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了线,我活动了一下身体,这几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想出去看看他们训练的进度,也被灵儿拦住不放。灵儿轻轻抚摸着那条在蜈蚣般横亘在背上的伤疤,我浑身火热,淫欲大起,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时候,握住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啄了一下说:灵儿,这几天辛苦你了。
灵儿轻声道:不苦,只要大哥能好起来。
她整个人紧紧贴在我赤裸的背上,我能分明的感觉两团柔软火热压迫着伤口,更要命的是随着灵儿的呼吸这两团还轻微的摩擦着,裤裆处撑起了帐篷,还好灵儿的脸贴在我的后心处,没有发觉什么异样。我赶紧念了几句阿弥陀佛无量寿佛阿门,大概平时不敬鬼神,这关键时刻三个老大都不肯下来打救我,没办法,只能用说话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我说:灵儿,为什么这么多的人里你偏偏挑中你大哥啊。
灵儿笑着说:嗯,大哥给我的感觉很安全。
靠,这不是在暗示我不帅吗?这话怎么能反着说呢。我说:你错了,灵儿。你看大哥这么帅,又这么花心,怎么会有安全感呢?
灵儿嘻嘻一笑说:长得帅不是你的错,花心只是你寻求真爱的掩饰。我能感觉到大哥内心的孤独和真诚。
我拉住她的双手颤声说:什么都不说了,灵儿。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灵儿,只有你,才是我漫漫人生路途上的知音啊。那啥,用文言文来说,就是啥也不说了,缘分啊,感动啊;用大白话来讲,就是执手相望泪痕,竟无语凝噎。来,大功告成,亲个嘴儿。
***灵堂。
曹队说:我打听清楚了,乌鸦和泥鳅两人虽然是兄弟,但平时不怎么合得来,只是这次看你们太跳才联合起来,现在为了争黑牛的地盘起了龃龉,虽然还没到真正翻脸的地步,但也快了,所以我说你们可以先忍忍,等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在出去收拾残局。
我说:不用了,谁知道他们这一回是不是又在演戏。泥鳅现在在那里落脚?
曹队说:还是老地方,城南的船坞,不过防范的很紧,晚上我们还没走近就被发现了。
我说:这个不要紧。我自然有对策。今晚我们会动手,你晚上辛苦点加个班吧。
曹队说:需要我怎么配合你们?
我沉吟一下说:关照一下你的手下,头上插着羽毛的统统放行,然后有可能乌鸦会从城北往城南支援,也把他们放过来,不过只进不出。
曹队说:你这么好的胃口?连乌鸦也想吃下吗?
我说: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棒。总之,过了今晚,临江将不存在黑社会。
曹队说:你有这信心就行。我先回去交待一下,晚上有得忙了。
看着曹队离去,我冷冷的对王超说:那帮孩子有没有信息?
王超说:展哥,你怀疑曹队吗?
我说:这还倒不至于,他这人虽然有那么一点野心,可也是个讲义气的主,不过现在非常时期,我除了自家兄弟谁也不信,人心哪,谁知道他妈是怎么一个东西。
王超说:展哥果然十分高明,那些小孩不仅惹不起任何怀疑,还能套出一些一般人根本不能获得的情报。泥鳅他们的岗哨是这样的,实心的是明哨,虚线的是暗哨。
我接过一张皱巴巴油腻腻的包糖果的油纸,看了一眼说:泥鳅这小子还真怕死啊,居然布置了这么多。
王超说:不过我发现这里基本没有人防守,我看我们晚上可以从这里进攻。
我笑了一下说:你也发现了,很好,有前途。不过我们可以这样干,你等会去找老郭,就是那个船商,安排几个机灵点的面生的不显眼的兄弟混进旁边的船厂,等到了晚上先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三只眼睛给拔了。
王超笑道:展哥圣明。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小子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的啊?快去把事情给办妥了。
***甘宁点了三炷香举过头顶,对着灵位鞠躬说道:五位兄弟在天之灵,请保佑我们此行大获全胜,为你们报仇雪恨。
众人一袭黑衣,腰扎白布,随着甘宁朝灵位鞠了一躬。甘宁拿起酒杯说:敬兄弟们一杯,祝我们旗开得胜!血仇得报!
