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威逼利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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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满城风雨,马力包养二奶三奶四奶五六七八奶的事情路人皆知,还不时有所谓的当事人爆料,连马力小时候放狗咬路过的乞丐,求学时偷过师兄的钱包,当官后吃饭不付钱的事情都被抖了出来,曹队乐呵呵的把所有材料都集中上报,想把马力一棍子打得再也浮不起来。

    甘宁一阵风似的闯进大厅,对正聚在一起吹牛的我们大声喊道:号外号外!马力包养情人被揭发,县尉官位恐不保!大新闻啊!

    整个大厅突然被抽去了空气,顿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甘宁,大傻身子抖了一下,嘟囔说:这才十月份啊,怎么就这么冷了。

    甘宁被我们看得心里发毛,虚虚的问说:怎么了,你们这是?

    我说:老大,你还是回火星吧,地球很危险的。

    甘宁不解说: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王超说:老大,你说的这件事三天前全临江都知道了,而且这还是展哥跟曹队两人策划的阴谋呢?

    甘宁一听来了兴趣说:什么什么?快讲来听听!

    我说:先别说这个,你丫的这两天死哪里去了?

    甘宁嘿嘿一笑说:我不是看我们公司生意发展迅速,你们都忙不过来嘛,就跑去乡下帮你们招些人来。

    我说:人呢?

    甘宁尴尬的笑笑说:娘的,说起来就可气,我原本以为乡下人比较淳朴,好骗一点,没想到个个精得跟猴似的,老子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还是没人愿意来。

    我说:那你丫的是去公费旅游了是伐?

    甘宁讪讪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原本是有几个,不过看我没钱让他们吃吃喝喝就都跑了。

    我WWW.soudu.org说:靠,大家赚钱不容易,你还这样去挥霍,有你这么当老大的么!

    甘宁醒悟过来说:嗨呀,你还当我是老大哈!既然老子是你们的老大,那我爱怎么花钱就怎么花钱,你丫的还不是拿大把的银子去贿赂人家!

    我说:丫你也知道那是贿赂哈,既然是贿赂,当然是有求于人家了,我们现在走的是高级路线,不是以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土匪,现在拿出多少银子,等以后就要成倍的拿回来,你懂伐?再说了,这些钱是谁给你赚的啊!

    甘宁道:你丫的还敢教训老子起来了,翅膀硬了是伐?老子早就看穿你的心肝脾胃肾,你想做我的位子很久了对不对?

    我吼道:老子跟你谈公事!

    甘宁也吼道:老子跟你谈私事!

    王超赶来劝架,我和甘宁回头骂道:去,小屁孩懂个屁啊,滚一边玩泥巴去。我们兄弟两只不过是互相表达一下多日不见的思念之情罢了,我们就知道世俗之人是不会理解的。

    众人跌倒。王超从地上爬起来,讪讪说:那老几位继续,我们出去造一下谣哈。

    甘宁说:造谣?造谁的谣?

    王超说:还不是马力的。展哥吩咐的,按照一日三餐的时间段,日造三谣。

    甘宁说:这么有趣的事情带我一起去玩玩吧。

    众人蜂拥而出,只剩下我一人和一只在桌上打转的茶杯。

    ***夜,秋夜,残秋。

    秋风裹着落叶,一盏大红的灯笼在幽寂的巷子诡异的摇晃着,底下挂着的银钩不停的撞击着门板,发出铎铎的声音,仿佛夜归人沉重的脚步。

    走过一道门,绕过一副夸张的屏风,就仿似来到了另一个世界。酒坊的王老板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了,朋友们都说他喜欢奢侈喜欢享乐,王老板当然不会不承认,只有像他这样身份的人才能够去奢侈去挥霍。商人是没有地位的,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是贱民,可在这银钩赌坊你却是上帝,哦,该死的,上帝?这些小鬼们可还真敢喊,不过真他妈使人舒服,不是吗?刚踏进门槛,就有一个小弟替他脱去了披在身上的大衣,屋子外虽有凉意,但在这里你若穿着这样夸张的衣服不用一盏茶的时间就会满头大汗。小弟领着王老板走向了自己的包厢,他越来越觉得那个叫施展的家伙是个人才,要是没有这包厢,他压根来都不会来,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能和外面的人一样卷着袖子吆五喝六呢。

    走进包厢,就看到粮铺的孙老板和船商郭老板已经在等着他了,王老板笑说:哎呀,两位好早啊。

    郭老板骂道:早个屁,老子都快要叫宵夜吃了。少废话,老规矩。

    王老板也不说话,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下去,这才说话:咦,老唐呢?还没来么?

