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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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熊的烈火灼烧,丹炉散发出淡淡的药香。九炫靠在炉鼎边上,娇嫩的皮肤被灼得快要淬开。咬着牙,额头大滴大滴的汗水滚落,还是显示出她的痛苦。

    她看到般玉魂的帐中进了一个人,一个身形颇高的男人。男人英俊逸朗,一派清贵。他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威势自然流露。那气质让她以为是曲无情,可他并不是。

    他进去不多时,般玉魂就出来了。

    她认得,是晚上的门主。

    眼神黯了黯。

    果然,般玉魂噙着邪笑,轻易从炉中捻起一粒朱红的丹药,面向被绑在药炉边的九炫说,“我该叫你炫妹还是炫弟?”捏住九炫的下颚,强势地塞进九炫的嘴里。

    九炫涨红了脸。呛咳了几声。

    般玉魂见她这样忽然眸中一亮,伸手又拿出一粒丹药,却是黑色的。

    这两粒药,一粒钻心,一粒蚀骨。顾名思义,是极阴毒的药。他已经研究九炫八年了。八年前接收九炫时就开始拿‘她’试药。奈何研究了那么多年,九炫就是对钻心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对蚀骨有强烈的反应。九炫说自己是没心的人,他可不信!

    九炫闭上眼,准备一如既往承受那蚀骨之痛。痛都痛惯了。不就是每一根骨头被拿来炼烧,再整齐地折掉,还有,喂给空气赤裸裸般的疼痛罢了。

    “够了,门主,我可没兴趣看你折磨小女童。”男人走过来,阻止般玉魂。

    般玉魂拍了拍脑门,像是想起什么似得,又冲男人晃晃脑袋,“不,不是,她才不是女的,不,不对,她也不是男的…”

    见男人皱着眉,有点厌烦的样子。一把将九炫狠狠地推在炉鼎上,原本就被点了穴贴在了鼎上,这下更是有些皮肉嵌进鼎的纹路中去,‘嗞——’不知是衣服焦了还是皮肉焦了,九炫死死咬着牙,脸上尽是不屈。

    般玉魂回头冲那个男人笑笑,“深,给你看我多年研究的宠物!”说着,倏地一把连着九炫的亵裤扯下来——

    啊——!!

    下身暴露的冰凉和腰背的疼痛逼得九炫不由得叫出声来。九炫脸上的不屈变成了憎恨,她直直盯着般玉魂,破口骂道,“般玉魂,你爷爷的xxx…”

    她的余光甚至不敢看那个陌生男人,她怕看一眼,她就会忍不住泪水,她怕看一眼她就会疯掉!现在,除了般玉魂,这世间有第二个人知道她的秘密了!她最为不耻的,也是之所以成为孤儿的原因吧!

    一个阴阳人!一个不男不女的人!谁要呢,怎么会有人要!

    她越骂越凶,她怕一停下来,她就会崩溃!

    “够了,玉魂。”男人斜劈一掌,般玉魂软软地倒下去。般玉魂是个恶魔,以身侍魂的结果,就是将黑夜出卖给恶魔。夜间的他,能徒手探取人心,生撕活剥。更别提折磨他的‘药人’九炫。

    男人接住他。脱了外袍丢给九炫,解开她的穴道。九炫注意到,男人目光深沉得可怕。不同于初见曲无情的感觉,曲无情是唯我独尊目空一切,而男人,则是看透一切算尽一切的危险。

    男人说,“我给你你要的,你来报答我。”

    九炫犹豫着不敢答应。

    男人扫视了她一眼,“你以为他们知道了你这样,还会拿你当朋友么?”九炫看不清他的表情。男人的话却向刀子一样插进了她的心口!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直到那天逼不得已承认自己是女的,可她…

    “你必须答应。不然以你们门主的嗜好,我想你活不到成年。”

    九炫想了想,由于长时间缺水,她沙哑地开口,“你是…要我为你效忠?带我走?”

    男人点点头。

    “不!我不会离开门主!”九炫忽然激烈起来。

    男人近旁的一盏烛火亮了起来。足以看清男人的面容,英俊不凡。男人放下般玉魂,慢慢走到九炫面前,捏住她的下巴,“如果我说,除了你们门主,我是世间另一个知道你生生父母是谁的人呢?”

    九炫怔住。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心脏真实的狂跳!还有第二个人,还有第二个人…

    男人见她这样倒感兴趣起来,放开她,讥诮问道,“他们生了这样的你,扔了你,你还找他们干什么?”

    九炫忽然神色一凛,攥紧拳头,像是积蓄了全身的力气,“杀!”

    男人凝视着她。

    半晌。拍拍她的脸说认真地说,“乖孩子。你是个男子。”只不过,你在与虎谋皮。

    *

    安吻连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对重次说,“九炫想我了。”

    重次拣了虾球放在她碗中,蘸水在桌上写,“为什么不是火啸漠?”

    安吻想了想。明白他是问为什么不是啸想她。将兜帽压得低些,凑过去说,“我知道啸在找我。但啸是大人,不爱想东想西的,小炫就会。而且,我真担心那个变态会把小炫怎么样!”

    重次见她语气带着焦急,写说,“等到离城收了诊金,安定下来,我找江湖上的朋友探探。”见安吻不说话,又写,放心,九炫聪明,说了后会有期的,说不定很快就再见到了。

    安吻见他比自己还急。一张黑脸皱在一起,很难看。笑出了声。

    风神医见他俩说悄悄话,有意无意地朝他们看。

    “看什么看!我们可说好了,诊金我八你二。因为我和‘虫子’可是两个人!”

    风神医要笑不笑。那人怎么成了虫子了。

    重次倒是不介安吻忽然给他起的‘雅号’。傻傻地牵牵嘴角。

    安吻放下筷子,手肘托着下巴支在桌上,叹了口气,“虫子,我什么时候才能听你叫声‘吻吻’啊?我可把最好听的留给你叫了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