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章:又得到一张地图碎片 NO.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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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地,张学军说:“你带着人回去吧,顺便回趟家。”

    我说:“那也行。看情况这两天不会发生大的情况。这样,你们用电台和基地联系一下,让他们派辆车来,营地里留下几个人警戒,让别的同志都回基地洗个热水澡。有的同志身上都长虱子了。”

    张学军说:“行,这事我来安排,你们抓紧回去吧。”

    我们赶到公安处的时候,国处长还没有下班。

    当五个“老兵”穿着整齐地在大院里一亮像,全处的警察都出来看热闹。开始,他们还认为是排练节目的演员跑到处里来了,等知道了这五个人的真实身份后,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舌头很久都放不到嘴里去。

    处长和处里的其他领导听了我的汇报后,国处长首先点了点头说:“你们这件事处理的很好。先不说人道主义精神如何如何,就这一下,那些日本人就能知道我们的诚意。对往下工作的开展很有利。我已经给总院周院长打电话了,请他安排床位和最好的医生给日本人会诊。”

    国处长很快就把事情办妥了,之后问:“你们目前还有什么困难?可以提出来。”

    我说:“从情况上看,留在坑道里的日本人的身体状况不是很好,他们缺乏营养。如果咱们能提供一些营养品和药品给他们,我想他们一定会接受。”

    国处长说:“好,我马上派人去办,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我领一起来的同志去洗个澡,然后回趟家。明天一早就回去。”

    国处长说:“好,明天一早你们在处里集合,今天处里刚开会研究过,给你们一两小车,就是还没有找到司机。”

    我说我这有个司机,是建井处开卡车的,现在也在营地帮忙。

    一个副处长说:“建井处不缺司机,要不咱们给借调过来,等他们完成任务后,再考虑去留的问题,大家看,怎么样?”

    国处长说:“反正现在人在咱们这,就先用着。我给你开个条子,你去车队领车吧。那五个日本人我安排人送到医院去。洗干净了,回去好睡一觉,这段日子你们也够辛苦的了。去吧。”

    洗过澡出来,我用车把几个队友送回家。大力问我:“咱们俩干啥去?”

    我说赶快去档案室,看看我那同学给我找的东西怎么样了。

    在档案室,我那同学拿了一摞老画报给我,说实在找不到录音磁带,就找到一些反映日本投降和中日友好往来方面的画报,不知能不能帮上点忙。

    我把画报翻了翻,发现里面竟然还有日文的,就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老同学了!”

    同学说:“等着别忘了请我吃顿饭就行了。”

    我说:“那没问题,眼下就有时间,不知老同学可肯赏脸啊?”

    同学说:“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你先忙你的去吧。有空我找你。”

    第二天一早,我们带着处里准备好的麦乳精等营养品回到了营地。

    一到营地,我就把尾崎叫过来,又来到接病人的那个出入口。队友们把东西都放在地上,我也把那些画报和营养品放在一起。我告诉尾崎,病人已经安顿好。希望能够尽快得到他们的答复。

    嘱咐完尾崎,我们就回到了营地。

    张学军告诉我,昨天有一批狼群又出来活动,但只象在警戒,没有到我们的营地这边来。

    张敬国说:“亏了狼群没过来,昨天这里就我的小组在,要是狼群上来了,我们这十几个人就‘光荣’了。”

    我说尾崎昨天跟谁在一起?

    张敬国说:“跟我们,还是他告诉我们的。那家伙的眼睛看不见了,可听觉灵敏着呢。他告诉我们不要担心,那些狼是出来警戒的,没有命令他们不会过来。你们猜,他们养了多少年狼?二十年!这些狼都是他们繁殖的,说从你爷爷破了他们的战术以后就开始养狼来代替士兵。尾崎说他们的人越来越少,狼却越来越多。到现在大约有五百多只,具体数字他都不清除了。”

    我说你别白话了,赶快带着你的人回基地洗澡去,然后好好谁一觉,晚上跟送饭的车一起回来。

    张敬国走后,我对张学军说,我都忘了说了,没想到你真把这个鬼头的组留下来了。

    张学军说:“这可是处里内定的队副,这种时候,正是考察他的领导能力和应变能力的时候。你说,我不安排他行吗?”

