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本站公告

    辕山前英雄变成黑熊

    牛头岭上山丘更名碣石

    143

    涂山娇确实是在章雷的启发下,到嵩高山投奔她的姨夫去了。

    章雷告诉涂山娇,治水大军的下一个目标,将是开通黄河支流伊洛河流域里的辕山。

    涂山娇想,治水的目标离安邑将越来越远,真不知道大禹猴年马月才能有空来看望她。再说,嵩高山不但距离辕山比较近,而且还有妹妹涂山姚做伴,即便是大禹不常回来,自己也不会像在安邑那样孤独难熬。与其在安邑死等,不如到嵩高山去。

    章雷非常同情涂山娇的境遇,也非常赞同涂山娇的想法。他自己做主改变了大禹让他返回三门峡工地的指令,擅自护送涂山娇前往嵩高山。他想,即使为此受到惩罚,为了大禹夫妻的团聚,他无怨无悔。

    涂山娇来到嵩高山,确实给了涂山姚一个意外的惊喜。

    住在姨夫家中的涂山姚本来有些寂寞,现在见姐姐来了,而且还将在一起生活,她非常高兴。

    涂山姚是个爱说爱笑的姑娘。她早就听人们说过大禹是个治水的大英雄,对大禹充满敬仰之心,但没想到大禹就是自己的姐夫。

    涂山姚每天缠着表姐讲大禹的故事。涂山娇与大禹新婚四天就分开了,虽然大禹治水的事所知甚少,但是涂山娇善于想象,讲的故事耐人寻味。再有章雷与大禹一同长大,既了解情况又素来爱说爱道,这几天给她讲了不少有关大禹的传奇故事。

    涂山姚把这些故事转达给邻家、邻村的伙伴,也激发了伙伴们的极大兴趣。

    渐渐地,伙伴们不再满足于涂山姚的转述。闲暇时光,涂山姚家就成了众姐妹们经常聚会的地方。

    涂山娇说得津津有味,涂山姚和姐妹们听得如醉如痴,羡慕异常。

    大家的羡慕,使涂山娇得到了精神上的极大满足。在她的嘴上,大禹英俊潇洒、勇武盖世,简直就是世界的唯一。

    听过涂山娇想象和加工的传奇故事,她们都想尽快目睹这位治水大英雄的风采和魅力。

    治水大军的脚步逐渐临近嵩高山,大禹的行踪也在姐妹们心中逐渐清晰。

    大禹结束了荆夷祭祀之行。

    大禹随舜帝回到帝都。

    大禹率领治水大军正向辕山开进……

    通过不同渠道,有关大禹的消息,不断鼓动着涂山娇和姐妹们的耳膜。

    特别是章雷借打前站的机会,特地到嵩高山替大禹探望涂山娇,更加证实了治水大军正向辕山开进的事实。

    虽说治水大军的行动路线不直接经过嵩高山,但大禹只需多绕半天的路程,就能见到分别已久的妻子。

    耽误半天的路程,是微不足道的。大禹作为治水大军的统帅,能这样做吗?

    144

    涂山娇心里忐忑,做好了迎接丈夫归来的一切准备。

    “他一定会来看我和没出世的孩子的。”涂山娇违心地安慰着自己,也为大禹作出了情感的许诺。

    涂山姚和姐妹们的期盼之情,似乎比涂山娇更为迫切。她们准备了鲜花、美酒,只等着心目中的大英雄现身眼前。她们想象wWw.,只要大禹出现,就一拥而上,献花,敬酒,或者拥抱。

    涂山娇和姐妹们望眼欲穿。

    等啊,等。等来的不是大禹,却是前来通报消息的章雷。

    大禹带领治水大军离嵩高山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只要他半路一拐,用不了半天就可以见到新婚久别的妻子,但他还是婉言谢绝了部下们的劝说。辕山已经挡住洪水去路,一旦泛滥,洪水就会像野马一样窜出,无数生灵将死于涂炭。一路上,大禹耳边都是人们绝望的声音,那声音揪扯他的心。他每迟到一步,就有一个人死去。他稍作犹豫,终于一狠心、一跺脚,带着队伍径直朝辕山走去。

