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他递给了我一包东西,我打开一看,是我以前曾写给他的信。他按着邮戳日期的先后顺序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起,每一封都保存得很完好,我在心里闪过一丝感动,但嘴上还是说:“还留着这些干什么,过去了的,还是让它过去的好……”
青格勒说:“时间是过去了,但我对你的牵挂没有过去,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感也不会过去……”
“别那么自信”,我打断他:“也千万别告诉我你来大连是为了我,我现在是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再相信你们男人这张嘴……”
青格勒启动了车子,没有接话。
我想起以前青格勒曾写给我的那些信,那些信在我知道青格勒结婚的消息时,都将其付之一炬了,我当时以为我把那些信烧了,就可以将我心里对青格勒的记忆同时烧掉,但事实恰恰相反,我非但没有烧掉我和青格勒的过去,日后反而因为后悔烧了那些信,而更加刻意地经常回想起我们信中的每句话、每个感受、每个生活的细节,那毕竟是我们纯真的爱情和迷茫的青春印记呀,也是wWw.我们走过了就再也回不去的生命时光……
初恋总是最难忘的,何况是长达十二年的一场不仅仅只是风花雪月的爱情。两个奔跑在草原上的孩子,呼吸着古老草原万年的精华,面对着博大而辽阔的天与地,在爱中萌动、在爱中成长、在爱中升腾着生命的祈望和理想……
那些骑在马背上的日子,时不时地闯入我的心中,无论我此生走到哪里,那故乡的清风明月、青草和泥土的味道都始终新鲜,醉得让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
我捧着我曾经写给青格勒的那些信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在过去的回忆中睡着了,青格勒把我的头揽过来,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匀速的车行让我睡得很香甜,我在梦中再一次回到了草原。
车子一直向前开着,我就一直睡着,那久违了的“踏实”的感觉让我不忍去触摸,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安定、沉静、踏实的感觉了,我渴望这种感觉,我贪恋这种感觉,我不想打破这种感觉,我就靠在青格勒宽阔的肩膀上一直睡着,直到青格勒开着车子绕了这个城市一大圈,我才醒来。
青格勒说:“你再不醒,车就没油了!”我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朝他笑了笑。
后来,在咖啡厅再次提起“他为什么重回大连”这个话题时,青格勒说:“我重回大连的确是为了你,但确切地讲,更是为了我自己......人只有在失去了之后,才知道自己最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青格勒一直把大连作为他的“滑铁卢”,他的事业和爱情在这里都埋下了深深的“隐痛”,他之所以选择重回大连重新面对,就是希望从哪儿跌倒的再从哪儿爬起来。
青格勒说他自从离开大连后,没一天真正开心过。
他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公司的人虽然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毕恭毕敬,但私下里都认为他是因为做了董事长的“乘龙快婿”才可以年纪轻轻就坐上公司的高位,他为此很郁闷。青格勒不是一个受得了闲气的人,他一直暗暗地憋了口气,希望有一天通过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使那些平素喜欢说三道四、看低他的人彻底“闭嘴”。
在了解了青格勒的苦衷后,我对他的“怨气”也在一点点地减弱,一想到他所承受的心理的“煎熬”,我有时还忍不住有点“心疼”,他毕竟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而且也是我至今仍爱着的一个男人,我无法对他做到“太绝情”。
尽管理智告诉我,我必须和他保持好我们应有的距离,毕竟他已为人夫、为人父,但我却每次都无法抵御WWW.soudu.org青格勒的召唤,他回到大连后的一个月时间里,几乎接我下班并要我陪他一起吃晚饭,每次我们都说“今晚是最后一次”,但第二天,他忍不住又来了,而我也忍不住不随他而去。
我们说好只做朋友,可是在不知不觉中,我竟成了他的“情人”。他用他的强大一次次地冲撞着我,我随着他的深入,呻吟着、尖叫着、痴狂着,他看着我兴奋不已,我们呼喊着一次次冲向快乐的巅峰……
我们重新见面后的第一次做爱,是在我的家里。
那晚,吃过饭之后,他送我回家,他说想上楼看看我的“生活”。
当我打开门锁走进家门的那一秒钟,还没容我换掉鞋子,青格勒就在后面一把抱住了我,他在我的耳边低声说:“我要你!”我的手一松,手袋掉在了地上。
我想拒绝,但当他的嘴唇结结实实地压到了我的嘴唇上时,我知道我已无力拒绝了,那久违了的感觉一下子又回来了,它象一股强大的电流深深地击中了我,我的脑子里浑浑沌沌的瞬时没有了“意识”。
我们互相用力地挤压着对方,努力想将一个人的身体重叠进另一个人的身体,从门口挤压到墙角,再到沙发,再到地上,骨头都要被对方压碎。
我们彼此用力地吻着对方,似乎要用积攒了五年的力量将对方一口吞噬,我的嘴唇火辣辣的,象是要被咬破,青格勒的双唇象火烙一样无情地“烙”在了我的面颊上、脖子上、乳房上、胳膊上、我的全身每一处渴望被烫伤的角落……
我们仿佛又回到了草原的月夜下,在那个世界上最大的床上,继续着我们潮水一般的激情和渴望……
一个小时后,当我们冲了凉,重新坐在沙发上时,青格勒才开始有兴致打量起我的家,我给他倒了一杯红酒,把一张大提琴的CD放进了播放机里,当大提琴舒缓低沉的音乐流淌出来的时候,青格勒淡淡地笑了笑说:“红酒、音乐、画架、石膏像……我的多多什么时候变成艺术家了!”
