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本站公告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她微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我在想我们怎么就认识了呢?是天意还是巧合,又或者是其他的”

    “你想说什么?”她风姿依然,“这就开始啦?”

    “什么开始了?”我一时没回过神来。

    “男人追女人不都是这样的开场白吗?”她灿然一笑,“我以为你能免俗。”

    “我本就是个俗人,常人有的一切毛病我都有。”我掏烟点火。

    “你指的是这个吗?”她看了看我手里的香烟问。

    “不仅仅是,比如我也喜欢钱,非常渴望,但我会正大光明地去赚。”我望着她。

    她蹙眉看了一会儿我,说:“我觉得今天你很怪,你怎么了?”

    “是很怪,这些天我怪透了,我以前不这样的对吗?你能告诉我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吗?”我目光炯然直视着她。

    “果然脱俗了,这样的对白一般的男人想不出,而且更具杀伤力。”

    一口烟呛住了我,我猛烈地一边咳嗽一边去抓桌上的水杯。

    ......

    那天直到离开那里,我也没看出她有丝毫的破绽,她和往常一样显得热情而又不失得体。

    “肖林,你眼圈黑了,记得睡好觉。”送我到楼下的时候她说。

    这个女人隐藏得太深,愈发让我觉得她不可测。往回走的时候我想,如果没有那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我会觉得她已经喜欢上我了,至少对我有好感。说老实话她比姚婷更让我心动,如果在以往,我可能会心猿意马想入非非,可是此时此刻,我又怎么能相信这份好感下不会隐藏着别的目的呢?

    wWw.“奇则正之,正则奇之”我忽然想起兵法上的两句话,以不变应万变吧。

    转眼已经是第四天,我等待着那个号码的再次出现。这几天下班的路上我都会手里拿根棍子或怀里揣把匕首,搞得雷宇很紧张,不停地问我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那个少妇有关。我没告诉他,只是跟他说这几天我感觉不好,眼皮老是跳。雷宇如释重负,说我疑神疑鬼。他说你又没得罪什么人,又不是百万富翁,谁会跟你过不去啊。是啊!雷宇的话让我很感慨,如果没有这中奖的事情,我还和往常一样无忧无虑,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看来钱多了未必是件好事。

    在我惶惶不安的状态下一个星期过去了,那个神秘的号码也没有再次出现,吊在我心上的石头暂时落了下来,但我知道不会就这么结束,有时候火山沉闷得越久喷发的力度就会越大。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浑浑噩噩,很多时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常常走神或一个人发呆。我的状态波及到了工作,终于有一天将一份错得离谱的营业帐交了上去,引来老板的强烈不满。同时我的状态也引起姚婷的不安,她不止一次地追问我到底怎么了,甚至要带我去医院检查下身体,被我好言婉拒了。我告诉他可能最近天气炎热的原因,过段时间就会好的,并叫她相信我的自我调节能力。

    “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别一个人闷在肚子里。”姚婷诚恳地对我说,“和你处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真的没事。”我搂住她,“我就在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照现在这个样子我这辈子都攒不够娶你的钱。”

    “你是为这个呀!?”姚婷捧着我的脸爱怜地说,“我不要你养,我能养活我自己,虽然我也想过我们将来的问题,但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她宽慰着我。

    她的话让我很感动,冲动使得我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应该告诉她这一切;理智却在提醒我: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我默然了,只是紧紧搂住了她。

    雷宇这段时间和红霞格外缠绵,红霞已经连续四天夜里住在这里了。白天两个人睡到中午就一起出门不知去向,上班前的时候两个人又手牵手出现在酒吧里,工作间隙两人也要你摸我一下我掐你一下,看他们的样子好像要不是旁边人多立马就进入“主题”。第五天晚上下班后在夜宵摊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两个最近怎么了?准备结婚啊还是夏季到了发情期来了?”

    “管得着吗你?”红霞不停地夹菜放到雷宇的碗里,含情脉脉地看着雷宇。

    “眼红啦?你不也有吗?”雷宇油光光的嘴巴飞快地动着。

    “有也没你这样的呀,”我开始跟红霞抢盘子里的菜,“一天到晚跟逮不着了似得。”

    “你是看不得别人好呢,还是对我有什么想法?”红霞丝毫不让,筷子和我的筷子进行激烈的搏斗,“你不会是也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吧?”

    “额滴神啊!”我索性端起盘子将剩余的菜汁全部倒进碗里,“就算我是你说的那样,可你也不属于锅里的呀。”我扒了一口饭,“你算是掉在碗外面的吧。”

    “什么意思?”红霞瞪着眼睛盯着我问。

    我指了指桌子上滴落的菜汁,“就这样呗。”

    “你你你...”红霞气急败坏,忽然转向雷宇“老公,他欺负我。”

    “吆!老公都叫上了。”我将碗里的饭菜尽数装进肚子里,满意地抹抹嘴。

    “算了算了,”雷宇特别大度,“看在他还在爱情的道路上彷徨徘徊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

    “嗯。”红霞一脸幸福状干脆伏在了雷宇的肩膀上。

    “怎么着?你们升华了?”我站起来从雷宇的上衣兜里掏出他的香烟,抽出一根点上。

    “那当然,我宣布我们俩从此进入正大光明的交往行列。”雷宇也抽出一根。

    “你见过她父母啦?”我很意外。

    “嗯,三天前正式杀入他们内部。”雷宇张嘴突出一个烟圈。

    “没让你做老虎凳,给你灌辣椒水吧?”

    “让我坐上座,给我喝茅台水了。”雷宇恶心至极地在红霞脸上叮了一口。

    三天前红霞将她和雷宇的事告诉了他爸妈,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异常平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并叫红霞将雷宇带回家做了一次长谈。两位老人的意思是他们就红霞这么一个女儿,他们的交往他们不反对,但要雷宇换个正经的工作,并说他们可以帮忙解决。他们甚至谈到了将来结婚的问题,如果雷宇没有能力自己买套房子的话可以住到他们家来。

    “你也得尽快打入敌人内部。”回去的路上雷宇和我说。

    雷宇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和姚婷交往两年多来我还没见过她的父母。我无数次幻想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的跨进她们家的门槛,希望能将和姚婷的关系摆到明处,但与生俱来的清高和自傲又让我在潜意识里对这一切不屑一顾。也许现在是最好的WWW.soudu.org时机,我应该去拜访一下姚婷的父母,如果我真的在乎姚婷,真的想和她有个将来的话。

    我爱姚婷吗?这问题我私下里无数遍地问过自己。我想我是爱她的,虽然有时候她很任性,甚至有时还会有点神经质,但更多的时候她是一个善良、感性的女人。在酒吧的这些年,见惯了醉生梦死逢场作戏的女人:她们夜晚在灯红酒绿的照射下总是那样眼波横流风情万种,但我能看透在厚重的眼影下她们疲倦的目光;她们卸了妆以后的落寞和麻木,以及常常游离在现实与幻想之间的精神状态,都会让我感受到现实的残酷和生活的艰辛,并由此生出许多感慨。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能遇到一个像姚婷这样的女人,真是一个男人最大的幸运。

    姚婷就像是一颗未经尘世污染的露珠,在尘沙飞扬的空气中固执地坚守着自己的晶莹剔透;她相信纯粹的爱情,并愿意生活在属于她的象牙塔里;当现实的世界被物质和金钱如烈日般炙烤的时候,她依然如一块坚冰般拒绝被融化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