    “嵩高山距离辕山这么近,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在乎此一时呢?”大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安慰毕竟是安慰。

    距离身边越近的风景,往往是最没时间欣赏的。

    大禹没有回家,使涂山娇的许诺落了空。大禹离家这么近,都不抽空来看她,涂山娇感到很没面子。她委屈地哭了。

    “我的宝贝,只用半天时间就能回家,他竟然不来看你,真没见过这么狠心的爸爸。”涂山娇抚摸着凸显的肚子,喃喃地对肚中的孩子发着牢骚。

    “救灾就是救命。他是一军统帅,怎能扔下队伍不管,自己来探家呢?”涂山姚却为没见过面的姐夫辩解说,“这才是大丈夫所为呢。”

    “你还替他说话。”涂山娇说,“真的连半天工夫都抽不出来吗?”

    众姐妹见涂山娇一脸愁容,也宽慰她说:“放心吧,好饭不怕晚。辕山离咱这么近,以后他一定会常回来看你的。”

    众姐妹的话提醒了涂山娇。

    “对呀,嵩高山距离辕山工地只有半天的路程,他顾不上来家看我和孩子,我可以去看他呀。”涂山娇想。

    涂山姚早就想看看治水的场面了,建议说:“我们去辕山怎么样?”

    涂山娇以为妹妹看穿了他的心思,脸腾地一下变红了:“我才不去呢。”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涂山娇的否认引来众姐妹的一阵玩笑。

    “到底是姐妹,姐姐的心思一猜就中。”

    “这回可说到心坎里去了吧。”

    “就是你不想去,我们还想去呢。”

    “不是你想去,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去吧,哈哈……”

    是玩笑也不是玩笑。最终,玩笑真成了行动。

    经过一番酝酿和准备,姐妹们决定以犒劳治水大军的名义,前往辕山治水工地。

    好容易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天一放亮,涂山娇就早早起来,和涂山姚等众姐妹带着亲手烧制饭食、汤水,兴高采烈地向工地走来。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涂山娇当然是今天的核心人物,身怀有孕的她也是众姐妹的重点保护对象。涂山娇被姐妹们簇拥着,为找到这样一位人人羡慕的丈夫而自豪。

    在涂山娇的眼前,仿佛出现波澜壮阔的治水图景。最吸引人眼球的,是高大威猛、英姿勃勃的丈夫,他指点江山,一呼百应。

    145

    涂山娇对即将实现的夫妻相会,充满想象和期待。

    此时,大禹的确是在辕山治水工地上,只不过没有涂山娇想象的那么充满诗意。

    辕山以“辕”两字命名,是恰如其分的。这座山不仅山势险峻,山路崎岖盘桓,而且石质奇特,软中带硬,刚中带柔,就连大禹的开山金斧也无济于事。大禹的斧头砍下去,山石如水,等斧头抽出来,又坚硬如铁。

    几天来,大禹见工程进度缓慢,一时又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心中甚是烦闷。急得他在山上跑来跑去,浑身大汗,气喘吁吁。

    就在涂山娇想第二天就要见到大禹的那个不眠之夜,身处辕山治水工地上的大禹,却睡得昏昏沉沉。

    昏睡中,大禹仿佛又回到了紫霞宫,仿佛又见到了郁华子仙师。他向恩师求教开凿辕山的办法,郁华子仙师刚教了他一句口诀就不见了。等大禹醒来时,天已大亮。

    大禹不知道那句口诀的玄机,也不知道在这个关WWW.soudu.org键时刻,他的妻子涂山娇会贸然前来。

    更使大禹难以预料的是,正是这句帮助他顺利开通辕山的神秘口诀,却改变了他的婚姻之路。

    疏通辕山的工程进度依然缓慢,工地上的气氛非常沉闷。

    大禹来到山上,拨开挥动工具开凿山石的民工,想念动郁华子仙师梦中传授的那句口诀试试。

    口诀刚一念完,大禹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似乎有一股热气在体内迅速膨胀。大禹燥热难挨,一声大吼不禁脱口而出。

