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刘傲有事外出,偷偷溜出了他的府邸的安清墨简直玩疯了,这边摸摸,那边碰碰,每样东西看起来都新奇无比,而且双手满载地买了一大堆。
她不觉疲累地走了又走,逛街是女人的天性,古今皆同。
举凡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到银钗玉饰,俏丽花布,纯朴古玩,应有尽有地全送到眼前,任其挑选,花样多得叫人看花了眼,目不暇给。
“哎呀,前面好像是有东西可以吃,正好,自己的肚子好像有点饿了!”摸摸肚子,安清墨主意一定,便跨步走了进去。
刚一走进,里面的跑堂便立马跑上来,为她擦净桌面,一边还热络地招呼着她,“姑娘,您要点些什么?”
“我要吃芙蓉糕,桂花蟹还有春茶熏鸭。”一坐定,清墨便张口说出了她老早就想吃的食物。
她大小姐毫不客气的张口便是一连串的点餐,站在她身边的跑堂,听之,他脸上职业式的笑容却当场僵住,“姑娘,您要的这些食物,只有前面的酒楼才有,这里只是一家小店……恐怕……没有!”
“没有?”冷冷朝着跑堂的一视,安清墨随即微眯起杏瞳,“那你们还看什么店?拆了!”
跑堂脸上的笑意就快挂不住了,“姑娘……这……您就不要为难小的,不如你点几样我们这里的招牌菜,我们这里的——”
“我就要吃这些!”鼻儿一扬,她打断了跑堂的话语,“你给我想办法弄来!”
“这……”跑堂搔搔头,为难地看着安清墨。
“好吧,也不为难你!”将手伸进自己向来不离身的香袋,从中摸出一串钱,“拿去,到别家的酒楼里去买!”
望着桌上的那串钱,跑堂的双眼发出熠熠亮光,“是,是,小的这就去!”
刚转身,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转过身,“不过……姑娘……”
清墨抬起头,不耐烦地横了一眼。“还有什么事吗?”
“这……姑娘,这恐怕有点多!”望着手上的这一串四铢半两,不敢相信她要用这么多的钱去买她口中的三道菜。
“很多吗?”清墨蛾眉一颦,对于古代银两的算法,她永远都是处在迷茫阶段。
“真的很多,够这一条街的百姓活上几个月的!”
反关跑堂一脸地羡慕模样,清墨却是一副身外物莫多提的嫌弃表情,“是吗,剩下的,就算是给你打赏的!”
反正,刘傲的家里多的是钱,不会在乎自己临走之前的这一‘席卷’。
嗄!这是什麽话?丝毫不解民间疾苦,像是富贵中人的口气,不把银子当银子看,视同粪土。
或许清墨轻视眼前这些钱的重要性,除却意外得到这笔横财的跑堂之外,在她四周的人无一例外地扬起了一阵嘘声以及对她的嫉妒。
但清墨又是何许人,对这外界的评语,向来就以只要自己快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生活宗旨的她而言,何曾会去在意,所以当她扔了一串的钱上去之后,替自己空了的杯子斟满茶,便将视线落在窗外。
不久,跑堂便将自己想要的食物端上桌,轻轻挥退跑堂的,清墨开始了安安静静地进食。
自己经过这几天的疗养,曾经被捕兽夹所弄伤的伤口已经基本痊愈,顾不得和收留自己的刘傲说上一声,留下一张字条,可以说是以落荒而逃之姿,自行开溜,继续自己在西汉的任务。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一直以来因为忙碌的生活而非常向往废人生活的她,居然也会有叫苦连天的一天,几天以前要是有人问她后不后悔,她铁定是直摇头地称赞,枕软被温乃人间一大乐土。
一直让她体会到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闲适日子,她才深深地了解到失去自由的痛苦,原来坐监也不过如此。
不仅如此,她知道要是在如此颓废的日子过下去,她就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回到现代,她想念现代带给她的一切便利。
“这外头是怎么回事?”邻座的高谈声忽地闯进她的耳里,扰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嗑着瓜子,喝着茶的男子朝外头的人挤人的街道瞧了瞧,随即不在意地说道:“八成都是去看热闹了!”
“看热闹,今天是什么日子,大街上有什么热闹可看?”伸长了脖子往外头探了探,男子脸上带着几分好奇。
“今天有行刑的。”喝茶的男人不失闲意地说道。
说时也巧,准备送至法场行刑的人犯此时陆续的经过官道,一行行头戴重枷被官差押来游街的待斩人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而官道两旁目送着他们前往法场的百姓们有人眼中隐隐含悲,有人摸不着头绪地伸首探看,也有人兴奋地准备去赶赴这场即将与人世离别的盛宴。
“这些人好像有点面熟?”看着外头的男子扭过头说道。越看越觉得似乎是曾在哪见过那些人犯。
“那是自然,凡是住在邯郸城的人,还会不知道他们是谁吗?”喝茶的男子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为首的那人,可是咱们的郡守大人啊!”
“郡守……裴刚?”
“别嚷嚷得那么大声!”邻座的男人忙不迭地掩住他的嘴,不安地环顾左右了一会。
而他的不安似乎也传染给了大声嚷嚷的男子,只见他一边搔着头发,一边环顾四周,“听说这位大人,前几天去刺杀了那位王爷!”
“是啊,这个大人真是长了颗豹子胆,什么人不好惹,居然去招惹这个王爷!”
时代变迁,很多东西会随着它变化而变化,但也有的,即使你经过了多少的岁月,天性使然,它一直都会延续——
而清墨见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场面:眼见着有人开始闲话家常地互道私密,生怕落于人后,就像见到糖霜的蚂蚁,不少原本坐在四周的人纷纷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语的,相互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讲诉着自己得到的最新话题。
王爷?行刺?为什么自己听到的这些流言是这么的熟悉,清墨一嘴咬起筷子,一边却暗自思忖着他们口中的这个人会不会是自己这几天的冤大头。
何必去猜测呢,清墨美目轻扬,粉腮绽笑,顿似桃花怒放,偏过头,心中暗忖道:只要自己往刑场上一看便知道了,反正无事,看看又何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