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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天还没亮,曾怀志和南向东便起床来到甲板。

    甲板上,高大海正和几个船员争着要到海上下钴子,政委和大付站在一起正研究着,曾怀志和南向东上前来,积极请战。

    政委考虑到再这样下去,会有更多船员来挣下钴子的任务,于是,便让大付开始布置任务。

    大付指着四个漂浮在海面上的红色钴子,严肃地告诫高大海:你们下去后,千万要当心,钴子是用铁索链连接在海底下的,所以,人站在上面很不稳定,安全要放在第一位,每个人首先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我命令,十个人分成两组,由我和高大海负责,每五个乘坐一个救生艇,马上开始行动!

    转眼间,两个救生艇已经滑落到海面上,大付带着韦昌玉、曾怀志等四个人乘坐1号救生艇到船头,高大海带南向东等人乘坐2号救生艇到船尾,一切就绪后,两只救生艇朝着相反的方向分头驶去。

    海面上,韦昌玉尖声喊叫起来:大海,你这个楞头青要注意安全啊!

    高大海朝他挥了挥拳头:鲳鱼,你也小心点,等干完活,我再找你算帐!

    清晨的海面上,钴子周围虽然风平浪静,实际上这里的水流很急,1号救生艇驶向钴子是顺水流,一转眼,便到了钴子前。

    因为对这一带的水流不太熟悉,大付让1号救生艇在船头前的钴子周围转了好几圈后,才慢慢靠上去。片刻,大付看准机会,一步跃上了钴面,在钴子剧烈地摇晃中,大付有些站立不稳,只好先蹲下身子。

    过了一会儿,钴子渐渐平稳下来,大付才开始动手加固,但独自忙了好长时间也没加固成功,无奈之下,只好让韦昌玉也上了钴面。

    海面上起风了,阴沉沉地天下起雨来,2号救生艇在船尾的加固,开始还挺顺利,因为船尾的水流比船头要小得多,尽管高大海也费了不少周折,但在下雨前已经完成了一个钴子的加固。于是,他们一鼓作气又开始了第二个钴子的加固,下雨了,高大海顿时感到钴面上开始湿滑起来,第二个钴子的加固显然增加了困难和危险。

    突然,从船头方向传来一阵呼叫声,高大海预感到有不妙的兆头后,马上从钴面跳上了救生艇。

    2号救生艇急速赶到船头,却看到1号救生艇已经离开了钴子,正在附近的海面上徘徊着。原来,1号艇的韦昌玉刚才不小心,从钴面滑落到海里去了,因为海面上的水流,仅仅几分钟的时间,人便被水流冲远了。

    2号艇又加速朝着1号艇接近,当两只救生艇刚靠近,高大海才看到大付正在想办法将救生衣抛向鲳鱼,再看看鲳鱼在海里拼命挣扎的情景,高大海马上意识到,尽管鲳鱼有着极好的水性,却也耐不水流的力量,而随着水流不断地往下漂去。

    大付经过了几番努力,终于将救生衣抛给了鲳鱼,刚想松一口气时,不料,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鲳鱼扑向救生衣时,由于用力过猛,救生衣不但没起到救生的作用,反而使鲳鱼一下子头朝下,脚朝上的挣扎起来。

    曾怀志几次伸手拉他,都险些落入海里,就在这危机时刻,高大海在1号艇伸出了一只竹干勾子,一下子勾住鲳鱼的救生衣,再加上大付眼疾手快,终于将鲳鱼从海里拖了上来。

    中午十分,雷声滚滚,风雨扑在甲板上,似乎发出了威胁地声音。

    前舱十字房间的门前围满了人,房门终于被打开了,老水手长满头大汗地走出来,先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告诉大家鲳鱼已经醒过来了,高大海这才如释重负地坐在了地下。

    政委正在严肃地告诫大家要认真总结经验教训时,报务员将一张报文交给了船长,船长看后,马上对大家宣布气象台的预报,今夜海上将有八到九级的大风,日新丸轮必须准备起航。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日新丸轮离开了古岛,向大海里驶去。