    我说:“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经验,往后可要多扶持着我一点啊。”

    张学军说:“你看,这不就是客气了。以后咱们互相扶持。”

    回复的消息中午就传了过来。

    这次,尾崎带着一个军官模样的老人一起来到了我们营地。

    尾崎告诉我们,这名军官是代表小野少佐前来和我们谈判的。他的名字叫野川太郎,是一名大尉(上尉)级军官,他不会说中国话,所有谈话由尾崎翻译。

    我们把尾崎和野川请到中队部,然后双方的临时谈判就此开始。

    野川首先代表全体日本士兵感谢我们带给他们的营养品和药品;并对日本曾经带给中国人民的灾难,向中国政府和人民表示道歉,请求中国政府和人民的原谅。

    然后,野川说:“基于衷心地感谢和向中国人民谢罪的原则,我们不想提出过分的请求,如果中国政府能够保障我们的人身安全,并能够尽快安排我们回国的话。我们将放弃抵抗。”

    张学军和我交换了一下眼色说:“我们接受你们的请求,希望能够在明天中午之前,你们的全体人员携带自己的武器,向我们报到。如果,你们没有按照规定时间报到的话,我们将采取行动。到时,你们的安全将不受保护。请回去准备吧。”

    尾崎和野川走后,我佩服地对张学军说:“不亏是搞政工的,把投降说成报到。听起来就那么舒服。”

    张学军说:“我原本想说投降这个词的,一看他们的年纪,就临时改了一下词汇而已。”

    我说:“你的赶快回去,把这事向处里和局里汇报,看领导怎样安排。我也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同志们。”

    张学军说:“看你这一高兴,好象伤都好了似的。”

    我摇了摇左臂说:“不那么疼了。”

    夜里,我和几个组长兴奋地睡不着,就坐在中队部里聊天。

    大约凌晨两点左右的时候,一阵凄惨的狼嚎声从西边穿过来。

    很多队友都被惊醒,他们提着枪跑出来,和我们一起向西边张望。但是,我们只能听到狼的叫声,却看不到狼群的影子。

    有个队员跑过来跟我说:“队长,这狼今天叫的声音怎么这么瘆人呢?”

    旁边的队员也说:“是啊,跟哭一样。”

    我仔细地听了一会儿,告诉大家:“都回去睡觉吧,他们好像在杀狼呢。”

    可谁也不回去,他们说:“狼这么叫,谁睡的着啊!”

    过了半个小时,一个警戒的队员跑进来说:“队长,日本人请求我们支援。”

    我问:“怎么回事?”

    那个队员说:“他们在杀狼,结果把什么地方的野狼引了来。他们怕我们误会,就过来求援。”

    我对张敬国说:“我带两个组先过去,如果不是日本人的圈套,你再带两组过来,留下一组在家警戒。”

    我们乘车到达出事地点时,只见很多狼的尸体堆积在一个小山坳里,另有百十条狼正把十几个人围在那里互相厮打在一起。

    下了车,我告诉大家注意,不要伤人。给我狠狠地打!

    队员们手中的冲锋枪一响,狼群哗地就倒下一大片。剩下的,放开日本人向我们冲了过来......狼群冲向我们的时候,二组的队员趁机救出了被围困的日本人。

    张敬国带着另两组队员的及时赶到,缓解了我们正面的压力。我让张敬国带上受伤的日本人去营地包扎,自己带了一组队员迂回到狼群的侧翼继续打击越来越多的狼群。

    借着月光,我们发现,又有一只更大的狼群从一个山角处冲过来。它们大声地嚎叫着,象在给正在攻击我们的狼群助威。

    本来攻击我们的狼群已经开始退却,听到赶来的狼群的嚎叫后,它们又掉过头来,对我们进行另一次攻击。

    更糟糕的是,原本帮助自卫的那些日本人没来得及杀掉的狼,在它们的主人被我们救走之后,突然加入了攻击我们的狼群中。这些狼很不一般,它们可以判断我们的薄弱位置,带领大部分狼群对那里进行攻击。

    这一变化,是我们没有想到的。我们的弹药已经不多,如果不能尽快地消灭或赶走它们,后果将难以想象。

    我换上最后一支弹匣的时候,大声告诉队友:“上刺刀!把狼群放近了打!没子弹的就用刺刀捅!”

