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让维奥莱塔去做中 文首发这件事,否则我蒙蒂利亚公司就会被丑闻压垮,就会让业界所有的人了解到这件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别说一旦汤姆被揭穿对家族带来的可怕影响。蒙蒂利亚先生想。他内心充满恐怖。在一番急速的思考后,他决定立刻前往朱诺去阻止自己的女儿干这件蠢事。
蒙蒂利亚先生驾驶自己的小飞机前往朱诺。他计算了一下,假如维奥莱塔真是要在汤姆助选团集会来揭汤姆的老底,那也就在今天了。时间已经只剩下四个小时了。根据电视上报道的消息,汤姆助选团在将在今天下午一点在朱诺市政厅举行演讲。而现在已经是上午九点,要阻止维奥莱塔就必须在四个小时之内赶到朱诺。
飞机从安科雷季出发向东偏南飞行,航程几乎跨越整个阿拉斯加湾的海面。蒙蒂利亚驾驶四座双引擎小型飞机用了两个小时降落在朱诺一个专门用于私人飞机降落的机场。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距离演讲会开幕只有一个多小时。
蒙蒂利亚先生从飞机驾驶室跳出来,急速从机场干枯的草坪跑过,穿越白雪覆盖的旷野,在机场外找了一辆专门守候接人的小车。
“送我去市政厅!” 蒙蒂利亚先生大声说。
司机是个年轻人,他面对一个气喘吁吁老头的大声命令虽然很是好奇,他很想发问,但听到他是要去市政厅,心里也就明白了几分。
“你是要去听汤姆·张先生的演讲吧?”在路上司机问。
“对!小伙子,你也知道在那里有演讲?”
“当然!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没听说,我一个星期前就知道了。我们这里都在讨论这事呢!我那些朋友都很激动,都想见识一下汤姆·张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那你为何不去呢?”
“我有这倒霉的工作要做,去不了!幸亏你的出现让我有机会了。”司机口气激动地说。
“这么说我让你实现了这个愿望。”
“是啊!先生,我听说这个叫汤姆·张的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他会用法术让听众疯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怎么说呢?如果大家都这么说,也许就是真的吧!” 蒙蒂利亚先生回答。
“先生,你从哪来?”
“安科雷季。”
“什么?你千里迢迢开飞机到这里就是为了听汤姆·张先生的演讲吗?”
“是啊!”
“那你见过汤姆·张先生吗?”
“见过。”
“真的――”司机来了个急刹车,强大的前冲惯性差点让蒙蒂利亚先生从座位上飞出去。
“你怎么了?这是开的什么车?” 蒙蒂利亚先生爬起身体气恼地问。
“你真见过汤姆·张先生,是在集会上吗?”司机偏过头问。
“你快开车吧!不要把时间耽搁了。” 蒙蒂利亚提醒司机。
司机不理会蒙蒂利亚先生的催促,急急地问:“汤姆·张先生真有那么传奇吗?”
“我很难形容,但我觉得他也是个普通人。我说你还是快开车吧,否则我们就迟到了。”
司机重新启动汽车,他此时兴致勃勃,他问:“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他的?你和他认识吗?”
“应该认识吧!”
“什么?你认识汤姆先生。太难得了!我太幸运了!你能介绍我认识他吗?”
