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棒喝使之悬崖勒马,就是一种治病救人的方法,我想皇科长也一样会有我这样的心思。杜伟治目光如炬,我希望上级领导慎重考虑我的意见。
鲁光军对解决这些问题早已轻车熟路,加上现在多了礼家乐帮忙,一拖再拖后,市局只轻描淡写地给鲁光军一个移长转正期九个月的处分。
在枞伟地税局放肆折腾的时候,枞伟县企业体制改革已如火如荼。但规模较大的有千多职工的县铁厂矛盾重重,使改制陷入困境。县委政府几次现场办公,最后都流产,没有结论。按县委政府的设想,无论采取何种方式,只要让企业动起来,就是成功。首先来了几个沿海地区的老板,想买下来,但要价高了,老板们不干,要价低了,工人们造反。搞承包承租经营吧,这个搞几个月,欠下承包款,走了;那个搞几个月,欠下租赁款,不见了。承包承租的老板个个发了财,但工人们惨了,在厂里留用的还多少捞了几个工钱,退休和下岗的,一分钱也没有得到。守在工厂门口抱怨叫屈的,在县委政府门口静坐请愿的,开始搬机器设备的,可以说围绕铁厂的新闻在小小的枞伟县城每天都有。
再次召开协调会时,政府办公室发通知到地税局要求派员参加会议的同志,都变得专业起来了,知道直接要分抓税政工作的局长参加,不再是请地税局局长参加,或请地税局派领导参加。
根据以往的经验,凡属政府召集的职能部门协调会议,只有一个中心,要求各部门给予政策配合,一路绿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无钱无力,政策优惠。地税部门作为税收执法行政单位,是属省垂直管理单位。为当地政府收税,由上级机关管人。目的是为了保持税收执法的主体性和严肃性。而政府要求地税部门的所谓协调,就是要求在税收政策上作出让步,给企业或经营者更大的利益空间。地方政府领导们的目的非常明确,搞活了企业或经营,就有了政绩,就有了攫取好处的地方。
这种方式,是那些热衷于形象工程和想发点不义之财的领导非常喜欢的。喊拢各职能部门,领导随手一圈,各种政策纷纷让路,项目就出来了。经营者当然懂得投桃报李,给领导们表示完意思,比较严格执行政策所获利益不知强哪里去了。所以聪明的经营者,即使就是按正常途径能够办好的事,也宁可要搬动县委政府要人出面协调。协调会议纪要一出,就是一部地方性法规,就是经营者拿在手中的尚方宝剑。况且,经营者拿了会议纪要上的签名,以后按图索骥就是一张特殊的名片。
这种方式也是那些真正为地方发展着想的领导不愿意作的。会议纪要或有关文件一签,地方政府就把脖颈伸进了自己结就的绞索。低价贱卖土地,狠心牺牲环境,热心提供服务,到头来,没税收,没发展。除了培养出几个贪官,留下的就是环境的被破坏,和资源的被浪费。尽管有时可以通过经营者的某些途径,让政府有一点点的收获,但这种没有通过税收口径的收入,造成了资金的“体外循环”,让这些地方资金缺乏规范途径的执行和监督,使之更加恶化经济环境。
税收法规是明确的,是严肃的。上级税务主管机关对地方政府对税收执法执收的干扰也是坚决反对的。原因很简单,如果放任这种地方性规定或纪要,就是对税基的蚕食。一个规定或一个纪要,就是划定一块减税区或免税区。站在税务局的角度来讲,也无异于自掘坟墓。所以,凡是这样的协调会议,一把手一般不参加。派个副职参加,就说自己做不了主,表不了态。要回去给领导和党组汇报后,才能答复。回来后,没有了当面三分情的顾忌,再打电话来催时,就直接以政策不许可回绝。几个回合下来,县府领导就直接要求一把手参加。一把手就说,自己对具体政策拿不准,要回家与抓税政的副职探讨才能给答复。再有电话催时,干脆就由办公室正式书面答复,把有关文件照章抄录。政府对地税局的这种软拖硬抗早有了意见,只不过地税局长不是由本级政府任命的,不然早就撤了。
