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朝野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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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王爷羽紫轩和六王爷羽紫鸿是宫中长大的,对灯会之上各种造型奇特的灯,并无新奇感。

    清秋和叶子则不一样,她们俩个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华丽壮观的灯会。所以,有点眼睛不够使的感觉。

    桌子上的美酒佳肴齐整地摆放上来,却备受小姐们冷落,杯盏未动,任它们渐渐冷却,失去诱人的色泽和香味。

    四个人兴趣莹然地趴在黄鹤楼的楼栏之上,向外观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华灯初上,璀璨的光芒映在两对黑珍珠般的眼睛里,反射出来的华光,比灯会上的灯光更炫目。

    清秋海藻般的青丝,如风中的杨柳,细细的缕缕的,拂过羽紫轩的面颊,轻舞飞扬在他的心头。他默默地感受着,这暖融融的相近,相惜。

    “小秋,我们到近处观看吧。”羽紫轩说道。

    “四哥,你不会晕吗?”羽紫鸿笑着问道。

    “四王爷,您生病了吗?”小秋转眼,看着羽紫轩泛着光泽、俊朗的脸颊,怎么看,都是神清气爽,精神满满呀。

    羽紫轩望进她的眼睛,温婉静谧,是他无比眷恋的温柔。此刻,里面却掀起惊浪。他赶忙说道:“不,我没病。我们下去赏灯去。”他忍不住笑意,曾经无心的、敷衍六弟的话,让他糗了一回。

    “那这里------?”小秋指指满桌子的佳肴,不会奢侈地扔掉吧,还没有动过筷呢。

    “你们去吧,我在这里。”六王爷说道。

    “还有我。小秋就交给四王爷了。”叶子随后说道。

    四王爷和小秋携手下楼,六王爷和叶子仍旧伏在栏杆上,目送他们神逸的身影消失在灯火阑珊处。六王爷羽紫鸿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下来,眼眸中星光黯然,沉默无语。

    叶子感觉到六王爷判若两人的变化:“六王爷,您是否累了?”

    “嗯,有点。”六王爷说道,转身坐下,“叶子,我们来吃菜饮酒。”

    “好啊。”叶子当然不会反对六王爷,她为六王爷斟满了酒。

    和生性活泼的叶子呆在一起,永远不会寂寞。六王爷关切地问叶子生活的一些琐事,随着叶子绘声绘色地讲述,六王爷的双眸重又升起了华彩。喜饮一杯,悲饮一杯,痛饮一杯,酸饮一杯,无奈还要饮一杯。六王爷频频举盏,酒意渐浓。本就洒脱的个性,更添豪爽。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般,不受任何约束。

    四王爷羽紫轩,在川流的人群中,紧紧握着小秋柔软的小手,好像回到八年前。小秋左右顾盼,展颜欢笑,绚烂的灯火,映照的脸颊,更加红润娇艳。

    在一个卖首饰的摊前,羽紫轩停下了脚步。一根银质的头簪,做的很别致。簪头是一朵造型奇特的祥云,雅而不俗。他第一次在地摊买东西,而且是买女孩子的饰物,他的动作有些生疏和羞涩。

    “小秋,送给你,虽然不值钱,但是,我相信它会给你带来好运。”羽紫轩为小秋插上头簪,细细端详一番,他很满意自己的眼光,“真漂亮。”他不禁感叹道。

    小秋莞尔一笑:“接受礼物的人还没有表扬,送礼物的人倒自夸起来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她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头可高兴着。

    四王爷挥金千两、万两博美人一笑,都不是难题,可他看重的是物的本质。可见他不是一个浮夸的浪子。父亲的眼光真的没错。想到这些,她对四王爷的好感又深了一步。

    “我夸的是接受礼物的人,而不是礼物。”羽紫轩温热的气息,阵阵吹向小秋的耳鬓。

    小秋含羞的微微低头:“这就更让人难接受,怎么可以随便乱夸奖。”

    “小秋,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容貌有多美吗?”羽紫轩急切地说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小秋咯咯笑得清脆。

    “你在戏耍我。”羽紫轩伸手,在小秋小巧上翘的鼻梁上,爱怜地轻轻刮了一下。

    “你不要刮我的鼻子,把它刮塌了,我就成了丑妇人了。难道,你想借此悔婚。”小秋伸出细细的手指,认真地捏捏鼻子。

    “哈哈哈---,”羽紫轩朗声笑了,我得此佳人,今生再无所求。

    后宫,卫红绫一身皇后的官服,面容肃穆地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她的目光冷冽凌厉,扫视着跪在面前的妃嫔们。