“我想如果你能按时把我送到市政厅,那应该就可以吧。”
“真的?这简直太神奇了,怎么会有这样神奇的事情。你坐稳了,先生,我们现在要飞了。”司机说完猛猛踩下油门,车在道路上飞驰狂奔起来。
维奥莱塔和琳达上午起来后吃了早餐,然后就开始准备冲击集会的事情了。两个女孩研究商讨如何进入市政厅,然后怎样在汤姆演讲开始后冲上台去打断汤姆的演讲,如何让朱诺当地的媒体记者以及从外地赶来的记者把视线集中到她们身上。为了达到爆炸性的效果,两个女孩前一天专门到街上找了个大纸牌,上面写着支持布什先生的标语。她们把布什的标语揭下来,找了张白纸写上“我是汤姆先生的妻子,我要讲话!”,她们这样写是想立刻得到众人的的注目。只要能上台亮出这个牌子,维奥莱塔认为众人就一定会希望她讲话,毕竟让一个公众人物的妻子讲话也是非常刺激的事情。而汤姆即便再不情愿也不能否认自己是他的妻子。只要她开了口,那么就没有什么能阻止她去揭穿汤姆的真面目了。
两个女孩贴好标语后把原来支持布什的标语覆盖在她们写的标语上面,维奥莱塔认为这样做很有必要,她们带这样的标语牌进场一定不会受到共和党分子的阻挠。
两个女孩在旅馆的房间里练习冲击集会的程序,同时维奥莱塔不住地在念叨着上台后要说的台词。她认为在这样的集会中,自己讲话的用词和表达方式很重要,这种意识来自于她在“蓝点”时的训练,在那里她专门学习了如何用语言技巧来打动听众的心,调动他们的情绪,从而让听众随着自己的思路走。所以,最开始的用词、语气以及说话神态很重要。维奥莱塔认为,她不能立刻就大叫汤姆是一个大骗子,这样公众可能马上就把她从台上轰下去,把她当疯子看待,所以她要利用讲话的艺术,利用短短的几分钟把听众带入到她所要表达的议题中,要用悬念和遮掩来诱发听众的了解真相的好奇心,她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出一副天真样子,然后故意漫不经心把汤姆的丑恶抖出来。维奥莱塔一边恶毒地想着惩罚汤姆的计谋,一边嘴里不住练习着她已经练习了多遍的讲话。
哈里起床后敲两个女孩房间的门,琳达给她开门。他走进去后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问候了两个女孩一句,然后离开了房间。哈里跑到市政厅,他打听了一下,在哈里心里,他很想目睹汤姆船长是如何鼓动大家的。毕竟对他来说,他心里还是喜欢这个人,汤姆船长在阿达克岛上人的眼里是一个很令人喜欢的男子,尤其在像哈里这样的年轻人中间。
虽然哈里喜欢汤姆,但他也为汤姆船长的所作所为而对他有所轻视。哈里此时很矛盾,他既想阻止两个女孩的冒险,同时又不想因此而触怒琳达。“管他呢!”哈里心里说,“维奥莱塔爱怎样就怎样,她非要把自己的丈夫败坏掉,谁也没理由阻止她。那是她自己的事情!”
中午的时候,三个人在一家小餐厅吃了饭,而后回到旅馆,琳达借口她们要休息把哈里打发回房间。哈里走后,两个女孩立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她们把准备好的牌子装进包里,然后穿上厚厚的大衣悄悄离开旅馆,在旅馆外乘坐街车前往市政厅。
哈里一直在等两个女孩行动,他在窗户上观察,留意两个女孩的离开。当女孩们出门后,他飞快地从房间里跑出来,下楼到街上,他上了后一辆街车,也前往市政厅。
两个女孩到市政厅后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即进入了会场。她们两人手上高举的牌子成了她们最好的通行证,负责治安的警卫甚至还对两个漂亮女孩子微笑致意,对她们支持布什先生表达了内心的好感。
她们进入后看到场内旌旗招展,各种标语牌和招贴画到处都是,参加集会的人们表情兴奋,大家三五扎堆大声谈论着即将开始的总统竞选,同时也在议论着汤姆船长,其中布什和汤姆成了大家经常提到的名字。共和党人现在洋洋得意,他们对目前阿拉斯加的形势保持空前的乐观,尤其是那些年龄偏大,已经多年党龄的老共和党人则更是表现出更多的狂热,他们业已根深蒂固的党派观念使他们对自己是共和党人有那么一种掩饰不住的自豪。共和党党员此时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标志,而成了骄傲的资本了。
