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人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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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租房住的好处是:深夜上厕所再不用蹑手蹑脚,只是给了膀胱自由,它倒越来越放肆。1、2、3、4、5……10次,今晚我统计了一下,吓坏了,赶紧记下来。

    星期五,又是星期五,纪天涵和艾清莲躺在一张床上,说不定又在机械运动。

    子夜,夜越来越沉,身子越来越沉。失眠,但是又不得不睡觉,我双腿夹紧天涵送给我的大狗,翻来覆去,越来越清醒。没有电视可看,书看不进去,只有天涵裸体的样子在脑中不断折腾,和艾清莲不断折腾。我开始手淫,却没有射的欲望,又用下身去蹭毛狗,我本以为这样累了便可以睡了,却愈加空虚。看着天涵亲自铺好的床,比起他家的床干净,颜色比他家的明亮――他家床上的被子都洗花白了。

    在网吧挑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以“情书”为昵称进入北同聊天室,然后靠在座位上,抿着可乐看着聊天记录慢慢滚动,我和天涵就是在这里相遇的,当时他发的信息是:“有没有25岁以下的真诚清秀专一的大学生聊?本人老实可靠,一旦成为朋友我会真心实意地对他。C的、MB、419勿扰。”我就这样上了钩,本以为真是真心交友――只这真心是枉费了他妻子的一片真心。

    曾记得和天涵相识的晚上,我给他看我在这个春天里写下的诗歌:

    发春着遗忘

    我曾长久地仰望着天空,因为深爱着你

    那样毫无余念地眷念着你的天空

    我曾在你目光流溢里,得意地游弋

    拥抱漫天飞絮的自由,风和天高的飘逸

    我曾庆幸天生空灵,四月芳菲里,一路有你

    我曾怀揣着历史般陈旧,风吹即逝的细腻

    留恋着天空散落的流星,水中正消失的涟漪

    我曾在黑夜的河流里打捞,你遗落的打湿的光华

    作我忧伤的点缀,犹如诗与雪,山月花的默契

    那正是你曾给我的黏稠浓蜜的空气

    我曾贪恋过你眼里足下的芳菲,那是我们的世界

    我曾在你胸前深深地低下头,低下头――

    从来,我只为爱,甘心俯首

    “又是一个风花雪月的家伙。”他说。他问我谈过恋爱没有,我说不知道。因为或许真的彼此爱过,却没有走在一起;也或许真正爱过另一个人,或者别人真正爱过我,仍然没有在一起――即使在一起了彼此也并不是都能明白对方的WWW.soudu.org情意。

    我让他挑挑诗中的毛病,他说没有,我硬让他再看看,他说这诗本身就是一个毛病,一个沉湎与过去的人,是很容易得类似于老年痴呆症以及神经病的。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觉得我不再年轻,因为只有老人才会像抱暖水袋一样抱着自己的过去不放。

    他即不是老人,怎会知道这道理?莫非,他也曾经“老”过?

    基督说:最真正的生活就是当下的生活,生活的本质仅存在于当下的生活当中。

    然而当下的生活,当下的聊天室竟是这样的:

    *大鸡吧对所有人说:有喜欢被狂cao的不乱0吗?本人爷们精干大J

    *北京和谐号对所有人说:铁路制服活泼可爱男孩,我24\174\63\肌肉0,希望彼此真诚,不胖的洋刚的老公。”

    *帅0俊豪蛋炒饭对所有人说:找一辈子不结婚的朋友聊!

    *篮球系猛男1对所有人说:有现在和我视屏的吗??加我QQ:*********,下面超大!

    *低腰牛仔对所有人说:175/20/60,,肌肉,200一次,qq**********

    我仰着头,看着一闪一闪的屏幕,难道是我想得太天真,还是所有人都这么现实,都这么看重当下的生活。。

    突然有人给我打招呼:“有空吗?聊聊?”

    于是互相给了QQ,加为好友,他一上来就请求视频,犹豫了下,接了,是一个跟我年龄体格差不多的小子,韩版的粉红T恤和黑色牛仔,眼睛和嘴唇都红红的,貌似上了很久的网且刚吃过红烧牛肉面。

    他一直盯着电脑看,不知是否在看G片。我说:“你在看什么呢,不说话?”他却问:“他说你有男朋友吗?”“没有。”“这么帅竟然没有。”“太老了,没人要了。”我说。他发过来一个大笑的符号。我问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我说这重要吗?他说:“哦,你不是找一夜情的?”“不是。”我说,然后就再没聊了。

    无聊,又上聊天室,好不容易找了个没事想聊天的,他请求视频,我有他却没有。

    我看了看他的QQ资料,昵称西游记,21岁,北京,职业学生。

      我说你看我憔悴吗?他说是的,你很瘦,不过瘦让人疼。“你怎么知道?”“因为我也瘦,哈哈。”“你有男朋友疼你?”“no,我妈疼我,老给我买吃的,哈哈。”“我瘦是因为我有男朋友了。”“??”“他是个已婚同志,跟他在一起太辛苦了:(”“床上辛苦?”“我倒想,哈哈,就是一周见一面。”“真羡慕。”我打了个问号问去,向上勾了下眉毛:“讽刺我。”“我跟我男朋友谈半年了才见一次。”“自作自受。”我说,他发过来一个哭脸。

    我问他为什么不跟男朋友聊,他说两地分居,男朋友受不了闹情绪呢,我说你也受不了吧?他发过来一个锤子,意思要砸我脑袋,又问我呢。“人家正在和老婆孩子睡觉呢,要不你帮我去叫他起床和我聊天。”“你给我他号码嘛。”“还是不了,我已经想跟他分了,也不想打扰他老人家了,呵呵。”“分了好,分了好长肉。”“哈哈!”……

    网友并不在北京,所以我不必怀疑他是为了一夜情,但是我们依然说着那些擦边的暧昧的话,他说他的性经历,却不问我的,我也不时透露一些……这个夜晚,两个陌生人之间,也许他当我是他男朋友的替身,我当他是我男朋友的替身,两个人竟然聊了2个多小时,直至他瞌睡坚持不住了,他主动给了我手机号,我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手机照着号码闪了他一下。

    我想我并没有背叛天涵,如果说背叛,那么天涵和老婆做爱也是背叛我,虽然早已事实在先。那么我和天涵之间,还有什么可信任的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