    吼声犹如晴天霹雳,震得辕山地动山摇。就在工地上的人们惊诧不已的时候,大禹已经变成了一头高大的黑熊。

    化作黑熊的大禹用嘴一拱,软硬不吃的山石立即形成一道缺口。大禹一见大喜,使出全身气力,用嘴拱,用爪扒,那道缺口越来越大。

    工地上的人们谁也没见过这种阵势,谁也不知道大禹竟会如此变化。他们欢呼,振奋,沉闷的工地马上沸腾起来。

    就在工地一片欢腾的时刻,涂山娇和众姐妹也到了辕山下。

    众姐妹在人群中寻找不到他们崇拜的偶像,就问涂山娇:“哪个是大禹呀?”

    涂山娇向山上看了半天,只见山上尘土飞扬,人们干得热火朝天,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大禹的身影。

    急切想目睹偶像风采的众姐妹还不死心,又问身边的民工:“哪个是大禹呀?”

    等山上的扬尘稍微消散的时候,民工们指着那头大黑熊说:“你们看,那就是我们的大禹!”

    众姐妹们一看,半晌目瞪口呆,质问似的对涂山娇说:“怎么,大禹原来是头大狗熊呀?!”

    涂山娇带领众姐妹来到辕山,名义上是看望新婚久别的丈夫,其实内心也是一种炫耀。她要让众姐妹看看,自己的心上人是多么的英俊、威猛,玉树临风。

    心目中的英雄一下子变成了一头丑陋的大狗熊,是涂山娇说什么也难以接受的。特别是在众姐妹面前。

    惊异之余,涂山娇羞愧难当,她不由得尖叫一声,扔下手中装满饭食的瓦罐,扭头就跑。

    涂山姚见状,一边叫姐姐的名字,一面在后面追赶。

    涂山娇的这声尖叫,分贝数绝不亚于大禹刚才发出的那声大吼。

    听到尖厉的叫声,正在干活的人们都停了下来。

    大禹不仅听到了这声尖叫,还听到有人喊他妻子的名字。他吃惊地向山下一看,只见涂山娇飞一样地朝山下跑去,身后还紧跟着几个姑娘。

    大禹马上醒悟过来,一定是自己现在的形象惊着了妻子。他只想追上妻子说明事情的真相,只顾急着下山追赶妻子,却忘了念恢复人形的口诀。

    大禹一面追,一面喊着妻子的名字:“阿娇,是我,你听我解释。”

    身怀有孕的涂山娇在前面跑,听到丈夫的喊声,扭头一看还是那头丑陋的大狗熊,跑得更快了。

    大禹越追,涂山娇跑得越快。

    大禹与涂山娇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大禹眼看就要追上的时候,筋疲力尽的涂山娇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了。

    等大禹抱起不省人事的妻子时,妻子的下身已经血污一片了。

    涂山娇很快被众姐妹抬回家。寂静的山路上,不知所措的大禹痴痴呆呆地坐在那里。

    涂山娇被抬回家中之后,生下一个男孩。由于失血过多,涂山娇却不幸与世长辞。

    146

    大禹得知涂山娇去世的消息之后,几次前去探望,都被涂山娇的姨母拒之门外。

    每天夜里,干了一天活的大禹总要在涂山姚家的门外辗转徘徊,儿子的一声声啼哭使他撕心裂肺。

    等涂山姚家的灯火熄灭之后,大禹又来到涂山娇的坟前,一坐就是半夜。

    大禹的一举一动都被涂山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有心劝说母亲原谅大禹,又难以开口。