    “今天晌午,你们可有人见过在御花园玩耍的太子?”她声音缓慢而威严。

    “臣妾没有见过。”所有的人赶忙回答。

    每当宫中出现意外,总有人会无可抗拒地含冤死去。次数多了,一见到这种带着群责的阵势,胆小的妃嫔吓得都忍不住哭泣。胆子大的,也不敢抬头看卫红绫一眼。生怕这眼神惹怒了瘟神一般的皇后,把死罪降临到自己的头上,那才叫冤枉呢。

    “哦,昨夜,大家玩得都很晚才睡下,大晌午的,都在午休小憩,怎么会出门闲逛呢。”卫红绫善解人意地说道。

    “皇上只有这一个皇子,想到这些,我感到很惶恐。我们众姊妹对婉妃要心存感激,婉妃劳苦功高,为皇上诞下唯一的皇室血脉。太子也是我们姊妹们金贵的儿子。”卫红绫说这番话,跪在下面的妃嫔们心里更慌了,她们不明白,皇后是什么意思。

    “婉妃,你不要哭泣难过,说不定太子一时贪玩,看哪里有好玩的,在那里玩累了,睡着了。姊妹们都想一想,太子会到哪里去玩呢?”卫红绫心里想,你们都想我凶狠,如虎似狼,避我还唯恐不及呢。才不会想到太子会来我寝宫里玩,此刻正“睡”在我的床底下。

    妃嫔们微微蹙眉,都在想哪里有好玩的,哪里会吸引人。越想思路离皇后的寝宫越远。

    “众姊妹们都起来想吧。来人,为婉妃看座。”皇后走亲情路线。

    此刻敢言语的人少,连太子的母亲,也只是小声哭泣,默不作声。她本就出身卑微,一个洗衣宫女,只是长得清秀一点,被皇上临幸。可能皇上看见正在洗衣的她,想起了溪边浣纱的西施,一时兴起而已。

    正因为她的不起眼,才悄悄地孕育了太子,等卫红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皇太后特殊照顾起来了。腹中的孩子月份已大,除非是毒死做母亲的,对孩子,卫红绫已经没有办法了。

    妃嫔们都低垂着头,卫红绫看不到她们的表情,“都抬起头来。”

    妃嫔们心头一个激灵,“她要开始挑刺了。”已经有人的身体开始发抖了。此刻,她们都在心里怨恨一个人,那就是皇上。看他平日对妃嫔千般恩宠,皇后兴师问罪的时候,他从来不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痴人都明白的事理,皇后喜欢怎么颠倒就怎么颠倒。想让谁死,谁就得死。

    “大家没有见过太子,可看到八个羽王爷?”皇后问道,她的眼睛在妃嫔的脸上快速溜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表情上的变化。

    站在头排的容贵妃眼神躲闪了一下,虽然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皇后已经看在了眼里。

    “容贵妃,你今晌午做什么了?”皇后嗓音甜美,让人产生无限遐想,有这样甜美嗓音的女人,一定是天姿国色,温婉可人。

    “回皇后,臣妾在自己寝宫里休憩。什么事情也没做。”容贵妃不卑不亢的回到,态度并不示弱。

    “哦,我相信是这样。”皇后已经满意了。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宫,每一个角落都细细地找寻一遍,看太子是不是在哪里睡着了。太子如果找不着了,我们大家谁也甭想过安稳日子。”卫红绫挥挥手,看似疲乏地闭上双眼。

    她感觉真的有些累了,但是,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她还有事情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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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贵妃虽然面上镇定,心里却翻江倒海,突突乱跳。别的妃嫔都偷眼看她,心中思酌,“她有什么事情被皇后抓住把柄了?”

    然后又暗自庆幸,“可以松口气了,替罪羊露头了。”

    身处后宫这个大染缸,人性不扭曲都不行,连最起码的同情心都没有。看似无聊平静的后宫,到处隐藏着阴谋和骇浪。不知道什么时候,没有因由的,没有前兆的,就会葬身其中。哪里敢讲究道理真相,赶快各自回宫,宫门紧闭,自保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