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老板居然是丈夫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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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农上学了。早就想去做点什么事的梅媛媛更坚定了要去做事的想法。她从乡下带来的一点点钱,刚来城里的时候“安家”就用得差不多了。她不能向洪源伸手要钱,他有他的事业,做生意是“本大利大”的,这个她知道。再说,就算向洪源要钱,他也不会给的。丢孩子的事巧遇肖燕,让他难堪,《都市报》的文章曾让他火冒三丈,后来的“社会传真”又招来了他的一顿臭骂。她处处为他着想却总是事与愿违。她要靠自己养活自己。做什么呢?她想过wWw.开一家小吃店,她相信凭她的手艺和对人的真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哪来的本钱呢?她也想过开一家南货店,同样是没有本钱。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跟人家做钟点工。前天,她去了一趟职介所,知道有许多招钟点工的。她想道:“都是些家务事,时间也不算长,可以WWW.soudu.org照顾叛农,也能去看婆婆。”她打定了主意,便来到职介所,敲定了一名请钟点工的主人。主人是一位教育局局长,姓李,住在与安源路并行的康乐路196号。职介所的同志领着她去见了主人。主人四五十岁的样子,高高大大,白白胖胖,体体面面,还和和气气。主人文质彬彬地说:

    “主要的事就是每天陪我卧病在床的太太聊聊天,还有就是冼衣服和拖地,每天工作约三个小时,上午来,下午可不来,每月工资80元。”

    梅媛媛想,这算什么事,她觉得这李局长根本就不用请什么钟点工,他简直是有钱无处花。上午,她可以8点以后去上班,就是送叛农上学,时间都绰绰有余,下午,她可以到婆婆那去,甚至再找一份工作来做。“这差事太美了!”她差点说出了声。

    李局长看梅媛媛很本分的样子,也蛮满意的,笑着问:“梅女士,你有什么意见,要是工资少了,还可以商量的。”

    梅媛媛听他叫自己“女士”,她觉得这文化人就是礼貌,在这样的人家做事,肯定不会受到歧视,工资也蛮高,于是连忙说:“没什么意见,没什么意见,工资也不低,要是李局长没什么意见的话,我愿意。”

    职介所的人高兴地说:“好,双方都满意,我看就这么定了!”

    “好,那就请梅女士明天就来上班吧!”李局长说。

    梅媛媛当然表示同意,她心里说:今天来上班就更好,那不是要多赚两块多钱吗!

    职介所的人收了李局长10元中介费,还要向梅媛媛索要,梅媛媛没钱,很不好意思,李局长又给了10元:“没关系,我给!”李局长乐呵呵的,明明是上了当还好像是占了个大便宜似的,让梅媛媛感到李局长不计小利,亲切可爱。

    从李局长家出来,梅媛媛没有在任何地方逗留,直接回了家,她要计算一下从自己家出发到李局长家需要多长时间。一到家,梅媛媛看了挂钟,高兴地说:“十二分钟,步行十二分钟!”梅媛媛太高兴了,虽然钱还没有到手,她就开始盘算起来。从现在开始,她可以衣饭不愁了,甚至每个月还能给婆婆买点营养品。

    第二天,梅媛媛怀着激动的心情来上班。刚一到李局长的家门口,李局长就笑容可掬地接待了她。他把她带到他太太床前,说:“我太太患过病,现在生活能自理了,就是觉得寂寞,你就是陪她聊聊天,有些要做的事,我太太会交待。”

    梅媛媛有些拘谨地答应着,笑着。李局长交待完后就上班去了。

    李太太说:“你姓梅,我以后就叫你小梅吧!”

    “那当然好,”梅媛媛说,“我一个乡下女人不会说话,说错了请李太太包涵!”

    “听老李说,你还念完了高中呢!”李太太打量着梅媛媛说,“小梅啊,你长得真美!”

    “一个十足的乡巴佬,让李太太笑话了。”梅媛媛含笑说道。

    “你真谦虚!”李太太很满意的样子。

    梅媛媛心里记着自己的任务――陪聊!聊什么呢?老实说,“聊天”,可真要算自己的短处啊,她宁愿做一箩筐事,也不愿与人说一句话。要不是为了那每月80元,她真的不敢应聘呢!想到这里,她壮着胆子说:“李太太,你整天躺在床上,心里肯定烦啦,我跟你说些什么呢!”

    “我倒不是整天躺在床上,只是整天一个人待在家里闷得慌――听说你是乡下来的,你就跟我说说乡下的奇闻轶事吧!”