    第十二章

    暴风雨下了一整夜,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停了下来。

    甲板上,政委、船长和大付正在观察天气,曾怀志和南向东跟着高大海等人也来到甲板上,当大家纷纷询问何时返回古岛时,船长决定马上起航,返回古岛。

    两个小时后,日新丸轮重新靠上古岛,大付让船员们一鼓作气将船头和船尾前后固定在四个钴子的时候,夕阳余辉撒满了甲板。

    面对如此美丽地景色,有人唱起了《我爱这蓝色地海洋》。高大海看到不少船员都来到了甲板,便让鲳鱼回房间里拿扑克,要和大家娱乐一番。

    曾怀志和南向东正在兴致勃勃观看别人在甲板上扯了一根又一根的鱼线,并将鱼勾投向海里,在耐心等待着收获。

    高大海便告诉他俩,过去,老一点的船员在船上都有这么一套拿手的玩艺儿。

    于是,趁船长、政委和大付到房间开会时,高大海同一帮船员在甲板上玩起了扑克,接着,又有两帮船员们玩起了象棋和军棋。

    曾怀志和南向东看到老水手长戴着老花镜在玩扑克,便一同围拢过来看热闹。

    鲳鱼故意要捉弄高大海,两人抬起杠来:大海,你输了牌,我该怎样处罚你呢?

    高大海笑骂起来:你他妈的要输了,就跪下给我先磕头!

    鲳鱼嘿嘿答应着:不光要磕头,就是叫三声亲爹,我也干!你呢,你要是输了,就跟我学舌,怎么样?

    高大海莫名其妙地点头:行,行,这还不简单吗!

    结果,高大海输牌了,鲳鱼赢牌了,按规定输牌的要向赢牌的学舌,开始,高大海有点反悔:鲳鱼,免了吧,饶你大哥这一回!

    鲳鱼哼了一声: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让大伙评评理吧!

    周围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听到有人在不满中,高大海只好服软了:好,好,学舌就学舌,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家听好了!鲳鱼强忍住笑:高大海是个臭扑克!

    高大海哭笑不得:好吧,我是个臭扑克!

    错了,不能改一个字,高大海是一个臭扑克!

    高大海气得深喘一口气:大声说出:高大海是一个臭扑克!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有人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韦昌玉更加得意洋洋起来:大家听好啦,鲳鱼的徒弟是个楞头青!

    多数人一下子失声大笑,捧腹大笑的场面使高大海忍不住了,一边笑骂着鲳鱼,一边脱下脚上的一只鞋朝着鲳鱼摔了过去,不料,这下可糟糕了,戴着老花镜的老水手长正低头忙着洗牌,突然飞来的一只鞋底就像一个巴掌,叭地一声打在他的脸上。

    老水手长只觉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哎吆!一声,再伸手乱摸了两把,一看老花镜掉在了地下,不由火冒三丈,顺手捞起那只该死的鞋,使出了吃奶地劲朝一边撇了出去。

    高大海天不怕,地不怕,怕得就是老水手长,因为老水手长就像父亲一般,在生活上和业务上将他培养成人的,眼下,自知闯了祸的高大海一边慌乱地拾起一条缺了腿的老花镜,一边连连朝着老水手长陪礼道欠。

    老水手长揉着昏花的眼睛,好半天才醒悟过来,再乱摸两把,不由气急败坏地喊起来:鞋呢,啊!我把鞋扔那去啦?

    南向东朝着左舷的海上指了指,曾怀志连忙扶起老水长,当大家爬在船帮上往海里看时,只见一只布鞋在海面上漂然而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叫起来:快来看啊,右舷的大鱼上勾啦!

