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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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失望过大,还是感冒症状发作,我觉得头疼。于洋看着我们,摇了摇头:“我去买点吃的。”他走了出去。

    那天的话已经说得不能再明白了,但这位周同学,真有这么一股执著的劲头,还是会都来我们办公室转一圈,虽然从不特意和我说话。“觉得红玫瑰太俗气,还是这个和你比较配。”他自顾的在我对面坐下。

    说实话,他还真猜对了――我喜欢的的确是黄玫瑰。可他送的我怎么可能收呢。

    看着我的摇头,他沉默了片刻。“迎蓝,如果我是袁朗,如果我真的爱你,我就绝对不会让你过现在这种日子,我会和你分手。”我呆住了,这句话太突然太意外了。

    “和你学的,坦白一些比较好。”他笑着说。

    他的坦白,过火了。我不需要别人来对袁朗……指手画脚。我想自己的脸色一定越来越不好看,因为他在接着说:“你这么年轻,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享受你这个年纪应该享受的。过圣诞节,去看电影,去游乐场,去江边,去逛街,可以做许多事。可现在,你每天能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在担心,担心他。”不知道他怎么会看穿我的担心。但他的话已经彻底惹恼了我,我在控制自己不发作。已经这样坦白了,那就让他一次说完。

    “如果我是个男人,就绝对不会让我喜欢的人过这种日子。为了她的幸福,我也会放开她。”总结性陈词――他的话说完了。

    我站了起来,感觉血已经冲到了头顶。“你没有资格更没有权力这么说袁朗。”

    “我有资格”,他是针锋相对理直气壮的:“我的资格就是我喜欢你,而且喜欢的一点不比他少。”

    “我和袁朗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来说三道四。你走吧,我不想再听你说话。”我的口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

    “你不想听,是因为你不敢听真话。”他也站了起来。“你敢说,你不希望过我刚才说的那种生活吗?你敢说你不希望不担心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我竟然接不上,这也让我愈发的气恼。“我知道,你喜欢袁朗,不过,他真的能给你你想要的生活吗?他给你的就是你想要的吗?还是只是因为是他给的所以即使不喜欢你也会接受?”我从来不知道他这么善辩,这样近乎绕口令的话是脱口而出。看来,他真的是想好了才来找我的。

    “只要是袁朗给我的,我都喜欢,而且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我喜不喜欢。”我恼了,声音高了汗多。

    “即使不喜欢,也会在他面前装作喜欢,然后回头自己担心的要命?”以前就发现有许多时候他说话的方式象袁朗,但这样犀利尖锐的话终究还是第一次听到,我是真的楞了。这时的他,真的很象很象……袁朗。

    “如果你很幸福,我决不会这样一直不放手。可迎蓝,你真的幸福吗?你现在过得真的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他摆手止住了我的话:“我来不是和你讨论你是否喜欢袁朗的问题,也不是要破坏他,更不是一定要你接受我。我只是提醒你,迎蓝,想清楚什么才是你想要的生活。我知道你不希罕我家的地位背景,可最起码,你应该和你同龄的女孩子一样,享受一种最简单最平凡的生活。而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他深深地看着我:“你现在的样子,让我的心很……疼。”

    他真的是一个辩论的高手,犀利之外还有柔情。尾随着尖锐措辞而来的温柔与诚挚击中了我,击中了我的……软肋。我自认对袁朗是心如磐石的,但此时看着他,也不禁说不出话来。

    这场辩论明显的是我落败了,落败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很清楚。所以他盯着我,眼睛一眨不眨。

    我坐回到了椅子里,避开了他的视线:“你的话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说完了,可以走了。”

    “真的没有意义吗?”我不抬头,怕他会象袁朗一样看穿我,看穿我那一瞬间的……动摇,那为我所深深不齿的……动摇。

    沉默过后,他长长的出了口气。“那我走了,”走到门口回身:“平安夜快乐!”

    他走了,我伏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他的尖锐触动了我内心深处从来不敢想的角落,还是他的那份关心打动了身在异地病中的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对不起袁朗。以前和他在一起被袁朗撞见过几回,每次我都是很坦荡的,但今天,只是这样说话,心中却真的有了罪恶感,因为那瞬间的……动摇。怎么会有动摇?袁朗,那可是我敢用生死言爱的人啊!

    “迎蓝,袁朗来了吗?”于洋的声音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是袁朗吗?刚才在走廊里见到一个人,很象他。”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应该不是吧,否则肯定会进来的。”看着我的表情,他的声音变小:“我见到的也就是一个背影,不敢肯定。”

    冲出去,走廊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袁朗如果来的话,应该提前给我打电话的。虽然盼着袁朗出现,但这一次,我希望不是他。他总是能看透我的心,我怕他会看到那一闪而过不留痕迹的动摇,怕他会伤心失望。

    回到屋里,看到了于洋拿回来的吃的东西。我打开系着的口袋:“买了什么好东西?我看看。”

    “如果袁朗没来,那你就是为周启鹏烦恼了?”扫了眼桌上的玫瑰花,他看着我的脸发问。今晚已经受够了这样的透视眼光,我头疼得厉害。

    他看着我狼吞虎咽的吃东西:“迎蓝,你不会动摇了吧!”

    这句话让我呛到,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胡说什么呢?在你面前,我哪敢动摇啊,你可是一个忠诚的粉丝啊!”

    “可你的神情和表现很奇怪,你不知道吗?从前对周启鹏,从没见过你有这样的反应。”我的脑子都要炸了,“打住,求_38605.html你了,能不能不说这些?想让我活的话。”

    于洋不再说什么,但明显的还有很多话。“说吧,想说什么就说吧!”我放下吃的东西,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欲言又止。

    “迎蓝,这世界上就只有一个袁朗,能让他的敌人都尊敬的袁朗。错过他,你会后悔的。”他的语重心长让我笑了出来:“怎么觉得象是在听我爸爸训话啊!”

    “你?”他是气结的表情。我不理他,收拾东西回护士休息室了。

    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认识袁朗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聚少离多,甚至有两年的时间他压中 文首发根就没出现过,我心里都是简单的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可为什么今天会有这样的心理波动呢?使劲用手捶着头,我在心里痛恨自己:可耻,可恶,卑鄙。迎蓝,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象以前一样干脆的驳斥周启鹏?怎么会在他面前沉默?怎么会……动摇?

    这个晚上,对我来说一点不平安,也不快乐。不知道折腾到几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第二天早晨起来就发现情绪的确可以致病――不仅头疼,而且开始发烧了。正常轮休,我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头疼得厉害。昏昏沉沉到了傍晚,有人敲门。我没动,这个时间只怕还是周启鹏,不想见他。可门外的声音还是很有耐心的在继续,掀起被子下了床,我拉开了门。真的认为自己神经错乱了:以为是袁朗的时候,不是袁朗;以为是周启鹏的时候,不是周启鹏。

    门外站着的是我担心了三个多月、朝思暮想的――袁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