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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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我来到了省会城市,没有过多耽搁,下车后直奔领奖中心。来之前我偷偷打过中奖申报电话,电话告知了我必带的一些东西。整个领奖过程我晕晕乎乎的,只知道当让我填写表格的时候我握笔的手几次颤抖差点写错字,引来旁边一位工作人员善意的笑声。直到那个红色的小本本拿到后我才放松下来,扣除其他费用我实际拿到手的只有四百万。当工作人员亲切地问我要不要第二次献爱心的时候被我婉言拒绝了,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当天我住进了一家三星级的宾馆。关门上保险,拉上窗帘打开灯后,我才仔细的端详起那个小红本本。上面的数字再一次告诉我-----此刻我身携百万巨款。

    我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一切都按照我设想的实现后我反倒没有了方向。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也许我应该以最快速度回去,告诉姚婷一切,然后我们应该去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然后我们就疯狂购物,我也许会给自己买辆心仪已久的马六,不,我要买比马六还好的,要比朱敏的车还好。可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为什么不能?我也说不出,我预感如果这样做了将会有意想不到的麻烦。

    姚婷会给我保守秘密吗?虽然我们认识了两年多,我也曾一度认为很了解她,可是时至今日我还没去过她的家见过她的父母,此刻我躺在床上细细地回忆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我才发现其实我并不像我以为的那样了解她。现在把一切告诉她她当然会很开心,说不定会搂着我脖子欢呼雀跃。至于她家里我相信也不是问题,我现在可以辞去原来的工作,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出路,这是我以前无数次幻想的结果。问题是现在一切都变了,也许我从现在开始就应该无声无息地消失,去另一个地方过另一种生活。

    房间里烟雾腾腾,一如我的思绪般浑沌。还是先不告诉她吧,我对自己说,再等等。我记得小时候我母亲曾教导我说,看人要多留个心眼,多观察他,交朋友也是,看他能不能跟你同甘苦,共患难。此刻我头脑里突然想起这段话。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想起,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迅速把存折塞进枕头下面。“谁?”我立在门后。门外无声音,我打开房门,一个手提黑色皮箱的男士文质彬彬站在那里,看到我表情有点诧异。

    “王总在吗?”男士目光越过我身后往房间里张望。

    “王总是谁?你找错了吧?”我警惕地盯着他,我确认我不认识他。

    他后退一步,看门牌号,“这不是1113吗?”

    “这是1013,”我指着门上门牌,“1113在楼上。”

    他显得很尴尬的样子冲我微微致意,“对不起,走错了。”

    我关了房门拉好保险重新躺回到床上,拿起手机给姚婷发信息,告诉她我两天后回去,家里没多大的事,外婆病好了,就是想我,想见我。手机刚放下就有信息来:问她想我吗?我笑了,眼前闪现出她的样子,突然有点想她。

    傍晚时分我去了趟银行,取了2万块钱。我身上的钱不多了,来时姚婷给了我2000块,拿她钱的那一刻让我有点内疚,几乎忍不住要把事情告诉她。“早点回来,路上当心。”临走那天她扑在我的怀里,像一只小猫。

    我是标准的无产阶级,酒吧里那点工资除了交房租外,所剩的刚好够我开销,我和雷宇是有名的月光族。姚婷曾主动要求房租她来付,被我拒绝了。我只剩这一点点男人的自尊了,如果连房租也让她付的话我会无地自容,保不准在床上我会阳痿。但在我不济的时候她经常赛点零花钱给我,通常三五百块,我也坦然受之。她工作稳定,待遇又好,平时除了女孩子必须的开销外从不乱花钱。有时我想想自己的处境再和她比比,觉得朱敏的话也不无道理,选择我这样的男人她为了什么呢?

    晚上我在外面的烤肉摊上吃完饭,然后来到这个城市有名的步行街。时值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整条街像是一串晶莹璀璨的项链。我信步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着,路中间那一座座形态逼真的雕像不时吸引着我。来到一座商场前,我进去给自己买了身衣服,给姚婷挑了件裙子,出来后在路边的一处旧书摊上淘了几本书,接着一直逛到这条街的尽头。其间我感觉老有人跟着我,我数次转身,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擦肩而过,没人注意到我。我觉得自己很好笑,有点疑神疑鬼。

    九点钟左右我回到了宾馆房间,洗完澡躺在床上给雷宇发信息,问他酒吧的情况,雷宇告诉我老板不得不从楼下抽调上来一个吧员,并对我托人带假很不高兴。我叫他回去给姚婷带夜宵回去,他告诉我今晚红霞住过去。放下手机我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屏幕,脑子里在考虑回去以后的事。这时电话响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问我要不要特殊服务,我在问了价格,项目等一系列暧昧的问题后问她有没有男的服务,被她骂了句神经病后挂了电话。我正在偷偷乐的时候姚婷的信息来了,问我在干嘛。我告诉她在陪母亲聊天,她让我代她问好并说以后会来看她,在得到我母亲莫须有的谢字后我们结束了聊天。我没有一丝睡意,长期的生活方式使我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入睡。大约下半夜三点钟左右我才迷迷糊糊睡去,电视机却开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被服务台的电话吵醒,在得到我续住的答复后对方挂了电话,我却再也睡不着了。我点了根烟躺在床头想着今天怎么打发。一点钟的时候我出去到车站买了第二天上午回去的车票,然后信马由缰地徜徉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