众人学着甘宁把酒洒在地上,拿起装着家伙的包裹,走出赌坊。
一盘冷冷的圆月高高挂在头上,冷眼注视着将要发生的罪恶。街边的房子中不时传来睡梦中的咳嗽声,孩子饿醒的哭喊声,惊觉而起的犬吠声。东城门,一人举起火把照着我们的脸大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甘宁的脸出现在火光中,那人瞥见插在脑侧的白羽毛,不禁埋怨说:怎么这么晚啊,老子都等了一晚上了。
甘宁不说话,那人觉得没趣,拔开城门上的门闩,回头说:快点吧,这年头土匪居然比当兵的还狂,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绕过一个小村子,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渡口。大傻警觉的守在一旁四处张望,见到我们赶到,把手指放在嘴边嘬嘴打了个唿哨,十几条小船从芦苇荡中划了过来。
逆水行驶了一阵,大傻也在两人的帮助下穿起了那套要你命三千,雕塑般坐在船头,使人不禁担心船会不会翘起来。王超举了举手,十多条小船就像被人摆布着一样,排成一排停了下来。王超点着一只灯笼,举在头上晃了三圈,然后又低头吹熄。整个江面上只剩那月亮在水中碎了又圆。不知道过了什么时候,我不耐烦问道:王超,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安排好人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反应?
王超明显比我还急,但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说:不会有错的,再等一下,天黑可能路不好认。
大傻说:有了。
众人抬眼望去,远处一个微弱的火光晃了三下就不见了,王超大为兴奋说:没错,就是这个。他们得手了,走吧。
甘宁一挥手,小舟又继续前行。
我左手持白羽扇,右手反握马刀,俨然一副诸葛之亮,关云之长。哇哈哈三声淫笑,学足了戏文里的白脸曹操,可惜没人应景的上前问道“丞相为何发笑?”,不免有些美中不足,自己也意兴阑珊的收起扇子,指着前面一排矮房子说:王超带三十人走左边,老大带三十人走右边,大傻带三十人中路佯攻,吸引对方火力,由两个边路完成最后一击,其他人跟着我随时接应。
多经典的边中结合中路后插上战术,现代4-3-3阵型的完美诠释。大傻哼哧哼哧跳上岸,带领着人马明火执杖的跑到平房前,不管有人没人先丢出几颗烟雾弹,踹开房门一通乱砍。甘宁王超两人带队从两边出发,紧靠着路边的阴影。对方终于反应过来,外围的明哨暗哨第一眼就被要你命三千吓了一跳,赶紧敲响铜锣点起火把报警。大傻一伙完全吸引了对方的视线,但这些混蛋完全是群雏,隔着老远就把手中的箭支射了出去,而且还是只盯着最前面的一人,把那家伙射得跟刺猬一样。这情景就好像玩CS的新手不管用什么枪支,准星里看到的不管是红色还是蓝色,都是一律按住左键扫射。我在后面急得大声喊道:他妈的注意队列,注意队列。最前面的十个人换刀掩护,中间十个人射箭,不要都盯着一个人射,要是不会的话就笔直往前射,后面的十个人装箭,他妈的不要乱!
终于在我的吼叫下有了点样子,对方根本没有料到我们会从后路绕过来,大部分的防守力量都在前方防备我们正面的袭击,现在匆匆忙忙赶过来,又受到烟雾弹的干扰,被隐藏在暗处的左右两路人杀了个七七八八。泥鳅披了件衣服脸色阴沉,再也不见平时的风度,声嘶力竭的喊道:他妈的给老子冲出去啊,不要慌,日他先人板板,龟儿子的对方才多少人啊,我们他妈的每个人吐口口水都淹死他们了,你们怕个球啊!
已经没有多少人去听他的了,十字弓和开花弹的威力太过于震撼了,就连上过战场的兵油子也不一定能在这种情况下镇定自若,何况这种欺软怕硬的小混混。突然泥鳅看到一个竹筒滚向了脚边,还哧哧的冒着烟,大为疑惑,一声巨响,周围的人捧着大腿、肚子倒在地上,泥鳅感觉左眼一热,视线突然黯淡了不少,还蒙上了一层诡异的红色,啊的一声大嚎:我的眼睛!
