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限度啊!
当天下午,按现在的时间算的话应该是在差不多3点左右,有一男子才姗姗来迟。
“对不起,让各位久等了……我们进去说话吧!”我跟在他的身后,仔仔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这个男子。他身着一袭灰色的长衫,手拿一把宝剑。看似书生,难道实则武夫?还是文武双全?可是这个人的年纪却值得商榷,因为我发现此人有一撮胡子,看起来已经年近30了。科举史料记载,太子司马遹死时年仅23岁。那么此人不是司马遹咯!
“先生今年贵庚啦?”我问道。
“云裳,太没规矩了。”南玺仁制止道。
“你别管!”
“我27了。姑娘有什么问题吗?”他回答道,态度友善,说话斯文,看样子是个读书人,可那把剑绝不是装样子的。他既然不是司马遹,那他会是谁呢?
“我是想知道遹太子为何不来。”我也不拐弯抹角的,直接问。
“他不是遹太子?”徐浅浅现在的心里和南玺仁都是一团迷雾,而我的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他当然不是!”
“姑娘好眼力,敢问姑娘是如何看出的?”那男子笑了笑,随手拿起放在桌上的茶杯。
“第一,太子出门怎么会没有随从跟着,你孤身一人前来我就觉得有问题;第二,你的打扮太随便了,太子在这么随便也不可能一袭长衫就出门的;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的年龄太大了,而且在我问你的时候你居然如实回答了我,这实在是太大意了一点吧!”我一边分析,那男子一边点头,在最后,他居然拍手叫好,“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遹太子为何不来了吧!还有,你是谁?”
“姑娘实在是聪慧过人。我叫司马雅,在太子东宫做侍卫官的左卫督。与遹太子的关系很好。太子今天有事,不能前来。命我向姑娘买下这紫金葫芦。姑娘可还有疑问?”他回答道。可我还是觉得此人的话不是十分可信。据史料记载,遹太子虽从小聪慧过人,可自司马炎去世后,行为性格大变,居然在宫中扮卖肉的屠户,与小时候简直判若两人。而现在司马炎早死了,照理说,那个遹太子应该不会对这种古玩感兴趣的,可这个人却……
“我没看见太子我是不会卖这个葫芦的。请先生把太子请过来吧!”我刁难道。
“云裳,你过分了!”徐浅浅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但她知道,这是着险棋,若司马雅不肯,那他们拿不到钱不说,还有可能树立一个敌人。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西晋,得罪一个人是绝对要不得的,更何况,此人还是朝廷命官。
“没事,只是太子他……”司马雅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
“司马大人,您是否有事不方便讲?”我大概猜着几分事情的原委了。
“有些事你们这些外人不便知道。不过,这葫芦我愿出高价买下。我想在金陵应该不会有人出价比我高了。”他说。
“其实价钱是其次,我们兄妹这次来金陵有一部分原因是想结识一下遹太子,在以前家乡时就听闻遹太子是如何如何的聪慧,所以……有什么不便的地方吗?”我问道。
“只是这……这……”司马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我趁势说道:“既然司马大人不愿帮忙,那算了。葫芦就卖给司马大人好了。不需要五千七百两这么多。只要您给两百两便可。另外,请给这儿的掌柜的一百两银子作为谢礼,所以只要三百两银子即可。您看如何?”
