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又道:“既是选二,听我说与你两个规矩。首要一点,如今你两个已是同胞兄妹,那前世里的情爱纠葛,不许再续想。如此也是为你两个好,当今世界,容不得乱伦之举,就是近亲亦不可相恋。你两个能做到否?”凤姐本自以为他两个必不肯轻易答应,不想宝黛二人闻说,同时往旁边挪屁股,连连点头。凤姐观之,心下狐疑,嘴上却道:“如此甚好!我也不怕你二人存心敷衍于我,如往后有甚变故,我自有办法惩治你俩。前者可卿姐姐与我商量说用仙法禁锢宝玉真身,又说已将黛玉许与一户大富人家,是我力劝说宝兄弟固然顽劣,可最是灵通,不似蛮不讲理之人,若循循教导,必然可归正道,无需强禁其身。至于林妹妹,虽则孤僻,但是最为通情,只要稍加规教,假以时日,定是个深明大义之人,许亲之事,待到她长成,若然中意于那家子弟,也就罢了,倘若另有意中人,定随她心意。我如此做,已是仁至义尽,假如他日你二人仍旧死性不改,藕断丝连,那时休怪我不顾前世情分,依可卿姐姐之言!你两个可明白?”这回他两个倒是有些犹豫了,林黛玉还好,只略微犹豫了一下就赶紧点头;贾宝玉则迟疑半天,并不做丝毫表示。看官,你道这是何故?原来这宝玉到底对黛玉还有些情分,得不到的就特别想要,此是男人通病;再者他一心想和林黛玉睡觉,“藕断丝连”正是他心中所想,故此不决。而黛玉此番所欲享受的是齐人之福,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亦不少,因而也不甚在乎。
凤姐也不等他点头,继续说道:“其次,我要你两个好生读书。尤其是宝玉,不可再似前世一般玩世不恭。如今世道清明,国泰民安,也没有了皇帝,也没有了科举,也不再强迫女子三从四德,也不再许男子三妻四妾,讲的是男女平等,各人全凭真才实学混世。你俩入世久矣,当闻得‘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之说,切不可妄自菲薄,图一时之乐而忘乎所以。当世之人忧当世之事,断不能似前世一般愤世嫉俗。你两个即是神仙转道,天资自然比别人不同,好生下一拨苦功,也做一番惊天伟业出来叫世人瞧瞧,赢他个‘生前身后名’,他日面见仙子,也能够将功折过。此亦是为你二人着想,可做到么?”黛玉听说,正中下怀,因想:昨世里寄人篱下,自己有好多才华还来不及施展就死了,正好今生补上。宝玉却又不似黛玉那般欣喜,他想的是“赢得生前身后名”的下句——“可怜白发生”;又在想另一句歪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美人空等你!
凤姐还当他两个有所感悟,是以沉思不语,故而说道:“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抑或‘浪子回头金不换。’过去之事,你二人也不必再思,未来种种,须是倾心从善。”可卿也说道:“你两个听清楚了么?如今我即为你二人之母,自当更比凤妹妹尽心竭力,只望你二人倾心治学。俗话说‘慈母多败儿’。我却不然,若你俩不思进取,我必当重责,绝不姑息。”宝黛二人闻言,连连点头。凤姐和可卿又交代了一些日常琐事,不在话下。
宝黛二人自那日之后果然老实了许多,不敢再搂搂抱抱的了。这却得意了紫鹃,失落了茜雪,使得晴雯和妙玉摸头不着脑,晓不得他几个娃子为何不吵不闹。一日,凤姐临盆,可卿亲自到医院照料,吩咐晴雯、妙玉、秋纹三个好生看顾孩子。这晴雯、妙玉正为最近宝玉反常没个说处,难得可卿走开,却又有秋纹在旁边碍事,好不气恼。两人寻思找个活计支开她,可巧麝月在秋纹腹中度日如年,这一日说什么也不肯再等,要提前出世。晴雯、妙玉见她也要生娃儿,着实欢喜,本欲不理,又碍于凤姐之威,只得打了120。当下两人石头剪子布决定出由妙玉陪她到医院,晴雯留在家中搞清楚宝玉为何安分守己。
临行,妙玉担心晴雯抱了宝玉逃窜,便把家里出进之门全部锁死。你道她怎么个锁法?却是在门上加把外锁,将钥匙留在锁上。如此,里面之人断不能出来,进去之人先要打开此锁,再打开门上原来的暗锁方可进去。晴雯得胜之后确实想过逃跑,见妙玉锁门也就打消了此念,待妙玉走后,独将宝玉抱到自己房间。宝玉不知何故,急得哇哇直哭。晴雯好生安抚下,问她道:“宝玉,你可知道我是谁?”那宝玉本认得是晴雯,只因看她肉身长相平平,就不肯冒险相认,装作不知。晴雯见他一问三不知,急得哭将起来,把他全身上下看了个遍,再问:“可是凤辣子那个恶婆娘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对以往的事情毫无记忆?倘若是的话你点个头,我晴雯就是拼了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宝玉见她如此痴情,倒也有了些悔意。不过他告诉自己:此乃怜悯之心,非爱也!于是还作傻充愣。把个晴雯气得怨天恨地,哭爹喊娘。因又想:他如今不记得我也无关系,反正往后时日尚多,凭我的真心,他一定会感动的。就真个不哭了,转而陪宝玉玩耍。宝玉被凤姐一席话唬住,哪敢放开胆子与她耍。晴雯见他不似先前灵动,又愁苦起来。