礼家乐在同志们中没有口碑,与大家心目中的好领导形象很有段距离,但在这个问题上是寸土不让。在党组会上,他一再强调,作为地税部门,受地方政府的执法干预在所难免。但我们必须坚持,税收执法的主体性地位不能动摇,依法治税的大政方针不能动摇。作为党组领导,我们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维护地税地位的“大门”必须关。
梅德良分抓税政的时段,凡是要地税部门签字的,只要是他在场,他是照签不误。在老党组时,回来给党组汇报,总是说自己是表的外交辞令的态,有时就说因没有涉及原则性的事,自己就签了个名。原因就是贪利,就是持大,认为老党组无人能奈何他。礼家乐要他分抓税政后,他换了套冠冕堂皇的托词。同意政府的方案,与政府保持高度一致,才能在其它工作上能够取得政府的支持,就是问政府要经费时,也好开口点。如果政府以牺牲税收为代价吸收外来资金,要承担法律责任,也是地方政府的事,与我们地税局无关。再说这些新项目能不能成功很难说,到了有税可收时,也许政府方面的要人已异动,新官新政策,我们的执行也许早就顺理成章了。何况你礼局长到枞伟只是镀金期,又何必跟政府梗根筋呢?礼家乐唬了脸,梅局长,请你明白,我们首先是为税收法律服务,是通过法律去服务地方政府;其次是程序执行,通过规范执行为地方政府服务。原则问题关系到地税事业的生死存亡和发展壮大,我们不能给后来的工作出难题,不能给别人指背心。梅德良忙说,领导认识深刻,说得非常正确,保证坚决执行。在心里却骂着,死脑筋,假正经。
梅德良记得前任县长当政时,就参加过铁厂改制的现场办公会议,不知新县长又能拿出什么新举措。
在铁厂的会议室里,新县长介绍他叫李黎明,张开右手五指在空中一扬,说年已届五。但在梅德良看来,大概就是个四十来岁。鼻梁笔挺,五官端正,站起来高高大大。是那种很讨女人喜欢的形象。呃,枞伟不知又有多少良家妇女不能守身如玉了。同伴中有人发出了嘻笑声。梅德良附和着笑笑,看来与自己有同感的还大有人在。
李县长讲起话来,带有明显的家乡口音,但尽量使用普通话,气式十足。并带有很大的鼓动性。梅德良自己是个喜欢动嘴皮子的,凭自己的经验,会咬人的狗不吠,会干事的官讷言。心想,看来枞伟人没福气,又碰了个耍嘴皮子的。
李县长说现在有一外地客商愿意承租枞伟铁厂,给铁厂的再生带来了机遇,给枞伟的发展带来了机遇。一旦正式启动,将在枞伟历史上写上私营企业的三个第一:第一家带资上亿入枞的私营企业;第一家能够就地解决八百多就业岗位的私营企业;第一家能够就地让枞伟矿石转化为钢产品的私营企业。对这样的宏伟蓝图的描叙可能大家听得多了,掌声并不热烈。李县长没有因场面的冷清而受影响,在继续着他的讲话:银信部门要做好资金周转上的保障;公安部门要做好治安方面的工作,保证安全生产的顺利进行;国、地税部门要在政策上把关,保证三年内不进企业检查;电力部门要开辟绿色通道,给企业尽可能多的帮助;其它相关职能部门都要同心协力,确保此次铁厂承租的顺利进行。各部门的协调要求已写成草案,马上发给大家。请大家看看,有问题的,需修改的都请提出来。但该如何运作,在此次会议上必须拿出定论。
公安的潭副局长首先发言,他说,他们面临两方面的实际困难,一是人员问题,警力本来就不足,在企业设执勤室,至少需要两名警员;二是经费不够,配备难以到位;三是就是设立执勤室,也只能是对外不对内,如果是铁厂原职工闹事的话,他们无法解决。
李县长回答得很干脆,人员在规定时间必须到位,经费可以增加你们的罚款提成,除了在厂里上班的正式职工,其他进入厂区的,一律请出去,对教育不听的,采取强制措施。
后又陆续有几家单位领导发言,李县长一一驳回。看来对方案已经过深思熟虑。
到梅德良发言时,他没有像其他单位的代表一样直奔主题。先向李县长介绍自己是地税局副局长梅德良,好像是礼节性的自我表白,在梅德良自己却很有深意。一是我梅德良对新来的李大人是尊敬的,我要表态是看在你李大人的面子上;二是比较温情,打破了前几位发言的模式,让自己的名字一下就呈给了李黎明。
果然,李黎明打断了梅德良,请你再说一下,叫什么阿?
