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气出奇的好,司马雅最后一次来到聚客轩为我们送行。一切东西都准备妥当了,为了防止盘缠不够,司马雅特地带了五十两金子过来,可我检查了一下东西后却又匆匆忙忙地跑出去了,谁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几个小时后,我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件精致小巧的男装。
“你这是要干什么?”司马雅不解。
“她是想女扮男装,好方便找人。”南玺仁知道这丫头绝不会安安稳稳的做个女生去找人。这丫头的性格他太明白咯。可此话一出,司马雅明白了,我知道他了解我,开心了,可这徐浅浅可就不高兴了。一股酸酸的醋味快溢出来了。
“云裳姑娘可真是不比一般的女子啊!”司马雅笑着说。
“都叫你不要叫我姑娘了!”
“他已经改进好多了,前几天,他还不会叫你云裳呢~!”徐浅浅打趣儿说。
“浅浅姑娘真是了解在下啊!”司马雅自从认识了他们也变得油腔滑调了。
“她了解你?少臭美了!小心她的未来的老公吃醋!”我指了指在一旁的南玺仁,司马雅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哪会儿啊!玺仁弟是明白我的意思的。再说,在下就算喜欢浅浅姑娘也没用啊!浅浅姑娘可是深爱着玺仁弟。我插不上边啊!呵呵呵~”
徐浅浅听着这话知道他是在和她打趣儿,又看着我那单纯的模样,也就把上次的那件事放下了,和他们一道饮酒,玩乐。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便出门了。拿着司马雅给我们的地图,我早就标好了路。
“你说遹太子会在哪里?”南玺仁问。
“如果我的推想正确,他应该会在广陵。也就是我们那个时代的扬州。”我答道,“他曾在司马炎时被封为‘广陵王’,而司马雅也说过当初司马遹是往东南方向离开的。如此广陵该是我们的第一站。”
“可这也保不准他会去别的地方啊!毕竟,广陵这个地方太富裕了,人也就会多。暴露身份的机会就越大。”徐浅浅说道。
“你想说,如果是你,你更愿意去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咯。”我想了想说,“这也是一个可能,但遹太子是个爱民爱国的人,他应该不会厌世到想要隐居山林。”
“可是……”徐浅浅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南玺仁制止道:“云裳的历史知识比我们丰富,且汪艾生前辈曾教给她的生存的技巧。在找人方面,她的经验也比我们丰富,我们该听她的。”
“谢谢,哥!”我那个感激啊!虽然那小子老是和我过不去,从小让我尝尽了苦头,但在大的决定上,他绝不会和我唱反调。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家伙啊!
马车随着马儿的奔跑而颠簸着,尘土飞扬,我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计算一下,西晋共53年的历史,在正史记载中,司马遹被杀的第二年就发生了“八国之乱”。而现在据司马雅所言,假司马遹是年21岁,也就是还有3年便要有这骚动。可是若在这三年内将真司马遹迎回,历史就将发生改变。而在盗墓之人与学习历史之人看来,改变历史的罪孽是任何人都承担不起的。这次的寻找应该会无功而返。
5天后,我们在临近扬州的一个小城镇——泾县落了脚。泾县虽是小城镇,但里面的富商、名流却也不在少数。只是南玺仁和徐浅浅有些不明白了,这扬州也就是广陵,近在眼前。为什么他们要在这小镇子里逗留?
“你知道什么?”云裳白了南玺仁一眼,解释道,“如果你是太子,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又要得到朝中的最新消息,你会怎么办?”
“会呆在离富裕的城市最近的小城镇里。”
“唉~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老哥!”我摇摇头,将马车停在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大客栈前。一机灵的店小二赶紧上前,替我们搬东西。我给了他一些铜板,要他去买些饲料来喂马,又吩咐他叫厨房做些好菜招待我们。店小二一一的应着,将我们带进了客房。我和浅浅住一间,南玺仁住在她们隔壁。我才刚没坐下几分钟,就听见下面吵声震天。我和浅浅赶紧下楼。只见一穿着高档的男子正在殴打掌柜的。我见那男子身穿白色镶金的长衫,脚踩一双黑色带金边的鞋子,手持一把折扇,项上挂着一块做工上好的美玉,身后还有五六个随从。
“此人不简单,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得好!”我对浅浅说。徐浅浅点头,正想往里走,却听到有人大喝一声“住手”。回过头去,却看见南玺仁将那掌柜的扶起,心中不满叫糟糕。
“你是什么人,连你梁大爷的事也敢管?”那姓梁的人说。
“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老人,算什么?”南玺仁最讨厌的就是不尊敬老人的人。
“嘿~在泾县还没有敢管我的闲事的人,你小子,找死啊!”那人将手一挥,五个大汉挡在他前面,虎视眈眈的盯着南玺仁。唉~这家伙太冲动了我见势头不妙,赶紧上前。对着那人说道:“梁公子何必动怒?我们只是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何必要和我们动气。有什么事大家好商量!”