是夜,可卿与妙玉均留在医院陪护凤姐、秋纹二人。晴雯一人守家,也不去管黛玉、紫鹃、茜雪三个,直管抱着宝玉入眠。无奈心爱人儿近在眼前却不得肆意怜爱,这叫她怎睡得着?真个是辗转反侧,无以成眠。看宝玉已自睡熟,便独自起来喝酒解闷。不想是“借酒浇愁愁更愁”,越喝越难受,只见她鼻涕眼泪一起流,真真应了一句老话: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夜深人寂寞。且说晴雯喝得烂醉,迷糊之间隐约看见一人微笑走来。怎生打扮?“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碧彩闪灼雀金呢,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涤,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瞋时而有情。项上金螭璎珞,又有一根五色丝涤,系着一块美玉。”却不是宝玉是谁?晴雯也不管是真是幻,急切扑将上去——却是实的!你道他真个是宝玉?其实不然,乃是可卿老公。只因他刚谈妥一笔生意,思念可卿,故而回来。初到家门,见门上悬一大锁,已然奇怪,哪想才进屋就被晴雯死死抱住。再说晴雯抱住可卿老公,嘴里一个劲儿地说想他念他。过得一会儿就狂烈亲吻起他来。也是他意志不坚、立场不定,又长期被可卿冷落,这会子见晴雯如此热情,哪里抵挡得住?就抱了他往卧房里跑去。云雨之事自不必细说。
次日天明,晴雯醒来,看到自己赤裸着躺身可卿老公怀中,竟不知是何缘故。当下怒从心生,揪醒可卿老公骂道:“昨夜你将我怎么了?为何我会睡在这里?”可卿老公吃不准她是何用意,试着问道:“你一点不记得昨夜之事?”晴雯道:“我只知道是你将我强奸,其余什么都不记得!”可卿老公惊道:“这是何说?明明是你勾引的我,要论强奸也是你强奸了我!”晴雯急道:“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的是宝玉,却怎么变作了你?”可卿老公疑惑道:“哪个宝玉?莫非我家里还有别的男人?”晴雯自知漏嘴,忙道:“没有宝玉!没有男人!……是我自己眼花了。”可卿老公道:“我看也是!宝玉是你家男人吧?也难得你至今还对他念念不忘,我想他泉下有知亦会含笑。”他只当宝玉是晴雯那具肉身的男人,哪里想得到大名鼎鼎的贾宝玉竟是他儿子!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这一句话,却叫晴雯且喜且愁。喜的是他将宝玉说是她男人;愁的是这个男人并非她的。
可卿老公见她半晌不语,又说道:“好人!你千万别将此事告之太太,我日后定好生疼你!”晴雯听他叫得热乎,不由心中一悸。原来她虽是借着此肉身初尝禁果,却也听得出他那话的含义。想及鱼水之欢,由不得她不动心,因说道:“我又不是给糊涂油蒙了心,这种事如何能与太太讲?你大可以放心。”可卿老公道:“那日后……”晴雯不容他说出便道:“日后你好生疼我便是了,人家都已经被你占了便宜,还能怎地?”可卿老公闻言,本想他会要钱,一时不能决断。因想一来对不起可卿;二来吃不准晴雯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是看重他更多的money还是人。转而又想:搞一次是搞,搞N次也是搞;倘若存心骗财,不多搞她几次还吃亏哩!就应了下来。看官听说:晴雯如此做一因本性风流多情,二者到底放不下宝玉,倘若有他老爸撑腰,往后行事也可方便许多。此乃一石二鸟之计。可卿老公此做,亦是本能之举。大凡男女勾搭,初或是无心,到得后来,便是只会用下体来思考了。所以古之贤人多劝众生修身养性,克己自律;更有过激者便提倡摒除七情六欲,即谓之清心寡欲者也。为的就是使世人逃脱本能束缚,不为情欲所迷失本性。
闲话少说,言归正传。话说自晴雯与可卿老公勾搭上之后,见她做事果断,就把她由家里调到身边做了秘书。彼时他俩正在热乎劲儿上,晴雯也顾不得守着宝玉,欣然随他去了。妙玉听说,也要去。你道为何?却是晴雯将一些风流之事讲与她听,惹得妙玉春心荡漾。可卿老公自那晚出轨之后,早已将那些从一而终之话抛到了九霄云外,见妙玉长得水灵,也有心勾搭她。奈何此事可卿坚决反抗,他怕可卿瞧出端倪,也就罢了。其实可卿并未察觉,她一心只在宝黛二人身上。前者闻他说安排晴雯进公司,她所同意者,无外乎如此既可少了一个危险在身边;又能分散妙玉她两个;再者晴雯也却是聪颖,有她协助老公,反是美事。此事凤姐却看出了些矛头,只是不说。
自此,晴雯随了可卿之夫做了他的情人;妙玉整日在家想些风流韵事疯狂自慰;凤姐、可卿两个则以些做人道理说与宝玉、黛玉、紫鹃、茜雪、麝月听;宝钗、探春、迎春、湘云、宝琴五个仍在寄宿学校读书;剩下一个秋纹就做些家务。无甚可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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