    这时不知谁竟哭了起来,听到哭声,有的队友就骂:“真他妈的熊包!哭管个屁用!还不赶紧打狼!”

    我说:“对,哭不能让狼撤退,哪个熊包怕死?现在就给我滚回营地去!”

    这时有几只狼已经靠近我们的身体,我一个点射放倒一只,气急败坏地喊道:“那个哭鼻子跟前的人,把他给我拉回去!”

    大家已经顾不上管那么多,都集中火力向狼群射击。

    不知怎么的,我的大脑里又出现了那一次打狼的镜头。心里不自觉地想,要是短刀还在……

    突然我们赶到脚下阵动了一下,然后一道亮光从我们身后照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回过头来,就有队员喊:“队长,日本人出来了,我们要遭到夹击了!”

    听到这句话,所有的队员几乎都转过身来。枪口对准了亮光处。

    这时,亮光那里有人用生硬的中国话喊:“别误会,我们,帮助你们地,干活!”

    接着,十几个人抬了几挺重机枪向我们跑过来。

    我一见,知道他们是来支援的,就一边命令队友继续阻击狼群,一边派了一个小组过去帮助抬机枪。

    重机枪的威力真正发挥了作用,几挺重机枪一开火,狼群的气焰立即被压制下去了。几个日本老兵又甩出一串手雷,狼群就在爆炸声中退却了。

    日本人又追了一程,直到把狼群击退过山角,他们才转了回来。

    领头的日本人得知我是队长后,就过来敬礼,并且告诉我,他们本该早些出来支援,但他们的长官发生些意外,所以来迟了。请求我们谅解。我说:“既然来了,就证明了你们还有诚意,我们应该感谢你们才是,谈不上谅解不谅解的。”

    不一会儿,被我们的军车拉去包扎伤口的日本人乘车回来了。张敬国告诉我,除了一个日本人伤势较重留在营地观察以外,其他的人经过伤口处理,都回来了。

    我把伤员交给了他们,并简单说明了情况。那个领头的日本人说了句:“啊哩嘎淘,高扎衣麻斯!”然后深深向我和队员们鞠了一躬。

    我说:“如果没有意外,你们就请回吧。”

    那个领头的日本人说:“放心,它们不敢来了,这是,经验。你们地,明白?”

    我点点头,说:“那好,再见!”

    日本人说:“沙腰那拉!”

    回到营地,我跟张敬国他们说:“亏了他们同意放弃抵抗,那重机枪和手雷就够咱们喝一壶的。看样子,我们还真低估了这些老家伙。”

    张敬国说:“要是一开始他们就弄出这些来,咱们就麻烦了。”

    大刘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说:“他们明白他们的处境,再怎么着,他们不就是四十个老头子吗?要不是咱们提供营养品和药品,说不准他们就没有这么大的精神头儿了。”

    我说:“你说的不对,他们要真的拼死抵抗的话,我看正规部队也不一定能轻而易举地解决他们。”

    大刘酸酸地说:“还是我们的中队长有脑袋呀!”