    这是座有着上千年历史的文化名城,远代的近代的各种名胜古迹遍布在这个城市各个角落。在一座古庙的大殿里,面对着宝相庄严的一尊不知名的佛像,我双膝跪下,以头叩地,真诚的感谢上天诸佛对我的眷顾,并祈求他们继续保佑我。我相信,那一刻我是虔诚的。

    这是一辆崭新的大巴车,真皮沙发,每人一座。乘务员是位年轻漂亮的小姐,唇红齿白和蔼可亲,如花的笑靥给人以如沐春风般的感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我从新打量这个世界。我旁边的座位一直是空的,快开车的时候从下面匆匆忙忙跑来一个女人,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一边歉意的对我笑笑,一边微微喘着粗气。我的眼前一亮,这个女人真漂亮!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大约二十八九岁的样子吧,一身浅绿色的职业装丝毫掩饰不了她那凹凸有致的身体。可能是跑得太急了吧,我看到她的鬓发贴在脸上,饱满的胸部随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她发觉我在看她,转过来对我笑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下面那双美丽杏眼让我几乎不敢正视。

    “你好,你也去xx市吗?”她秋波流转,吹气如兰,嘴唇如一颗成熟的水蜜桃,娇艳欲滴,让人很想上去咬一口。

    “是的,你也是吗?”我努力使自己变得道貌岸然起来。

    “太好了,你是那儿的人吗?她开始兴奋,“我是第一次去。”

    “我在那工作,呆了几年。”

    “那你应该很熟喽?”

    “嗯,算是吧。”

    “你知道那个全国最大的床上用品批发市场在哪吗?”

    “知道啊,在城西。你是去做生意吗?”

    她微笑摇头,“不,”她说,“我是去考察的。”

    “哦?”我诧异,“考察什么?床上用品?”

    她点头,“是的,想去那看看,准备在那设个办事处。”

    车子开动了,乘务员小姐开始发放矿泉水,我们暂时中止了谈话。车子上了高速,车速开始平稳,我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她是做什么的。她告诉我她是广告公司的,很早就听说这个城市大型纺织品企业遍地,却没有一家上规模的广告公司,好多企业都跑到外地去请人策划广告宣传。她这次就是奉公司委派,专门去那发展客户的,如果效益好的话,准备在那边成立办事处。交谈中我知道她是学平面设计的,后来因为专业能力很强,加WWW.soudu.org之她善于交际,很快就转职做了公关业务。我能感受到她确实很有亲和力和感染力,并且越发觉得她很美,她身上最wWw.动人的地方,并不是她这张脸,也不是她的身材,而是她那种成熟的风韵。“你呢?你是做什么的?”她眨着那双美丽眼睛看着我。

    我如实告诉她我的职业,她立刻就兴奋起来,“我能看出你是做这一行的。”她说。“你不会以前也是做这一行的吧?”我开始不正经。“去去去,”她佯恼,“做你们这一行的有一个共同点,帅气、油滑、假正经。”

    “除了最后两项其他的我照单全收,经常有人用这两个字来形容我。”

    她笑,“还有一个共同点,脸皮都足够厚。”

    “我觉得还不够厚,如果够厚的话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敢问你的名字?”

    她笑了,“我叫袁芳,袁世凯的袁,芬芳的芳。”她问我:“你呢?”

    “肖林。”

    下车的时候我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她非常职业性地向我伸出了手:“很高兴认识你。”

    “我代表这城市300万人民欢迎你。”我握着她的手,感觉自己伟岸挺拔......

    我去菜场买了些菜,然后往家走。今天是周末,我看了下时间,姚婷应该还有两个小时下班,赶在她之前我应该为她做顿晚饭。认识这么久了记忆里好像还没为她做过饭,虽然我的厨艺一向不错。

    小学要放学了,学校门口堆挤着一群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们,旁边停放着各式各样的轿车、摩托、电瓶车,远远望去以为发生了车祸。

    现在的家长,真是把小孩当成掌上明珠,早上送,晚上接,一年四季风雨无阻,要给他们上学习班,学音乐,学跳舞........恨不得能把他们将来所有的事都替他们做完,但这对他们来说真的好吗?

    雷宇在刷牙,满嘴的白沫,看见我进来边含着牙刷边用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语言跟我打招呼。我将背包放在鞋柜上,径直走进厨房,刚把菜放好他就推门进来问我:“林哥,外婆的病好了吗?”

    “没事了,年龄大了老毛病犯了。”我开始动手洗菜。

    “那就好。”雷宇伸过头来看我洗菜,“今天去上班吗?”

    他的一句话提醒了我,“不要跟老板说我回来了,我这两天不去。”我顿了顿又道:“也不要跟红霞说,她嘴快。”

    “行,你就好好休息吧这两颗天,我去红霞那了。”雷宇转身欲走,我叫住了他:“吃了饭再去吧,很快的。”“不了,和红霞到街上去吃。”

    雷宇走了,我全神贯注低头伺弄着手里的菜,洗好、切好、热锅、下油.........最后一盘菜端到桌子上的时候我听到楼梯间熟悉的高跟鞋脚步声,姚婷回来了。刚一进门我就一把抱住了她,不顾她嘴里叫嚷着让她把包放下和我鞋子还没脱掉之类的话,直冲卧室。都说“小别胜新婚”,其实离开才四五天而已,但我们都被久违的激情烧昏了,姚婷伏在我胸膛喘息的时候我才闻到一股焦味。“汤熬干了。”我箭一般冲向厨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