“这……这实在是……唉~我真不知说什么好……那一切听姑娘的了。”司马雅见我给他台阶下,脸色马上好转了。
“另外,司马大人若有什么事要我们兄妹三人帮忙,尽管到聚客轩来找我们,云裳虽是女流之辈,但是绝不是一般男子及得上的。”我说着凑近司马大人,在他耳旁耳语了几句,把葫芦往他的手里一塞,说了句告辞,便拉着徐浅浅出去了。南玺仁见二人走了,也很快离开了当铺。
聚客轩里,各色客人来来往往,我坐在客房里,吃着刚炖好的冰糖燕窝,徐浅浅一早就拉着南玺仁去逛街去了,她又不好去充当100瓦的电灯泡,只好留在这破客栈里。一个人不管怎样都是无聊,就一边吃燕窝,一边拿出死老头给的《广陵散》好好研究一下好了,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在客栈里已经呆了一个星期了,每天没事做,就弹弹琴,唱唱歌,谢谢字,当然最重要的是找几个在街上逛的人耍耍。日子还是过得挺惬意的,就是少了点什么。
当我一个人无聊的时候,有两个人正在街上闲逛,甜蜜的很。
“听人家说,今天是庙会,想不到,古时候的庙会也这么热闹。”徐浅浅挽着南玺仁的手,甜蜜地说。
“是啊!可是云裳一定要呆在客栈里,明明很想来的,装什么矜持。”南玺仁说道。徐浅浅一听,心里就微微的泛酸了。
“你要是担心她,那你回去好了。管我做什么?”南玺仁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她是在吃醋,所以只好认错,拉着她的手随她去了。至于云裳,他想,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才对。
聚客轩。司马雅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我早看见他了,却故意不叫他,看他怎么办。可是等了很久,他都没有进来的意思。我怕他离开,这样自己的疑问就不能得到解决了,所以只好我先开口喊道:“先生既然来了,却又为何迟迟不进来?”听到我的声音,司马雅便只好进去了。
司马雅走到云裳坐的桌子旁,坐下。我替他倒好茶,意识他先用茶。司马雅接过茶,饮了一口。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说长相,她的美丽是不可否认的。淡青色的纱衣将她的淡雅、清幽烘托出来了,云髻上没有过多的发簪,手上也没什么首饰,与一般女子不同;说聪慧,这女子的眼力心力都超过一般男子,恐怕满朝文武也没几个能及得上她的;说身手,虽未曾见过她动手,但从她的走路、平时动作来看,她的身手应该算灵活的,也许还是个高手。可是,这件事毕竟事关朝中机密,与这个才见过一面的女子谈是否……
“先生在苦恼什么?可否与小女子说说,也许,小女子能帮得上什么忙。”我虽早知他的来意,却也不好点破。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姑娘近来可好,还有将这两百两银子给姑娘送来。”司马雅说话闪闪躲躲,我笑着,却不接银子。
“姑娘,你为何不接这银子?”
“你来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吧!先生的顾虑云裳知道。云裳当日在降福当铺说得可否正确?”
“这……这……”司马雅见瞒不过去,只好说实话,“姑娘您说的是真的。只是我不明白,您一个普普通通的外地女子,怎么会知道现在在太子府里的那个太子不是真正的遹太子?这可是满朝文武都不知道的机密。”
“我只是猜测而已。因为传闻小时候遹太子聪慧过人,而后来竟喜欢买卖猪肉,这不是同一个人做出的举动。就算是,转变也需一段时间。而太子在武帝司马炎驾崩后不久就变成这样,我才会这样怀疑。而你,正好印证了我的怀疑。”
“姑娘果然聪慧。”司马雅喝了一口茶,心想,倒不如托她帮忙,也许还可寻回太子,便说,“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先生不必拘礼,但说无妨。您也不必老‘姑娘、姑娘’的称呼我。叫我云裳就好了。”
“当年……”司马雅的话未说完,我便制止道:“先生,这儿人多耳杂,您还是去我的客房说吧!”司马雅点头答应,心里暗暗佩服这小女子的细心。心中对她的信任又升了一层。
客房内。司马雅刚坐下,我便替他倒好茶,说:“先生,现在有话请说。”
“是……武帝对遹太子的喜爱您是知道的。而这当今圣上的皇后,贾南风的心狠手辣,想必您也早有耳闻了吧!当年武帝死时,谢才人担心遹太子的安危,生怕贾皇后对其不利,便连夜托我将皇太子送出了宫。可以使又找不到与其相像的人替他。正好,谢才人的侄子,也就是现在的假太子,与遹太子有几分神似。谢才人便有了‘狸猫换太子’的妙计。但由于谢家是卖猪肉的缘故,假太子一身的屠户气。完全不像个太子。不过这也使得贾皇后减少了对其的刁难,但是她绝想不到现在的太子早已不是当日的太子了。”
“未必。她恐怕只是因为太子还未对其造成威胁,才会疏于对他的追查。”
“是啊!但是现在西晋的危机正在扩大。要是再没有人制止贾皇后的行为。武帝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怕是要易主啊!”司马雅说到这里,眼泪便流了下来。我递上手绢给他,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您是要我找回太子?”
