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市局领导送礼家乐到枞伟地税任一把手的车子一停稳,梅德良带的欢迎队伍就热烈地鼓起了掌,几十万响的鞭炮炸的烟尘滚滚,响声震耳欲聋。
梅德良这样做目的很明确,既然无力改变事实,就让市局领导和礼家乐看看,我梅德良对市局的决定是拥护的,对礼家乐是欢迎的。
礼家乐本是市局业务科室一科长,行伍出身。转业到地方税务部门工作已有十来个年头,但一直在机关工作,没有在基层工作过。领导找他做工作时,说要他到枞伟任一把手,增长基层工作的经验,他认为自己四十多岁的人,年富力强,又确实没在基层工作过,既然是组织的信任,就把它当作考验应承下来。但提出了两点要求,要把自己的工资福利关系仍然挂在市局,任期最多两年。市局同意了。
礼家乐对枞伟的情况不是不了解,枞伟是贫困县,干部职工福利是全市地税系统最低的,与市局机关摆上桌的福利待遇相比,还不到三分之一,与临近县市比,也不到一半。把工资关系留在市局,至少个人利益不会有损失。对枞伟地税的复杂,他也不是没有耳闻,把任期约定为两年,满打满算只七百三十天。除去双休和节假日,也就五百来天。再怎么艰辛,能掐指算得清。
市局对礼家乐的考虑是慎重的。就他个人而言,可充实基层工作经验,便于今后发展。站在组织的角度,礼家乐为人豪爽,处事果决,对收拾枞伟的颓局,可能适宜。当然,最根本的想法还是市局领导对枞伟这些年的收入进度有看法,认为是原班子都是本地人,太着眼于长远,放不开手脚,所以总是找不到突破收入瓶颈的办法。现在换一个外地人,说不定打破瓶颈,走出困境也未必。
梅德良这些天可谓显得特别务实和繁忙,出出进进地给礼家乐张罗,到枞伟宾馆租好房间,买好日常生活用具。全面安排和落实机关的日常工作,到礼家乐处是请示汇报,汇报请示,要多务实就有多务实。主要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给礼家乐留下一个在生活上体贴关心,在工作上主动积极的第一印象。
礼家乐也表现得很友好,说自己对枞伟的情况不熟,要梅德良在工作上多支持,又说自己基层工作经验不足,要梅德良多提醒、多关照。
梅德良口中唯唯,心中却在想,你知道就好,我可是枞伟地税的老桩子,你要想避开我,只怕也没那么容易。想归想,,脸上却是一脸真诚,说自己要尽地主之宜,退天请礼局长全家,为礼局长接风。
礼家乐告诉梅德良,市局就要下来对班子进行配备,采取公开竞聘的方法。要梅德良谈谈中层骨干的情况。梅德良当然就把鲁光军、李不楚、陈镇海进行了重点介绍,说他们如何廉洁奉公、如何工作积极,如何具有领导才能大大地推介了一番,对张涛文也进行了介绍,讲这个人有工作能力,爱好广泛,但心高气傲,把领导不怎么放在眼里。礼家乐明显感觉到了梅德良的好恶取舍,就说竞聘是由市局组织,县市局可能只能参述意见,等方案下来,两人再商量。
梅德良问礼家乐,住宾馆是否习惯?礼家乐讲,适倒是适应,局里经费本就紧张,只怕反响大,长期住宾馆也不是个办法。能不能到哪里租一套合适的房子?梅德良看着礼家乐,想从礼家乐的表情中揣摸出他真实的意图。但礼家乐的脸色非常平静,梅德良根本看不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梅德良试探着,住宾馆经费倒不是个问题,反正宾馆属局里专管,问题是怕有些喜欢嚼舌根的目光短浅之人说三道四,影响领导的清誉。到外面租房怕也差不多。那些没有住房的刺头就会拿领导比较,要求向领导看齐。会说出些诸于都是为地税局工作,哪个可以租房住,哪个就不能租房住之类的霸蛮话。
礼家乐说,干部们要这么讲也是有道理的,是正确的。大家毕竟都是一样的拿着住房补贴吗。说自己不喜欢那些见了上级脸上放光,见了金钱两眼发光,见了是非舌尖绽光,见了美色嘴角涎光的四光之人。如果真有人站出来,说明枞伟地税队伍有个性,有特色。
梅德良似乎早想好了,那不同,领导是受市局委派下来为枞伟人们作贡献的,我们党历来提倡官兵平等,但也反对绝对平均主义。
礼家乐笑了,那你看呢?
