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关家三爷和金锁两人准备与“草上飞”等人相见几乎同一时刻,满蒙护路军步兵第二旅参谋长王尔瞻,在海拉尔机场接到了来自日军特务机关的两个人。
这二人,一个是哈尔滨特务机关的宫崎少佐,另一个,是齐齐哈尔特务机关长林义秀少佐。
两个日本人一下飞机,立即对苏炳文没有到机场迎接表示不满。
王参谋长极力解释说:“苏长官偶感风寒,正在卧床休息,所以特由本人全权代表。二位有什么话,本人可代为转达。”
宫崎诡密地一笑,说:“我二人此次前来,乃奉关东军司令部之委wWw.派,所谈之事属高级机密,非苏将军不可奉告。如苏将军执意不见,我等即刻飞转哈尔滨,日后如有不快,关东军盖不负责。”
王参谋长马上说:“苏长官不过身体不便而已。既然如此,本人马上请示长官署,争取尽快安排你们与苏长官会见。请二位先到宾馆休息。”
林义秀说道:“休息自不必了,还是请安排苏将军尽快与我们相见吧。”
王尔瞻知道两个鬼子不会善罢甘休,只好命令司机将车直接开往苏公馆。
苏炳文躺在床上,为了显示自己确实有病在身,与宫崎二人的谈话就在床前进行。
谈话内容与前次小野所谈几乎没有大变化,还是围绕苏炳文是否接受“满洲国”和关东军所赐官爵;是否诚心面对“满洲国”与关东军等问题。不同的是从官阶论,目前的二位远比小野高不说,林义秀少佐完全有权当面对苏炳文所提要求作出决断。
林义秀开门见山,丝毫不顾有病在床的苏炳文的病情。因为他们有理由认为,苏炳文是以装病敷衍此次谈话。
林义秀说:“据小野君所告,苏将军以官低职微不肯就任所授之职。请问阁下,内心WWW.soudu.org是否效忠‘满洲帝国’?如真有此意,即便不愿来省城,也要去新京(长春)披露诚意。如此,我们才好满足阁下之所求,并补足所欠军饷。”
苏炳文靠着被子坐起半个身子对二人说:“二位所知与我所知的颇有不同。日前省府已撤消了我现任之职,并且,中央所委派之职,也只小野先生口头说说,未见文件文字。省府还扣发我军军饷,变动我军人事安排。这些,叫我如何处置?我也愿表明诚意,然军饷未放,我此一去,部下有所变乱,由谁负责?”
宫本解释说:“省府不是每月均按规定拨发贵旅饷金四万元吗?将军所说是否指刚刚废除的呼伦警备司令部和护路军司令部那部分军饷?我们所知,那里仅有少数军官,并无士兵,所以......”
“少佐阁下有所不知,此两司令部尚有卫队营、警备队和一个手枪连,足有一个团的士兵,省府不会不知吧?请问,贵军有没有士兵保护的司令部吗?”苏炳文打断宫本,并很生气地说。
对此提问,宫、林二人哑口无言。
苏炳文见两人不说话,又接着说道:“江省与其他各省不同,由于不断更换首脑,省治大多荒废,一比吉林、奉天就可分辨,似不用我多说。?”
宫崎说:“不过在治安方面,江省还是比较顺利的。”
苏炳文冷笑一声,说:“江省去年夏季洪水,饥民四处求食,省府视为匪患,加以杀戮,并以此充报剿匪之数邀功,这些,新京方面可曾知道。另还因此侵吞巨额灾银和军费。而对本旅区区四万军饷却迟迟不发。又该做何解释呢?”
林义秀说:“程(志远)省长醉心敛财,串通军需处侵吞军费,经本官彻查,已更换韩云阶为省长、张文铸为江省警备司令。阁下应该满意了吧?”
苏炳文大摇其头:“韩云阶一唯利奸商,焉能主政?张文铸资微历浅,如何驾驭得了江省各军旅?阁下认为这次人事变动是成功的吗?”
林义秀顿首道:“本官承认变更失败,如将军肯出山,我二人当力向关东军推荐。”
苏炳文把几片药放到口中,宫崎忙递上水杯。苏炳文喝过药说:“感谢二位,一周内,如省府表示诚意,补足欠我军饷金,我也愿赴省城。到时候,就全拜托二位费心喽。”
宫崎听了,很高兴地说:“将军不必客气,如到省城我二人必当效劳。恕我二人公务繁忙,就此告别。”
苏炳文笑道:“那我们就省城见喽!”
在往机场的路上,王尔瞻在宫崎的耳边说:“据我所知,苏长官想当江省警备司令。”
此言一出,宫、林二人皆很惊讶。林义秀说:“江省警备刚刚换职。如苏将军果有此意,本官虽不能立刻应允,但可以考虑。请王参谋长务必转告。”
关家夫人与李氏由街上回来,在大门口就看见看门的伙计面容惶恐地立在门前发呆。见夫人回来,就哭丧着脸说:“大奶奶、二奶奶,东家叫草上飞带着两个日本人给带到满洲里去了!”
关家夫人和李氏一听这话,就急忙问:“什么时候?三爷留了话没有?”
伙计说:“东家走的时候说明后天就回,对了,表东家也跟着一起去了。”
关家夫人和李氏听说金锁同去,且三爷说明后天就可回来后,才稍稍放心下来。
因为她们了解三爷,他能这样说,绝对不会有什么大事。于是夫人就叮嘱看门的伙计,不要无精打彩的,让乡亲邻里以为关家出了什么大事儿似的。伙计应了声,两个女人就进屋里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