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电话,却是另外一个女人的声音。他就想一定是打错了。就在他准备告诉对方的时候,女人问道:“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于洪回答:“我怎么知道你是谁?你一定是打错了吧。”
“你真的没听出我是谁?”
“我想你肯定是打错了,好了我要挂电话了。”
“千万别挂,我是萌萌呀。你这没良心的,才多久呀,就把人家给忘了。”
洪教授的叮咛立即在于洪耳边响起,看来这女人确实不简单,这么快就盯上了。莫非她是千里眼,顺风耳?不可思议,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于洪百思不解的时候,女人的话又传来了,“喂,咋了?回话呀,于洪。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我可听出是你的了。”
他只好敷衍说:“我早就听出是你的声音了,我是逗你玩的。”
“真的还是假的?”
“当然是真的。”
“我就知道你是重感情的人,不然我也就不会来找你了。”
“时间很晚了,你就不用来了。”
“我就在门外。快开门吧。”
“你真会开玩笑,还是改日吧。”
“你不信?我这就敲门给你听听。”随即就传来了敲门声。
于洪只好叫小林把门打开。
一身贵妇人装束的萌萌抽着烟走了进来。
于洪只好礼貌地伸出手与她握了握,请她坐下。
她把提包放在茶几上,一入座就开口道:“你一定奇怪为啥我这么快就得到消息了吧。这是秘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别那么紧张嘛,我来主要是想见见老朋友。没别的意思。我说的全是真的。咱俩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所以一听说你来了,我的心呀就激动得不得了。就想马上就见到你。见不着你,我今天恐怕连觉都睡不觉了,这不就匆匆赶来了。扫兴的是你却没把我当回事,看来我是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自作多情罢了。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了。”
于洪只好敷衍说:“哪里,哪里。我这不刚到嘛,等我安顿下来了,你就是不来,我也是要去看望老朋友的。”
“这话我爱听。我就说嘛,朋友终归是朋友,不管做多大的官还是朋友。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几天就去联系,你也就用不着操心了。先好好休息一下。到时候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好好热闹一下。”
于洪立即就想到了卉卉。赶紧提醒说:“千万别忘了卉卉。”
“这个?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自从她毕业以后,我们所有的人都没有了她的消息。”
于洪失望的表情让萌萌一下就看出来了,她安慰说:“看把你急的,不就找个人嘛。只要你开口,我一定给你找到。”
于洪的脸上马上就散发出光芒,“此话当真?”他急切地问道。
“找到了,你拿什么来谢我?”她说着又接上了一支“中华”。
他皱了皱眉头,心中不满地嘀咕着:什么时候变成烟鬼了,嘴里却说:“全依你,你说怎么谢,我就怎么谢。绝不食言。”
“我要你亲我,你敢吗?”她以挑逗的语气问。
他根本就没想着,她竟然当着秘书的面说这样的话。他的心立即就紧张起来,要是继续谈下去,说不定还会讲出更加出格的话来。到时被小林这小子向雨露一报告,麻烦就大了。得赶紧结束谈话。
于洪话题一转,立即就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累了一天,我确实?了。改日再谈吧。小林替我送送客人。”
谈意正浓的杨萌萌不想就此结束谈话,“于洪,你啥意思?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小气,开个玩笑就当真了。好好好,我走,你可别后悔,明天我就给朋友们说于洪当大官了,不得了了,根本就不把我们这些朋友放在眼里。大家最好是离他远点,不然会自讨没趣。”
于洪相信她会说到做到,只好改变态度说:“这就生气了?可不是你的风格。想聊就聊吧,没必要说那么一大堆。”同时又怕她讲话没分寸只好打发小林走,“小林,我和杨总有事要谈,你也辛苦了,先进去睡吧。“
“不瞌睡了?”小林走后,杨萌萌问。
“叫你这么一扰,啥瞌睡都没了。”
“这就对了,不记得是哪个名人说过,瞌睡多了,人就会变傻,你看看,你发体了,肯定是瞌睡多了,千万要注意了。”
“尽扯蛋,对了,你真没李卉卉的消息?”
“不信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那么关心她,咋就不关心关心我呢?”
“好好好,那就说说你吧。”
“你啥态度?说别人,你就满脸热情,说我就冷冰冰。算了,不说了。”
“又来了,说不说?不说,我真要睡觉了。”
“要说的太多了,该从哪儿说起?这样吧,你喜欢听哪一段?”
