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初临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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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武陵到新野颇有些距离,刘表方本来安排了战船准备送他们一程,但被燕灵拒绝。这一是因为一旦上了战船,荆南军的小命就再也不是自己能够掌控,二是因为,吕威璜向燕灵献上了一计。延津之后,吕威璜又跟随袁绍与曹军小拼过数次,深知曹军经受千锤百炼,极难对付,非荆南杂牌军所可比拟,所以建议燕灵趁行军之际昼夜练兵,争取在到达新野之前,将手下这三千士卒的战力大幅提高。燕灵深以为然。于是一路上荆南军走走停停,忽而驻扎下来操练数日,忽而半夜起来狂奔至清晨,弄得沿途“护送”他们北上的荆北大军劳神劳心,狼狈不堪。

    这一日,荆南军终于抵达新野,刘磐在城外率队迎接。

    双方士卒互相打量。

    刘磐带来的均是荆北精壮士卒,身体强壮、盔明甲亮,看得燕灵、吕威璜暗暗点头,知道刘表确实有些诚意。

    刘磐望向燕灵身后的荆南士卒,除了吕威璜从河北带来的几十名亲兵高大魁梧以外,其余荆南士卒均是脸色黝黑、其貌不扬的山里人形象,但他们目光中露出的彪悍和自信,却也显示了他们跟普通士卒相比,大有过人之处。

    燕灵、刘磐跳下战马,简单施礼,接着两人并肩向城中走去。

    “燕兄真不简单,刘某在荆南可是栽了个大跟头。WWW.soudu.org”刘磐淡淡地说道。

    燕灵正色说道:“小弟是侥幸得手,堂兄是大意失算,还望堂兄不要放在心上。”

    刘磐突然打了个哆嗦,转头看向燕灵,说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燕灵讶道:“堂兄何出此言?”

    刘磐又打了个哆嗦,摆手说道:“千万莫再叫我‘堂兄’!你看,我胳膊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婉儿还没嫁过去,你就已经满口‘堂兄堂兄’叫得这样亲热,究竟有什么企图?”

    燕灵叹气说道:“实不相瞒,小弟其实也觉得肉麻无比,甚是叫不出口,若不是杨修那小子逼着小弟这样做,小弟又有岂会如此?”

    刘磐奇道:“杨修为何逼你?”

    燕灵压低了声音说道:“杨修让我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去讨好你,不然,万一曹操打过来,恐怕你不会鼎力相助。”

    刘磐默然不语,目光从燕灵脸上移开,转而眺望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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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磐的副将安排着荆南士卒驻扎,刘磐则带着燕灵、吕威璜四下走了一圈,介绍城防事宜并商量双方联络方式。

    望着新野城简陋的城墙,吕威璜说道:“这样的破城,在曹军面前定然是不堪一击,如何守得住?”

    刘磐淡然说道:“明日我会送来足够你们三个月用的粮草,同时还会送来一笔用以修缮新野的钱款,至于是用来加固加高城墙,还是用来增设其他防御设施,你们自己看着办,不够的话,可以再跟我说。”

    燕灵拱手称谢,又问道:“这些日子尽顾着赶路,不闻世上消息。不知道曹军有什么动静?”

    刘磐说道:“曹军官渡大捷,几乎尽歼袁军主力,将袁绍赶回河北,但袁绍毕竟实力雄厚,更兼河北人口众多,几天的功夫,袁绍已经会合他的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以及外甥高干,聚集了数万兵马,这样一来,曹操倒也不敢轻易攻入河北,两军重新恢复对峙局面。”

    燕灵松了口气,只要北方袁绍还有余力保住自己不被曹操一举消灭,曹操就还不全力敢南下,自己正好趁此机会养精蓄锐。

    刘磐接着说道:“伯父有句话让我转告你。”

    燕灵说道:“堂兄请讲,小弟洗耳恭听。”

    刘磐说道:“伯父让你小心处理和邻居之间的关系。”

    燕灵问道:“哪个邻居?”

    刘磐说道:“每个邻居。”

    新野有两个“邻居”,都跟刘表关系暧昧,左邻是宛城张绣,右邻是汝南刘备。

    先说张绣。长期以来,张绣跟刘表都是盟友关系,可后来张绣反反复复降曹、叛曹数次,弄得在一旁瞎起劲的刘表十分被动,两人关系就此变得微妙,现在张绣更是已彻底归附曹操,两人盟友的关系已不可能存在。

    而从袁绍处逃窜到汝南的刘备跟刘表的关系就更加奇妙,据说刘备跟刘表一样,同是汉室宗亲,两人书信往来时,也以兄弟相称。可是只见刘备整天东奔西走、四处投奔,却从来没见过他有前来辅佐刘表的意思。而刘表也早已见到刘备的窘迫,却也是从不肯表态要重要刘备。两“兄弟”间的尴尬可窥一斑。

    燕灵问道:“‘小心处理’究竟是怎么处理呢?”

    wWw. 刘磐说道:“伯父暂时还不想招惹他们,尤其是刘备,听说他手下关羽、张飞都不是好相处的人,所以伯父怕你会跟他们惹出什么不快。”

    燕灵心下恍然,明白刘表准时打听出自己是颜良的师弟,害怕自己会向关羽寻仇,所以才会有此叮嘱。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不置可否。

    文丑归天前,曾经说过他已看透,并不想报仇。可燕灵想起关羽,却是不由地感到忿忿不平。想来是因为颜良、文丑跟他朝夕相处,不知不觉中,他已将两人当作自己的亲友,再加上他实力膨胀,忍不住动了找个机会悄悄替两人出口气的念头。当然,他也很清楚,对抗曹操,刘备以及他手下的关羽、张飞、赵云会是一股不错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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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燕灵、吕威璜的设计,刘磐调来了一批工匠修筑新野城墙。

    挑选此次北上的士卒时,燕灵和吕威璜将骑术列为重要条件之一,可荆南士卒精通马战的并不多,挑来挑去,也只选出了四百多人,与河北带来的那几十名亲兵合在一起勉强凑成五百骑兵。想用这区区五百骑兵跟在驰骋北地多年的曹军骑兵拼杀,胜算实在是低得可怜。

    所以,两人计划以强大的弓箭兵补充骑兵的不足,试图用强弓对付曹军骑兵,所幸荆南士卒中善射者甚多,没费什么功夫,就挑出了一千名身手不凡的射手。

    其余一千五百名步卒被分为两组,一组为负责保护弓箭兵不被敌军骑兵冲乱的长枪兵,另一组为负责冲锋杀敌的刀兵。

    燕灵每日亲率两组步卒苦练刀枪,悉心传授。而骑兵的训练则交给吕威璜负责,燕灵得闲时,也常常会跟吕威璜学习骑术,探讨骑兵战法。

    至于新野城的治理,刘表调来了杨修的舅父李?和其他五名文官协助燕灵打理,燕灵却是不用太费心思。

    刘表治理荆北多年,政绩极好。荆北富裕,刘表也财大气粗,对这个女婿表现得很够意思,出手大方至极,这从他送来的东西也能够看得出来,战马、武器均属上乘,就连在袁绍精兵营里呆久了的吕威璜见了,也要忍不住连声赞叹。

    这一日,燕灵正在军场操练,忽见一匹黄马奔驰而来,定睛看去,竟是大将黄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