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个噩梦让我心神不宁,懒懒地躺在床上不愿起身。今天若兰似乎有事,并没有来看我,我好想告诉她我有多恐惧,昨夜梦中的那个我是那样残忍,简直已经超出了我可以忍受的底线,而那个残忍的梦境却又如此清晰,如同电影一般一幕幕在我脑中不时回闪着……
二狗推门而入,见我还没起床,轻轻将一盘午餐放在桌上,在桌旁坐定。
我从床上爬起来,坐在他旁边开始机械地吃饭,窗外寒风呼啸,一片残败景象。
二狗默默地看着我吃饭,眼神中带有一丝怜悯,一丝愤怒,最终开口道:“老梅,又一个月过去啦,你怎么还是一点都没有恢复呢?你如果能够听懂我说的话,你眨眨眼也好呀,让我也有个盼头。想当初,你我共同出庭,你那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雄辩口才都他妈哪里去了!”
我不再试图与二狗沟通,这么长时间的挣扎让我明白,我一切与外界沟通的努力都是徒劳,于是我索性不再听他絮絮叨叨,仍然埋头吃饭。
二狗霍然起身,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大喊:“老梅!你他妈现在除了睡就是吃,简直就是一头猪!”
我舔了舔嘴唇上的饭粒,今天的饭有些清淡,一定不是若兰做的。
二狗很泄气地再次坐下,向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开始自言自语道:“祭祀大典以后,咱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斩除了妖气。道长最后一击的时候大家都昏倒在地,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就是你老梅,而你偏偏却变成这般模样。唉……不过,也不必灰心,现在大家在苗伯伯的带领下,已经建立了庞大的组织,我们相信终有一日,可以将所有妖兽之人一一除去,还这天下一个太平。”
我停下吃饭,倒了杯茶水,细细品了起来,二狗这些废话基本上他每次来看我都会唠叨一遍。二狗继续道:“对了,有件事不知道若兰跟你说了没有,咱们下个月就要从这深山老林中返回城市了。上次咱们雇用黑鹰刺杀那王局长,不知何故,那王局长竟然没有死,可自那以后王局长发布了一条消息,宣布咱们并非谋杀他的犯罪分子,并帮咱们洗清了所有罪名,看来他真是怕了,嘿嘿。”
我心中暗自吃惊,这个消息又和我的噩梦有些联系,记得梦中那假王局长承诺要撤销对我们的通缉。
“对了,我们上周组织了一场精彩的屠杀妖兽行动,真遗憾你没有参加。那是一场妖兽人的聚会,整个大厅足足有两百多个。若兰的啼血权杖将整个大厅的妖兽都阵住,使他们无法变身,苗伯伯拿着啼血黄石使这些妖兽完全丧失了攻击力,而我拿着这啼血宝刀逐一斩杀,血肉横飞,鬼哭狼嚎,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场面宏大极了。可惜你不在,不然咱们并肩战斗该多好……”
我脑海中浮现出一片屠戮的血腥景象,不禁有些反胃,如果二狗他们这么做,他们与妖兽之人又有什么区别,杀戮难道真是结束这场妖兽之灾的正确途径吗?妖气如果继续传播,难道你们要将所有染上妖气的人都一一杀个干净吗?
<_38605.htmlbr/>二狗说得兴奋,继续道:“我相信,随着我们一次次斩杀行动的进行,妖兽人一定会被杀个精光的……另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苗伯伯现在组织了一批人开始了预防妖气疫苗的研究工作,也许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截断妖气的蔓延之势。”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如果疫苗能够研制成功,多少无辜百姓就可以免予这灾祸了,我真恨自己无法出力。
想至此处,我心中有些激动,缓步走出卧室,来到厅堂之中,那四个木栊中只剩啼血尸衣在迎风微微摆动,看来若兰也拿着啼血权杖出去了。
二狗跟了出来,见我盯着木栊,立刻说道:“对了,还有一个好消息。自从祭祀大典后,苗伯伯一直在继续搜集关于这妖兽之祸的历史信息以及这四个神器的真正用途,据说也取得了一定进展。你也知道,那五谷村的神谕之邸中刻有祭祀大典的壁画与文字,我们虽然按照壁画上的方式完成了祭祀大典中 文首发,但并未见效。所以,苗伯伯认为咱们可能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可根本没有人可以识别那些古文字,只有那个牛鼻子老道当时给咱们传授了一些他对神谕的理解,可祭祀大典后那老道也不见了。究竟真相是什么,恐怕还得破解这些古文字。”
我暗骂道:“牛鼻子老道所传授的神谕也许有一部分是正确的,可他他妈肯定有所曲解,他所追求的不过是引出妖兽之魂,自己吸食后以得长生,没想到天算不如人算,他还是并未真正解读对神谕的含意。”可我无法告诉二狗我的想法,只好叹了口气,继续发呆。
二狗拍了拍我的肩膀向我告辞,说他今晚还要参加一个杀戮行动,匆匆离去了。
我盯着那飘动的啼血尸衣,脑中思维开始混乱,昨夜那个噩梦为何那样残忍而逼真,我怎么会在梦中作出那样变态的事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