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真的有钱了。当那日我怀揣着钻戒,手捧着玫瑰,出现她公司门口,想告诉她,我可以给她操办童话般的婚礼时,她却爱上了别人。一个比她大十五岁的中年男子。
那日是个晚上,男子的_38605.html宝马车比我先到。他已早早的在她公司等候着,占得先机。只见她缓缓而至,黑色的晚礼服,铂金项链,镶嵌着大颗红宝石的戒指,还有她手里LV黑色小包,她宛如一个妖娆的午夜精灵却款款的投入别人的怀抱。男子下车微笑的亲吻她的脸颊,温柔的把她扶上汽车,然后在我的目光下悄然离去。我手里的玫瑰花瓣已经被我捏的粉碎,红色的汁液在我指尖寂寞地流淌着,我知道,当时她一定瞧见了我。现在我已经记不起当时的感觉,只觉得麻木,却没有丝毫的怨恨。毕竟她想要的,都拥有了,只是给予她的却是另外的男人。
后来她告诉我,她并不爱他,她爱他的钱,事实上她是如此务实,思想清晰的女子,她敢于追求自己所想、所要的,哪怕是陪上自己。对于这样的女子我实在无法挑剔她的过错。错的只是男人罢了。我们断断续续的生活在一起。只是从以前的名正言顺变得偷偷摸摸。她说,她热衷于这种刺激、紧张的感觉,我是她精神上的粮食。她享受于夹杂在两个男人和物质与精神之间的复杂情感。她觉得天经地义,并不矛盾。我忍受着她漠视的态度,坚韧的坚持着,如石头一般。
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去了南阁,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想躲避她,给自己一个暂新的开始。我在那从事花木生意,并迅速地成为出色的园艺师和数家连锁店的老板。
记得那是阳春三月的晚上。南阁霪雨霏霏。她来到了南阁,并约我去古城区的一家川菜馆吃正宗的四川菜。她说她喜欢南阁的茉莉花,喜欢它的洁净和散发的四溢的芳香,她让我送她一盆。我答应她。
老城区正在改建,大部分的建筑或残落或不复存在了,这里要建工业区,到时候所有的民众都要搬迁到新城区去,对于在这里生活久远的居民来说,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他们正在做最后的挣扎与努力。他们或跟政府谈判,或想法设法阻碍建筑公司的施工。这中 文首发间川菜馆老板虽不是本地人,但对这里已有深厚的感情,最主要的他的客人大都是这个古老城区的。因此他的菜馆生意照做,而且前来吃饭不乏其数,似乎故意与某些部门叫板。
她提前来到那家川菜馆并选择了一个靠近花卉架的座位,安静的等待我的到来。花卉架上是零零散散的小花,其中不乏茉莉花,芳香四溢,扑鼻而来。她陶醉其中不觉我已经坐在她的对面。
“你瘦了,眼眶陷出了窝了。”我说,并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
她转过头,手里把玩着茶杯恬淡的微笑,“你也变了,英气逼人。”
“你过的不好吗?”我说,一股悲怜的气息在我心口回荡,我甚至想哭,但是我还是忍住了。
“还是如以前一样,飘来飘去,像个浮萍一样,没有支点。”她说:“这就是你以前所谓喜欢的方式吗,还喜欢吗?”我试着问:“不了,我突然觉得很累。浪子也有疲惫的一天啊。我现在就如汪洋里的一艘帆船,疲惫不堪,遍体鳞伤,我要的是一座港湾,但我却丢失了罗盘,迷失了方向。误入歧途,越走越远。也许你会认为我活该如此。”她苦笑。
“我没有。只觉得心口很疼。”我说:她转过身,轻轻的抽噎,她害怕我瞧见。坚韧的自尊心。
“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我问。
“游走于不同的城市,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但最后还是躲不了被人遗弃的宿命。我相信你所说的,我目中漠视男人的存在。或许真的是我遭到了报应。”她提高音调说,目中有些幽怨。
“别这么说。没人怪你。”我安慰他道。
“只有你真正对我好”。她把手放在我的手心,苍白无力,却又迅速的移开,然后尴尬的笑笑。
“我想找你借些钱,换个城市,找份工作,重新生活。”她突然转移话题,开门见山地说:我把早就准备好的现金用报纸包好,递给了她。
“省点花,好好生活。”我说:她没有急着接钱,而是目光闪烁不定,似乎躲避我看她。
“我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听完之后再决定是否还愿意帮我。”她目光最终安定了下来,淡淡地说:“其实我生了个孩子,是个漂亮的女孩。是我和你的孩子!”
“什么?”我站起来,惊愕的抓住她的手。
“是的。但是我没能照顾好她。她出生两个月后就夭折了。”她坚定地说,眼眶中有泪水闪烁。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狠狠的说:“找不到你,亦害怕你不相信她是你的。孩子是如此的无辜。”
“是啊,孩子是多么的无辜。”我缓缓的坐下来。
她用手托着头,目光一直不敢看我。
“安葬好她了吗?墓地在哪?”我问:她摇头,含泪不语。
我没有追问下去,亦没有怪她,我知道她远比我更为伤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