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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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不论行刺的事,就说别的,也没有冤枉你们的吧?”

    就听着他细细的数了几件自己以为人不知鬼不觉的恶行..一桩桩一件件居然记得比他们还清楚..其中有些是连他们自己都快要忘记了的.可不论是那一件,都是活罪难逃.

    只能听着他静静的说,看不到表情,.在声音里听起来也不见得如何恼怒.可就是这样的平静,才叫人猜不出他究竟想要如何.

    他来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只知道本来很恬燥的几个妖物,突然安静了下来.抬眼看时,面前却陡然多了个人.只是安安静静地在大厅里边落坐.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不论静池是不是招惹得起的,就连背后的雇主都不是好想也的角色.而这魔族看似温婉恬静,骨子里也未必比静池好对付.光看看他能同这几个人形的妖怪联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反过来占据了自己的老巢.自己却不明不白的作了阶下囚.光这一点就不是好对付的.

    本来所知道的,也只是他就如面前所见的一样淡静平和。可现在,那朦胧在暗处的静中,却慢慢的有一丝惊心,像冰冷的雾气,一点一点的渗上来.他甚至只是随便的.带着丝倦惫的平静打量着这占山为王的几个人.

    而这反主为客的滋味,却不怎么好受。却不知道自己这条命已经算是拣回来的的。

    仿佛看出作了阶下囚的几人在想什么,他的声音里微微带了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我也没有要替人出头的意思,那也不是我管得过来的事。”

    没有要替人出头的意思,却一件件说得仔细,就必然是另有所图.

    “勾结异类,那才是死罪!”为首那人倒也是几年为非作歹的,强硬着道。

    见有人顶嘴,本来在一边看管的几个小妖正要上前动手,却见着开口之人却突然说不出话。而他坐在面前,却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看着那人挣扎,方才悠悠的开口:“既然只会说不该说的话,那还不如永远不要说话。”

    一瞬之间割了那人的舌头,削了一只耳朵,刺瞎了一只眼睛。却没有人看到他是如何动的手,甚至没有人看到他动手。就连几个小妖都没有看清楚。

    其余人本来都是一脸恶煞。此时看着那人连闪避都没有,就落了个如此下场。方才有一丝收敛。本来他若是一刀杀了这人,别的人倒也末必会怕,眼下见着那人满脸血迹的嘶哑挣扎,平时里只有欺压别人惯了的,几时曾见过这种手段。然而他分明还没有下杀手,似乎正如他所说的,倒没有赶净杀尽的意思。眼见有回转的余地,又有把柄在他手上,不由得都软了下来。低下口气来问他,“那你想要怎样?”

    看着各人神色变化,不待开口。却从一边似漫不经意的丢下样东西来。落在地上,却是珠玉有声,滴留留的滚到几人面前。在淡淡的灯光之下,泛起一层淡淡光芒,仿佛活物,色彩变幻不定。

    一看清那事物,无论是妖是匪,神色都是一变。就连先前伤了的那人,都不敢再挣扎作声。那样的光芒,分明是仙族中人炼化的信物――正是他随口从空城处要来的。

    “我要那个孩子。”他却是淡静如常,对那珠子随手一掷,浑不在意。“这个就当作是定金。”

    “这……”平必而论,那珠子价值确实不菲。可更重要的是,其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就算是他们为非作歹,冲撞官府也好。真要同仙族对上,却又是另一回事了。仙族正同于妖魔一般,是必要敬鬼神而远之,万不能去任意得罪的,却被他随意的用来作了定金。

    不论是已经妖物,静池,还是仙族,那一方面,都不是他们能够招惹得起的,

    可是他既然同妖物,静池,仙族都能扯上关系,要找回那么一个孩子,也未必用得上这一众人等。

    “怎么把人弄丢的,就怎么把人给我找回来。让你们做什么,只管做就是。也不用想什么主意,还将的话,就算是逃到天涯,我也有办法找得到。”他开口打断。“不要以为我就杀不了你们。”