“是的,只是……您肯答应吗?”
“找回倒不是难事,只是这找回太子未必有用!”
“此话从何说起?”
“太子找回了以后,就要再次的交换,将真太子换回去。那样太子性情再次大变,便会招人怀疑。贾皇后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看到变得聪慧的太子,更是会欲除之而后快。这样太子将重新至于险境。这与当初谢才人的意思不符。另外,遹太子在民间若不愿回来又该如何?此事不能轻率决定。”云裳望了望窗外,太阳一落山了。他们也该回来了,便对司马雅说,“天色已晚,先生何不在这用餐,等我的哥哥姐姐回来再一起商量。”
“此事姑娘一定要与此二人一起办吗?”我知道司马雅的心思,这种事当然愈少人知道愈好,可丢下他们,自己一个人离开,我怎么能放心。于是点了点头。
司马雅无奈,只得答应。
天色越来越暗,很快,南玺仁和徐浅浅回来了。我把下午和司马雅所谈之事对他们一说。徐浅浅倒是没什么关系,反而南玺仁有些怪怪的,嘴上虽说随我,可心里却有些别扭。徐浅浅知道,他在别扭司马雅在云裳房里呆了一下午,可又不便明说。我什么都机灵,可就是摸不透南玺仁的心思。只当是他玩了一下午,累了。
司马雅用过晚餐,将我告诉他要准备的东西写在纸上后,便告辞了。由于是十五,晚上的月亮出奇的圆。我突然来了兴致,决定弹弹练了多日的《广陵散》。
一曲完结,便听见有一人在叹息。一回头,竟是南玺仁。
“你玩了一天还这么有精神,我实在是佩服佩服。”我打趣道。
“少文绉绉的。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南玺仁送了她两个卫生球。
“去去去~少来。你南大少爷的心事我还真猜不出。”
“那我直说了。你真的要去找司马遹?”
“废话!司马遹可是神童。以前就觉得很奇怪,怎么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被人在厕所用药杵打死。现在知道这可能是个宫廷谜案,不去研究研究不是可惜?再说,人家说不定是个帅哥,那我说不定还会有一场浪漫的古代恋爱可以谈!(*&10084;ο&10084;*)~”我一脸花痴状。
“色女!”玺仁不屑的看着她。
“去~只准你和浅浅姐在古代你侬我侬的,就不准我幻想?我还想有个男朋友呢!要知道在古代,我这种年纪可以算老女人了。”
“才19岁就说老?唉~”南玺仁看着月光下罗云裳的侧脸,心跳居然加快了。
“说我老就老咯,但你干嘛脸红?”
“哪有?哪有?”
“就是有啊!干嘛不承认。”我突然坏坏的看着南玺仁,南玺仁以为我看出了自己的心思,赶紧把头转过去。
“你说!你是不是今天和浅浅姐亲亲啦?”
“才没有呢!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啊?”去~还以为她……没想到……南玺仁感到一阵失落。
“唉!老哥不是我说你,你和浅浅姐的进度太慢了,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亲过她,我看你脑子里装的又是什么啊!”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喜欢上了另一个女生,我是不是该对浅浅说清楚?”南玺仁试探的问。
“屁话!浅浅姐又漂亮、又贤淑、还做得一手好菜。你在想什么东西啊!你是不是迷上哪个狐狸精啦!该不会……该不会你在青楼和别人鬼混?”我把手搭在他的头上,看看有没有发烧。
“你……唉……我说了只是如果……”
“好~那哥,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我故意把头轻轻的靠在玺仁的肩上。
“你……你……”玺仁的身子一颤,手中的茶杯滑落。
“那么紧张干什么?都说了只是如果。”我起身笑了笑,将琴抱回了客房。
这些对话除了他们两个之外,恰恰让徐浅浅听到了。虽然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是我将头靠在玺仁肩上的那一幕徐浅浅可是看得十分的真切。原以为南玺仁只是特别爱护妹妹,并没有什么。可是徐浅浅也明白什么叫日久生情。况且他们又不是真兄妹。徐浅浅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她的心告诉她,她该采取些什么行动来捍卫她的爱情。而此时的我却正在为司马遹的事伤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