梅德良也笑,说自己提个不成熟的建议,现在机关院内还有一套房子没有分下去,是不是装装供领导住?
这样也好,那你去安排,简简单单,只要能住就行。
梅德良领命后,从市里请了一支高规格工程队,只用了不到二十天时间,就把一百三十多平米的房间装修一新。除置办了所有家用电器设备外,厨卫用具也一应俱全。用去局里经费二十多万,梅德良自然又得了点毛毛雨。
二十多万在当时的枞伟能为基层分局建一栋像样的办公楼。礼家乐因是为自己服务,梅德良又为自己在市里的家送去了空调、彩电和太阳能热水器,说是装修的节余材料。就夸梅德良办事有能力,高效率。但在心里却是戳了个印,只怕你梅德良是宰了只肥羊吧。
礼家乐说既然装好了,就打算搬进去住。梅德良问,要不要选个黄道吉日?礼家乐说择日不如撞日,就星期天。并说星期天夫人和小孩都有时间,也好带他们过来认认门。
梅德良理解了两层意思,说择日不如撞日,就是说还是信“日子”,要带家人来,就是想热闹点。梅德良试探着问,那我带几位弟兄过来放放鞭炮,热闹热闹?“大家过来坐坐,欢迎。但千万不要放鞭炮。”停了停,礼家乐似下了决心似的,“干脆通知分局长和科长们,星期天在我那里玩玩,由我夫人做几道小菜,大家打点小牌,喝点小酒吧。”梅德良手摸小下巴,眼眯笑容,“尊夫人第一次赐驾枞伟,就要她见识我们的大肚皮大胃口,对枞伟留下不好的印象可不好吧?要不,让我屋里那口子过来帮忙?”不行,不行,麻烦嫂夫人,那就更不行了。礼家乐很坚决。
“要不,我们一起到外面吃个饭?”梅德良似乎不达目的不罢休,“我总觉得给您夫人添麻烦不好,再则厨房里又什么也没准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看就到外面叫几个菜回来算了。”
既然你要这样做,那我就主随客便了。礼家乐不再坚持。
梅德良先给鲁光军打电话,告诉他星期天的活动,并要他在醉仙庄做好菜送过来,并把菜单带过来,让办公室签单是的。鲁光军就说谢谢领导的关照,自己一定遵照执行。随后又通知了陈镇海和李步楚。李步楚问,要不要表示表示?梅德良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把电话打给办公室主任时,梅德良只简单的交代要他通知分局长和科长们星期天到礼家乐“新居”去聚聚,说是礼局长发出的邀请。
办公室主任一路电话打下来后,打给张涛文,并问张涛文大家要不要带红包表示意思?张涛文认为是公家的房子,领导又不是真的搬新家,送红包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并说自己没有这个打算。
张涛文几个早早的去了,陪礼局长当实(十)打实(十)的干部,即玩十块钱的麻将。礼家乐说,今天情况特殊,陪大家玩玩。还发表了一通什么大赌伤身,小赌怡情之类的高论,要求大家在平时要以娱乐为目的,不要带赌博色彩。一坐到桌上,三五把自摸,马上就五十、一百的“充笼子”。张涛文半死不活地税,我们牢记领导的教诲,坚决不“充笼子”。礼家乐意识到了,马上嘻道,对,最多充五十。把桌上充的一百元,换成一张五十的。
菜很丰盛。鲁光军想得很周到,还带去了两名服务小姐。大家把餐桌移到客厅,再拼一张方桌,十多个人坐了个会议席。
张涛文是个比较注重仪表的人,习间,一位姑娘上菜不小心,菜汤洒在了张涛文的衬衣上。幸好汤不烫了,小姑娘连说大哥,对不起。并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来擦。梅德良冷眼旁观,想看张涛文的咆哮。
