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来见你了!”
“不!我不相信,我要找她当面对质!”
“我就在这儿!有什么话,最后一次说完!”
“为什么要嫁给他?你明明不喜欢他,你告诉我你明明不喜欢他的!!!”
“人家可以陪我,可以和我聊天,你能吗?人家可以买好东西给我,你可以吗?人家来家里下聘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少年离开了她,离开了那个宁静的满是苦痛回忆的村子,少女站在原地,一步也没有动,她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动不了了……
“亲手建起的童话城堡,亲手将它毁得不剩一片瓦砾,我究竟做了什么?”
“劈啪劈啪……”
新装长裙,金色的簪子插进黑油的盘发里,润亮的嘴唇迷人地微张着……
“你是我的老婆了!”
“……”
“呃!嘿嘿,呃~过……过来……陪我睡觉……”
“滚开!”
“还装纯?别以为我不知道……”
“……”
……
“这是最后到这条小溪,一定是我做错什么了?没关系,反正,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为了保全名节而甘愿舍弃肉体的人类?
或许她们本应存在于扭曲的狭缝中,那被随意穿梭时空的怨灵所扭曲的历史里。
“无需害怕黑暗笼罩,因为我将以创造光明的神奇力量,来引导众人走过整个圣诞季节,走向明亮的崭新天地。”女神,这位光明的使者,传说中她就是用这首美妙和谐的天籁,将依然沉睡的人们从昏暗的清晨中唤醒。
那时候,少女头戴明亮的蜡烛花冠,在人民饥寒交迫时,她出现在湖边的村庄里。
面对着又冻又饿的百姓们,她包里的食粮所剩无几……】
超乎寻常的亲族与莫不相干的路人
宁星街就像它的名字那样,宁静,安详。
女孩起来得早,瘦弱的双手提着块木桶出了门。
“顾大叔好!”
“好好,乖~”男子用干枯的手轻轻摸着女孩的头,然后慢慢将手移到脸蛋儿上。
女孩为他那粗糙的手用力眯了下眼睛,抖几下肩膀:“你看我都这么大了,你还逗我?!”
中 文首发“正所谓人老心不老。”
“你才老!”女孩飞快地甩了一句。
“哈哈。”男子爽朗地笑了,低了头凑近她的耳朵悄悄说,“你这孩子,有男朋友了?”
“……”她的脸一下子胀得跟个番茄似的,说“我得帮妈妈接桶水回去。”
“我说你们家还是不打算安个水龙头吗?”
“我们才不稀罕那些。”
“呵,你妈原来就这么教你的?”
女孩没有回答,双手提起了不断溅出水花儿的桶,门很窄,她也只好先把桶放到外面,再让自己走出去,这才回过头说:“谢谢。”
接着就一摇一晃地朝家走,男子跟出来,看着她黑亮的长发,轻轻合了眼,摇摇头,嘴里还唠叨了连他自己也听不到的话。
走过一户木柱子上贴着对联的人家,停下来,放下桶,艰难地将胳膊转了好几圈,顺便往里瞅一眼。然后又将目光投进了跟前的桶,而桶里的水还没平静下来,她又提起来往前走了。
“我来!”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之后,她的后面串出一个人。
“素依哥哥?”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他也叹了几口气,然后挽起袖口,一只手将桶拿到自己跟前,“我来就好了。”
“谢谢……但是……会挨骂的。”她低了头,尝试着去把它夺过来。
“跟上次一样就好了。”说完,一只手提了一小段路,停下来,然后又换成双手,裤子也湿了。
“说好了,一步也不能多走。”
“好好。”
走过破旧的红砖围墙,路窄了,素依小心地将桶放在正前面以保证走起路平稳一些,在泥泞小路上行走是很容易摔交的。
“怎么了,七怜?”
“恩恩恩。”她拼命地摇着头,“我没说话啊。”
“就因为你不说话,所以我才问。”
“每次都不能付钱给你,还要挨骂,怎么还帮我?”
“因为……恩……我是记者先生啊,很正义的记者先生。”
“你的话很像是宇宙战士说的。”
“呵呵,有吗?”
“你没有记者证,连在哪里工作都不知道,所以你不是记者。”
“有些工作是不一定要待在公司啊。”
“你骗人!”
“没有,呵呵。”
“你看,你自己都笑了,证明你在说谎。”
“七怜……”他抿了下嘴唇,用严肃的眼睛扫视了周围,“你……”
“恩?”
“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带你去大城市,那里有汽车,有人潮,还有……_38605.html”
“可是那里我没有家。”
“如果……我是说如果……”
“到了!”