    为了排解心中的痛苦,彻夜难眠的大禹独自一人来到工地,一干就是一夜。

    大章见大禹日日如此,怎么劝解和安慰都无济于事。他和鸿蒙、童律一商量,决定将民工们分成两班,大章和四位地将白天领班,四位天将带领一队民工陪大禹上夜班。

    夜间的辕山,在惨淡的月光下非常昏暗。夜班的工程进度进展很慢,但大禹每天照样上工,四位天将和民工们坚持陪伴左右。

    这一天,乌云遮住了惨淡的月光,夜班的工作实在难以进行下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在东面的山岭上亮起了灯光。大家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秀丽的身影站在山顶上,手里举着一个硕大的蜡烛,为了防止被山风吹灭,蜡烛外特意加上了一个用纱布缝制的灯罩。

    人们走近一看,是一位与涂山娇酷似的姑娘,并认出她就是涂山娇的妹妹涂山姚。

    涂山姚每天夜里,准时来到辕山,为大禹举烛照明。时间一久,东山山顶上竟然留下了一双深深的脚印,脚印旁边则是深入石头里的斑斑烛泪。

    涂山姚秉烛夜照的故事成了千古佳话。至今,涂山姚为大禹举烛照明的山石依然存在,被人们称为照爷石。

    据说,涂山姚用纱布罩住的蜡烛,就是中国灯笼的起源。

    大禹的真诚和奉献,感动了涂山姚,感动了涂山姚的姨夫、姨母。他们理解了大禹,也接受了大禹。

    经受了巨大精神打击的大禹,加上长年的辛勤劳作,终于积劳成疾病倒了。

    涂山姚把生病的大禹接回家中,她把喂养婴儿的事情交给姨母,自己日夜守护在大禹身旁。由于涂山姚的悉心照料,大禹的身体渐渐恢复。

    一天,姨母把啼哭不止的婴儿送来。大禹怎么哄,婴儿依然啼哭。接过婴儿,婴儿本能地拱着涂山姚的乳房。涂山姚一阵脸红,解开衣扣,露出白白嫩嫩的奶子,把奶头塞进婴儿的嘴里。尽管没有乳汁,但婴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小嘴不停地吸吮,奶子随之摇动。大禹看得呆了,很久很久。涂山姚却给了他一个羞怯、醉人的微笑。

    几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辕山的疏通工程已经进入扫尾阶段,大禹又准备带队出发了。

    过了辕山,就离大海越来越近了。黄河一定要疏通入海,这是大禹矢志不渝的决心,也是他的神圣使命。但大禹看看不到一岁的儿子,又看看难分难舍的涂山姚,真不知该如何张口告辞才好。

    涂山姚见大禹踌躇难决,便主动对大禹说:“你就把孩子交给我,放心地带着队伍走吧,治水大军离不开你。”

    大禹听了非常感激,把孩子交给了涂山姚,朝她深深鞠了一躬,只说了一句“等黄河疏通入海我一定来接孩子,来看你”,转身而去。

    147

    涂山姚望着大禹远去的背影,见大禹始终没有回头。她清楚地知道,大禹只要一回头,就可能动摇他继续前行的决心。涂山姚也不希望大禹回头。

    大禹按照云华夫人送给他的治水地图,辕山之后的黄河疏通工作进展非常顺利。但由于黄河上游的几条支流都已疏通,黄河干流的水量大增,在大陆泽一带水患依然没有解除,如不尽快开凿出宣泄的通道,说不定什么时候还会泛滥成灾。

    大禹为了制定一个万全之策,暂时停止了眼下的疏通工作,带着大章和天将、地将到黄河下游进行踏勘。

    这天清晨,大禹站在牛头岭上,手搭凉棚向海滨眺望。

    在茫茫大海之上,一轮旭日陡然跃出水面,然后冉冉升起,一下子将天边的云朵全染红了。大禹惊异地发现,就在这温暖的阳光下,好像有一个高耸的石碑,与那轮红日交相辉映。

    经过千辛万苦,黄河即将疏通入海。成功在即,大禹看着这个高耸的石碑暗想:“难道这是上天赐予我的治水记功碑碣之兆吗?”