    见识过他的手段,隐约猜测他背后的人物。都不是对手,那几人却也只得唯唯诺诺。就连他吩咐了本来看守的几只妖怪去做别的事,倒都没有人生出丝逃念,只望能顺利的把他要的人找出来,平平安安的把这看起来雅趣实则狠辣的灾星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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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去!”善袖撅着嘴,却是看也不看,从栅栏缝里把钥匙塞进去。本来不论是浅草还是砜洄。狐狸都恨不得上前去狠狠抽两个嘴巴的。可他偏偏要让自己籍机放了真正的浅草。善袖又违令不得,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照办。

    好在两人是分开关押的。他的意思也只有放浅草一个人,WWW.soudu.org乘着跟静池来盘问砚洄的机会,给她偷了钥匙来。却懒得再亲自把她送到万全的地方。

    “那他呢?”没有想过这种地方再见到善袖,微微一怔之下,却是扑上来抓着木栏焦急问道。

    “你还敢提――”话到一半才想起来,浅草所说的他应该是砚洄,这两人都成了善袖分处眼红的仇家,此刻见她提起,更是心头火起。“你倒不问问那场火有没有烧死人!”

    “我只问你,他呢?”想起做过的事情,浅草微微有一丝惭然,然而随即是一脸坚持的神色,依然执着的问。

    “不知道。他只让我找机会放出你。”善袖皱着眉没好气的答。

    “那他――为什么不一起放过我们?”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浅草不由自主的追问。

    “他为什么要管你们的死活!你当这牢房是自己家里边么。能说放就放!”也不先想想自己做过些什么。他欠着你们的么?善袖几乎忍不住要跳起来给她一爪子。知道他大概终是念着同族的缘故,无法对浅草置之不理也就罢了,可浅草的口气,倒好像是要他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那么你去告诉他,就算是要走,我们也要两个人在一起,否则的话。他的所谓好意,还请收回去。”看着善袖神色不善,她的神色却还是毫无半分动摇。“就算是死,我也可以坚持这一件事。――不像是他,可以把我们放弃。”

    “走不走随便你!关我什么事!”善袖再忍不住,扑上来就想动手。小爪子刚伸出来,却突然停住,侧耳倾听。

    看着善袖的神色怪异,浅草也有些讶然,却没有听到什么古怪的响动。

    可善神明显有些不安起来,甚至也忘了跟她记较:“反正我给了你钥匙,别再说是我没救。至于走不走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关系。”这可不能怪狐狸不听话。人家爱走不走,不是她作主的,就算是被问起来,也说得过去。现在有麻烦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善袖这般说走就走,一想到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浅草的神色微微有些不易觉察的慌乱。

    “对了。反正放了你,他说让你自己想着办。”善袖本来去远了,又折过来。他虽然没有明说要救,可言下之意,放了浅草之后,浅草是要自己走还是去寻砚洄,全不用再管。

    却没有留意到浅草脸上一掠而过的神色。正如同她没有发现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藏着的深意。

    狐狸所掂记的是另一件事情――刚刚,有谁动了她的结界?虽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破坏,倒也叫她有些不放心。可是没有告诉他,善袖自己也不敢自作主张。

    当下也不等静池,匆匆忙忙去找他。得知他同空城一道出去,气愤之余,加下结界风平浪静,倒把水滴的事又忘了一半,反而记起件好事来。

    待他打发完了空城进屋子时,正见着善袖正喜滋滋满屋子打转。一边是铺叠好的床被。

    “你自己先回来的?”没见着静池,不用想也猜得出来善袖掂记着什么。无力的坐到一边,看也不看善袖的一脸喜色,淡淡的问。

    “对哦!”善袖把两张床的被褥收拾在一起。欢天喜地在等的就是他。话出口才发现自己竟然丢下静池。急wWw.忙改口。“没,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听得静池哧的一笑打断。从门口进来。看这情形,总算是知道他用什么话哄的善袖了。笑过了却也不再提她中途跑掉的事情。径直的坐到了一边。

    “如何?”善袖乖乖蹭在一边,是不懂什么等客之道的。只得自己拿过杯子,就着桌上的冷茶,倒了一杯。见静池不接,自己先噶了一口方才问。

    “果然――”静池还是一脸温和的笑意。“嘴硬得很。”

    这样的结果却也在意料之中,他只点点头算作知道了。“见到空城了?”