wWw.甘宁他们很快完成了包抄,我留着预备队也没什么用了,朝大傻一挥手,强攻上去。在闪着幽幽蓝色光芒的箭头的指点下,没有人还敢反抗,乖乖的任由自己被绑住。泥鳅睁着一只独眼,脸色狰狞的看着甘宁,恶狠狠道:甘宁,算老子栽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我大哥很快就赶过来了,到时候你他妈就算想死也由不得你了。
甘宁淡淡道:我还怕他不来呢,绑起来。
我令人稍作调整,准备接下来的战斗。
不到一顿饭的时间乌鸦带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赶来过来,我身边的一人举起十字弓瞄向乌鸦,被我一掌拍掉,骂道:急么事啊?先放过去。
空气中混合着血腥味和硝烟味,乌鸦把手一举,停在原地。小头目上前说:大哥,好像他们已经走了。
乌鸦皱着眉头说:直觉告诉我,他们还在这里。叫兄弟们聚在一起,不要分散。他们忍到现在才出手,不可能这么简单只摆平泥鳅,一定还有后招。
小头目一阵拍马,拍马过程略。
我看他们人挤人的慢慢走了进来,心下大喜,下令道:攻!
树上、房子后、草垛中各个阴暗的角落里射出涂了黑漆不反光的羽箭,地上也不时发出爆炸声,铁钉刺入骨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大傻更是研究出了开花弹的高级玩法,把引线点燃后算准时间朝对方头上掷过去,在空中爆炸的开花弹威力更为巨大,当然,这种玩法是需要勇气和运气的。乌鸦诸人连对方都没有发现,就折了大约三分之一的人手,尤其是中了开花弹的除了运气特别差之外,一般都不会直接被炸死,但那种细小暗器进入身体的惨叫声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不是吗,我始终认为最强大的武器不是夺取对方的性命,而是夺取对方的斗志和信心,让对方一辈子活在阴影之中。尤其是这种不会让对方身体少一件东西,反倒会多一件的武器,它的震慑作用大大超过了实战作用。
远处官兵岗哨,一新丁听得城南杀喊声不觉,不禁想向上级报告情况,一老兵油子拉住他说:我说小兄弟,这你就不用管了,上头有命令,今天我们守在这里不要放一个人过去,其他的跟我们无关。
菜鸟说:可是那里这么大的响声,肯定有问题啊,我们不能不管啊。
老兵说:不是归你管的你就不要去管,想都不能想,看都不能看,你只要守住你自己的位置就行了。听老哥的话,老哥我至少比你多吃了几年官粮,这官场上的事情啊,水深着呢,我们这些小兵辣子有口吃的就不错了。你不信啊,那我跟你说个事,想当年啊,那谁……
乌鸦也不禁心惊胆战,忙大声喊道:退,他妈都退回去!
小头目道:那地上那些兄弟怎么办?
乌鸦骂道:自己都管不来,还管这些人干什么,走!
身后甘宁冷冷的声音传来:哼,连自己的兄弟都可以放弃,你他妈怎么当人家老大的。
乌鸦双眼冒火,恨恨道:甘宁,老子要你的命!
大傻从甘宁身后窜出,趁着对方愣神,双手一挥,两颗人头落地,砍在身上的刀子毫无悬念的弹了开去,连一丝刀痕都没有留下。乌鸦一伙看见这丑陋的铁乌龟,心里面一丁点想笑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不断的涌了上来。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崩溃了:妈的我才不要跟这种怪物打呢!
一人的落跑引发了连锁反应,大傻又在前面装腔作势的一步一顿的迈着步子,许多人受不了这种刺激纷纷丢下家伙逃窜,任凭乌鸦如何大喊大叫就是绝不回头。我示意众人不要放箭,不值得为这些没有战斗力的逃兵浪费箭支。看着众叛亲离的乌鸦,甘宁不禁摇了摇头道:乌鸦,是好汉的自己过来受死吧,你的兄弟我不会为难他们的。
乌鸦狂笑道:妈的老子还没有落魄到这地步呢,给老子上啊,你们傻了啊?
小头目说:大哥,还是投降吧,我们没多少人了。
乌鸦操起刀一把砍在小头目的脖子上,溅了一身的血,对着小头目的尸体怒骂道:老子做事不用你来教我,你个龟儿子。甘宁,你他妈有种跟老子单挑!
甘宁摇头道:为什么你们这种人渣会喜欢单挑呢?还是只是无路可走的垂死挣扎?不好意思,我怕脏了我的手。
说完扭头走掉。乌鸦大怒,举着刀冲了过来。大傻喝道:射腿,留下性命。
弓弦响起,几十根黝黑的羽箭蝗虫般飞向乌鸦,乌鸦大吼一声,跌倒在地上,双手撑住地面,死死的盯住甘宁远去的背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