    鲳鱼抢先一步来到右舷,只见鱼线一个劲地朝海里拖下去,他连忙拾起鱼线,朝后拽了几下,这时候,甲板上所有的人都爬在右舷的船帮上往海里看去,只见离船约有七八米的海面上泛起了一片浪花,在一阵乱叫声中,高大海一边让鲳鱼慢慢放鱼线,一边和几个人忙着去放1号救生艇。

    片刻,1号救生艇开足了马力来到了直翻浪花的大鱼旁,高大海边掌舵,边叫人拿鱼勾杆子试探鱼的大小。

    就在这时候,船长带人驾驶着2好救生艇赶到了,船长提醒船员先不要冒然下手,接着对高大海做了几个手势,于是,两只救生艇平行起来,随着大鱼行驶着,很快将大鱼夹在两艇之间。

    高大海见机成熟,将舵交给曾怀志后,随手拿起一支长杆勾子慢慢伸下去,当他试探着往上拉时,只见一个碗口大的鱼嘴露出了水面,好家伙,看样子这鱼足有三四十斤重,当鱼拼命挣扎时,高大海的鱼杆冷不防地又勾住了鱼脖子,这下子鱼被激怒了,顺势往上一窜,身子用力一抖,剎那间,周围泛起一大片浪花,两只救生艇经不住鱼的力量,剧烈地颠簸着,不停地相撞在一起。

    与此同时,船长等人一齐将鱼杆勾插向大鱼,尽管大鱼还在拼命挣扎,水面上的浪花还是渐渐地平静下去。

    第十三章

    餐厅里,晚餐刚开始时,政委一进门便大声宣布: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经过上级研究决定,今晚有拖轮来接部分船员下陆地休息两天。

    政委先决定由大付和高大海负责带大家去陆地,再宣布第一批去陆地的船员名单,当曾怀志和南向东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两人便高兴地跑进浴室先洗了个澡,接着回到房间翻箱倒柜的忙乱起来。

    夜幕渐渐降临了,仍然不见拖轮的影子,政委在甲板上也有些焦急起来,不停地走来走去的,时而看看手表。

    老水手长估计拖轮恐怕是出了故障,过去半路抛锚的事情也常有过。

    政委看看都换好衣服的船员们都在翘首以待,便同船长商量如何应付这一变化,船长实在不愿意扫大家的兴,便决定让大家乘坐救生艇去陆地。

    半小时后,去陆地的船员们都上了救生艇。

    漆黑一团的海面上,救生艇像个摇篮似地时起时落的向前行驶着,这样行驶了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时间,突然,马达出了故障,救生渐渐艇停了下来。

    大付一边命令三管轮和两个机舱员赶快进行抢修,一边劝大家耐心等待着,于是,所有的人只能平心静气地看着三管轮等人在查故障。

    结果,三管轮还是哭丧着脸对大家宣布:油箱里进了海水,工具也不全,肯定无法排除故障了。

    高大海只好决定使用人浆划船的办法,但拿不定主意是往回划,还是往前划,大付估计眼下出来的路程不会太远,看时间顶多有三分之一的路程,于是便决定往回返。

    救生艇是个能容纳四五十人的大型艇,左右各配四个浆,每个浆必须要两个人才能划动,于是,大付先让大家找好了伙伴,然后才下达了划船的命令。

    周围的一切都是黑乎乎地,救生艇里只能听到一阵阵地喘息声和船浆拍打水面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只是一个劲地划着。

    突然,高大海气急败坏地命令大家停下来,大付这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原来八个浆划得方向不对,有的人向前划行,有的人向后划行,船浆拍打着水面发出辟哩啪啦的声音,听了就很不协调,原来不少人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也不知哪个方向是陆地,哪个方向是古岛。这样一来,便出现了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情景,救生艇时而打转,时而前进,时而倒退。

    划浆的人都停了下来,一个个累得却不轻快。

    大付再次发出命令:都准备好了,我喊一,都望外推,我喊二,都望怀里拉。

    就这样,在大付的口令统一指挥下,浆声马上便有了节奏,先慢后快,救声艇像长了翅膀一般,急速驶向日新丸轮。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人的视线渐渐地看到了日新丸轮的灯光,庞大的船体轮廓越来越清楚了,突然,船上的探照灯打开了。大家惊异起来,船上一定出什么事情了!

    半小时后,救生艇上的船员们匆忙上了甲板,船长和政委迎面走上前来。

    同志们,你们回来得太及时了!

