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婚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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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穷人拿到钱后,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通常都是还债,徐芷云坐着马车进刘家镇时已经是傍晚,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她让刘老板先把那车彩礼拉回刘家,让刘父准备婚礼。她带着谷秋就找上刘三奶的家,打算将祖房地契用银子赎回来。

    刘三奶一听刘紫霜是来还债的,当然是非常开心的表情,嘴里露出一口烂黄牙,脸都快笑烂了,她拿出刘紫霜签字画押的借据,经过她的计算,利滚利,算完后,她抬头不怀好意地对刘紫霜非常大声:“共计一百三十两银子。”

    五十两,还不到二十天,就成了一百三十两银子,这个高利贷也太厉害了,明摆是宰人,来看热闹的刘家镇人都嗡嗡地议论起来。

    徐芷云心里也清楚,自己被人当冤大头了,但祖房地契对刘父来说,是一种意念,无论花多少钱也要赎回来。所以她很快就拿出怀里的散银票和银子来数。

    不料徐芷云数完后,正要一手交钱一手拿借据时,刘三奶竟然收回借据,并大声喝道:“等等!你这钱是从哪儿来的?”

    徐芷云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什么意思?”

    只见刘三奶冷冷一笑地说:“你的钱怕不会是偷的吧?三奶我今天不见了二百两银票,肯定是被你拿了。要不你把怀里的钱袋子全拿出来,肯定会有二百两。”

    刘三奶一番话,就算是傻子也该知道是在她栽脏嫁祸,不但想要祖房地契,连徐芷云身上的钱也想吞掉。

    徐芷云也反应过来,她身上何止二百两,俗话说钱不露白,拿出来也不好解释,正中刘三奶的圈套,她火气也上来了,就和刘三奶争吵了起来。

    刘三奶惦记谷秋已经很久了,但刘家一直由刘父撑着,于是她引诱刘紫霜开始赌博,最后放给她那五十两银子,大半被用来还赌债了,实际上到刘紫霜手里才只有八两多点。她仗着亲伯母是刘家镇刘氏的族长,就想耍蛮横,想人财两得。

    于是刘三奶嘴里不但说着难听的话,还作势伸出手来,一副要抓人见官的嘴脸,她认定徐芷云胆小怕事,不敢见官。

    真是个贱人,她见过无耻的,可就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如此明目张胆地鱼肉乡里,徐芷云被气得脸色发青,她本来就是一个火爆脾气,见刘三奶如此霸道,就想上前狠狠地教训她,但衣角却被谷秋拉住了,

    看着谷秋眼中的担心,徐芷云还是尽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很生气,但也知道冲动不能解决办法,她开始思考应该怎中 文首发么办。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还钱在哪儿也说不走,也不能打人,先动手打了人就理亏,告到官府也是失了理,这钱要还,还要还得刘三奶不敢不要。

    “你真的认为,你丢的钱是我拿的,也不肯把地契还我?”于是徐芷云冷冷地问。

    “不错,等官府的人来了,我们公堂对证,县大人会为我做主,一定会把你这个小贼抓入牢中。”刘三奶一边说,一边还用她那双色色地眼睛盯着谷秋。

    刘父和谷秋在徐芷云心中是亲人,是她觉得今生可以不惜任何代价去保护的人,现在却有人想要强夺,是人都不会选择忍让,何况是艺高胆大的霸王龙。真是给脸不要脸,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那就尝尝霸王龙的厉害吧!

    徐芷云用看死狗的眼神盯了刘三奶一眼,然后一声冷笑,除了一锭银子拿在手里外,她将桌上其它的银票收入怀中,然后对谷秋说:“我们先回家。”

    “拦住他们!”刘三奶见到徐芷云眼眸中的冰冷,心里有些害怕发软,可是看到徐芷云退走,以为她怕事,瞬间又趾高气昂起来。

    正待打手们不怀好意地扑向徐芷云二人时,徐芷云此刻即将踏出门槛,她将手向门板按去,回过头又盯着刘三奶的脖子看了看,将按在门上的手收回,用冷森的目光缓慢地环视这座家宅里的人,说:“世道不平,此处多有山贼强人出没,为富不仁会天诛地灭!。”

    说罢,徐芷云不等众人反应,拉着谷秋走了出去。

    “各位乡亲都听见了!那个败家女在威胁我,她说要杀我全家,要是有个什么事,你们可都要帮我作证啊!”刘三奶立刻就回味过来了,大声嚷嚷,但没有人理。

    只见周围的刘家镇人和打手们都不说话,都盯着三奶家的大门看,刘三奶是很厉害,但再厉害的人也要留着脑袋吃饭啊,于是刘家镇的人一个接一个悄悄地走开了,甚至于有个打手马上跟刘三奶辞行,刘三奶见事头不对,连忙到门上一看,一下摊倒在地。

    原来来一锭银子正嵌在了门板之中,入口齐整,便如能工巧匠故意镶进去的一样,众所周知,刘三奶家的大门是用最硬的柚木做成,就算一个力大的人用斧头砍,一斧下去,也只能砍出一点木屑下来,没想到竟然被人活生生地嵌了锭银子进去。

    一阵冷风吹过,吹醒了呆坐在地上的刘三奶,她摸摸自己的脖子,连滚带爬地向镇上跑去,一边跑,一边杀猪般地叫:“族长伯母救命啊!”

