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景推开窗棂,一股寒气逼人,莹白的流光瞬间洒进来,房间内一片明澈。
视线徐徐落向床榻,薄薄的丝絮下,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孔,床上的人儿睡得极其香甜。苏惟景不免望着那张睡颜微微闪神,不知不觉走了过去,在床榻前坐下,沉默地看着她娇嫩的双颊,饱满嫣红的唇,眸光沉了下去。
昨夜似乎折腾到很晚,两个人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很久之后,她在他怀中睡着,他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好,和衣在她身边躺下。她睡得极安稳,他却怎样都无法入眠。只因他有满腹的心事。
其实,他一直隐瞒着她一件事,事关东王。
东王的噬魂蛊的确解了,可悠然却不知道,蛊可解,因蛊而来的身体伤害却是无法避免的。噬魂蛊养在东王身上那么多年,早已渗入骨髓。解蛊的过程苦不堪言,磨砺着他的意志的同时,也在侵蚀着他的生命。
所以,解蛊必须牺牲一条人命,而失去生命的那个人……只会是东王。
这一点,他知道,东王也知道,悠然和胤坼却是不知。
掐指算算,摆脱噬魂蛊的东王,也只剩下半年的生命罢?
那个坐拥东胤的男人,居然只为毫无阻隔地爱悠然,选择以命作为代价,是该说他太傻,还是该说他太痴?景痕公子于东王,是全然陌生之人,东王却可以因为悠然,坚定不移地相信他,将自己的生命交到他的手上。他对悠然该是用情至深,深到可以信任与她相关的任何人。
而他是不是正利用这样的“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微凉的指,描摹着她柔和的线条,流连在她吹弹可破的肌肤上,不舍移开。
酣睡中的悠然,不满地皱起眉头,嘟囔着眨了眨眼睛。
他不着痕迹地收回手指,眸中染着笑意,“醒了?”
惺忪的睡眼,迷迷蒙蒙地看了他一眼,闭上,再度睁开,“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
“小悠悠是在担心昨夜我‘趁人之危’么?”他眉角隐隐抽动着。
“嘿嘿……怎么会呢?”被褥下的手,摸索着,在摸到身上衣服完好时,松了口气,“景痕公子是光明磊落之人,怎会做这些偷香窃玉之事?”一时紧张,也不管“偷香窃玉”这词是否用得正确,她只知道,和苏惟景逞口舌之快,绝对会带来麻烦。
“不过,你我同床共枕一宿,我该对你负责。”他戏谑地挑眉,“什么时候,我去小悠悠家里提亲罢?”
“咳咳……不必不必!”她忙摇手,“我父母双亡,家中早已没有任何亲人,不就是睡了一晚么?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不必对我负责。我可不想伤了你那些如花美眷的心。”
“小悠悠可是在嫌弃我?”他俯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将她困于双臂之间,“若你是在介意这些事情,我保证娶了你,再不招惹其他女子。小悠悠是否要考虑下嫁给我?”
他靠得极近,好闻的麝香味扑鼻而来,紊乱她的心神。
她竟忘记反驳,双颊更是飞上可疑的红潮,“苏惟景,你离我远点……”话音未落,她已经完全僵硬住。
他,在做什么……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两片温暖的唇,俯首间,蓦然地封住了她的呼吸。
世界在这一刻,无声地静止了……
*
轻微的叩门声传来。
苏惟景平静地坐直身体,云淡风轻地走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舞痕,依旧是一袭典雅的紫衣,“公子已经起了?”说着,她端着装满清水的铜盆走了进去,随即眼尖地发现床上的悠然,“咦,悠然也在?”
WWW.soudu.org悠然猛地回过神来,红晕直逼耳根处,似要滴出血来,“我……想起,我还要去看綦,先走了。舞痕姐姐,下次再来找你闲聊!”
掀开被子,胡乱地套上暖靴,她风一样地跑了出去。
望着她仓皇的背影,苏惟景不觉勾起嘴角。
“公子今日心情很好?”舞痕敏感地捕捉到他嘴角的笑意,放下清水,“可是画魂昨夜带来的消息却很不好呢……”
“那边出什么事了?”苏惟景敛去笑意,接过她递来的湿帕子,敷在脸上。
“公子,出事的不是那边。”
“嗯?那是哪里?”
舞痕看了他一眼,轻叹一声,“攸宁城宁府昨夜遭袭,主人书房付之一炬,而城主及夫人困于大火之中,大火扑灭之后,只在里面找到两具烧焦的尸体……”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动了下,他移开湿帕子。
“谁派的人?”
舞痕迟疑了下,还是如实相告,“……南羿国皇子罹。”
他一愣,湿帕子落在地上,“皇子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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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没人气哎~唉~是不是我写得越来越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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