“梅花的梅,品德的德,优良的良。”梅德良毕恭毕敬地回答。
“呵,德良,好名字。只是……”李县长本想开个玩笑,只是与姓连在一起就成了没德良,想想场合不宜,就生生咽回了下半句。“好,你继续吧。”
梅德良就说,听了李县长的讲话感到很振奋,这是枞伟历史上的一件大事,一件好事。作为地方税务机关,一定紧跟县委政府的部署,把政策用好用活,为新企业的发展添砖加瓦。只是我还没有看双方签订的租赁合同,请问房产税和土地使用税是由承租方还是由出租方缴纳?
梅德良的发言,应该是到此为最好的一个。李县长听了很受用。对于具体税收政策,李县长是外行,不好讲。就说,梅局长态度很鲜明,很好。作为职能部门就要有这种风格吗。梅局长提出的问题会后再讲。
梅德良的发言就像一条明显的分水岭,接下来的单位表态就轻快多了。因为大家明白说了也是白说,就来句直概的,坚决执行县委政府的决定。
李县长清清嗓子,今天的会开得很成功,大家统一了认识,保持了与县委政府的高度一致。只要有这种高度的步调一致,枞伟的明天就一定会灿烂辉煌。请大家在会议纪要上签好名,并带回去给党组汇好报。各单位的领导有没有号召力,有没有战斗力,就看你们的行动了。
“下面就请新的企业老总乐逸思先生与大家见面,大家欢迎。”李县长把乐逸思引上台,自己就走出了会议室。
乐逸思讲了一遛子什么认识各位很荣幸,以后就拜托各位多多关照之类的话,并说定在下月的十八号新企业挂牌,届时修书奉请,务请各位赏脸。今天耽搁了各位宝贵时间,中午在枞伟宾馆设宴,请大家吃个便餐再走。手一扬,进来一位国色天香的姑娘,有几个急于起身的,就那么半屈着身子呆在那儿。姑娘款款地站到乐逸思身旁,手拿一叠红包,满脸微笑。那笑,似雾湿芙蓉,清新秀丽;似月夜桂香,心醉神迷。
乐逸思见了大家的那副众生相,就好象自己把一只温顺的羔羊带进了馋红了眼的饿狼群,有几个发出的粗重的吐气声,无异于饿狼恃机而扑的咻咻声。
“我准备了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就当是给各位的误工补助。”乐逸思把身边的姑娘又往前让让,“这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曲丽丽,以后主要由她向各位领导汇报。”
曲丽丽腿微屈,行了个万福,今后就请各位领导,各位大哥关照啦。那声音质感润泽,真个是吐字如珠,叫人听了酥酥麻麻的,怪舒服。曲丽丽在分发红包时,有忍不住的就趁机在其手背上摸一把。曲丽丽很大方的笑笑,您拿好呵。到梅德良处时,梅德良很热情地伸出右手,“曲主任,你很漂亮。我是地税局梅德良,认识你很高兴。”握住曲丽丽的手就当是在某个包间,摸了又摸,捏了又捏。只想传递出丰富的肢体信息。
有好事的一声口哨,把曲丽丽闹了个大红脸。
紧临梅德良的是国税局的夏副局长,蹭蹭梅德良,贴着他的耳朵:真是撑死胆大的。
梅德良侧侧头:对,饿死胆小的。眼睛却一直在跟踪着曲丽丽。
快出会议室时,乐逸思走到梅德良身边。梅局长。鄙人说话还算数吧。在哈哈笑声中,热情地伸出手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梅德良握住乐逸思的手,“我现在明白,乐总不仅是成功的商人,更是人中的君子。欢迎你到枞伟发展,欢迎你为枞伟人民做贡献。”梅德良的哈哈更响亮,似乎是要告诉人们,他与乐逸思是相知相交的故人。
乐逸思咬着梅德良的耳根,“我的那位县长兄弟在我的办公室,去见见?”
