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漂亮!”公羽狠狠地关上车门。
“下一步到哪去?”任可抖着数不过来的钱问。
“当然是上公路,离开这里了。”文刀让任可到后面去坐,他把任可坐的位子折起来,把地板一推,把钱都倒到里面。
“每个人把刚才行动用的所有东西都放到这里。”他指着空空的大钱包。
“我们一共搞了多少钱?”曹将问。
“两百万有了吧,回家再数。这笔钱的编号可能作了记录,现在绝对不能用。”
“往哪边走?”现任司机西贝问。
“我来”,文刀坐到驾驶座,“你把衣服换到包里去。”
文刀上了公路,往东走。
走了五六公里,文刀说:“曹将,把你们的那两件破烂衣服扔下去,对,就扔马路上,随便扔,别急,先戴上手套洗干净了再扔,水盆、洗衣粉你肯定已经看见过了,洗过的水也倒了。”
曹将依计行事,并说:“你要确定这里没监控。”
文刀说:“你就放心吧,这里我早摸熟了。”
又走了十几公里,文刀又说:“把那个装满东西的包还有用过的手套全部烧掉,把烟灰倒下车。嗯,这样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也不好,扔两个打火机下去,最好再扔包香烟,指纹擦掉。”
曹将一一做完。
文刀加快速度走,这时天已经快黑透了。
过了半个多小时,西贝突然问:“你怎么又往西开了呀?”
“是啊,万一有人怀疑到我们,或是找到了我们扔的东西,他们往东追,我们当然是往西走了。”
刚才都还沉浸在紧张而又慌乱的大伙,都纷纷恢复了神色,像喝高了的人,话多了起来。
文刀不说话,笑眯眯地抽烟,万里长征走好了第一步,接下来如果所有的计划都能如此顺利...他是越想越开心。
曹将拉了一杯罐装啤酒递给公羽:“你小子到底策划了多久,每个细节都考虑到了。”
公羽接过啤酒:“你怎么猜到是我订的计划?”说完,一饮而尽,把罐子扔到脚下:“刚毕业那会从没想过这些,工作一年多的时候,念头就很强烈了。我们第一次出手,就一人搞了几十万,足够上几十年班的了。充分证明这么做是值得的。”
突然文刀有些伤感,叹了一口气。
公羽问叹什么气啊。
文刀说:“跟越狱中的任何一个计谋比起来,我们这次的计划多么逊色,可惜还是成功了。只能怪中国人太笨了。”
“不对,换成是你,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也反应不过来,那两个护卫已经算是中上等智商的人了。”
弗贝问文刀:“老公,我们不会以后还做这个吧?”
文刀声音提高了些,像是对所有人说:“我们不可能再做了,_38605.html至少我不会再做了。赌钱赢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收手,贪婪会要了你的命!我拿这些钱做点生意。不可能再做了,太冒险了,万一失手,一辈子就完了。但是要说一次也不做,我还真有点不甘心,凭什么这个国家的既得利益者天生就握有这么多的资源?凭什么我们一无所有?凭什么我们一毕业就失业?凭什么让每个雄心勃勃的青年一辈子守着那点破工资?所以要做!但是做了这一次,我选择不再做,毕竟这不是长久之计。”
“嗯,要是等我们老了,我们一定后悔年轻时没做过激动人心的事。现在我们嚣张一把了,此生无憾啦。”任可说。
“对了,他们还在宾士宾馆呢。万一全城排查,我们这么一走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曹将担心起来。
“那你就去接他们。”
“我去?”
“不止你,还有任可,因为只有你们俩没被人看清脸。”
“讲真的,我也有点后悔带他们来了,太麻烦了。不过还好,从现在开始,我们跟他们有共识了,大家都只有一个目标了,那就是:玩!”
文刀下了公路,走起了乡间小路。颠簸得要死,像是日本人在车内拍痴汉片。
“那我要开始记路了,别走错了。”曹将左右看。
又走了几公里,隐隐有灯光透出,再中 文首发继续走,大家嗅到了桂花香。突然前方豁然开朗,仿佛来到了世外桃源。
遍布眼前的俨然是十里灯河,河中央到处是挂满彩灯的大大小小的船,河两边有露天ktv,有露天夜市,更多的是,川流不息的人。
文刀停下了车,看着风景跟大家介绍:“这里自古以来就是四周农民心中的圣地。当地人流行一个传说:龙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排挤小儿子,一心要继承龙位。小龙很伤心,不愿兄弟互相残杀,就请求来到这条小龙河。来到小龙河的小龙不甘堕落,好好护佑和经营着这块水田,从来不见小龙河的水淹过庄稼,从来不见小龙河的水淹死过人。当地人认为,白天是和庄稼打交道的时间,晚上是和家人团聚的时刻,而在傍晚,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要回家见家人的时候,便是和小龙见面的时刻。于是,每天傍晚四周的农民都赶来这里祈福和感恩,大家也养成了在小龙河旁边开展物物交易的习惯,但是这种交易从来都是以良心为本,从来没有昧着良心的买卖。还有,青年男女也把我这里看作找寻对象的地方,在这里,不许说谎话,女孩子要是对男孩有好感,在小龙面前是不可以拐弯抹角的。社会发展到今天了,这些风俗仍然保留了下来。当地政府花了些钱,搞旅游开发,但是,你们看那边的夜市,东西都是最便宜的,还有那船,都是免费坐的。如果游客过意不去,可以在龙王石碑前捐款,但是捐与不捐,捐多捐少是没有人过问的。
大家兴奋不已,觉得这地方真是好,空气中都透着仙味。
文刀转过身,望着出神的任可:“你们两个还看什么,快去接人啊。”
“哦”,曹将坐到文刀腾出来的位子上:“那...那钱也带着?”
“没事,带着,任可,把车牌卸下来,用原来的车牌,在弗贝屁股底下。”
“什么时候换的车牌?”任可拿着“皖”字开头的牌子,不解。
“用外地车牌作案,肯定有人怀疑,我早就花了一点点钱,买了当地的报废车牌。现在用不着了,我把他送给小龙王。”
“你们注意点开啊,可不能出意外。”文刀叮嘱着,对倒车的曹将说。
“放心吧,等下见。”
“还有,刚才来的路线我都画下来了,在香烟旁边。”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