    出什么事啦!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看着船长和政委。

    原来半小时前,报务员接到一份救援的报文,在古岛附近有一艘大型的渔船触礁了,有关部门一边派出救援的船只,一边命令就近的日新丸轮先派出救援人员前往出事的海域。当1号救生艇刚靠近日新丸轮时,船长和政委才千方百计地搞清楚了渔船出事的地点,是在日新丸船尾的方向,离本轮大约有七八海哩的位置。

    事情一旦都清楚了,高大海主动要求负责担当救援的工作,事情紧急,刻不容缓,船长当即立断,极为严肃地看着高大海,让高大海尽快挑选合适人员。

    高大海也顾不得多思细想,马上指点了周围的20个人员,刚宣布让大家火速回房间穿救生衣后,曾怀志和南向东上前来要求参战,高大海一言未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默默伸出了大拇指。

    于是,曾怀志和南向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间,穿上救生衣后,再来到甲板,甲板上的23个人整齐地站在船长的面前,船长让每一位救援的船员先喝上两口白酒,这才下达了出发的命令。

    2号救生艇在夜色的海面上一边行驶,一边搜索着海面的渔船。

    拂晓,2号救生艇终于搜索到了触礁的渔船,此时,整个渔船的后半个船身已经淹入水中,十几个渔民精疲力竭地爬在露出水面的船体上。

    当救艇靠上渔船后,船员们立刻开始了救援行动,先将能动的渔民护送到救生艇上,不能动的人,大家便齐心协力展开了传递营救。

    最难办的是渔船的船长,他身体不但能活动,还在绝望地爬在船体上,一定要打算与渔船同归于尽。

    几个船员轮流劝说,软的不行,再动硬的,硬拉死扯,那该死的船长还是使劲抓紧着船体不放手。

    高大海实在奈不住性子了,一步跨上前去,抡起大手在他头上狠狠打了几把掌,被打蒙的船长再也不敢咬牙坚持了,船员们趁机将他拖上了救生艇。

    第十四章

    旭日东生,第一艘远洋油轮比原计划提前了半个月,终于停靠在日新丸轮的左舷上,沐浴在曙光中的日新丸轮的甲板上,呈现出一片沸腾地景象,船员们敲锣打鼓,一齐欢迎局里的党委书记前来剪彩。

    船长和政委陪同党委书记登上披彩挂红地油阀门前,全场顿时静了下来。

    政委宣布由局党委书记剪彩,局党委书记剪彩后,一瞬间,全场人员爆发了一阵雷鸣般地掌声,紧接着锣鼓喧天,整个甲板又沸腾起来。

    准备输油!政委话音刚落,大付跑步来阀门前。

    开阀门!

    在船员们兴奋地呼喊中,古岛上的原油开始输进了第一艘远洋油轮中。

    中午的餐厅里,船员们都收到了从陆地上转来的信件,老水手长就要退休了,老伴在家乡盼望着他早日回家安度晚年呢。韦昌玉的媳妇怀孕已经有6个多月了,希望他能回家多呆上几天。高大海的儿子巧逢在过生日的那天上小学了,于是,大家都端着酒杯对他庆贺起来。

    南向东又收到了朱晚英的来信,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晚上回房间再看信里的内容。

    晚餐后,曾怀志和南向东一回到房间,便急不可耐地看起信来。

    南向东将信展开,先浏览了一遍,然后,认真大声读了起来。

    大南:

    你好!得知你们的船舶已经停靠在古岛了,而且很快就要成为古岛上的一座活码头,万吨油轮靠泊活码头继而输油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了,我为你们的成绩感到骄傲。

    我们知青的生活相比你们来说是平淡的,去年主要从理论上学习掌握了田间的管理知识,今年,我们每天都要早出晚归进行田间劳动了,开始,田间里的劳动是充满浪漫的,尤其到了割麦子的季节,站在田间的麦浪中,舒眼展望麦浪无际的田野,颇有诗情话意之感。然而,人一旦弯下腰来,不断挥动着镰刀,天长日久便使人感到苦不堪言了。

