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山风月(2)


本站公告

    “你真色。”我说。

    “你不色。”他说。

    “谁说的?”被他讽刺之后,我便一一点开其他的片子。

    其中我看到了两三部男人和女人拍的A片。“这你也看?”我转过头问他,疑心他是个双性恋。“我看男的。”他说。“我像把这部刻成盘带回家去看。”他接下来说的话使我浑身一振:“和她一起看?”“恩。”我听后一个劲地往肚子里憋气,偏又拼了命地安慰自己:“他也许只有这样才可以在她面前提起兴趣吧!”但他还是为夫妻生活努力了,而丝毫没有考虑到我听后的感受。或许,他根本就不当我是回事,并不当我是他爱人,只是个无话不说的朋友,还是兄弟情人?

    “我看着他们,就想起了你。”天涵指的是GAY片中的男人。他不会把我当成他的YY对象了吧?我有些反胃。这时的我,只不过有过几次痛苦的性经历,对爱也是WWW.soudu.org懵懵懂懂。我并不认为和他之间的性是一种享受,甚至不认为性是爱的表达,因为性可以乱,爱却近乎专一。天涵说得太过直白,就像吃饭一样,稀松平常,食之无味。我甚至怀疑他是为性而找我的,但屏幕上游乐园的照片又消减了这个念头。他开始抚摸我,我有些拒绝,却又有了某种抑制不住的冲动,甚至来不及怀疑他了。我看着他的脸,并不是想象中淫夫恶棍的模样,相反,十分自然。也许人的年龄大了,经历得多了,看得也淡了,说起来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在其心中,凡事也必有着分量的轻重吧?他若是为了性,就不必找一个与他相距甚远,甚至一周也见不上面的我这样的人做朋友了吧?而况,对于一个性压抑的同志来说,大抵也只能依靠GAY片聊以自慰了。但是,我还是不习惯,他把我和GAY片联系起来。

    欢爱过后,我没来得及穿衣服,天涵突发奇想要给我拍照。他拿出相机,我说干嘛。他说:“想你了咋办?”“我又不阻止你想。”“我想看你了呢?”“那非得看**?”“这样更真实。”“不好意思。”我摇着头,眼皮打着颤,眼前闪着些虚无的东西。“你这么好看,应该自信啊!现在不照――等以后老了再照?”“不照。”我轻摇着头,看着地上。“害羞啊,你又不是处了……”听着好像是在讽刺我!从我被他占有的第一个晚上起我便不再感到自己的纯洁,趁着还没有被天涵彻底污染前我确实应该为自己留下些什么!对,这青春勃发的身体,勉强干净的身体!为了青春逝去的某一刻,不是为他天涵。

    得到了允许后,天涵一个劲地按着快门,他本想要我摆多摆些姿势,我才不想当他的玩偶,我也不相信他能拍出什么人体艺术来,我也没那么多丰富的表情,而且潜意识觉得这钟行为自恋而放荡。

    我们把相片剪切到电脑里,几十张照片被我一张张地“Shift+Del”,天涵一路叫停,但这是我的照片,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廉耻的。我留下了三张。“但是,我不想留在你电脑里,万一被人发现了,对谁都影响不好。”他想了想,说:“那我放在我网上的电子相册里吧,加密的。”“你必须告诉我密码。”尽管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心。

    他打开他的网络电子相册,我看到了更多火热的身体和阳光的面容,那是他收藏的帅哥图片。

    他的房子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我又不想一个人睡客房,尽管客房就在这一层楼,但又不想和天涵睡一张床而遭到别人的怀疑,于是我们便商议着从客房里搬来一张单人床,放在他床的平行的对面。他一个要好的他让我称之“张叔”的同事帮忙我们抬床,另一个中年同事看了插嘴说道:“就让他在这里睡吧。”天涵说“他喜欢熬夜,上网吃水果什么的,跑来跑去挺麻烦的。”

    就在我们收拾完毕,躺在床上脸对脸正暧昧的时候,隔壁客厅里的固定电话不合时宜地响起,已经11点了,就算天涵妻子也已经打来电话了。

    “喂,您好。”天涵示意身后的我别出声。

    “没睡吧?”很清楚地,我听见电话那头一个男人的响亮刺耳、有些粗糙的声音。

    “半夜三更给我打骚扰,怎么睡啊,老婆呢?”