两人的脚步都停止了,周围很静,空气却是非常糟糕。干枯的树木互相缠绕,人从那里走过会发出干瘪瘪的声响。菜田里稀稀拉拉种着绿色的东西,墙边却尽是些拉罐,草纸,食品袋。还有些饭菜淋在上面,已经凝固在上面了。随着风,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味道。
几个垃圾桶倒在一边,从这里不远处能看到几间瓦房,墙壁没有漆过,也不可能漆过,中央有两处的砖头很稀,风可以透过它穿进去,当然,那也许能作为窗户用。
七怜接过水桶,素依还没有完全放开。他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我喜欢你的话,你会离开这个地方吗?”
“我要回去了。”她挪动了脚步,刚走了几米,水溅了她一身。
“小心点!”
“哦。”
“要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就是了。”
“不,我不找你,我自己能行的。”
“我不是说帮你提水那种事,我是说……”
“都一样。”她的语气是很不近人意的。
素依没有说话,他看着她,直到从他的视线里消失。
到了门口,她小心地将水倒进缸子。正准备进里屋就听见谈话的声音,里面的人笑了笑就出来了。
他们个个穿着西服,指高气昂的样子。看见她,一个劲儿地瞅着她,而且看得出来,那人很想开口跟她聊天。最后却是冲着她点点头便开了门。
“妈妈,刚才那些人……”她进了卧室,问道。
“跟你没关系!”
七怜也不再说话,喉咙忽然被什么梗住了似的。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女人接着说。
“……”
“是不是那小子又跟你说话?”
“他帮我提水。”
“提水?借了他的人情,要还的时候你拿什么给他?”
“这只是小事情,他说过什么都不想要的。”
“什么都不要?”女人坐在了床边,燃了支烟,翘起了二郎腿,脚下抖着,嘴里很坦然地说着,“当老娘是傻瓜?他还说过什么?”
“他……有好几次……向我表示他的爱情。”七怜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得越来越低。
“爱情?呸!他简直当你是个不曾经历过危险的不懂事的女孩子,把假钞当作真金,我告诉你,你应该把自己的价值抬高一些!”
“但他是很认真的,而且他说他是记者。”
“呸!你懂什么?!你最好把心给我收回来!”
“……”
“你聋了吗?!”女人站起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女孩用力摇着下嘴皮,很久才说,“我知道了。”
如此,与其说是因为挨了打,倒不如说是因为伤了心,她趴在床上睡了,被单子把身体裹得紧紧的。
第二天,当晚的事在外面就宣扬开了。
“如果她清清白白的,又没有特殊能耐,即使两只手一刻不停地干活也挣不到那么多钱!”
“也许是那些人心地善良呢?你看他们的衣服就知道了。他们可是对社会最有贡献的。”
“恩~知道她们无论如何也还不起,那为什么还要借?那些人知道,不是吗?晓得这个不会还给他们。是出于同情?”
“你笨啊!”
“那叔叔的意思是……”
“我可没什么意思。睡吧。”
“……”
夜深了,静了,静得可怕。素依的单凭想像就为自己营造了一场噩梦,他看着被月光映得惨白的墙面。“刷”地撑了起来。
“怎么呢?”
“不行,我必须去告诉她!”
“那是她们家的事,你去参和什么?”说完,那人长长吐口气,“也好,不过你也不要把说这话的本人给抖搂出来就好。”
素依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跑得快。连脚步的声音都听得清楚。
“啪嗒,啪嗒!”
惊起一阵狗吠。他不停地跑着,月光也投到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冷光……
那天,他也听到了那群戴着帽子,背着娃娃的青年之间的洽谈,无论出于什么动机。
“七怜,七怜~”
因为女孩是挨着窗边睡的,素依一眼就瞅见她,轻轻敲着她卧室的窗户。
女孩很快翻了个身,漆黑的大眼睛在月光下格外亮丽。她从床头取了支燃了大半的蜡烛,点着了。火焰让素依的影子在外面晃动。
他的上衣完全没有扣上纽子,脸色也跟他衬衣一样白,感觉就好像刚从地狱里逃出来。丝毫没有松口气的意思。
“嘶~!”她咬紧了牙齿,直到滴在手背上的蜡凝固了,冷却了,才缓缓作了一个深呼吸。
“七怜,跟我走。”他的声音张大一些了。
她将蜡烛灭了,凝在床头,双手扯着被单,盖住了胸口,摇了摇头。
“七怜,你应该跟着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