张涛文把衬衣脱下来,只着一件背心,笑着对大家说,对不起领导和同志们,我要赤膊上阵了。把衬衣交给小姑娘,请给我到卫生间洗洗,凉起来,一会就干了。
正好一只乳猪摆上桌,梅德良大声嚷嚷,不要把这乳猪摆在我前面,我不喜欢吃。张涛文正坐在梅德良对面。张涛文眼斜了梅德良一眼,嘴角却还是挂着只有梅德良能够读懂的微笑。梅德良面对张涛文,对不起,我是讲那只烤熟了的。张涛文看看那只乳猪又看看梅德良,问服务小姐,“请问姑娘,你们的乳猪到底是披人皮还是披猪皮哪?”服务员回答,当然是猪皮啦。张涛文再问,“是猪皮那还打领带干什么?”大家看乳猪的脖子处,果然有一圈深颜色。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等看到梅德良脖子上不知何时搭了一条酒盒上的包装带时,终于隐不住轰地一声笑起来。礼局长夫人,听了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家乐,想不到你们局里都是些幽默大师。”
梅德良先是觉得有了神来之笔,想要张涛文憋憋气,受点羞辱。但他的得意就这么短暂地夭折了,这个回合下来,连个平手也没有打上。
几圈酒后,梅德良站起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包,送到礼家乐夫人手里,说乔迁之喜,聊表心意。礼家乐赶忙制止,这是公家的房子,我只不过是象进宾馆的过客,梅局长千万不要这样作。鲁光军和李步楚也马上起身,递上红包。张涛文看着他们三人的红包都是鼓鼓的,尤其是鲁光军的,张涛文估摸,怕有四五杆水吧?陈镇海想站起身,但看张涛文没动,屁股抬了抬,又重新坐下。张涛文说:“我袋里不方便,过天再补礼。弟兄们做了准备的,表示下意思吧?”他这么一说,其他还有几个想站起来的,又看看梅德良他们的红包,也不好意思起身了。礼家乐把夫人手中的红包拿过来,对着梅德良几个说,大家的心意我领了,你们总不要我让监察科王科长麻烦一趟吧?作势要把红包交到王科长手中去。梅德良几个只得把红包接回去。
梅德良原想自己带个头,在领导心目中讨点风采,想不到又让张涛文黄了,恨得牙痒痒的。
张涛文是带头起身告辞的,梅德良三人最后离开。张涛文估计是他们三人一定要放下红包,心里才能放下了。
市局关于县市局党组成员竞聘的文件下来了,按文件精神,枞伟地税局要公开竞聘两名党组成员,一名工会主席。采取笔试、面试、民主测评和市局党组考察的方式。并明确规定了各个环节的日期。整个竞聘只安排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礼家乐拿着文件到梅德良办公室时,见一位打扮与实际年龄相差较大的女人,坐在梅德良的办公椅上茗茶。梅德良手拿报纸坐在待客的沙发上看报。见礼家乐进来,梅德良忙起身,指着女人介绍道,这是我们家里的领导,又向着礼家乐对郎音稀道,这是我们单位的领导,礼家乐局长。
郎音稀站起来,绕过办公桌,热情地伸出手:“认识礼局长感到很高兴,我代表枞伟地税局的家属,热烈欢迎礼局长的到来。”
礼家乐看郎音稀的脸色热情而友好,但眼睛中带了几分与年龄不相称的野性。就开玩笑说,梅夫人是不是对老公不放心,要实施现场监督?
郎音稀发出朗朗的笑声,礼局长是不是从市里带来了历史博物馆的采购员?