    张敬国说:“这你不服可不行。”

    我说:“别斗嘴玩了,天亮了还有事干呢,我们怎么着也得帮他们把那些死狼埋了。大家都回去睡觉。”

    队员们说:“那会儿没睡着,这会儿就更睡不着了。”

    我把弹匣卸下了,说:“那大家就看看自己还剩多少子弹吧。”

    大家一查不要紧,除了留守营地和张敬国等几个护送伤员的。我们这些人里面,有百分之九十多的队员已经没有子弹了。我的弹匣里,还剩下九颗子弹。

    报完数,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轰”地大笑起来。

    张敬国说:“日本人要知道把枪交给了一支没有子弹的队伍,准得窝囊死。”

    天渐渐地亮了,一轮红日从东方起伏的山峦下升了起来。草原上的鸟也欢快地叫起来。

    看着这么美的朝霞,我轻轻地说了句:“和平的日子真美!”

    还没到上午九点,我和队员们正在掩埋死狼,一支长长的车队就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

    我急忙让队友们停止工作,大家一起回到营地迎接上级来的领导。

    几乎我们刚参加集训时在局武装部里见到的首长都来了,还有市委和矿务局的的领导,驻军和武警部队的首长,市、局电视台的记者,好家伙,一下来了百十口子人。

    我们的队员已经列队等候,等主要领导来到我们队列前是,我上前敬礼,请领导和首长将话。

    市委的一位副书记摆摆手说:“你们辛苦了,我们就不说了,干你们该干的吧。我们主要是来给你们这些小将坐阵的。你们才是真正的主角。对吧,各位?”

    副书记把头转向同来的领导,他们都说:“对,你们就是真正的主角。”

    我把队伍解散后,走到国处长跟前,国处长没等我说话,就问道:“你们刚刚开过枪?”我说:“是!”

    国处长问:“为什么?”

    我说:“打狼!”

    周围的领导们听到我的话,都很感兴趣。我就当着所有领导的面把夜里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等我说完后,驻军的一位首长问:“你说你们去支援日本人,结果被狼群攻击,反过来日本人又支援了你们?”

    我说:“是这样的。”

    领导们各个脸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最后,还是那位驻军首长说了句:“有意思!”

    我小声问国处长:“处长,等一下哪位领导主持仪式?”

    国处长说:“没有领导主持,领导们不是说过吗,你们是主角,当然你们自己主持了。”

    我说:“那怎么行呢?”

    国处长说:“那怎么不行呢?,本来驻军要派一支部队来,让我回绝了。”

    我嘿嘿一笑,说:“您也够敢干的。”

    国处长说:“功劳是你们的。再说,局里的头头们也同意。”

    十点钟,野川和尾崎来到我们营地,向我们提交了一份日文的人员和地下仓库的物资清单。然后请求我们,是否可以把“报到”地点安排在那个出入口前面,这样一来,便于日方和我方移交和接收地下仓库。

    在得到领导们的同意后,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双方约定,十一点整,交接仪式正式开始。

    到达指定地点后,我根据所测位置将队员分列摆开,正对那扇可以开启的暗门排成两列持枪站立。我和张学军则站在离暗门三十米左右的正前方。

    所有的领导和记者都站在我们的身后。

    十一点整,那道暗门发出一阵阵颤后,慢慢地升了起来。里面的日本人呈两列纵队出现在我们眼前。

    他们队列的最前面,是四个人抬着的一副担架。担架上躺着衣衫整齐的小野少佐(我是从军衔上猜测出来的)。其他的人,在走出地下仓库后,就把枪放在门的左边,跟着担架向我们走来。

    担架在距我们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下,前面的两个向后退到与后面两个一横列,其他的人也由两列纵队以最前面的四人为准变为四列纵队。

    列队完毕,尾崎和野川各自手持一把日本指挥刀走出队列,来到我和张学军面前。

    尾崎和野川双双把指挥刀双手举到胸前,尾崎郑重说道:“长官阁下!大日本关东军驻满洲小野大队大队长小野正雄率全体士兵,向,中国政府投降。由于小野正雄于夜间刨腹向大日本天皇谢罪,所以,由曹长尾崎四郎代理。请长官阁下接受。”

    尾崎说完,野川用日语说宣布自己的投降致辞。

    当尾崎把野川的话翻译给我们的时候,几乎在场的所有中国人都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叹。

    这个野川次郎,居然是日本731部队分驻本地区的最高长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