维奥莱塔和琳达坐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里等待集会开始。维奥莱塔想好了,在开始登台之前她们越不引人注目越好,这样就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其实维奥莱塔也怕汤姆或者某个认识她的人看到她,然后把她们驱逐出门,那样一切都会搞砸了。
她们坐在位置上观察着会场,耳朵里灌进的都是布什、共和党、汤姆,好像这个世界的人只关心这些一样。在女孩前面两个年轻人的对话不住地飘到两个女孩的耳朵里来。
“我认为阿拉斯加绝不是一个对美国可有可无的州,如果美国人民这样看待问题,那么将犯一个大错误,一个历史性错误!”一个青年说。
“说得对!马克,我完全赞成你的观点。阿拉斯加是美国最大的州,我们这样一个拥有无限财富,重要军事基地的州是未来美国开发的新热点。可国会的某些老爷们,他们可能一生都没来过一回阿拉斯加,这些连阿拉斯加狼和自家的狗都分不清的那些南部大老爷就知道他们脚下那一点地方,自打娘胎里开始他们骨子里就轻视我们阿拉斯加人。”
“是啊!他们历来如此。但我想以后他们该好好认识一下阿拉斯加人了。现在我们有了汤姆,我们有了这样了不起的人。等我们把他送进国会,我们就要让那些美国本土的大老爷们知道我们阿拉斯加人的厉害,要不了多久,汤姆就能让我们阿拉斯加人名扬四海。”
“对极了!我们阿拉斯加人作为追随者已经太久了,我们也要出一个具有领导才能的人了。我们不能总是让美国本土的人认为我们阿拉斯加只能出产石油、铜矿、木材和鱼,只能是他们抬脚就来,拔脚就走的游乐场。尽管我们阿拉斯加人口稀少,但我们却能产生他们不能企及的大师和明星。我们要让他们看看,真正的阿拉斯加人是什么样子,我们阿拉斯加人绝不是南部那些被领带把脖子勒死,被规矩的西装压死的可怜虫,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有魅力的男人,什么是真正的男人。”
“对!对!真正的男人,这个词用的太好了。我早就对那些整天西装革履、衣着光鲜的娘娘腔男人厌烦透了,那些男人整天就知道吸引街上娘们的目光,把头发梳得跟马尾巴一样顺溜,好像非要和娘们比谁更漂亮一样。男人,我要说男人这个词,它的全部意义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野性。”
“野性――,马克,你真厉害!你把汤姆大人的特点一下就点出来啦!我觉得汤姆就像是一条阿拉斯加的狼,一个敢做敢当的狼,完全是我们阿拉斯加人的特点。汤姆大人在台上讲话的目光我在电视上看过,那眼神和前年冬天我在野外遇到的一条硕大无比的狼眼神一样。那次我和那条狼相遇,我以为它要吃了我,可没想到它对我毫不在乎,似乎我不配做它对手而不屑吃我似的。它从我身边走过,昂首阔步。它进入森林消失前在旷野中对着月亮吼叫三声,整个山谷都回荡着它的吼叫,那吼叫把远处森林树上的积雪都震落下来了。”
维奥莱塔和琳达听着两人的对话,听着两个年轻人用极尽赞美之词来形容汤姆船长的时候,两个人都听得有点入迷了。那种对汤姆本人的表述是两个女孩从来没听到过的。两个女孩中,琳达因为没有维奥莱塔对汤姆那么大仇视,所以她很快就被年轻人的对话感染。她几乎是不经意地开了口。
“汤姆真有那么神奇吗?”琳达突然的提问让两个年轻人微微一震,他们回头看到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于是都笑容满面。
“我是马克,你好!”马克把手伸向琳达,而另一个年轻人也自我介绍,“我叫罗杰。”罗杰向维奥莱塔伸手表示友好。维奥莱塔勉强把手伸出,她轻轻握了握罗杰的手,然后四个年轻人交叉握手。琳达和维奥莱塔也自报家门。
“认识你们很高兴!你们来参加集会,说明我们是一条战线上的,我们都是布什先生的支持者。从这一点出发,我们就应该成为好朋友。”马克说。
两个女孩点点头。
马克问:“你们从哪里来?”
“我们从――”琳达刚要说从阿达克岛,但立刻就被维奥莱塔阻止了。
“我们从安科雷季。”
“哦――,你们住在安科雷季,那你们一定见过汤姆大人了。”
“没有!从来没见过。” 维奥莱塔镇定地说。
“怎么会?汤姆大人这么出名,你们怎么会没见过呢?”
