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我走!来不及解释了!”
看着女孩儿满脸的疑惑以及恐惧,他这才匆忙开了口,可刚说出几个字,房门‘砰’的一声开了!
“快!快跟我走!”床位离窗户实在是太近了,素依一把拉了她的手,“听我说,七怜。你妈妈打算把你卖掉。”
女孩甩开了他的手,回过神看着刚从外面冲进来的女人:“不会的”
“你的妹妹小可去了哪儿?!真是被弄去医治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不要说了!”女孩大叫一声便沉默了,嘴里不断吐着粗气。
这时候,女人也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贼!对我女儿有什么企图?胡言乱语,我当初就应该报警抓你。”
“如此懂法的话,你应该去自首!”
“什么?!因为得不到我女儿而发疯了吗?”
女孩闭着眼什么也没有说,看了母亲,又看了素依急切的眼神,出乎意料的,女孩竟然将手伸给了他,素依用劲一拉,她从窗户跳了出去……
就这样,漫无目的的他们在小河边落脚,天快亮时,他听到了一个惊叹的声音:“好美呀!”
他们一起往里面的林子走,那里就像一个世外桃源,有好几次他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梦没有醒,女孩就在他梦里舞蹈,他们周围全是一种颜色,白。
素依稍微俯下身子,那些罕见的植物叶柄长达五十至九十公分,基部成鞘状;叶片心状也有箭形也有,基部全是戟形的,很绿,佛焰苞白色,轮廓呈宽斗形,肉穗花序黄色。从上面看,一片洁白。
“这是……”他小心掐下一朵。
“你可是大记者,见多识广,那~这是什么呢?”她凑近一些指着那宽斗似的的花,又歪着脑袋看他。
“水芋?”他似是而非地说着,又看了几次,才肯定,“就是水芋!”
“漂亮啊!”她弯着腰,深了深吸了一口,整晚的劳累全都消散了。
“块茎、佛焰苞及肉穗花序都有毒。别往嘴边放。”他思考了会儿然后卖弄似的说着,“插花、制造花篮及新娘捧花,都可以哦。比如说,七怜以后结婚的话……”
“……”她轻轻拧下一朵,取了宽斗下绿色的部分。
“那个就是茎了。”
“真想尝尝。”
“别说傻话!”他很严厉地训了她。
“吃一小口,看会不会死掉?”她剥下大片趁他不注意放进口里,然后静静坐下来,“素依,你说人就这样死去该有多好~”
“……”他转过身,看见她嘴里边正嚼着什么东西,他突然瞪大眼,飞块冲过去摇着她,“你做什么?!快……快吐出来!”
“……”她却推开他,故意将嘴巴闭得紧紧的。
“你疯了吗?!”他再次冲过去捧着她的两腮,用力挤了挤。却失败了。为了不让她动,将双手控制住,狠狠咬了她的嘴唇,鲜血顺着他们嘴间的缝隙流出来。
可他并不知道这样咬她会有什么效果。
但她却张开口吐了些出来,没有任何痛苦,也没有任何笑容,安静地盯着他。
“我送你去医院。”
“扑通”一声,即便如此,倒在了那片花丛里的她,依然幸福而又安详……
他们也本应该离开宁星镇,并且打算再不回去。对素依来说,唯一的留恋也被自己带在身边,也就再没有回头的必要。与此同时,他却也相信,刚才的事情绝对不是一次偶然。
二
当然,这本是同时存在于另一个空间的事了。那是两个作者的对话,他们的话,将那两个重要的人引进了一个狭缝,一个犹如变相自杀的狭缝。
风过后,旁边的帘子动了,头发在里面显得没有活力。男子叫来服务员,从包里取出些钱,付了,然后披上外套。
“是否会文思泉涌呢?”
“当然是,不过,即便是不经过大脑的人也知道怎么写下去。”
“本身就不平凡,对吧?”