梅德良进去时,李黎明正与政府办一位作陪的副主任谈兴正浓。见梅德良进来,马上起身,热情地伸出手来,“地税梅德良局长,我已经记住你啦!”
梅德良快步走拢去:“这样劳烦领导,沾光了,沾光了。”
“我正想和你单独交流下地方税收方面的意见。”李县长眼光不经意的扫了陪同的政府办副主任一眼。那里借口上厕所,赶忙起身。李县长接着说自己与乐逸思的亲戚关系,在枞伟,知道的人不多,希望梅局长能够保守这个秘密。
梅德良就知道乐逸思给李县长介绍过自己的一些情况了。梅德良心里在快速地思索着,乐逸思是个干大事的人,应该不会把跟自己在省城交易的事说出来。怎样切入为好呢?哈哈一笑中,有了。“如果都像你们兄弟,随便拖一个出来是县长,中国哪里有那么多的官当呢?随便扯一个出来又是大老总,中国不早就发了吗?古人说聪明有种,富贵有根,看来这话一点也不假。”
恭维尽管显山露水,倒也切时入景。李县长笑得很随意,问,你在会上讲到地税方面的情况,具体有些什么要求和规定,请扼要的说说吧。
梅德良手习惯性的摸摸下巴,讲主要是存在两方面的问题:一是按政策规定,铁厂的出租费要征收营业税等税种;二是土地使用税和房产税看是由哪方缴纳,是一笔不小的税额。
李县长很谦虚地问,那你算算,假如月租金为二百万元,要缴多少税?土地使用税和房产税又要缴多少?
梅德良认真地回答,租金按百分之五点五缴纳营业税、城建税和教育费附加,每月要缴十一万,一年就是一百三十二万;原铁厂红火时,土地使用税、房产税合并一年要缴三百二十多万。
看来梅局长对企业的情况是非常了解,工作蛮深入、蛮细致的吗。那后来企业走下坡和陷入困境时,是怎样处理的呢?李县长似乎很感兴趣。
半死不活时,搞了一段时间的特困企业税收减免。后来倒闭了,就什么税收也不存在了。梅德良双手一摊。
原来听说也搞过承租和承包经营,他们在税收上是如何运作的呢?李县长很有耐心。
不瞒领导,在那段时间,我们的税收管理是不成功的。因原铁厂以特困的牌子挡着,合同上写明财产税收归出租方缴纳,问承租承包的经营方,我们问不上;问出租方,几百号下岗职工还在等米下锅呢,哪有钱来缴税?结果是欠税年年有,新欠变旧欠,旧欠变死欠。梅德良口气虽然无奈,但脸上写着几分狡诘。
你的意思是原来的承包承租经营者,都是把土地使用税、房产税的担子推给特困企业的“铁厂”,自己躲进了防税洞,对吧?李县长笑了,“对这类企业,我们应该抱放水养鱼的态度,尽量提供政策的空间,让其生根、成长、壮大。等树大根深,枝繁叶茂时,自然能够给我们提供丰硕的果实。你说对吗?梅局长。”
梅德良笑得很谦卑:“领导讲得非常正确,我回去一定向一把手和党组汇好报,随时向领导反馈信息,并接受领导的指示。”
梅德良回来不敢不给礼家乐和党组汇报。礼家乐的态度还是很鲜明:以前的做法是明显不正确的,是不足取的。现在正是矫枉过正的时候,绝对不能再放任这种事情延续下去。请梅局长给县委政府领导多做些税收政策方面的宣传和解释说服工作。
对这样的汇报结局,梅德良早在意料之中。给李县长简单电话汇报后,又打通了乐逸思的电话,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
在枞伟宾馆一间雅致的小客厅,礼家乐与梅德良早早地等在那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聊着天。
门开时,先进来的是李县长,乐逸思随后。梅德良赶忙起身给双方作介绍。
“我到枞伟也几十天了,还没有到地税局看望礼局长和大家,太官僚主义了,先做检讨,请礼局长包涵。”李黎明没有一点县长的架子,伸出了手。
