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谁?谁?”两名士兵急匆匆到了第三间房。
“戴……维……我记得是关他的。”
“笨!一定是逃了!守在这里!我去通报!”
“凭什么是我守着?”
“这可是你的失职!”
……
“那你们都守在这里好了。意下如何?”
“……”那是士兵心中压抑不住的预感,他们的警觉达到了最高,背靠背不断扫视着四周。
披风从上面落下,两人顿时聚焦在那,手中的剑不听使唤地往里乱刺。但响动从后方传出,两只粗糙的大手分别将两人迷茫的脸按住,对碰之后,两人昏厥在地。
“安静了?”戴维在两人身上搜索了会儿,抬了头,看着旁边的牢房,“自称是公爵的,现在就救你出来。”
“感……感激万分!”从那里传来一个老头的声音,“我名为罗雷努,如果你有时间……”
“行了,一起出去,还有个自称是英俊骑士的臭家伙在外面,身为戴维的我,约定之事是不会落下的。”他看了看落在地上,已经被糟蹋地破烂不堪的披风,不禁叹了口气,“可千万别怪我,是素依不成型的魔术害了你。”
“你……既然厉害,怎么还会被抓?”
“这个嘛……”他挤了挤嘴唇,那笑得,只叫一个邪。
“回去之后做我的护卫怎么样?”公爵夺过他的话。
“我得护卫另一个人。”
“……”他忽然捂了头贵在地上,不断嚎叫着。
“不至于吧?老人撒娇倒是头一回……”他走过去,轻轻拍了他肩膀,表情突然变了,“你……怎么了?”
“是博垂科……啊~”
“对不起了!”他一只手重重地给了公爵面部一拳。
“唔~”流着鼻血的同时,也昏厥过去。
“这么肥,流点血应该不成问题。”他看了看自己的拳头,“这就是‘邂逅’的礼物?”
不过他清楚,他应该对这重重的一拳付出代价,沉重的身躯对他来说便是一项额外的挑战……
素依习惯似的看了看上面,压抑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什么时辰了,他没有丝毫的把握。
“好了,该是亮出秘密武器的时候了。”
……
“……”他挠了挠脑袋,挤着眼皮子冷笑了几声,“好像……忘在包里了。”
他简单回忆了,点火之前是挖了快洞埋下,本打算士兵撤消警戒之后再从水中浮起来,谁知是移了位。
脚步慢了下来,那是回去的念头。岔口处有束光照过来……
“那家伙究竟是哪边的?”
“不是特别清楚,我要是有他那么自由就好咯。”
“那你就去期待他那种下场好了。”
“不是听说他的骑士生涯非常辉煌?”
“不能这么说,我本以为他有三头六臂,如今也不过如此。”
……
“戴维啊戴维,真丢尽了我的脸。”素依贴着墙,摇着头在心中默念着。忽然,他眼前一亮,“论魔法,我可是你的师傅。”
他急忙摸了摸内包,触到手套之时,表情舒缓了。
湿淋淋的被他戴在手上,随手掏了把钥匙,往岔口右边扔过去……
铛铃铃……
那块地瞬间就亮了起来,那盏油灯就在地上闪烁着,一个影子从岔口左边移动到了右边,消失了,在他消失的地方,传出了油灯挨着地所发出的声响,以及两名士兵问来问去的无聊对话。
光被重叠,而那里,更显得明亮了。
“动了?”士兵道。
其中一名用手中的剑去刺,钥匙慢慢移动开了。两人的目光不再浪费于那枚金色的小玩意儿,而尽可能地寻找着它周围的蛛丝马迹。
到拐角处,两人对视了会儿,墙上的影子显得高大威武,但那样的影子却不断转动着身子,无法压抑的恐惧从每个紧张的转头,蹲下,来回中洋溢出来。他们的手又与剑紧紧依存了。
“戴维?”其中一个轻声说着。
过后无论怎么思考,都没有说话的声音。直到两幅高大的影子陡然闪现于岔口处。就在素依对面,他看得见,也看得清。眉头一下子皱在一块儿。尝试着几次突然冲出去,但究竟是放弃了。
钥匙就在他们之间晃动着,两个影子又回了去。
“一,二,三!”素依一口气冲出去,两人正好背对着。
脚步声让两人猛地回了神……
十二
“栅栏的对面是个岔口,正常情况会有人把手,右手边会有一道阶梯,上去两层再往左的第三间房。”这个声音始终缠绕着他,以致于加快了进度,也减缓了情绪。
“谁?!”两名士兵同时来了一百八的转角。
“在哪里?”