    “乡下的奇闻轶事?”梅媛媛绞尽脑汁想,自己在乡下待了三十年,竟想不出一件有趣的事。她突然想到了婆婆,李太太的病是不是与婆婆有点相似呢?想到这里,她便说:“我跟你说说我婆婆吧!”

    “说你婆婆?”李太太先是一愣,看了看梅媛媛诚恳的表情,说,“好吧,就说说你婆婆吧!”李太太的脸上充满着等待一个生动精彩的故事的表情。

    梅媛媛把从婆婆口里听来的关于婆婆的悲惨故事讲了一遍。婆婆本来出生在一个乡下的大财主家,后来,婆婆的父母都死在日本鬼子手里。从此,婆婆被送到洪家湾当童养媳。婆婆的丈夫是个勤劳肯干的小伙子,婆婆很能干。结婚以后,他们靠勤劳的双手,小日子过得倒也甜蜜……梅媛媛将婆婆的故事一直讲到一九七五年患病为止。

    李太太听得很受感动,她感慨地说:“唉,人的一生,风风雨雨,颠颠簸簸,做人难,难做人啊!”突然,李太太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梅媛媛:“你是不是前进县来的?”

    “是啊!”

    “大坂公社梅家坞大队?”

    “对呀,你怎么知道?”

    “你叫梅媛媛?”

    “嗯!”

    “唉呀,我的天啦,《忍辱负重八载,服侍婆婆感天动地》,这文章的主人公就是你呀!前几天,电视里面还演了你呢,我一见你就怀疑上了,只是不敢说呀,小梅同志!”李太太好激动,“小梅啊,你现在是L市人人知晓的大名人了,能与你这样好的人在一起,我真是交了几辈子的好运啊!”

    梅媛媛没想到第一天上班就被人家认出来了,她不想让人家知道这些。李太太说这样的话,梅媛媛都不理解她的真意,于是说:“李太太,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现在是来您家做事的,您有什么需要就尽管吩咐。”

    两个人接着谈了很多,一晃就到了下班的时候。梅媛媛总算完成了她的第一天的工作,她像从肩上?去了一副重担,回去了。

    李太太很兴奋,梅媛媛走后,她的心都还一直不能平静。梅媛媛样子俊俏,事迹感人,老李是不是知道梅媛媛的真实身份?如果知道,他怎么为她请来这么一个钟点工?他是看上了她的长相,还是相中了她的人品?这个钟点工是福是祸,她还没有把握。一直等到晚上,丈夫下班回来了。李太太迫不及待地问起小梅的事。

    李太太试探性地说:“老李呀,你知道小梅的底细吗?”

    李局长一愣,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问妻子:“什么底细?她怎么啦?”

    李太太知道丈夫误解了她的意思,解释说:“她没怎么,我是说你知不知道她的一些情况,比如说,干过什么工作啊,家庭情况呀,有没有婆婆呀等等。”

    事实上,李局长对梅媛媛的情况基本上不清楚,他只知道她念过高中,是从农村来的――这还是从职介所的表格上看到的――其他的一概不知。他对梅媛媛特别满意,有好感,那是见到梅媛媛以后的事。现在妻子问起这些情况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小梅的行为有不妥之处,现在要来责怪他的粗心呢,?难道是怀疑他请来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来做?姆会有什么非分之想?自己说话可要小心点才是呵。于是,李局长说:“哦,我也是今天上午才跟她见面,只是从职介所那里知道她念过高中,其他情况我都不清楚,我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李太太一听,猜想他真不知道小梅的来头,便说:“你真不知道小梅叫什么名字吗?”

    “不知道!”

    “叫梅媛媛!”

    “这人叫什么名字重要吗?”

    “你想想,梅媛媛是谁呀!”

    “哦――”李局长恍然大悟,“梅媛媛,小梅,小梅就是服侍婆婆感天动地的那一个!还上了电视的那一个!”

    “对呀!你把一个大名人请来啦!”李太太的口气不知是责怪还是赞赏。

    李局长连连说:“大名人,真是大名人――可是……”李局长又充满疑惑地说,“她怎么会来到L市?又怎么会来做钟点工呢?”

    李太太说:“是呀,我也正犯疑呢。”

    李局长想了想说:“她要来做钟点工是她的事,我们不去管它,反正我们请了一个有人品的人来,我们应该高兴,还犯什么愁呢!”

    “恐怕你高兴的是她的模样儿吧!”李太太似假似真地说。

    李局长脸红了:“你胡扯些什么呀,你老公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停了一下,李局长又说,“胡思乱想!”说着,亲妮地刮了一下太太的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