    “走亲戚家去了,就知道你舍不得回家。”

    “你混蛋~!”天涵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像一个明明犯了错误还顽皮抵赖的小孩。我由此断定,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三更半夜的,老婆走了,孤独了找男人陪聊,而且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亲密。

    天涵简单问了问他的工作,便以忙为借口要挂断电话。

    “忙着看A片呢!哈哈……”那人笑道。想不到天涵真实臭名昭著。

    “不,我有同事在这呢,改天聊吧,哈!”

    待天涵一挂断电话,我便问他这人是谁。“一朋友,没事了。”“要是我不在这儿,你们肯定聊得挺欢的。”“说啥呢!”“他知道你是Gay吗?”我又问。“不知道吧。”“这么不确定啊,那么你暗恋他。”我突然想和他玩玩心理游戏。

    “他打电话给我,又不是我打电话给他。”

    “那么他暗恋你?”我笑言。

    “我这么老了,谁喜欢。”

    “壮年啊,最吃香的年龄!”

    “就你多情!”

    “要是我不在这里,对着这一台电脑,不知是谁多情呢。”

    “好拉,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很少碰那些东西了,连QQ都没怎么登了。”停了会他拧了拧我的脸,“还是你的魅力大吧。”

    我还给他一撇嘴的笑,我拿来他的手机,记住了这个男人叫李强。

    上床后,我直接说道:“帅哥,告诉我,你之前肯定不可能没有男朋友,你们是怎么分手的?”他没敢看着我说:“他回老家工作了……”“哪?”“安徽。”“那他再回北京呢?”“已经说分手了。”他似乎犹豫地轻声答道。“好吧,过去的事,别伤心了。”我简单地收尾,因为我也不太可能与天涵有太深的纠葛。

    “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我最开心了。”他突然说道,和刚才的语气判若两人,说着他转身压住我。

    “我也是……”我已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已封住我的嘴。

    好吧!是你的身形体重镇住了我,我服你!不过轻点,楼下还有人,而且知道楼上是两男人。

    又一天,我们在山脚下的民俗户里住下。屋子里有很宽的土炕,粉红略白绣着龙凤呈祥的被罩,老式雕花的家具,很有家的感觉。空旷的院子里种着各样的蔬菜,地里甚至还带着粪皮。出门即是山,山脚下溪水潺潺,他们所喝的水就是从边上的浅水井里舀起来的,甘甜,清澈得有点不像话。

    稍作收拾后,我们便从这个森林公园入口出发了。

    一上山,我的瘦便发挥了轻便的优势,松鼠般“嗖嗖嗖”地直往上窜,每走一会便回头给天涵打气。“赛跑啊?把力气留到最后吧,别摔了!”他仰着头喊道。如果他是保守主义,那么我就是冒进主义。他是乌龟,那么我就是兔子,兔子趾高气扬,乌龟则步步为营。

    “把包给我拎吧!”我回头喊道,看着天涵就像流水渐去渐远。包里装的全是零食和水,我认为天涵+包=负荷太重,所以已是N此这样说了,每次他都拿出零食堵住了我的嘴,减轻耳朵负担的同时更消减了包的重量。

    “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拿,你们文人说话,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讽刺道,老是不识好人心。

    “我看你还八戒呢!走得又慢,还老想道吃吃~看你才是文人呢!文人走路都像这样――”我这时得意得说话都没了分寸,我后头看着他,小撅着屁股,学者鸭子一扭一扭地小跑着,嘴里一边叨着,“鸭子摆尾,哈哈……”天涵脸青一阵白一阵,歪嘴巴瞪眼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便一溜儿飞出了他视线之外,只留“虎笑”在山谷回荡。