“安科雷季不比这里,那里有几十万人呢。”
“哦――,也对。的确这里不比安科雷季,但我想也许你们是女孩子,对政治并不太感兴趣,所以没见过汤姆大人。”
“也许吧!但我觉得我们没见过他是因为这个人并不像你们说得那样出众。” 维奥莱塔说。
“嗯――,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这么说?”马克问。
“我――,嗯――,我感觉他――,我感觉他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
“你凭什么感觉,你连他都没见过。”
“我电视上_38605.html见过他。”
“哈――,你是不是认为汤姆大人长得不漂亮才这样说?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
“漂亮?我说他心口不一并不是从他的长相说。”
“那你凭什么?”
“我――”维奥莱塔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
“我知道你们这些漂亮女孩子是怎样看男人的。你们满脑子都是好莱坞式的幻想,俊男美女已经把你们的思维固定成一个模式了。好像好男人就一定是帅哥亮仔,而男人的这个――”马克指指脑袋,“这个地方你们却忽略不计了。我告诉你,汤姆大人是我们阿拉斯加人的骄傲,我们崇拜他的气质,崇拜他身上的那种味道,他身上有我们阿拉斯加人的狂野、幽默和无所顾及,他能说出我们阿拉斯加人的心里话,能让我们热血沸腾,能让我们阿拉斯加人知道我们并不比美国本土那些自持骄傲的人差。你如果看汤姆大人是从他的穿着打扮是不是整洁规矩,从他的脸色是不是白净光滑,从他是不是会说一些讨女孩子的俏皮话出发,那只能说明你眼光有问题,你将很难找到一个真正的男人做你男朋友。”马克用轻松的口气批驳维奥莱塔,他并不在乎眼前的这个漂亮女孩脸色如何,在他看来,汤姆船长要比眼前这个漂亮女孩子重要。
“可汤姆船长并不是这样的人啊!”琳达突然插话,为维奥莱塔帮腔。
“汤姆船长?你称汤姆大人为汤姆船长?这个名词我还是第一听说。是你起的?”马克好奇地问。
“我――”琳达刚要解释维奥莱塔就拉动她的胳膊,让她住口。
“对不起!我们离开一会。” 维奥莱塔拉起琳达,在两个年轻人疑惑惊讶的目光中离开。
两个女孩挤进人群,此时大厅里人越来越多,演讲很快就要开始了。
哈里进大厅后一直在找两个女孩,但诺大的大厅人头攒动,有些地方很难挤过去。他只能依靠目光来回扫视找两个女孩。这时很多人都已经站立起来,大厅里的人很兴奋,大家有时候唱歌,有时候高呼口号。尽管演讲还没有开始,但整个气氛已经被营造得异常火热,寒冷的冬季一点没有消减朱诺的人参加选举集会的热情。在哈里耳朵里,他听到的只有成百上千人发出的嘈杂的声音,而眼前,招展的旗帜和标语牌则把一切视线遮挡了。在哈里正着急不已,四处乱窜的时候,他突然被一个人把脖子搂住了。
“哈里――,哈里――”
哈里回头一看是蒙蒂利亚先生。蒙蒂利亚正急切地看着哈里,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
“啊――,是您,蒙蒂利亚先生。”哈里叫道。
“就你一个人吗?她们两个呢?” 蒙蒂利亚先生大声问。
“我不知道!我也在找她们。”
“你为何没与她们在一起?”
“她们先出发来的,她们不想让我知道她们来这里。”
“啊――,那怎么办?你找她们多久了?”
“都快半个小时了。”
“这怎么办?找不到她们就要出大事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她们?”
“我――,我不知道,我为何要阻止她们?”
“动动脑子!哈里,如果让她们做了那事情,我们就成了阿达克岛人的敌人了,说不定是整个阿拉斯加人的敌人。”
“我不明白――,蒙蒂利亚先生。”哈里蠕动着嘴唇说。
“好了,你现在不用明白。赶快去找这两个疯子,一定要阻止她们。”
“没用的,蒙蒂利亚先生,你看这里的情况,你想找人是不可能,我们连走路都困难,再说马上就要开始演讲了。”
蒙蒂利亚先生看看表,差十分钟演讲就要开始了。他脸上露出绝望的表情,浑身在发抖。他想了想,镇定了一下自己,说:“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哈里问。
“去找汤姆,告诉他真相,让他推迟演讲。”
“找汤姆?如何找?”