    “方才见过了。另外,浔?刚刚着人来请你过去。”静池笑笑,同他交换一眼,轻轻叹口气。

    这么快?

    他略带疲倦的神色陡然一静,细想了想。并没有立即回答。“诸事未备,今天不妨就先推辞过去。”

    “这样也好。”静池同他交换一眼。也看他神色疲倦。当着善袖也不多说什么。只笑笑告辞。

    善袖本就没有心思听静池?嗦,总算把静池送走,方才想向他解释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见他不掩倦色,和衣就睡下去。当下悄悄的蹭到床边。

    “干什么。”他合着眼倦倦的问着,一抬手却恰好挡住了善袖凑过来的脸。

    “我也要睡觉。”善袖笑眯眯的答得理直气壮,他要自己做的事都乖乖的给他办到了,一起睡可是他答应过的,赖不掉!

    “嗯。”

    见他低低地应了一声,善袖一脸贼笑的正要蹭上去。却听他淡淡的接着开口:“我是答应过让狐狸你一起睡。变成狐狸爬上来吧!”

    什么?

    “我就是狐狸。干嘛还要变成狐狸的模样才行。”善袖心里头怒气腾腾,却不敢跟他顶嘴。只得委委屈屈?嘴道。

    “你不妨随便去抓个人来问问,有谁说你是狐狸的?”他只微微嗤笑一声。背了身去掀开被角,淡然道。“想睡觉,就变成狐狸上来。要不就睡地上。”

    虽然迷糊些,可到底也是人模人样。自然没人说善袖是狐狸。她费好大的劲装人装那么像,为的就是不让人看出狐狸尾巴来。当然也不能现个原形出来,让人家知道她是狐狸成精。

    真当她是狐狸?叫她睡地上――地上那么凉!她把所有的被子都搬到了一块。就算她改口说不要一起睡了,也没有地方睡去!要上床睡觉,却非得变成狐狸而才行,有什么意思――她千想万想的一起睡,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这边想着,瘪嘴要哭。那边舒舒服服窝在被子里边的人却是看也不看。等得不耐烦了,缩回手去把被子放下来。“不睡算了。”

    话音没完。有团毛茸茸的东西钻了进来。

    张眼看时,狐狸模样的善袖还是那样一双桃花眼,正窝在一边委委屈屈的看他。软软暖暖的一团,倒觉得这样子比她人样时可爱些,起码不用时时提防着她想占便宜。

    不由得微然一笑,狐狸却更显委屈,眼睛再眨巴两下,里边的水珠子眼看就要掉下来。连忙合眼不去看她,免得善袖没完没了。

    答应同善袖一起睡,也不是简单的要让善袖乖乖做事,否则有言咒的力量,也由不得善袖不听话。

    善袖虽是狐狸,偏没有半分狐狸的机灵劲。全然不知道她今天死皮赖脸的时时蹭着盯着自己,究竟惹恼了谁。加之空城显见得更加怀疑她。

    空城倒不担心狐狸对付不了,反而是怕善袖太会对付,一时得意忘形,不小心那儿露出了尾巴,惹出更大的麻烦出来。对方若是来暗的,善袖倒比小孩子还好骗些。

    在整个布局里边,善袖是最不安定的。不若把狐狸留在身边,自己时时小心些就是。

    三两日来两次落水,也知道自己有些低烧。若是没有差错,这几天里未必就能安静地过去。当下也不多想,静静的养息。

    满心委屈的狐狸尖尖的嘴巴在他发间嗅嗅,记起水滴的结界被动过的事忘了跟他说了。抬头看他静静的合着眼,倒也舍不得吵闹他。张开了尾巴把自己同他一起围住,不多时伏在他的肩头却是真的睡熟过去。

    她忘了说,静池连同他都没有想到其中的变故。

    善袖安心睡去,他却悄悄地张开了另一道结界,把善袖的气息干干净净的掩去。

    暗处里,一直尾随而至的东西,仿佛突然失去了目的,开始无声的燥动起来。

    (出去玩了几天,头绪有点复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