    记得刚上山的时候,我便跟天涵争着背那装得鼓鼓囊囊的包,一个以年轻自由,一个以强壮自居,争着背包如同要将满包的零食据为己有。“这样,咱们掰手劲,谁赢了谁背。”天涵说,因为我也练过大半年的器械,所以我愿意一试,游人看着我们,更让我有种出风头的冲动。但是手刚握在一起,还没开始,他就捏得我差点喊娘了,张着嘴就像要打喷嚏。第二次,天涵绅士地轻握我的手,我手竟比他的瘦一大圈!被他包在手心仿佛整个人都在他把握之中,我一个劲地掰了半天,甚至后来动用了两只手和全身的力量,脸都红到屁股上了,他还却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不行,你掰我手腕!”我开始蛮横起来。

    ……

    “不行,你左手掰我右手手腕!”

    ……

    “左手掰我两个手腕……”此时我就像一个蛮妇,正再教训自己犯了身体错误的丈夫。

    “好了,你背包!”已是落花流水的我输得酣畅淋漓,一点都不觉得失落,虽然行人都在为我失落。我遇见一个强有力的,敢于承担的男人,这是好事,我输得心服口服,兴高采烈,给自己一个百分百不背包的理由,轻松、自由、快乐地行进。不过倒真为天涵认倒霉。

    如果把爬山比喻成战争,那么天涵打的是持久战,有条不紊,而我是消耗战,急火攻心,时间稍久便招架不住要败下阵来,汗水粘着衣服分外难受。天涵老早就脱了衣服,而现在我也顾不得斯文了。走不动了,便找块硕大宽敞且平滑的山岗岩,放下行李,略加清扫后便仰八叉地躺在上面休息,闭着眼睛听鸟鸣蝉嘶溪叮咚,也不顾头上方往来的游客专注地向我们行注目礼,只感到花岗岩的冰凉自裸露的脊背漫入血液涌遍全身,脚底在潺潺的溪流中浅浅地泡着,感觉正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中漂泊,有种说不尽的舒坦惬意。

    天涵双手交叉在背后,我便趁四周没人时把头轻轻地枕在他臂膀上,那是身体所及之处唯一温暖柔软的地方。天涵便趁势飞快地吻我的脸,只因咸,他又去吻我的**,是的,按照天涵的说法,是吃樱桃,蘸了盐的樱桃,天涵便用溪水把樱桃洗净了再吮,然后看着它渐变红润圆满挺拔,天涵用手指轻轻点拨似在挑逗可爱的婴儿,说:“这是摘不下、及不坏,吃不完也吃不饱的樱桃,最大的优点是能听懂人话,就像金箍棒一样……”我笑着,真捏住了他想变就变的金箍棒。他横扫了我咸wWw.咸的脸,又细细吮起樱桃来。我问:“什么味道。”“千滋百味。”他疯狂地封住我的嘴,“让你尝尝……”说着连拉带扯地抱起我,钻入隐秘茂密的丛林里,肆无忌惮地吃了起来,吱吱直响。胃口极好的天涵不仅品尝了樱桃,连枝叶树干甚至树根都没放过。樱桃树也因此摇曳生姿、舞姿婆娑。不仅果实,树干枝叶茎根也通通红润起来,熊熊之势吱吱作响,更加剧了天涵的食欲,干脆爬到樱桃枝上,双腿加紧蹭死以免滑倒,然后便一直雷厉风行地摇晃着树干,要把满树的樱桃都摇下来通通据为己有。――但事实证明,你除非把樱桃树连根拔掉,否则年年岁岁的樱桃你是绝不可能一网打尽的,但欲望是无穷的,于是便有了年年岁岁的摇。期间,固然,因为单调烦琐、体力不胜,亦有可能几易其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