“我想汤姆现在一定在共和党朱诺的竞选分部,或者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去通知共和党人,警告他们,让他们中止演讲。”
“那我们赶快吧!”哈里说。
两个人转身离开会场来到门口,在这里他们遇到了载蒙蒂利亚先生来的司机,蒙蒂利亚抓住司机,大声说:“告诉我,如何找到共和党朱诺竞选分部的负责人?”
司机看是蒙蒂利亚先生立刻笑逐颜开,他说:“先生,原来你在这里。你要找他们很容易,但你得答应介绍我认识汤姆·张先生。”
“好的!没问题,我答应你!”
“那好,你们跟我来。”司机带领两人向市政厅的后院跑去。他边跑边说:“我刚看到共和党那帮人和汤姆·张先生的车进了市政厅,我想他们一定在楼上休息室。”
三人到了后院,在楼门口被警卫拦住了。
“请问你们有什么事?”警卫问。
“我要见汤姆·张。” 蒙蒂利亚先生说,“我有重要事情告诉他。”
“不行!演讲马上就要开始了。你等演讲结束后再说吧。”
“演讲结束就晚了!” 蒙蒂利亚先生大声说,“快带我去见他!”
“不行!我不能让你们进去。如果想见汤姆·张先生请去大厅,一会你们就会见到他。”
“不行!我一定要现在见到他,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你如果不让我见他,你会后悔的!” 蒙蒂利亚先生大声呵斥道。
警卫见蒙蒂利亚先生态度蛮横,真像是有急事一样,于是说:“好吧!你叫什么?有什么重要事情?我可以帮你转告。”
“你立刻去见汤姆·张,告诉他我叫费雷拉·蒙蒂利亚,说我要让他中止演讲,立刻中止。”
警卫听完用非常怪异的眼神看了蒙蒂利亚先生一眼,他心里在揣度这个老头到底是很么人,为何要说出这样不着边际的话。但他还是被老头焦急激动的口气所触动,他给身边的另一个警卫嘀咕了一句,然后转身进去了。
蒙蒂利亚先生三人站在楼门口焦急地等待,此时距离演讲开始只有三分钟了。
老头不住地看表,他几乎已经绝望了,那表的秒针不断朝前移动,一切好像注定要完蛋一样。他开始不断在胸前画十字架,祈祷上帝保佑。就在距离演讲开始还有一分钟的时候,汤姆出现了。汤姆穿一件阿拉斯加矿工的工作服,衣服扣子敞开着,白色的衬衣衣领在黑色的羊毛衫里七扭八歪,他的袖管卷起,露出结实粗壮的肌肉,而他的下身是一条退色的牛仔裤,那裤子好像是穿了有一个星期的样子。脚上是一双粗重的黑色皮靴,显得异常厚重。而他的头发也则乱蓬蓬的,没梳理整齐。汤姆的着装和打扮整体上看就像一个阿拉斯加东南部普通工人的形象,他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和嘴唇,那眼睛就像先前两个两个年轻给维奥莱塔说的那样散发出狼的野性和狂热,同时还满含自负和骄傲,而他线条分明的嘴唇异常坚毅,嘴角透出冷酷和专断。
“爸爸,是你?怎么会是你?”汤姆见了蒙蒂利亚先生异常惊讶,“你怎么来这里了?”
“汤姆,别管我为什么来!我现在告诉你,你要立刻中止演讲。推迟它,立刻推迟它。” 蒙蒂利亚急切地说。
“为什么?”
“我没时间给你解释了。你先中止演讲。”
“不行!爸爸,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不能中止了。我现在要上台了,等我演讲完毕我们再说好吗?”