“说说芽芽是咋回事?”
“说我,咋又扯到我妹妹身上了?”
“我是说那天老槐树的事。”
“老槐树?老槐树的事太多了,要我说哪一出?”
“就是芽芽找我们的那天。”
“芽芽找我们……”
“好好想想,再好好想想,想起来了吧?”
“哦,想起来了。”
“说说她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杨萌萌显出为难的神色,“还是不说了吧?”
“我必须知道。是不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你真敢猜。”
“究竟是怎么回事?”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这个这个……”
“想起来了吧?”
“这个问题,你最好去问芽芽。”
“莫非芽芽也在市里?”
“怎么说呢,可说在,也可说不在。”
“别卖关子,直说。”
“原来是在市里的,前年下放到郊县当县长去了。”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她在两地都有家。”
“自作聪明,没结婚,哪来的家。”
“女同志因为事业担搁婚姻的还真不少。不过话又说回来,不管事业多么重要,家还是应该成的。没有家的女人不是完整的女人。你应该好好劝劝她。象她那个年龄再也担搁不得了。”
“又自作聪明了,她不是因为事业。”
“那又是因为什么?”
“那是因为你。”
“因为我?”他以为听错了。
她忧伤地接着说:“这孩子不知搭错了哪根经,说这辈子非你不嫁。我们两姊妹上辈子不知欠了你什么?要招受此罪。”
“不会吧?应该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不信,你可以自己问她。当然我估计她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最好是去问李卉卉。她和芽芽是朋友,芽芽什么都给她讲。”
他的眼里闪现出欣喜的光彩,“你是说李卉卉?这么说能联系上?”
杨萌萌显出极度的不满,语气也就刻薄:“听到心上人,就把你激动成这样子,别忘了我也是女人。”她故意把心上人三字说得特别响亮,象是专门说给小林听的。
要真叫那小子听见,可不好。他只好告饶:“我的姑奶奶,你就不能小声点?旁边有耳,就别再添乱了。”
“你就别装可怜了,小林是你秘书,当然是心腹一个。”她话虽这么说,声音却压得极低。
“有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好了老同学难得见面,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
“我听你的,你也得把态度摆正呀。”
“又咋了?”
“说别的女人,你神采飞扬。我就是老同学。好象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洪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你呀,真是个女人。”
“你知道就好。”
“好吧,好吧,老,哦,不对,好萌萌,卉卉情况怎样?”
“我真的没有她的消息,我也只是猜测芽芽可能联系得上她。”
“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你这人是咋回事?”
他非常失望地说:“算了,”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点上,“还是说芽芽吧,这孩子是咋回事,你这大姐是怎么当的?也不好好劝劝她。”
杨萌萌也拿上一支烟点上,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我们是没办法的了,解铃还需系铃人。现在只有看你的了。”
“不对呀,我与这孩子根本就没啥,我一直都把她当作妹妹看的,”
看他说的结结巴巴的样子,杨萌萌打断他的话说:“你不用解释,不然我们也就不会说她搭错?了。你就帮帮忙吧,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要原因。”
“怎么会这样呢?”
“都怨你。”
“咋又怨上我了?”
“谁叫你长的那么好看。她说,你就是现代版的潘安,好可爱?。”
“我晕。”
“晕啥呀,别装了,我看得出你心里偷着乐。”
“这孩子真是的,既然是老同学的事,也就是我的事。我一定好好开导开导她。对了,我还真不太了解她的事,你应该先给我交交底。
杨萌萌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脸色难看地沉闷起来。
“咋啦?说话呀。“见他不说话,于洪只好吹她。
杨萌萌顿了顿,才拿定主意,“还是从老槐树说起吧。”
“你没弄错吧?她的事好象与老槐树没关系吧?”
“没关系?没关系,我就不说了,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对你隐瞒了。”说到这里,向来巧舌如簧的杨萌萌突然说话迟钝起来,看得出她的内心一定极痛苦,“那,那,那天,全,全,全是,我,我,一手操纵的。”
“还真是这么回事,你怎么能这样?”