礼家乐问怎么讲,郎音稀回答,自己在这,加上自己家老梅,正好凑一对文物。
礼家乐被逗笑了:夫人的话与你的外表一样美丽。
郎音稀脸上的笑容更蜜了:领导这样讲我可高兴了,拜托与我家老梅捆绑拍卖时,一定要给我加两毛钱。
礼家乐想,这个女人不简单。尽管上了年纪,但穿着阳光,心态年轻,确实是徐娘半老。更难得的是他觉得郎音稀的话语中有一种难得的女性智慧。
“有你这么风趣幽默,年轻漂亮的贤内助,难怪我们梅局长成了局里的‘品牌男人’。”礼家乐把文件递给梅德良,满脸的笑容还是对着郎音稀。
“什么品牌男人?领导可别揶揄我,我是你嫂子呢。”郎音稀已给礼家乐倒了茶,笑着把礼家乐让到沙发上坐下。
“我还想给你老公的办公室挂‘品牌男人室’的招牌了呢。”礼家乐喝了口茶,看郎音稀在眯眯地等下文,就说,“他呵,在酒瓶面前是免战牌的,在美眉面前是柳下惠牌的,在牌桌上是进口牌的,在家里是三郎牌的吧?”
郎音稀作势啐道,我就知道领导会作弄人。“刚才我正在跟我们家老梅商量,想周末请你们全家到蓝田水库玩玩,不知领导有没有时间?
礼家乐觉得跟梅夫人打交道比跟梅德良打交道舒服多了,就说你们这么盛情,那就却之不恭了。
蓝田水库是枞伟的一座中型水库,库区山水相依,水中有山,山中有水。加之水质清洌,近年被开发为旅游景区。每到夏季,游人如潮,煞是热闹,也算枞伟的一大亮色。
游蓝田水库有三赏:先是赏溪涧之美,感受漂流之趣。蓝田水库之最大水源处,是横亘三县市的白龙山。白龙山在枞伟境内,迤逦八十多公里,落差达一千四百多米。峡谷幽深,植被丰富,真个是鸟语花香。春赏花,夏玩水,秋品叶,冬把雪,“四时之景不同,而乐亦无穷。”从白龙山深处飞流而下,每船最多只能坐两人。涧陡流急,激处似子弹出膛,人如腾云驾雾,一泻千里。落处似大海冲浪,波峰浪谷,惊心动魄。平缓处,如摇篮轻摆,惬意舒欣。
随后是玩库水之情,感受水上项目的激情浪漫。漂流船直接把你送人波光粼粼的水库后,有丰富的水上项目等着你。水上游艇,水上飞机,跳台跳伞,应有尽有。在水库的浅水区域,辟了好几个游泳区。在各游泳区又分别设置了学泳去、跳水区、潜水区、自游区。从溪涧飞漂而来,你会感到水库的水比溪涧的水要温暖得多。看到天上的飞机、跳伞,水上的快艇、游船,泳区的泳帽泳衣救生圈,再闻着嘈杂喧嚷的声音,你马上就会有一种新的沸腾,新的冲动。就像那溪涧之水一样,融入,融入。
再是饱库区特色口福,品银鱼之鲜。由于库区生态保护完好,水库水质优良。水中鱼类丰富,味道鲜美,尤以蓝田银鱼为水库特产之最。这种鱼在水中与水浑然一色,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它的身影。烧红锅,烫香油,放进一瓢水,加适量食盐,水开后把鱼下锅,煮熟,再放葱加新鲜红辣椒。出锅后往桌上一摆,吃过的会直咽口水,没吃过的观其色,闻其香,尝一筷子,无论什么绅士淑女,其矜持状马上就会被争相举箸的猴急样取代。这种鱼五六公分长一条,细长无鳞。水煮后细白肥嫩,无骨无刺,入口鲜美,回味悠长。
星期六下午,梅德良夫妇两人陪礼局长一家三口到水库后,考虑到时间关系,决定先在水库玩水上娱乐项目,在蓝田水上中心住一晚,第二天再去玩漂流。
礼家乐的儿子闹着要坐飞机和玩跳伞,礼夫人快活地说,自己也没有玩过,陪儿子。礼局长说自己喜欢游泳。梅德良看看郎音稀,那我去陪她娘俩。郎音稀笑着对礼家乐,他呀,旱鸭子一只,还算是有自知之明。
郎音稀换好泳衣出来时,礼家乐已坐在竹排上等着了。礼家乐看郎音稀,身材匀称,皮肤白皙。凹凸有致,曲线分明。脖颈和腰身看不到任何赘肉,皮肤富有弹性和光泽。
“看来梅夫人平时很喜欢运动,身材这么好。”礼家乐伸手接郎音稀上竹排。