    郭老板说道:丽春院新来了一批妞,他看上了其中一个,正腻在那里呢。

    王老板说:色字头上一把刀啊,到了咱这种年纪,还是安安稳稳搓搓麻将才来的实在。那不是三缺一了吗?要不斗地主?

    孙老板说:老唐他自己开药铺,比我们哥几个都懂养生噻,昨儿还听他吹牛说,他最近配制出一种药,夜御十女而不倒,改天咱哥几个也去试试?

    王老板说:夜御十女?你就听他吹吧。人哪,不能不服老,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情,不能逆着天乱来。

    孙老板说:还是老王你懂得养生噻,别说废话了,来。

    王老板说:这不是三缺一嘛,来什么来啊。

    郭老板说:不要着急嘛,我早就好搭子了,就等你一个了。

    王老板环顾四周说:人呢?谁啊?

    我不失时机的出现,打招呼道:三位老板好啊,多谢赏脸光顾哈。

    郭老板说:这搭子就是阿展嘛。

    王老板道:行,这个好,哈哈。

    打了几手,郭老板说:你们听说了没有,城北和城西也开了一家赌场,还叫什么金钩赌坊。阿展,这明显是要跟你们别苗头啊。

    我笑了一笑,郭老板插话道:还真不是听说,是真的开了两家。不过那不行,场子破破烂烂,服务态度差得要死,玩的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简直就是失败中的失败。

    孙老板说:哎哟,我说老郭,你怎么去那种地方,真是闲得蛋疼没事做了么?

    郭老板骂道:谁他妈去那种破地方了,是我家几个佣人去了后在家中说起,我才知道的。八万!

    我说:这个我最清楚了。城北的是乌鸦的,城西的是黑牛的,开的地方也是他们平时聚会的地方,就摆了几张桌子,什么装修都没有,玩的也是些赌大小猜数字,会去玩的也就一些苦力棒棒,没什么前途的。听说乌鸦和黑牛两人还因为名字撞车,而非要对方改名,两帮人也明里暗里流了一些血。

    王老板说:啧啧,你们看你们看,人家那么年青,做生意多在行,对方的情况一清二楚。要是当年我们能有阿展这样的帮手,早就冲出巴郡走向益州了。

    我笑说:王老板说笑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郭老板说:年轻人你这就太虚了哈,要是没本事你这赌坊有这么好的生意么?

    我呵呵一笑说:那是多亏各位老板赏脸。

    孙老板说:你们就在继续恶心吧,我胡了,混一色碰碰胡门清自摸,付钱吧。

    啊?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办公室里,高级领导碰头会。

    王超说:最近赌场的生意开始平稳,不算包厢的定金,平均每天能盈利一千两左右。不过听说乌鸦和黑牛也开了两家赌场,恐怕我们的生意会减少一点。

    我说:这不用你来操心,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翻不起多大的风浪。最近这两人正狗咬狗呢,真不明白这些白痴在瞎搞些什么,明明就该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却为了一个名字而开战,神经病。

    王超趁机拍马道:那是展哥太高估他们了,把他们放在同等位置上比较,所以才显得他们超级笨蛋。

    我不去睬他,问大傻说:最近小弟收得怎么样?

    大傻说:前前后后总共新收了将近一百人,不过能打的还不到一半,其余的都是来混饭吃的。

    我哼了一下说:白饭哪这么好吃,不过先留着,以后可以用来背黑锅当炮灰,总比流落到其他帮会来得好。观察考验一下新人,要是有其他帮会的人混进来可不是说笑的。

    甘宁说:我这几天在外面跑,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们三家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连没有背景的街头混混瘪三都跳得老高,城南的泥鳅还是一动不动,依旧做些小买卖,很是可疑啊。

    我说:根据我安排在城内泥鳅那里的探子回报说,泥鳅最近一切如故,没什么动作。但他越是平静就越说明他有问题,在现在还能沉得住气,这心机也太深沉了,咬人的狗不叫唤啊。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条狗给引出来,不然这条狗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咬我们一口呢。

    王超说:要不我带兄弟们再去探探?

