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符号只是一个开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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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似乎没有理由不答应下来。

    当天下午,他们便带上各种演出用具,当然也带上了老杨,一起去了婚礼现场。大概因为是老人的婚宴,现场的气氛温馨而不热烈,比起年轻人的婚宴来要安静一些,连主持人说话都轻声细语的。主持人身后竖立着一面很大的屏风,早已_38605.html按原先的计划布置成戏台的模样。剧团成员们没有经过大厅,而是从另一扇门进入,直接来到了屏风背面,这里用布帘围成了一个简单的密闭空间,里面放着几套桌椅,几面镜子,作为演员化妆更衣的临时“后台”。

    因为对要表演的剧目驾轻就熟,加上离他们的出场时间――晚间七点,还有好几个小时,所以大家都不太着急,要么慢条斯理地整理道具、换装、勾脸,要么小声聊天或者专注地聆听屏风另一面婚礼进行的情况,不时露出会心的微笑。仿佛也沾染了喜气般,这里的气氛是如此轻松舒适(在演出开始中 文首发前还饱餐了一顿),谁也没注意到,他们头顶悬挂着的那盏灯是否正散发着非同一般的热度。

    而七点演出开始后,就更没人有功夫去看那盏奇怪的灯了。剧团成员们都在忙碌着,上场,下场,在狭小的空间内穿梭往复,甚至连老杨都因为没处下脚而只好待在布帘外面,任由附近宾客不断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

    大概在演出进行了四十多分钟的时候,有人闻到了一股糊味,便说了声,什么东西烧焦了?这句话钻进老杨的耳中,可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因为那时正是晚饭过后,大厅里还有各种酒菜的味道没有散去,加上一支又一支“饭后烟”不断点起,到处烟雾弥漫,似乎闻到烧焦的味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直到又过了十多分钟以后,忽然有几名剧团成员慌慌张张地从布帘后冲出来,老杨才猛然意识到,那股越来越浓烈的糊味原来并不是香烟的味道。

    起初,跑出来的人还能压低声音,尽量不惊动宾客,而是对老杨说,“怎么办,着火了,赶紧找水!”但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小火苗才在布帘上探出头来,不出两秒,呼的一声,整个布帘都烧了起来。里面的人又冲出来几个,有的还穿着戏服,在掀开布帘的时候不是烧到了衣角便是烧到了胡子,惊慌失措而又狼狈不堪。

    而宾客们早已惊叫了起来,有人往门口跑,有人到处找自己的孩子,有人大喊快找灭火器……最糟糕的是,混乱之中,不知是谁随手拿酒朝着火的地方洒去。火焰顿时腾空而起,不仅烧着了布帘和屏风,还有一些火苗顺着洒有残酒的地毯蔓延开来,很快便烧着了最近的一张酒桌。

    那时候,老杨满脑子想的只是一件事:他看管的那些道具行头这下可完了。

    本来,在看见火焰燃烧起来的第一瞬间,他立刻就想冲进去把东西都抢出来,可是有人拦住了他,还死死抓住他的衣服,拉住他的手臂,往门外拽。老杨挣扎了好一会儿,眼看火焰愈燃愈烈,焦急之下使出全身的力气才摆脱了那人,往熊熊燃烧的布帘中冲去。

    布帘里的情况恶劣至极。到处是浓烟、灼热的火焰,他一边咳嗽着,不断流着眼泪,一边努力睁大眼睛,在烟雾中寻找可以拿走的东西。他先是抓了几件丢在桌上还算完好的行头在手上,又把椅子上搭着的一件戏服披在肩膀上。

    然而,无论那时他拿起了多少件东西,却都在看见那个戏箱的时候不得不通通丢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