“幸喜没有变成河马和恐龙,否则吓了我们礼局长,那我就罪莫大矣。”郎音稀跳上竹排,脚底打滑,扶了扶礼家乐。“礼局长才是好身材,篮球运动员的骨架,拳击运动员的肌肉,游泳运动员的皮肤,再加上一个五官分明的脸蛋,看你葬送了多少青春少女的前途。”礼家乐不甘示弱,“我对自己的自然资源缺乏自信,但幸被我夫人收留,才没有被其他女人扫帚驱逐。”两人边开玩笑边划桨,不知不觉划出了自由泳区,来到了一个三面环山的水湾。这里除了他们两人外,再也看不到人影,
礼家乐把挂在脖子上的一副眼镜戴上,说是从部队带回来的深水潜望镜。并说自己曾在海军部队干过十来年,对水有着特别的感情。说完,从竹排上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中。
郎音稀先是高兴得不得了,看礼家乐那入水的动作,也勾起了自己跃跃欲试的激情。但随即就紧张起来,因为礼家乐不见了人影。几分钟后,礼家乐在七八十米远的地方冒出水来,抹一把脸上的水,在对着郎音稀招手呢。郎音稀也依样画葫芦,尽可能地闭一口气,往礼家乐方向潜去。可惜只潜了十多米就浮出了水面,娇笑一声,再奋力朝礼家乐游去。
郎音稀到了后,两人又朝同一方向游了一段。郎音稀说自己体力不行了,想休息一会,随即双手交放于胸腹间,在水上漂了起来。礼家乐就讲自己也会漂,但还得玩会潜水再漂。郎音稀赶紧说,一次千万不要潜久了,让人怪担心的。李局长笑着说不会有事,慢慢的潜下去了。郎音稀想看他这次能潜多远,换了个踩水的姿势立漂于水中。但五六分钟后,又没见他在哪儿冒头。这回可能游得更远了吧?正思量间,礼家乐在自己的身前噗地冒出来。
啊呀,你吓死人啦。郎音稀夸张地惊呼。
礼家乐说,刚才到河府拜访了一下,问河神老爷公主是否在家,河神说公主贪玩,到河面玩去了。我赶紧问公主打扮成啥样?他说穿绿白条纹泳装。浮上来一看,原来是夫人穿了公主的泳装。
女人对男人们的恭维永远是不反感的,何况是如此高级包装的恭维呢。郎音稀是一脸的娇羞:礼局长,你想迷糊人不要担责任是吗?如果我醉死了,你一样跑不掉。
礼家乐嘴角挂着笑,因戴着大大的潜水镜,郎音稀也看不出他脸上过多的表情。“公主我是找到了,但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水中竟然有穿短裤的鱼。现在我明白了,那是公主带来的丫鬟,她们修炼不够,还不敢露脸。”礼家乐还在继续着他的故事。见郎音稀还在一脸哈笑,就摘下眼镜,递给她。“要不公主下去打个招呼,让丫鬟们先回去算了。”
郎音稀接过眼镜,仔细琢磨。手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大腿,脸一下烫起来。原来她穿的是一条侧系带泳裤,不知何时系带已松开,只在一条腿上套着了。她慌忙带上眼镜,潜入水中。系好裤带,往上浮时,他看到礼家乐就好象在自己的鼻尖前,胸腹间的汗毛都历历可数。浮出水面一看,礼家乐却与自己隔着好几米远呢。
她再次潜入水中,这次看到了礼家乐大腿内侧的一粒黑痣。那么刚才自己在礼家乐眼镜前不是春光尽泄了?这么一想,吃惊更甚,恨不得就这样停在水底,不上去了。
礼家乐在上面不见郎音稀上来,就潜下水来,对郎音稀做了个上浮的手势。郎音稀看懂了礼家乐的手势,想,这是一个多么心细的男人啊。装着溺水的样子,张口吸水,任凭身子往下沉去。
礼家乐用手搂着她的胳膊往上浮时,她更是往背气里装。浮出水面时,礼家乐手指往郎音稀鼻尖前一放,发现没了呼吸。当是郎音稀呛水背过气去了。先是一手圈着她的胳膊,一手轻按她的胃部。郎音稀口中有水流出,但好像就是一口气缓不过来。礼家乐管不了那么多了。把她转过来,一手扶着她的头,一手搂着她的腰,贴着郎音稀的嘴,一口气呼过去,郎音稀啊的一口水吐出来,好像缓过气了。“啊,礼局长,谢谢你救了我。”郎音稀似大梦初醒,双手无力地搭到了礼家乐的肩膀上。
“唉呀,嫂夫人,你吓了我一跳。”礼家乐见郎音稀有气无力的样子,只好继续搂着她。“要不,我带你慢慢向竹排游?”