“明明有人,怎么突然消失了?”两人都赶了过去,钥匙乖乖地躺在了岔口的左边,他们的脚步缓缓挪动,围绕着它。
“脚步就从这里消失的?”
“我也看中 文首发见他了,不像奥尔良的。”
“说得对,没有人会来这种地方?即便是城里的,必定也是反乱军。”那人又跪在地上,小心地拾起那把金色钥匙,眼睛突然大了许多,“这……”
当他转过头仰着看另一名士兵,那名士兵也低着头看他,然后也蹲下来,接过钥匙:“你还记得……”
“噢!”他们的目光再次落回了最初见到这把钥匙的地方,“这不是刚才见到的?用剑刺过的痕迹,留下的银色都还在,那些金全是漆上的。”
“啪”的一声,士兵敲了他的脑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快向头儿汇报,这种情况的确……”
“你说会是那个东西吗?”
“那个东西?”
“不大干净的。”
“是那个么?”
“应该是的。”他点了头,“那我们……”
“你确定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可我总觉得我们被移了位似的,最初钥匙是在那里,现在……”他站了起来,指着前方一片黑糊糊的,“那边是哪里?”
“城门的。你昏头了?”
“我觉得周围的环境不大对劲,好像我们走了一趟却依然回到这里。是钥匙在作怪?”
“那你把它拣起来交给头儿。”
“还……还是你去,头儿会奖励你的。”
“不,这是一次好机会,应该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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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边会有一道阶梯,上去两层再往左的第三间房,进去之后有……”素依默念着,但他的嘴却是活动着的,这样便可以保证他一直有能力去左右心中的那份恐惧。
先前那一幕连他自己都险些晕过去,他感觉血液已经从脚底到了头顶,而冷汗却一滴滴落下。在没有道具的情况下故计重施,只是,与索恩溪谷不同的是,他移动的是钥匙而非大山,应该容易些,但他心中的那份不安全又是为了什么?同样的,他模糊了对手的分辨之心,移动了他们正常的思维,只靠两地的相似,以及钥匙的极度相似,吻合。
“呼~无可否认……”他叹了气,准备接着说下去。
呼噜声让他感知到生命的存在,即使那是蹉跎着的生命。蹉跎本就是眨眼中过去的。
这里的砖块没有丝毫的缝隙似的,遥远的火把所散发出的热量也足以让整个空间火热起来。他的身体渐渐轻了,步伐也快些了,从那名依偎在墙角的,手中还捧着长枪的士兵面前穿过去,仿似没有声音。
士兵的头顺着那支枪的杆子垂了下来,歪着靠在右边的肩膀,嘴角处的粘乎乎的液体正慢慢渗透着他的护肩,生锈,腐朽,那是早晚的事情。
素依在这种路上,只有一个感觉,不真实。天明与天黑没有任何的预兆,所有士兵也不知白天黑夜地守着。对于长期处于火把下的人生,是昏黄的;对于长期处于白昼之中的人,永远是不会察觉的;而对于克林来说,长期的黑暗才是让他感知到光亮的钥匙。这时的他,蹲在黑夜,那束火把暴露了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将火把不舍地放进了河流,“吱吱”中冉起的气泡,在水面破裂了,无法挽留住浓烟的气泡任由驱使。
“会是那只臭狗?”
“他还乖乖待在那儿,那种失败品没有资格离开这座城。”
“那你认为还是那个东西?”
“你认为头儿会相信?”
光浇灭了克林心中的宽慰,从那两名士兵的口吻中,那种服从命运的可恶姿态又一次表现出来。
“等等,你闻到什么没有?”
“……”士兵认真嗅了嗅,“我看你是敏感过头了。”
随后,他们将那束光移到克林脸上,那是克林一直向往的颜色与光亮,此时,它却只是在呼噜同时翻了个身,动动眼皮子。光移走了,它才睁开眼,但依旧无力地扒在地上,冰冷的温度让他又一次感到不适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