推开卧室的门,青格勒盯着地板上铺着亚麻色床单仅由一张床垫购成的床,奇怪地问:“为什么没买张床呢?”
我说:“刚开始是因为没有钱买,我就买了个床垫当床,后来有了钱了,但我已经习惯了在地上生活的日子,那种贴近大地的感觉让我觉得更舒服。”
“没有了高高低低也就没有了规矩,有了床,似乎睡觉就应该在床上,没有床,我就可以很随意,喜欢躺在哪里就躺在哪里;有了椅子,似乎坐着就必须要坐在椅子上才可以,没有了椅子,我就拽个靠垫随便想坐在哪里就坐在哪里。我喜欢坐在垫子上、倚在墙边看窗外的花园,没事的时候,我就整个下午地坐在地上透过落地窗看窗外的风景,这张窗就象是一个宇宙世界的缩影,我可以看到日月星辰的起起落落,可以看到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可以看见有人来了、有人又走了……”
我顺手拽了个靠垫坐了下来,青格勒也随我坐在了地板上,我和他紧紧地依偎着坐在窗前,在夜晚各色灯火的的辉映下,外面的花红柳绿仍然依稀可见。
青格勒说:“我要给你买一张世界上最舒服的床……”
我摇头:“我不需要床,我只需要你!”
青格勒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头发,轻声说:“我知道……”
第二天,青格勒还是让一家商场给我送来了一张漂亮的布艺床,很舒服,但却太大了,我的小家装不下它,我让他们抬了回去,青格勒说找个周末让我和他一起再去选一个,我们始终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没有去,直到现在,我也没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张床……
其实,我并不在乎有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张床,我在乎的只是那个可以送床给我的男人,青格勒的再次出现,让我沉寂了很久的爱情之火再度燃烧了起来,我的生命也重新焕发出了生机,眼前的世界,也在青格勒说“我知道”的那一刻,从“黑白”瞬间变成了“彩色”。
林唯再见到我时,不住的发感慨:“都说爱情是女人最好的化妆品,看来一点都不假,青格勒回来了,以后你可以省钱了,不用再买化妆品了!”
尼采说,男人的幸福是“我要”,而女人的幸福是“他要”。爱情的力量对于一个女人的改变真的很惊人,我居然还学会了做菜,而且被公认是个很棒的cooker(厨师)了。
因为内蒙古的家里有两个姐姐,所以我从小就免了学做饭的“义务”,在内蒙古的家里时,都是妈妈和姐姐做饭。上大学时,我和青格勒一起吃食堂,来到大连有了自己的家后,我的烹饪技术也只能达到“做熟”的水平。林唯每次来我家,都是她当“大厨”,我做“小工”,林唯吃东西比较挑剔,她总嫌我做饭不好吃,总打击说我做饭就是“暴殄天物”,“飞蟹大虾”能做出“茄子土豆”的味道,“蚂蚁上树”硬做成了“蚂蚁上吊”!
为了能给心爱的人做好吃的东西,我特意去书店买了几本菜谱,又去超市买了各种调味料,以前我最懒得下厨房,但自从青格勒回来之后,我渐渐地发现,原来做菜做饭也是一桩蛮有意思的事情,我渐渐地迷上了厨房的“油烟味”。
以前下班后总喜欢去看电影、去泡吧、去和朋友参加各种名目的party来打发时间。但现在,我突然对外面的一切娱乐活动都失去了兴趣,一下班,尤其是在周末,一个心思就想快点回到家。
我们家附近有个很大的菜市场,每天早上5点多钟各种最新鲜的时蔬就会被运来,习惯晚睡的我,现在居然可以早上6点不到就能做到“自然醒”,而且是醒了之后就再也躺不住了。我每天早早地起床,刷牙,洗脸,然后就去逛菜市场,挑选各种青格勒爱吃的蔬菜和水果,大包小包地往家里提,直到把冰箱塞得满满的。
青格勒不忙的时候就会来我家,每次他打电话说“回家吃饭”时,我就整晚都有事儿做了,我计算着时间,计算着营养结构,提前把菜一个一个地准备好,然后摆在餐桌上看着,等着青格勒的到来。
不知为什么,我格外珍惜这次与青格勒的重逢,或许是失而复得更显弥足珍贵吧,我们的感情比以前更加亲密了,我们象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总有着说不完的悄悄话......
连我自己有时都觉得好笑,从周一上班我便开始期待着周末的到来,我们随时随地都在用手机短信传着情:
“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
“做什么?”
“想你!”
“有多想?”
“非常非常想!”
“非常非常想是有多想?”
“就是想轻轻地把你抱到床上,
然后轻轻地脱掉你的裙子,再轻轻地吻你的……
脸庞!
然后轻轻地对你说:宝贝,换个姿势……
该换尿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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