    一路上,谷秋看着徐芷云那张脸阴沉得可怕,他并没有注意到银子嵌门的事,只是担心徐芷云真的会想不开想去杀人全家,开解地说:“妻主,不必太过恼怒,回去可同父亲商量,或有解决之法?”

    徐芷云看着谷秋那张担心的小脸,沉闷消失了,她笑嘻嘻地捏捏谷秋没二两肉的脸蛋,皱下眉:“以后多吃点,知道吗?长胖点,不然不喜欢你了。”

    “是!”谷秋红着脸点点头,一听见妻主不喜欢自己瘦,他有点急了,下决心以后一定多多的吃,这一打岔,他也忘了问妻主的事了。

    很快就到家了,还没到家门,就有小孩子拦住她们要糖吃,一进门不停有人在恭喜他们,刘父更是喜欢上眉梢地说:“我儿,请人看过日子了,三日后和下个月初十五都是好日子,适婚娶。错过这两个好日子,就等三个月后。我儿,你想选哪个日子?”

    “三日之后。”徐芷云毫不犹豫地说,十日后全家就要去洛阳了,不知道前途如何,必须在这之前给谷秋一个身份,再说刘父也习惯了他的陪同,她很想要幸福,但幸福不能建在另一个人的痛苦上。

    女尊小知识:男子嫁后,在妻家有四种命运,正夫,夫侍,宠侍,男侍。女尊国的等级十分森严,除正夫外,其它们地位都相当低。正夫,相当于正房,职责都是侍奉妻主,治内管家以及生女育儿;夫侍,相当于妾,虽然妻与妾的职责一样,但夫侍对于家主来说近似奴隶,可以任意买卖和送人,夫侍不能参加家族的祭祀,被排除在家庭之外。夫侍的亲属根本不能列入妻主家的姻亲之内,就连夫侍所生的子女(即庶出),也必须认正式主夫为“嫡父”,而生身父亲却只能为“庶父”,父女应有的生身血缘关系在宗法制的道德规范下成为主奴关系了,由于嫡庶之分甚严,妾的地位低下,正妻去世后,必须再娶一个妻子,以至造成诸多弊端。宠侍,则是妻主第一次的对象,通常是女家为其准备的通房男仆,和妻主有着一同长大的情份;男侍,被女人宠爱过的男子,通常不能再嫁人,专职专侍候主子们的日常。

    “谷秋,你看,你家妻主,多喜欢你,连多等几天都不愿意等。”于是一群老男子和待嫁男子围着谷秋,打趣他,谷秋羞得跑回了房。众人一见更是笑得欢。

    谷秋是个孤儿,从小被卖给刘家做仆人,这样的身份能成为主夫,无疑是让人羡慕,再加上众人眼中的刘紫霜已经和以往不一样,已经没有往日那种懦弱的样子,而显出风度翩翩的文儒之风,很是让男子期待。

    “好,三日后,你就可以迎娶谷秋进门。”刘父连忙欢喜地说,“我这就去安排去。”

    刘父让平日对家里很好的刘记老板做了谷秋的娘家代表人,那些三媒六娉也只是走个过场,很快就完成了。在银弹子的威力下,左右的乡亲们在帮忙准备婚礼了,杀猪宰羊、蒸糕、炸肉,一片忙乱的景向……

    做为新娘的徐芷云是不用干活的,这三日她都被刘父赶到书房去看书了,而谷秋在第二日则被送镇上的客栈,两日后他将在那儿出发,坐上花轿绕镇上一圈,最后嫁入刘家来。

    天还没有亮,折腾了三天还精神百倍的左右邻居,大叔大婶们开始折腾起新娘来了,徐芷云看着镜中那个身着红色喜服的模糊身影,她的眼角湿润起来,没想到她盼望一生的婚礼竟然是这样,她不知不觉念出首诗:

    尔依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捏一个尔,塑一个我。然后将咱两个,一齐来打破,用水重团重炼重调和;

    再捏一_38605.html个尔,再塑一个我。那其间,我身上有尔,尔身上有我;我与尔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