礼家乐马上说,是自己不懂礼数,要道歉的是自己,没有及时向县长大人汇报工作,县长那样说,让自己无地自容。
官场套路完毕,李县长说今天单独请出地税局的两位局长,是想共同探讨下枞伟的发展。接着就分析说,枞伟有丰富的矿产资源,有遍地的廉价劳动力,有良好的老工业基础,更有广阔的可挖掘市场。而在枞伟的外面,有资金,有技术,有经验。但现在就是外面的进不来,内边的出不去,卡在一个无形的瓶颈处动弹不得。这个瓶颈,我们就叫他投资环境。而枞伟的投资环境紧张,就是我们政府各部门作茧自缚造成的。要想投资环境活起来,就需要抽丝剥茧,就要自己动手,革自己的命。怎样革?就是放权放政策,用好用活政策。礼局长,你认为呢?
礼家乐正正身子,灭了手中的烟。讲自己很赞同县长的观点,只不过对用好用活有自己的理解。他说,自己理解,所谓“好”,就是要用正确,用准确;所谓“活”,就是要用在刀口上,用在关键处。
梅德良起身打哈哈,两位领导英雄所见略同,尽管表述有些差异,但落实起来应该是殊途同归。来,李县长,我有事想单独跟您汇报,我们到隔壁坐坐,让礼局长和乐总交流交流。带头走出了小客厅。
梅德良不愧是官场老手,如果再让礼家乐和李黎明继续谈下去的话,按礼局长的一根筋,就难有转圜的余地了。之所以要给安排这一出,就是想让乐逸思明白,自己是在全心全意地帮忙。另外,也留给乐逸思一个施展的空间,这是自己预先给乐总提示过的。
请出李县长后,梅德良就说,请县长大人别在意,我们礼局长有点原则性,军人出身吗,还多少留了点行伍习气。我给您提个四字建议:特事特办。
当两人再回到小客厅时,礼家乐与乐逸思谈得很融洽。乐逸思朝梅德良愉快地眨了眨眼。
李黎明当然也注意到了乐逸思的小动作,笑笑:我刚才与礼局长探讨的还是宏观上的发展。现在要谈点实质性的问题。在铁厂的承包承租经营上,已出现了一个多赢的机遇。我们乐总愿意到那里投资,铁厂大部分工人有了工作,下岗的也有了补贴,是一个安民心的机遇;政府招商引资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将为第二、第三等系列的老总入枞开个好头,是枞伟招商引资良性启动的机遇;在各职能部门的关怀下,铁厂起死回生,发展壮大,成为纳税大户,是税收发展的机遇;乐总在枞伟投入的资金绝大部分可以作为流动性经营资金,免去了购建固定资产的巨额投入,相对来说是有了花小钱赚大钱的机遇。对出租与承租方来说,都可以借鸡下蛋,互惠互利。各方都有收获,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李局长,我看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应该特事特办。
礼家乐诺诺,地税部门愿意作为政府的助推力,那就特事特办。
李黎明按自己的性格,早就一个文件下发了,哪用得着在一个局行局长面前探什么讨啦?一是考虑到自己初来乍到,树个实力亲为的形象;二是铁厂项目是自己上任的第一件大事和实事,不能有所闪失;三是乐逸思的投资项目,只能全力以扑。对礼家乐的初印象,他认为是纯粹的机械的低贱的马大哈,梅德良倒还有点下数。
梅德良自然高兴,自己略施小计,就把个礼家乐玩了个团团转,任性而自以为是,张狂而不知进退,贪婪而丧失立场,都让领导看了个底朝天,哈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