    想到这里,大禹不由自主地将双臂伸向苍天,朗声赞道:“远观彼山,如碑之貌。此乃上天,赐我吉兆!”

    跟随大禹的大章和天将、地将也受到强烈感染,一同高呼起来:“吉兆,吉兆!”

    说来也怪,大家的呼声刚毕,那石碑状山体的上空突然笼罩了一抹佛光。那佛光变幻莫测,与绚丽的霞光融为一体,景象精美绝伦。

    在以往长期的治水生涯中,大禹根本没有时间欣赏大自然的景色,今天见到如此壮丽的景观,如醉如痴一般,伫立在山头半晌不忍离去。

    大章见大禹对这个石碑状的山体如此感兴趣,就建议说:“这既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吉兆,为什么不给它起个名字呢?”

    众人一听,都认为有理,就说:“对,大人就给它起个名字吧。”

    大禹想了想,说:“疏通黄河的工程即将完成,这个石碑状的山体将是我们胜利的标记,既是上天的启示,就把它叫做‘碣石’吧。”

    大章和天将、地将都高兴地说:“对,就叫‘碣石’,好让大人的功绩永垂万世!”

    “如果没有诸位的协力相助,没有众位民工弟兄辛苦劳作,仅靠我一人之力,如何能完成疏通黄河的工作?”大禹说,“这个‘碣石’,将是我们大家留给后人最好的印记。其中,也包括竖亥和那些为治水献出宝贵生命的民工兄弟!”

    大禹的一番话,说得大家心里热乎乎的。大家早已忘记了疲劳,都纷纷表示,跟着大禹把治水大业进行到底。

    从此,屹立在海滨的这石碑状的山体就有了一个崭新的名字――碣石。

    148

    大禹见大家士气高涨,便趁热打铁,随即左准绳,右规矩,带领大家继续向海滨碣石一路踏勘而来。

    别看站在牛头岭上看碣石佛光笼罩,绚丽多彩,等他们来到近前再看时,却完全改变了模样。

    只见那碣石屹立在一座高山之上,不仅没有佛光笼罩,就是山上山下也是怪石林立,树木丛生,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找不到,更不用说安营扎寨的场地了。

    大禹想先开出一个可供安营扎寨的地方,让大家安顿下来,再商量下一步疏通黄河的方案。

    大禹选择了一个比较理想的地方,便抡起开山金斧,向山石劈去。就在开山金斧与山石接触的一刹那,一个怪兽已经出现在大禹面前。

    这个怪兽貌若猿猴却又不似猿猴,高高的额头下长着一对金黄色的眼睛,鼻子塌陷,显得颧骨很高,血盆大嘴里长着几颗雪白的大牙,脖子一伸足有一丈多长。

    大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兽,但他并没被怪兽吓倒。他大喝一声:“你是何方神圣,竟敢阻挡本司空开山疏水?”

