我点了一个清蒸鲢鱼,一个炒鸡胗,一份清炒豆苗和一盘腰花。“就这样吧。”我把单子递给服务员。
“再来个汤吧。”她对服务员说,“三鲜。”
“你真准备这样放过我啦?”服务员走后她隔着桌子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吃你这样一个学生我不忍心。”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立刻就感觉像被蜜蜂蛰了般地吐掉了---太烫。
“哈哈”她像刚下完蛋的母鸡一样咯咯笑个不停,“你这人总是这样吗?这么毛躁。”
“本来不,”我不停的吸着气,“但一跟你在一起时就变毛躁了。”
“哼!你是说我毛躁吗?”
“你不吗?”
她歪着头想了想,“你别说,还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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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得了。”我心里暗笑,“还算老实。”
“你少来!”她马上察觉到了我脸上强忍住的笑,开始反击:“再毛躁也比不过你,跳个舞都能被人K。”
“那还不是因为你?”我往椅子背上一靠,乜斜着她“招蜂引蝶!”
“谢谢!”她居然开心起来,“你是说我是花吗?”
“你脸皮也不薄哦。”我忍不住想笑。
“彼此彼此吧!”她说,“其实我本来脸皮一点都不厚,一跟你在一起就变厚了。”
“哈哈”
“哼哼”
菜端上来了,我开始专心致志对付起桌上的菜来。
“要点酒吗?”她说。
“要啊!”我一边大嚼一边说。
“来瓶白的。”她冲旁边的服务员说。
酒打开满好了,她端起杯冲我一举,“来!向打死也不吭声的勇士致敬!”......
“你是做什么的?”菜都上来的时候她问我。
“你猜。”我低着头扒拉着那条鱼。
“猜不出。”她看着我。
“我是专门靠挨打蹭饭吃的。”我终于挑到一块鱼肚子部位的肉放进嘴里。
“呵呵,”她被逗笑了,“你真贫。”
“真的,没骗你。”我一本正经的说,“我还有个外号叫‘人肉沙包’。”
“哦!那你可得多吃点。”她强忍着笑给我夹了块菜放到碗里,“干你们这行可不容易。”
“那是,”我夹起那块菜放到嘴里嚼着,“既要让人打得痛快,又要不伤到自己的筋骨,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嗯!”她也装作严肃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已经做到了,你那招把头缩到肚子里的‘龟息大法’就是这样练成的吧?”
“哈哈,”我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口菜没来得及咽下去差点被卡住。
“笑什么啊?”她反wWw.倒开始一本正经装模作样起来。
“你真损!”我平息了一下说,“每次都被你占便宜。”
“谁让你每次都先开始不正经的?”她得意洋洋地说,“说!你做什么的。”
“我就在那晚那家酒吧里做服务员。”我停下了筷子看着她说,“不过现在不做了,刚辞职不久。”
“啊!”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么说你在自己的地盘被人揍了?”
“你能不能不提这件事啊!”我有点悻悻然。
“好好,不说了。”她说,“我只是有点奇怪,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在那种地方上过班呢?”
“我哪样的人?哪种地方?”我被她说得有点恼火。
“骚润。”她说,“我是说你看起来油嘴滑舌的,在那种地方怎么混啊?混不下去了才辞职的吧?”
“这你可错了。”我说,“正因为油嘴滑舌所以在那地方才能如鱼得水。不信你叫个老实巴交的人去试试。”
“那倒也是哦!”她说,开始变得沉稳起来,“那你为什么辞职?转行啦?”
“没有。”我重新拿起筷子,“现在还失业呢。就是想换个环境。”
“哦。”她点头,举起了酒杯,“祝你早日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
“谢谢!”我也举起杯。
吃到一半的时候我发现她的酒量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好!她几乎每次都是酒到杯干、举杯见底,并且面不改色。这种喝法让我感到有点吃不消。
“来!这杯祝你早日康复。”她又端起了一杯冲着我说。
“好像这杯不喝也不耽误我康复吧?”我面红耳赤地说,“再说好男不跟女斗,所以我决定还是放你一马。”
“切!”她端低了酒杯,“不能喝就说不能喝嘛,我又没逼你。再说能喝过我的人确实不多,也不差你一个。”她说着说着忽然一仰头又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你真不像个学生。”我说。
“我本来就不是个学生。”她说,“至少现在不是了。”
“哦?”我来了兴趣,“为什么?我还没问你是做什么的呢。”
“现在是暑假啊!所以我现在不是学生了。”她说,“我是学医的。”
“厉害啊!”我说,“我最佩服医生了,白大褂一穿,手术刀一拿,逮谁给谁开膛破肚。”
“去你的!”她白了我一眼说,“才没你说得那么邪恶呢。我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所以这个暑假要实习了。”
“那好啊!”我说,“刚才你们在咖啡厅就是说这事儿啊?”
“是啊。”她说,“他们几个也要下去实习了,过两天就要出发了。”
“你呢?”我问,你找好了吗?”
“家里给我联系好了。”她有点情绪低落地说,“在离这挺远的一个县级医院。”
“有机会就要好好珍惜,祝你顺利吧!”我终于主动端起了酒杯。
“谢谢!”她笑眯眯地和我碰了下杯。
我们走出垂钓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日头却丝毫没有减弱,空气炎热而沉闷。依旧是她骑着车子我坐在后面,只是这次我没敢放肆地搂住她。
“你行吗?”我问,“喝了这么多的酒还能骑吗?”
“别废话,上车!”她发动了车子。
“还是不要走市区了吧。”我说,“万一被交警抓住测酒精就完了。”
“嗯,”她点了点头,“那就走环城路吧。”
“开慢点。”我说,本就不善饮酒的我此时感到有点头大。
“你去哪儿?”车子行驶到环城路上的时候她问我。
“你看你到哪里方便就把我放下吧。”我说,“我住的地方太偏僻。”
“那可不行。”她的头发在风中扑闪着,“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送佛送到西吧。”
“那就送我到xx小区吧。”我的酒劲上来了,感觉昏昏欲睡。
“好。”她说,“你坐稳了!”
车子在路上风驰电掣地奔跑着,我们都停止了说话,从后视镜里我看到她的眼睛藏在深色的太阳镜下面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驾驶技术很好,一点也不像她所说的刚摸车的样子,几次巧妙地避开了看上去马上就要碾上去的几颗躺在路面上的石子儿,动作非常灵活娴熟。
“你看什么呢?”她感觉到了我在从后视镜里看她。
“我奇怪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居然面不改色。”我说着摸了下自己的脸,“你看我,都成关云长了。”
“那有什么啊。”她说,“我就算喝死了也还是面不改色。”
“这可能就是脸皮厚的好处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