“不行!汤姆。” 蒙蒂利亚先生抓住汤姆的胳膊,“你不能去!你去了一切就完蛋了。”
“为什么?告诉我原因。”
“好吧!看来只有这样。维奥莱塔,现在在会场,她要在你演讲的时候把你和她的秘密公之于众。知道吗?汤姆,维奥莱塔要毁了你。”
汤姆听完大吃一惊,他目瞪口呆,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正在这时,马瑟先生从楼里急匆匆跑来。
“汤姆,汤姆,快!时间到了,你要上台了。” 马瑟先生大声喊。他把汤姆一把抓住,往楼里推搡。
“等等!先生,汤姆不能去演讲!” 蒙蒂利亚先生大声说,“你不能让他去!”
“你说什么?不能?你是什么人?警卫,快让这几个人离开。” 马瑟先生大声对警卫说。
两个警卫立刻抓住蒙蒂利亚先生胳膊,把他扭起来,阻止他前去拉扯汤姆。
“放开这位先生!”汤姆对警卫说,“放开他!”汤姆走到蒙蒂利亚先生面前,声调柔和地说:“谢谢你!爸爸,我没事,相信我,我会应付的!”说完汤姆转身快速进了楼门,拐过走廊的拐角不见了。
此时,整个大厅气氛达高潮,人们开始欢呼,大家嘴里齐声喊叫:“汤姆――,汤姆――,我们要汤姆――”此时音乐声也响起,那是电影“星球大战”里的主题曲,雄壮的音乐充满星际幻想,急促的节奏就像在敲战鼓一样。全场起立,大部分人哼起主题曲,夹杂着少部分的高呼和喊叫,热情就像要把整个大厅的顶棚掀翻一样。
维奥莱塔和琳达也站了起来,在这种狂热的气氛下两人不受感染是不可能的。当众人一遍遍高呼汤姆名字的时候,琳达甚至有点忘乎所以,她也举起拳头随众人呼喊起来。而维奥莱塔此时尽管还没有被周围的热情感染到什么都忘记,但也脸蛋红扑扑的,眼睛里也含着兴奋。
随着音乐最高潮的到来,那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当主持人宣布汤姆·张上台后,在众人呼喊和叫嚣中汤姆跑上台去,也就在那一刻,“汤姆”的呼喊声淹没了一切。
“汤姆――,汤姆――,汤姆船长。”琳达一边跳着高呼,一边对身边的维奥莱塔耳边喊,“快看!汤姆船长上来了,他上来了。天――,他上来了,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看他多么英俊!他简直太有魅力了――”
维奥莱塔在看到汤姆的那一刻突然热泪盈眶,她不知怎的就是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她内心突然产生无比的骄傲,女人的虚荣心在那一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女士们,先生们,阿拉斯加我的兄弟姐妹。我今天来到朱诺不是为别的,不是为了共和党和布什先生,而是为了我们阿拉斯加全体公民,为了我们阿拉斯加的儿童和老人,男人和妇女,为了在这块美丽土地上追逐梦想的人们而来。我们的梦想,我们先辈的,我们父母的,还有我们自己的梦想,一个真正的美国梦想,为了摆脱贫穷、压制和追求自由的梦想而来。这是一个独立自由的人发自心底的梦想,无论他是黑人、白人、黄种人,还是棕色种人,只要他是一个人,那他就有获得这种追逐梦想的权利,这种权利是任何宗教、信仰、专制压迫都不能剥夺的权利。在我们阿拉斯加,在我们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尽管寒冷,尽管荒芜,尽管缺少那些大城市的喧闹繁华,但我们有任何地方都没有的精神,就是我们阿拉斯加人绝不向失败低头的精神,我们的野性、狂野和奔放,我们渴望自由平等,渴望荣耀,渴望受到尊重并愿意为之付出任何牺牲的勇气。我们阿拉斯加人从来都不把奢侈、浮华和虚情假意当作自己的一部分,看看我们大家的着装,看看我们勇猛健壮男人的着装,看看我们美丽纯真女人的着装,再看看南部大老爷们的故弄姿态和巧言色令,我们就立刻明白我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我们是开拓者,是整个美国人未来的精神所在,我们的简朴、纯真和虚怀若谷够让整个美国学一辈子……”
汤姆的开场白让整个大厅欢呼阵阵,很多人被汤姆近乎狂热的鼓动深深打动。阿拉斯加作为美国边缘州的时间太久了,太需要一个人站起来鼓动大家获得自豪,甚至自傲。长久以来被美国本土忽视,甚至轻视的人们,总是在追随南部那些名流、富贾和明星的阿拉斯加人,以前总是为自己的粗鲁、风度和气质而伤脑筋的阿拉斯加民众们,这次终于得到了极大满足,汤姆在会场上明白地告诉大家:不!不要为自己没有优雅的举止、高贵的言谈和时尚的打扮而沮丧,而是要为这种全美国独一无二的性格和气质而自豪,汤姆在打翻一个占据整个阿拉斯加几百年的审美观念,告诉大家什么是阿拉斯加人的精神。
热泪伴随着肢体的舞动,嘶哑的嗓音和狂热挥动的旗帜,大家的情绪像决堤的江水汹涌而下,冲击着一切阻挡洪流的礁石,此时,再还有什么能让大家安静下来呢?