来到外面,整个街被糊里糊涂的风拉得更长,伞下的影子跟着灯泡剧烈晃动起来,树叶不断飘落。他还记得,他们进酒店之前,那棵树的叶子还在上面,还是绿的,这是初秋,树叶还不应该来得及褪去可观的颜色。
但是,它毕竟落了,和着风里的灰尘,烧烤店的油烟,飘落,越来越远。当他们回过神时,树干也已经多了不自然的粗糙。
于是,那阵风来得更寒了。
她也是个女人,看起来什么都不怕的女人,这个男子在她旁边时,值得依靠时,她反而更加恐惧于周围的一举一动。
“这风很怪。”她把手伸进他的衣兜里。
“恩,你也察觉了。”他习惯似的把手也放了进去,两只手握得更紧了。
突然,像是埋伏许久的阴谋终于露出狰狞面孔的刹那,那阵惊恐的叫喊声,让她的心跟着沉重一击。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拉着她,顺着所有人撤离的方向跑,逃命似的跑。
他隐约觉得身后那给予陌生感觉的源头正在如风一样的逼近,然后由它经过的地方,树木迅速苍老,房屋的每一寸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腐朽,倒塌。
天空又亮了几下,无数白色的条纹把他们固定在中间,他们的速度微不足道。
从那闪亮的缝隙中,透出的冷风又让这一切还了原。
但这并不是噩梦,从中清醒过来的人们,喘着粗气,有些也由于亡命地奔跑,而跪在地上,发着干呕,或者吐了这整天的饭菜。
这一切,感觉有多真实。
真实得所有人看到身边的犹如见到亲人,抱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语无伦次地述说着那场噩梦。如果慢了点会怎样,如果遗失了什么会怎样,如中 文首发果无处可逃了,又会怎样。
宁星的一切,终于稍微平静下来,但那条街上应该的生活却仿佛要停在那里。时间禁锢了所有的幻想和欲望。
几辆车赶着过来,刚停稳就下来两个男子,他们的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理整。一人抬着摄相机,一人拿着语音接受器,开始述说着现场的一些情况。
以为能让整个国家的人都晓得先前的那场浩劫,在场的也都显得宽松了些。他们觉得自己背后是一个强大得有能力去解决任何难处的机构,那就是这个国家本身。
素依站在过道上,旁边的绿凳子坐了几个不相干的人,他们低着头,不停止地跺脚。
……“于是,整个异变现象也只是所有人的感知,没有丝毫证据可言,至于莫名丢失了物件,不可成为直接的证据。”这是政府相关人员说法。
而对于市民所有的疑虑,相关记者已经赶往XX天文研究所,现在让我们连线前方记者苏……
“苏,你好!”
“喂,喂,主持人你好!观众朋友大家好!我现在是在宁星的天文研究所,这里的所长告诉我们,经过之前对天像的观测,目前没有任何异常,请市民放心!他们也将继续对此进行24小时不间断观测。”
“好的,谢谢记者,我们也将继续关注。那么有关地质方面的消息,省内相关地质学家正在各地进行勘察,关于详细信息我们也将随后送到。”
以下是关于市民的一些看法……
素依傻了眼,冲到手术室门前,掂起了脚,但那里终究是昏暗并且不透明的。
他忽而转了身,牙齿紧紧咬住上嘴唇。眼神仿佛穿透了那两道门,看到了她。
有关详细的报道我们将随后送到……
“难以置信,发生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
“那些病人好像也待不住说要回家。”
“这也难免。”
几道影子从素依身边经过,一种极差的预感让他潜意识地冲进手术室,里面的医生全都昏迷了。他们的样子很怪,甚至有些已经老得如同干材,谁都不知道在这个片区发生了什么。
那一刹那,影子变得明亮,两只角展现无疑,由此,他确定那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生物。它们手里拿了些东西,在七怜周围徘徊着。
“住手!”他冲过去,被那种貌似的长剑弹了很远。碰在墙壁上,晕了过去。
闭上的眼睛感受到来自外界的一束光,那光到了七怜右手臂,绕成了环,过了会儿,光淡了,却像是渗进了皮肤,渐渐浓缩在一起,在她手臂上呈现了极对称的图案。
那是铜钱大小的六角星,每个角都有不规则的纹路连接着,甚至能见得那些纹路的流动,那中间最密集的地方立刻凸显了出来。吸去了周围的光。
【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由你的心组建起来。】
“我,不明白。”
【你已经在食用了过多的水芋而丧命,无可否认你的愚蠢。】
“也许你说得对,可我别无选择。”
【人类历史上无数次战争,无数的冤魂缠绕着新生的婴孩儿,在这个时代的使命已经结束了。灵魂是可是穿梭时空,媒介也因此开启。】
“我感知得到外面发生的一切,那也是……”
【没有被任何事物所玷污,以生命作为惩罚的代价,神接受了你。】
“那天晚上也是你?”
【神所选中的,不会是不洁的人。】
“但是那晚我是因为思念另一个人才逃出来的。”
【开启的瞬间,通过时空的狭缝,怨灵闯入这个时代,你应该有办法对付。相信神的选择,用烙印的力量驱散它们。】
“我该怎么做?”
【看来你什么也不记得了。试着睁开眼。】
她那么做了,当她注意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烙印的光落在了每个角落,素依的眼皮动了动,努力挣扎着,没有醒。
随着几声长号,魔物化作粉末消失了。这一幕被定格在那里。
当她再次来到素依跟前,她确定,对这个人已经陌生。但在那残存的意识中,她轻轻抚摸着他的面庞,他的眼睫毛不停发颤,她的手也不断抖动着。
“时代交错的空间中,不要哭泣。”
“……”
“突然中断的手术注定了我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只是有种力量在排挤我,绕在耳边的声音不断督促我。”
“……”
“手臂上的烙印,……好像预示着我已被什么选中了似的。纹路最密集的地方,那些字很熟悉,但我却读不出,‘ANAΓKH’。”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