    刚开始参加麦收的前几天,知青们不分男女,都在田间奋力拼搏,你追我赶。

    一个星期后,男女的差别便凸现出来,当你站在田间的地头上,一眼望去,像一条条长龙似地插向田间深处在蠕动着的人,必然都是男知青,女知青全都远远散落在后面,歇一会儿,再干一会儿。

    更要命是太阳的暴晒,女知青时常有人病倒在田间。

    日落西山,当我们迈着疲惫地脚步回到村里时,女知青连端饭碗的劲都没有了,看着男知青吃饭狼吞虎咽的样子,有的人只能在偷偷掉眼泪。

    当然,也有幸运的女知青,那就是文湘,在麦收的中期,县里的文艺宣传队来村里挑选文艺歌手,第一个便选中了文湘。

    文湘走后,我和高丽君难过了十几天,才好不容易恢复了常态。

    艰难地麦收季节终于熬过去了,我这才有时间和精力给你写信,下面的话就留给高丽君说吧!

    怀志:你好吧!我听家里的人说,去年,你常到我家里挑水,买煤,今年,你好不容易有了两次探家的机会,都抽空给我家里挑了两回水,事小情谊深,我非常感谢你,祝你和大南工作顺利,保证身体!后面还有车为明的一句话呢!

    怀志,大南!

    你们好,别看我没给你们写信,但每次信里都有我的话,别忘了咱哥们的情谊!

    第十五章

    年复一年的春天又来了,古岛出现了一座现代化的油码头即将竣工。

    政委和船长一连几个月都常到陆地上开会,船员们都纳闷着,一定又有重大的人员调整了,因为现代化的油码头就要开始启动了。

    有人私下里传播着小道消息,油码头一旦开始启动,我们这座漂浮的活码头船舶就要淘汰了,但如何淘汰,实在是一个谜,有消息灵通的人听说,日新丸轮可能要卖给上海港,假如这一猜测真的变成了现实,那船员们不都面临着新的命运,即新的工作选择了吗!

    有一天,政委和船长突然召集全体船员在餐厅里开会,会议一开始,政委便开门见山:

    同志们,现代化的油码头已经建设成功了,这一壮举说明了我们的日新丸轮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近期,船领导经过和上级领导的不断协商,一旦油码头投产使用后,我们所有的人都要重新选择新的工作岗位,既然是选择,那就是说每个人可以选择去陆地上工作,也可以选择继续从事海上的船舶工作,当然,选择是有期限的,从今天起,大家回去开始考虑,一个月内,不管是考虑成熟于否,都要走弃船后重新工作的路,好,现在散会!

    一连几天,船员们都在房间里议论着,重新选择工作是每个人的终身大事,既然是选择就要慎重再慎重,一步走错会步步错。

    曾怀志和南向东一时还拿不定主意,在海上工作待遇不菲,在陆地上工作可以常和家人团圆,各有利弊。

    几天后,船员们的思路开始明朗起来,有人听说大部分船员可能去油轮或拖轮工作,而且,以后在油轮或拖轮工作的船员们还可以天天下班回家的。于是,大家纷纷拿定了主意,还是从事待遇不菲的海上工作为佳。

    曾怀志和南向东决定随大流,随大流的选择总是没错的。

    时间离规定的选择期限只有一个星期了,曾怀志万万没料到南向东又变得犹豫不决了,因为朱晚英来信了。

    大南:

    你好!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扎根的地方要有天翻地覆的变化了,我们临村的一些老知青都在想方设法返城工作了,返城的人不仅越来越多,连我们村的村委会都在考虑这件事了。

    开始,我还不太相信,前几天,我打电话同文湘联系上了,文湘不但都清楚,还证实了县里的大部分村子都动起来了。

    大南,最重要的事情是,车为明的叔叔在你们局里的一个维修厂当领导,叔叔来信说维修厂刚成立,有大批招工的计划,如果车为明能返城,去他叔叔的维修厂工作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我和高丽君商量好了,返城后,我们一块去维修厂工作。

    大南,等待我们的好结果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