维奥莱塔脸上眼泪也开始不住地流淌,她几乎都忘了自己来干嘛。她被台上那个男人狂野呼喊和声嘶力竭所打动感染,当汤姆不断地列举阿拉斯加人的伟大和高贵,她就已经不把台上的汤姆当作她过去的丈夫了,而是另一个人,一个伟人和明星,一个领袖。
就在演讲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一个名字从汤姆的嘴里冒了出来。
“维奥莱塔·张――,我的妻子,我最爱的人,今天也可能来到我们的会场。她可能就在你们中间,她也来为布什先生助选,为我们最有希望的领导人来助选。她的到来太令我吃惊了,我是刚刚知道这个消息。她是偷偷来这里,想给我一个惊喜。维奥娜,如果这个消息是可靠的话,如果你真在这里的话,我请求你,不,我求你上台上来,我想见你!我想拥抱你!维奥娜,你在吗?”
于是会场上立刻响起呼喊声,“维奥娜――,你在吗?维奥娜――,你在吗?……”
这个情景是维奥莱塔万万没想到的,她傻了,呆立在那里了,她万万没想到汤姆竟然在台上呼喊她的名字,叫她上台上去。她那一刻目瞪口呆,脑子一片空白。
“维奥娜――,维奥娜――,快去!快上去――”琳达一边催促维奥莱塔,一边对身边的人喊:“她就是维奥娜――,她就是维奥娜――”
琳达的呼喊立刻起了作用,身边的人像是发现希世珍宝一样狂热涌动,他们一下子就把维奥莱塔抬了起来,全场的目光一下子都会聚到被人高举在头顶的女孩身上,“维奥娜――,维奥娜――”大家狂喊中在转递着维奥莱塔,大家纷纷伸出手臂向着维奥莱塔,都想帮助一把,好像接触一下女孩就能获得无上的荣耀。
维奥莱塔转眼就被众人传递到台上。在维奥莱塔目光迷茫,还未从痴迷中清醒过来时她已经被拥在汤姆的怀中。汤姆把维奥莱塔紧紧地拥抱起来,深深亲吻了维奥莱塔的嘴唇和眼睛。在众目睽睽下,汤姆对自己妻子大胆妄为的举动让众人更加狂热,大家欢呼着,对他那么深情爱自己的妻子,对他对妻子热烈和亲昵而激动感叹不已。在众人的眼里,汤姆不但是个令人崇拜骄傲的男人,而且是一个注重家庭,一个让人称道的好丈夫。汤姆在众人的眼里,似乎连每一根毫毛都是无可挑剔,毫无缺点。
维奥莱塔在被汤姆拥吻的时候几乎是瘫软的,她此时没有丝毫对汤姆的憎恶,只有美好的感觉,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期待已久,万分渴望的事情一样。而那以前她眼里可憎无比的脸庞也是那么英俊无比。维奥莱塔靠在汤姆健壮宽厚的胸膛上,她脸上充满甜蜜和微笑,幸福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像是要融化在空气中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