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宝问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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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秦府,深宅大院,早没了往日的生机,寒梅枯,瑞雪迎春,春暖花自开,秋来潇叶落,不再有淡淡清香,徐徐的招摇。

    花圃中,花入秋便枯萎,没有美酒的调适,再美的花,亦是昙花一现,辗转归枯。

    秋阳下,不再有那胜雪的身影蜷缩而卧,似狐辗转。

    微风中,少了那蛊惑的气味。

    书房中,没了那抹勤劳的身影。

    病榻上,亦是没有了常年醉窝,温润恬适的他。

    而朝堂上,亦常常听群臣哀叹,员外侍郎英年早逝,公主嫁入异国。

    聪颖绝顶的秦府二少爷,无双天下,名讳远播,却奈何恶疾缠身,月圆夜,相思榻前,一口血未护住心脉,便病逝......

    今日,便是秦无双的忌日。

    秦家人全聚集于堂前,烧香保佑天上的他,能再重投胎为人,尤为秦老太爷和二老爷哭得最甚,秦大老爷连连哀叹,泪痕斑斑,秦无敌支着木椅,手握成拳,是他没有保护好他二弟,这一切,皆是他疏忽的错!

    “大哥,别哭了。”秦无邪递过手帕,蹲下身替擦试了试泪。“二哥死了3年了,在天上过的会很好。”

    秦无敌的泪,依旧是止不住,刚毅的俊脸红通一片。“可怜二弟未留下一男半女,便......为何老天爷如此亏待命薄人?”

    “人死不能复生,别再自责了。”

    “如果那晚,我能多陪陪他,他便不会那么早断了气,二弟身子骨单薄,早知我该......哎,通知花思渺二弟的忌日了吗?”

    “通知了,不过她有儿子哄,没法抽身。”秦无邪叹了叹气,硬弯起一抹纯真的笑,两汪酒窝漾满柔情,将秦无敌从地上扶起来,走向灵堂,各自点燃三根香,拜祭那秦府人心中永远的神......

    “二弟,我来替你补灯油钱了。”秦无敌眼泪一滴滴滑落,瞥向灵位上“秦无双”三个字,痛彻心扉,如何用心去呵护的东西,却......“希望你在天有灵,保佑我秦府平平安安,爷爷和叔叔们身体健康。”

    “无双,无双呀......”秦老爷拄着拐杖扑向灵位,怎么亦难舍得。

    “爹,别难过,无双到何处,皆是个活的好的孩子。”秦二老爷和二夫人抱成一团,3年了,物是人非,府中亦有所变,添了新砖,砌了新瓦,亦修补了灵堂,唯一不变的是那份深深的思念......

    他们是,我又何尝不是?

    那妖孽的话,时而回荡耳畔,失了半颗心,还有半颗撑活,我对着小轩窗,摊开那块手帕,心中落下淡淡的伤。

    “过的还好吗?”

    我冲着窗外的空荡荡问,秋风扫落叶,满处皆伤,凄凉的景色,山野的风,惟独这颗心还热乎着。

    “是不是早喝了孟婆汤,把我给忘了?”我勾起抹嫣然的笑,将手帕深深捂在胸前,微喘着气,看着那抹金阳,听着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娘,娘......”一抹小人儿窜进了房来,一把搂住我腰,小小的他,却有一双漂亮的大眼,俏俏的鼻,红红的小嘴,洁白的贝齿,一张诱人采摘的小脸,才3岁的他,便有普通幼童无法比拟的俊俏。

    一件黑色小马甲,穿得精精神神,小裤挽起,许是刚从湖边捉鱼回来,一根根小头发甚为可爱,从小便有个嗜好,习惯打扮,新衣裳从来不过宿,打扮得总漂漂亮亮,到哪溜达总冒着被拐的危险。

    什么东西向他身一穿,便是高贵的料,这小东西来的急,当初几乎将我折腾的断气,却亦来得值,成为生命中的另一盏孤灯。

    曾经,师傅是灯,无双是风。

    风吹熄了灯,灯燃起时,风却消逝不见。

    而如今,小东西变成了另一阵风,令我有了依托,3年来一手抚养他成长,心中日渐变得平静......

    “又去捞鱼了吧?”

    “是师公带我去的,不是我自己哦。”

    “你闯祸还得带一个,你们俩是一个老顽童,一个小顽童,个比个的调皮捣蛋。”老的那个整整30岁,却陪这3岁的小娃子到处溜达,洛霜晚似早将这不该的小东西,当成了他的亲宝贝。

    “娘,师公真的好好玩哦,刚捞鱼碰到好几个阿姨,都被他迷得团团转,偷偷告诉娘,师公没有花心哦,他都没有理耶。”

    “属你最精,他眉目传情你也知?快过来,娘给你擦擦手?”

    “用那个行不行?”宝宝忽然指着那白色的手帕,笑眯眯问:“娘用那个手帕给我擦好不好呢?”

    “不好!”

    “为什么?娘为什么那么宝贝?是爹留下来的吗?”

    “才不对,不是你爹。”我忙辩解一句,将手帕收入怀中,或许,拿出看的次数多了,他便记得了,总和这手帕吃醋。“不是爹的,为什么娘那么宝贝?”他有开始穷追猛打,我干脆将他头一按,替他用另一块抹布擦拭一番,揉了揉他的羊毛卷,斥道:“小娃娃家家,不准乱问。”

    “可娘亲我只有你和师公,好象少了什么耶。”小东西在暗示我,我顿了顿,故意指着窗外问:“你师公怎么还没回来?不是和你一道去的?”

    小家伙聪明的很,根本不受我的当,开口边问:“娘,爹爹是谁?”

    “呃......宝宝没有爹。”我欺瞒说!

    “那宝宝从哪里出来的捏?”

    “哈......从娘这里。”我指着小腹对他说。

    “吼,为什么宝宝在这里?宝宝怎么进去的捏?”

    “啊......自个长的。”

    自然有谁播种?有谁采花?不过这个问题,作为神算,造福一方,时常为山里人消灾解祸的我,也算不出!

    “嘿嘿,那宝宝何时肚子里也有小宝宝?”

    “......”

    我顿时挫败,小东西,我鬼不过他,聪明的他,究竟像谁呢?

    “娘,爹爹是谁?”

    ......

    我顿了顿,将他的头向怀中一按,小身子抱入怀中,替他拍了拍马甲,有气无力地问:“宝宝没有爹,只有娘不行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