    我说:不用了,连卧底都没查出什么,更别说你这么显眼的人物了。

    甘宁说:整这些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啊,明天一早老子就直接杀过去,他要是敢反抗,一刀捅了他,你们就是书读太多了,脑筋都读死了。

    大傻连忙撇清:老大,我文盲。

    我说:行,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

    甘宁摇头说:不行,你武功不行,碍手碍脚的,别去了。

    我说:又不是真的去打打杀杀,先威逼利诱让他就范,如果不肯的话,就先吃了他吧。

    甘宁一拍掌说:行!咱就来个先礼后兵!

    ***和甘宁大摇大摆走进泥鳅的地盘,身后马上就多了几条尾巴。才走了半条街,就几人上来拦住说:不好意思两位,这里不是你wWw.们逛街的地方,请回吧。

    甘宁活动了一下上身,把浑身关节都弄得噼啪作响,懒洋洋道:我要见你们老大。

    貌似领头的人警惕的看了我们一会,半晌说道:请跟我来吧。

    城南船坞,一间极为简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破烂的小木屋。甘宁大刀金马的跨坐在椅子上,竹椅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要散架。泥鳅人如其名,黑黑瘦瘦,毫不起眼,只有一双眸子不时散发着精光。

    泥鳅笑道:两位怎么有空到这穷乡僻壤来?难道城南有什么生意让两位看上眼了么?

    甘宁说:是有条泥鳅让老子嘴馋了。

    泥鳅变了变脸色,不过马上就恢复了笑容,我看在眼里,心中直觉此人不是涵养甚高便是心机极重。泥鳅说:甘兄弟说笑了,两位做这么大的生意,怎么会对在下这要人没人要钱没钱的小地方感兴趣呢?倒是两位要多多提携在下才是,我手下的兄弟可是对甘兄弟的生意很感兴趣呢。

    甘宁说:没错,我就是过来提携你的。

    泥鳅凑过半个身子说:怎么说?

    甘宁看了看我,我直起身子说:是这样的,我们和船铺的郭老板最近在谈一笔生意,基本上已经谈妥了,不过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就是这货呢,要过当家你的地盘,不知道当家的你有没有兴趣投一股呢?

    泥鳅靠向椅背,慢悠悠说:你们这是给我送钱来呢?有什么条件没有?

    我笑说:当家的果然爽快,我直说吧,有没有兴趣和我们一起分了这临江?

    泥鳅连眼皮都懒得抬,说:你们的胃口也太大了吧,我怕是没有这么好的牙口了,吃坏了肚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说:难道当家的就准备一辈子都烂死在这破码头?出来混的不是砍人就是被人砍,难道当家的连求变的勇气都失去了么?

    泥鳅说:你不用激我,我有什么样的实力我自己最清楚。要闹你们自己去闹吧,不要把我拖下水就行了。

    我说道:我给当家的讲个故事吧,有一个人,他的哥哥被人砍,他没去帮忙;他的弟弟被人砍,他也没去帮忙;他的亲戚朋友邻居被人砍,他都无动于衷;最后他被人砍,谁都没有帮他。请问当家的,你帮不帮呢?

    泥鳅不语,我接着说:就算当家的两边不帮,可最后谁都会迁怒于你,你就算想在城南养老恐怕都没这可能了吧。

    泥鳅抬头看了看我们说:你也别危言耸听,我手下百十号兄弟可不是白吃饭的。

    我朝泥鳅摇了摇手指说:啧啧啧,旧观念真是害死人啊。就算当家的兄弟个个能为你拼掉性命,可你们怎么跟官府斗?不要以为官府现在不动你们是怕你们,要是他们真想动真格的,不用一个晚上你们就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任何组织只要胆敢和国家作对,那绝对是找死。黑社会只知道打打杀杀,太低级了,从商从政才是出路,知道现下临江黑社会里谁和官府的关系最好吗,就是我们!当家的,你现在知道怎么选择了么?

    泥鳅无力的说:我还有得选吗?

    甘宁说:有,怎么没有?你可以选择对付我们的嘛!

    泥鳅苦笑一声说:我要是这么选了,恐怕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吧。

    甘宁耸耸肩,不置可否。泥鳅叹了口气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可怕的后起之秀啊。我加入你们。

    我摇摇头说:当家的不要误会了。是联合,不是兼并,我们根本没有要吃掉你们的意思。同盟,我们的地位是平等的。

    泥鳅显然没想到是这样,不禁楞了一愣,但还是迅速伸出手说:合作愉快。

    甘宁微笑着伸出手握了握。

    ***回家路上,甘宁对我说:泥鳅这家伙我看不可靠。

    我说:我也只是试探一下他,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说服他,肯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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