    那个怪兽显然没把大禹放在眼里,他并不答话,头一摆,脖子一伸,血盆大口中立即喷出一股黄色的火焰。

    大禹眼疾身快,一个侧步躲了过去。那股黄火喷在地上,地上顿时热气腾腾地冒起泡来。

    大禹挥动开山金斧,刚想继续与怪兽搏斗,身后的地将鸿蒙拦住了他。

    鸿蒙抢上一步,挥动神龙画戟向怪兽迎面刺去。

    那个怪兽并不躲闪,轻轻将头一摆,躲过鸿蒙的神龙画戟,还没等鸿蒙变过招数,脖子一伸,又从血盆大口中喷出一股蓝色的火焰。

    鸿蒙闪身一跳,让过这股蓝火。他刚想调转神龙画戟再刺,没想到那个怪兽又喷出一股红火,鸿蒙躲闪不及,顿时把须发都烧焦了。

    其余地将见鸿蒙受伤,一时气愤填膺,怒火中烧。他们正想一拥而上,却被大禹拦住了。大禹一声令下,带着众将撤下阵来。

    怪兽见对手撤了下去,不但没有追赶,反而一闪身就不见了。

    大家见怪兽来无踪,去无影,就问大禹:“这个怪物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大禹说:“我也不知道,咱们还是问问当地神灵吧。”

    大禹念动拘神口诀,还没等他话音落地,便从山石后面、草木丛中钻出好几个神灵。

    这些神灵一见大禹,一齐上前施礼,争着抢着和大禹打招呼。

    大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就说:“你们一个一个地说好不好,七嘴八舌的,我倒是该听谁的呀!谁是这里的山神,快快上前回话。”

    山神受宠若惊,连忙上前一步,重新给大禹施礼说:“我是本地山神,不知司空有何吩咐?”

    大禹问道:“我向你打听点事……”

    大禹的话还没说完,众位神灵又乱了起来。

    “是长生不老仙丹的事吧。”

    “司空大人也是来买长生不老仙丹的吗?”

    “司空大人,我的最便宜,给大人打八折。”

    ……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禹一听,马上火了,“我要问的是山上的怪兽,是什么东西!”

    山神见大禹生气了,连连赔不是说:“实在对不起。不瞒你说,我们说的事也和他们有关呀。”

    “他们?”大禹奇怪地问,“他们是谁?”

    山神回答说:“还能有谁,就是那两个怪兽嘛。”

    “两个怪兽?”大禹又问,“我明明看见是一个嘛。”

    山神说:“你有所不知,这里的怪兽一共有两个。刚才你们见的是山兽,还有一个是水兽。”

    大禹一听,感到情况有些复杂,又问:“那你说说,刚才你们说的什么长生不老仙丹,还有这两个怪兽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位神灵见大禹表情严肃,再不敢提长生不老仙丹的事,一个劲地往前推山神。

    149

    山神无奈,只好如实回答。

    他说:“他们自称是西王母徒孙,是奉命来这里炼长生不老仙丹的。”

    大禹这才听明白了。他连讥带讽地说:“原来你们是为他们推销仙丹的,你们什么时候都变成商人了?”

    山神战战兢兢地说:“我们,我们只是想挣点外快嘛。”

    众位神灵们也低声附和说:“谁让我们穷呢。”

    大禹没有过多责怪这些神灵,见山神再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把他们打发走了。

    神灵们走了,但他们的话却使大禹将信将疑。

    据山神所说,这座山是当年女娲炼石补天时留下来的一块神石,西王母特意派这两个怪兽前来用神石炼制长生不老金丹的。

    西王母的鼎鼎大名,大禹早就听郁华子仙师说过。郁华子仙师讲,西王母是住在昆仑山上的一位大神,以炼制长生不老金丹而著称,但这个大神从来就不收徒弟,更不用说有什么所谓的徒孙了。

    但是有一点,大禹还是有些相信的,那就是这座山的来历。

    当初在牛头山上向海滨眺望时,曾看见这座山上出现的佛光,那就预示着是上天给自己的提示。如今山上又出现了两个怪兽,更说明这座山非同凡响。

    为尽快摸清这两个怪兽的底细,大禹连夜派出章商、犁娄两位地将和童律、大翳两位天将,让他们想尽一切办法查明真相。

    派出四将之后,大禹又来看鸿蒙的伤势。当他看到鸿蒙除了须发受损之外,并未受什么皮肉之苦,这才放下心来。

    大禹一夜没睡,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四将的归来。

    四将到底能不能摸清那两个怪兽的底细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