“还是这个小公子懂事。”梁溢将手放到背后,五个大汉赶紧退了回来。徐浅浅见我上去了,也赶紧上去将南玺仁拉到我的后面。梁溢看见徐浅浅那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心里头别提有多开心了。眼睛色眯眯的盯着徐浅浅一直看。我是个聪明人,知道这小子在打徐浅浅的主意。故意上前一步,遮住他的目光,说道:“梁公子来这‘御莱阁’,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打人吧?”
“不是!”看不见美人,梁溢的脸色变的很不好看,恨不得将我切成两半,好让他看个够。
“干嘛跟他废话!”南玺仁火大啊!这种败类,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呵!敢跟本公子这么说话。来人给我打!”梁溢火了。
我见这架非打不可了,可回头看到掌柜惊恐的眼神,便说:“要打梁公子也应该带人到外面去打!否则砸了东西谁赔?”
“我赔!”说着,五个大汉便向南玺仁扑了过来,南玺仁一拳打在一长胡子的大汉身上,一脚又刚好踢在另一冲过来的大汉的肚子上。另一大汉,见势头不好,竟抄起一把凳子向南玺仁砸去。我赶紧抽出腰间的短鞭向那大汉的脚打去。那大汉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于是,我便不得已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几个回合过后,五个大汉早已动弹不得。梁溢见状,撂下一句狠话,说什么他还会再回来的(这好像是神奇宝贝里火箭队的台词吧!)就想跑了。我见他要走,一鞭子把他绊倒,喊道:“梁公子,这砸坏的东西你还没赔钱呢!”
掌柜的早吓坏了,拼命摇头说:“算了……算了……”
我笑道:“怎么能算了,这是他自己说的啊!算了就太对不起梁公子的‘一番好意’了。是吗?梁──公──子──”
“你……你们……居然敢戏弄本公子……留下姓名来……本公子定要……定要……”梁溢气喘吁吁地说。
“定要……定要……定要你个头啦!本姑,不是,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云名尚。随便你要怎么样。本公子奉陪到底。”我在他的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两下,然后大步的走上楼去。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啊!”店小二将饭菜给我他们送去时,对他们说,“这梁公子是当地梁员外的儿子,从小横行霸道,没人敢……今个儿被您打了,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公子还是带着这位姑娘走吧!”
“小二,你不用担心我。他敢把我怎样?”我扒着饭,很安心的吃着。
“这……他不敢对公子您怎样,可会对您的妻子怎样。他是我们这儿出了名的好色,而您的妻子这么漂亮,今个儿又让他见着了,他怎么会不起歹心啊!”小二劝她说。
“我哪来的妻子?”我愣住了,我是女子啊……哦~我看了看自己的打扮,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徐浅浅,明白店小二指的是什么。心下真的担心起来了。我和南玺仁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可徐浅浅不会功夫,长的又那么漂亮,那小子绝对会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的。可司马遹至今未寻找,怎么能现在走呢?这事真的得好好的找南玺仁商量商量。
“我知道了!小二谢谢你的关心。这是些碎银子,你拿去买点酒喝。”
“这……这……无功不受禄…公子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呢?”
“别推让了,我不是让你白收这银子。我希望你能帮个忙。”
“什么忙?”
我在他耳际耳语了几句,让他下去了。看见店小二带着疑惑的表情下去,徐浅浅倒是困惑了,这云裳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云裳,你想要做什么?”
“狸猫换太子!”
徐浅浅一下子明白了这丫头的意图,可是南玺仁他……
“那你打算和玺仁商量一下吗?”徐浅浅问。
“拜托!跟他说?他还不骂死我。说我什么就知道出馊主意,脑子里没什么正常的东西。才不要呢!”
“可……玺仁他……万一你要是有什么事……这……”徐浅浅虽嘴上不说,但心里清楚,我要是去了,绝对是“羊入虎口”,可一想到当日在“御莱阁”那一幕。她咬咬牙,点头说支持我。
4天后的一个晚饭后,店小二上来客房,和我说,梁溢的人今天来问他们的房间。我点点头,又给了小二一串铜板。便将门关上,换上了女装。等浅浅进房,要求她换上了男装。然后交换了床位,早早的睡下,等那梁溢的手下来。
果然,在子时左右,有两人将客房的门偷偷的撬开了。虽然我根本没睡,但是我假装睡得死死的。那两人在黑暗中摸索了很久,才将我找着。我感到他们其中一个人点住了她的穴道。后面的事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梁府。
梁溢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心里跟火烧似的。今天就要和那个美人度过如此良夜,心里不免有些兴奋。可是直到寅时,他们才把人带来。急得梁溢或都快烧起来了。
“你们干什么吃的!妈的!本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们赔得起吗?啊!!!”梁溢火啊!但是看见那个鼓鼓的麻袋,心里面又乐开了花,“快快,解开袋子,先让本少爷亲她一口!”