话已说出,压在杨萌萌心上的石头也就落了下来,话也就流畅起来,“我全是为她好,我也是没办法,才那么做的。”
“好吧,你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
她刚一说,她的手机就响了。
她一听对方的讲话就大吼起来:“怎么搞的,这么重要的事竟然不及时汇报!吴总?什么无种有种的,也不管什么狗皮合同。告诉他们,这个公司我才是真正的老板,没有我的签字,什么狗皮合同全是废纸一张。好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叫他们等着,我马上就到。”
接完电话,杨萌萌只好向于洪告辞:“老同学,实在是抱歉,公司出了这样大的事,我必须马上过去处理一下,只好改日再谈了,你放心,李卉卉的事,我一定尽力去办,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说着,她从提包里拿出一张精致的名牌放在茶几上,“这是我的名牌,有事,打电话给我。”
送走杨萌萌,于洪确实?了,就进卫生间洗澡。
躺在大浴缸里,于洪也弄不清,为何就想到被雨露丢进浴缸里的情景来。
俗话说,酒醉心明白,其实并不准确。那滋味真是受罪,大脑不仅迷迷糊糊,而且痛得厉害,好象要爆炸似的。浑身上下更是无力,只有听人摆布的份。
当时雨露就是这么摆布他的。
雨露忍受着难闻的恶臭,把他脱得精光后,为洗净他的身子,这位娇贵小姐的办法也真够绝的。她象泡死猪似的一遍遍把他泡在水里,直到恶臭没了,她才开始动手洗他的身子。
她竟然洗得那么仔细,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被洗了好几次。
她洗的如此干净究竟要干嘛?不会是象孙二娘一样把我洗干净后,做成人肉包子吧?于洪甚至这样担心。
所以好几次想反抗,只是根本起不了作用,无赖之下,只好听天由命。
雨露好象对他的每一个部位都极感兴趣,边洗边自言自语:“好一个现代版的潘安呀。我真想一口?下。”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比作潘安。他没有一点荣誉感,有的只是恐惧。他知道这位古代绝世美男子下场并不好。
她这么说是啥意思?不会是在暗示我结局也不好吧。他有些绝望地瞎想。
他甚至对她叫道:“你干脆把我杀了,得了。”
她仍然不理会他,仍然继续着手中的工作。
她把他洗干净后,就着浴缸,摆布好多造型。
直到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这才中意其中一个造型。
她擦着脸上的汗水,满意地笑了,“就这个,兄弟帮帮忙。别动,千万别动,很快就会好的。我去去就来。千万别动,拜托了。”
她很快就弄来一大堆黄泥,然后把它们全都放在大浴缸里用水调和。
他觉得与泥浆在一起很不自在,就叫她拿走。
“拿走?我要用它把你给封死了。就这样。”她说着,弄了好大一块泥浆在他身上。
她不会是玩真的吧?这女人咋这么疯狂?她究竟要干什么?
原来是要为他塑像,没看出她是搞艺术的。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不就当模特吗?何必搞得如此神秘兮兮。”于洪不满地发牢骚。
“看把你委屈的,”雨露在他脸上捏了一下,算是奖励,“谁叫你长得那么完美,我就不得不特殊WWW.soudu.org事情特殊解决了。”
特殊事情特殊解决,他觉得他的雨露姐真逗。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什么叫特殊了。
当模特这工作并不是想想的那么简单的,长时间地定格在一个姿态上实际上是极辛苦的。所以美院里的模特都有中途休息的时间。
时间一久,于洪就有些支撑不住了。他就请示休息。
雨露立即就不高兴了,“我都没有累,你到累了,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他以商量的口气说。
“我说不行,就不行。”她的态度坚决。
商量不成,他就自作主张,“姐,我实在不行了。”说罢,就躺下了。
“起来,起来!”雨露立即就愤怒地吼起来。
于洪充耳不闻,干脆闭上眼睛。
刚一闭上,鞭子就落在了身上。
雨露竟然拿着竹根抽他。
此时已经完全清醒的于洪自然容不得她的霸道,立即就跳起来反抗。结果才发现仍然是全身无力,自然也就不是雨露的对手了。
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于洪只好伏首称臣。
实在受不了那份罪的于洪最后几乎是哭着求雨露的,“就休息一会吧。姐,我实在支撑不住了。”
已进入结尾工作的雨露这才同意了,“不用劳累你了,我已把你完全装在了脑子里。”
这件事很伤于洪,他在心中发誓不报此仇非君子。
“于总洗好没有?我把明天的讲稿放在你卧室的床头柜上了。”
秘书的叫声把于洪从回忆中惊醒。
对了,还得审稿,得赶紧洗。于洪有审稿的习惯。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