郎音稀把眼镜往头顶上推去,用火辣辣的眼光看着礼家乐:都是你这破眼镜害的。没事,你扶我一会就行了。
郎音稀手搭在礼家乐的肩上,眼睛挑衅地望着礼家乐,双腿却不客气地勾住了礼家乐,胯部在礼家乐的泳裤上扭动起来。
礼家乐这才明白郎音稀是在装溺。郎音稀直视礼家乐的眼睛:你老实告诉我,在水中偷窥了嫂子没有?礼家乐闻着郎音稀身上的热辣,脑中现出了水中不经意看到的花从。礼家乐本就是凡夫俗子,哪禁得住这辈诱惑?嘴中说着:我只看到穿裤子的丫鬟,没看到没穿裤子的公主。嘴就已被郎音稀的嘴堵住,两人一起往水中沉去。等两人浮出水面时,各人手里拿着对方的短裤,嘴巴已经分开,但双脚双腿已搅在了一起。
两人游上竹排时,都已精疲力竭。郎音稀用竹排上的毛巾给礼家乐擦拭身上的水珠,手又伸进了礼家乐的裤裆,手指在那上面弹了弹:你可不要忘了蓝田水库的公主啊。礼家乐把她的手拿开,摸着郎音稀的胸:它说,当了假驸马,忘不了真公主。会和公主、驸马交朋友。
梅德良给礼家乐儿子和夫人买好水上游乐通票后,自己就到“水上公园”找乐子去了。“水上公园”的房子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每间房子中都有一张床。房子一角的地板被凿开一个一、二平方米的地方,下面用钢筋焊出一个铁笼,在铁笼的底板上绑铺了木板。整个铁笼浸在水中,而整个房子却漂浮在水面。
梅德良进去后,老板马上打发来七八位姑娘让梅德良选。梅德良留下了一位身材矮胖的。关上房门后,姑娘问是要什么样的服务,干法、湿法还是通法?梅德良装着不懂:妹子,你能不能讲明白地?小姐在梅德良脸上亲了一口:老板,你别逗我好吗?干法是在床上,湿法就是在水中,通法就是都来。梅德良嘻嘻地把小姐拉倒在床上,说那就由你安排拿。
趁小姐脱衣服的时候,梅德良从挎包中拿出一架相机,小姐以为要照她,吓得花容失色,双手乱搖。老板,你千万别吓我。
梅德良知道她会错了意,就说这是朋友送的高级进口相机,要好几万。具有广角和长焦功能。估计小姐也不会明白,就把相机对着窗外,把远处水面上游泳的人相拉近,又把近处的一栋建筑物推远,告诉她,这就是长焦和广角。小姐对摄影显然没有兴趣,她只关心梅德良袋子中的钞票。
梅德良爬上小姐的肚皮后,还在用相机搜索着远处的水面。当画面中终于出现郎音稀与礼家乐的图像时,正是礼家乐与郎音稀手举对方短裤浮出水面时。梅德良手按快门,嘴里喊:我操,我操,加大了动作幅度。那小姐以为梅德良兴致高涨,赶忙积极迎合。
真个是:音稀水中把汉偷,德良手拿相机照;戴了绿帽前程秀,不怕别人指背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