“是……是……”那两人解开了绳子,一个女孩的发髻便露了出来。
“你们滚开!”梁溢将这两人推开,将麻袋从云裳身上拿开,连看也没看就将她抱上了床。当他抬头看见我的脸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这不是那个人……但这美人的姿色却比那个更好。呵呵~我梁溢还真是有艳福啊!”梁溢笑嘻嘻的说。
“公子……”那两人还想说什么,梁溢呵斥道:“废什么话啊!还不快出去!难道要看本少爷脱衣服?”
“公子……这……这姑娘被我们点了穴……我们要不要……”
“屁话啊!点了穴?本公子还不如上一具尸体呢!快快快~把穴道解了。”
“是是是~”
那两人将我的穴道解开,我“砰”地一声从床上坐起。看见梁溢正色眯眯地盯着自己瞧,再看看在我旁边的两个家伙。不用说,这两人就是将自己劫来的人咯!
“还不快出去?难道要等天大亮,看我脱完衣服你们才走?”梁溢呵斥他们。
此二人赶紧的闪出去了。我故意装作很怕的样子,问他:“你……你……你是何人?为何……为何……我会在此??”
“姑娘莫怕,我只是看姑娘一人寂寞,所以才想来陪陪姑娘。”妈的!你这个死淫贼!敢说出这么恶心的话!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可……可是公子……我们孤男寡女……这有深更半夜的……这传出去……”我将自己拼命往床沿缩,梁溢顺势爬上了床。
“那正好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姑娘我们不要浪费这大好时光,何不……呵呵~”梁溢的手很不规矩的要去撕我的衣服。
“公子……你……你……要干什么?”我将身子一侧,躲过了他的手,还下了床。
“要干什么姑娘心里清楚。”
“梁溢,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敢色我?找死。”
我抽出软鞭,狠狠地朝梁溢打去。梁溢往旁边一闪,鞭子落在床上,将床上的毯子也打破了。
“你……你是上次的那个‘男的’?你……你是女人?”梁溢吓坏了,赶紧叫人。
不一会儿,好几十个大汉冲了进来,看见皮开肉绽的梁溢,和站在梁溢旁边的女人,一时没了反应。
“一群废物!快将她拿下!”梁溢惊慌失措,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这鞭子。
几十个大汉一哄而上,我只是一女子,就算再则么厉害,一个人对付他们十来个人,毕竟吃不消。很快,便被3个大汉夹住了手,动弹不得。另外还有几个大汉拿绳子捆住了我。梁溢这时才敢走过来。
“将她放在床上,你们先出去好了。”梁溢得意洋洋的说。完全忘了刚刚被打的滋味了。
“你快放了我。”
“放你?哟!小美人,你这么漂亮,我哪舍得放你?我真希望你和另一个小美人一块做我的宠姬哦~那我真的会幸福死的!哈哈哈~”
“呸!少做梦了!”
“哟!一个女孩子家的,别这么凶,会把男人吓跑的!来,让本少爷亲一口。”
“色狼!快放开我──”
就在我在梁府里打架的时候,南玺仁已经发现我不见了。他问徐浅浅我的下落。徐浅浅只是说:“她早上很早起来,就出去了,我怎么知道!”
南玺仁在客房里和徐浅浅就这么僵着。徐浅浅看着南玺仁为我着急的样子,心里面更加难受了。她想,我决能不让他找到云裳!
“求求你!告诉我云裳去哪了好吗?”南玺仁觉得自己快疯了。今天一早起来,发现我的男装都在,反而少了件女装。而徐浅浅则不同于寻常的穿了件男装。我虽贪玩,但是不会不说一声就跑的没影啦!这事没这么简单!
“我说了,我不知道!”徐浅浅一口咬定,说来说去还是这句话。
“浅浅,你知道云裳对我来说是比亲人更加珍贵的人。失去她我会死的!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南玺仁快哭了。这丫头为什么老是让他担心呢?
徐浅浅看着南玺仁眼角流出的泪珠,心里既心疼又痛恨。她,难道就这么值得他不顾一切?
“如果,哪天我不见了。你也会这样为我担心吗?”她问。
“恩……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云裳在哪了吗?”南玺仁急切地问。
“在梁府,梁溢昨天派人来偷的人。他们本来要偷我,可是云裳说,让她去对付他们……”
没等徐浅浅说完,南玺仁便冲了出去。径直往梁府跑去。徐浅浅看着为罗云裳不顾一切的南玺仁的背影。眼睛有些湿润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