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他的主动违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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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朗回去后,我_38605.html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通话、写信、等待……

    生活中的变化就是周启鹏。经过了那晚,我们原来医院的人都说又有人要伤心了,因为他遇到的是一个对袁朗死心眼的我。他也确实开始有事没事的就往我们科室跑,弄得几乎尽人皆知。我很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关注的焦点,可这个人大概是做宣传工作的,真有那么一股热情,任凭我怎么冷淡,他还是每天来报到。我真是有些无可奈何了。袁朗来电话几次问到他,也知道不能蒙混过关,只好实话实说。袁朗每次都不多说什么,只说让我不要忘记那约法三章,还在最后一条上加上了周启鹏的名字,将其正式列入了黑名单。

    他的约法三章,我认为自己不会再违反,可终究还是事与愿违了。

    事情的起因就是张欣――她要结婚,说什么都要请我做伴娘。她的理由很充分:我们原来医院在这里的女生一共就五个,结婚的有三个,另外一个单身的脾气古怪,她不喜欢,而且我们是同寝,所以必须也只能由我担当这个重任。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上海之后,我越来越觉得好多时候身不由己。自己不喜欢的不愿意的事情,迫于情势迫于我们医院这个小团体,只能接受。

    张欣是个直肠子的热心人,对我很不错。她正在努力将自己留在上海,所以对于周启鹏她有着和别人完全不同的看法。“迎蓝,人要活的现实点。周启鹏不错,那么年轻就是宣传部长,将来前途无量的,而且家庭背景还那么好。你跟了他将来留上海一定没问题,多好啊!哪象我还得费力气的找人托关系!”对于袁朗,她也很直白的摇头表示不看好,不明白我为什么会选择军人过那种聚少离多的生活,说我是在浪费大好的青春。

    虽然观念不同,但这样直来直往的人是让人无法去计较的,所以最终我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张欣的新婚丈夫就是这家医院的,所以他们的婚礼相当于全医院的人会餐,周启鹏这个宣传部长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了主持人。当时上海已经开始流行晚上请客,他们的婚礼就是在晚上举行的,很热闹。我陪着新娘换装、收礼、敬酒。大概是全院的人都知道目前我和周启鹏的微妙关系,他们宣传部和工会的那些年轻人在这个场合居然就抓住我不放了,说什么都要我喝酒。我偷偷的将白酒换成了水,不料被发现了,这下他们更不依不饶了,无论是新娘还是周启鹏求情或者代喝都没用,必须我喝。为了不僵局,只好硬着头皮喝,几杯白酒下肚,我大脑很清醒但明显的觉得晕,腿有点发软。

    热闹的婚礼终于接近了尾声,大家散场。我们同来的那几个人说要趁着兴致去逛黄埔江的夜景,先走了。我一直陪着新娘子送客人,等到一切都忙完了,才发现剩下的人就只有新郎、新娘、伴郎、周启鹏和于洋了。于洋没和我的那些同事一起走,一直帮着我和新娘忙碌着。

    这时电话开始震了。有了上次的教训,只要到特别闹的场合我就会将手机调成震动,怕错过袁朗的电话。电话是果然他打来的,他出门了,已经一个月没给我打电话了。

    我起身到门外接电话。外面仍然很吵,服务员在收拾桌子。“怎么那么吵,在外面吃饭呢?”

    “今天我同寝结婚,我做伴娘,刚结束。”袁朗走的时候我还没有定下来要做伴娘。

    听我大致说了一下情况,他沉默了片刻:“你喝酒了?”

    不知道隔着话筒他怎么知道我喝酒了,是我的声音不对还是只是他的猜测。这些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话已经出口:“你怎么这么神?”

    我几乎要咬掉自己的舌头,真的是喝多了,怎么真话就这么溜达出来了呢。“袁朗,生气了?”口气很软,因为几乎可以看到他嫉妒与不安的脸。

    “等会你怎么回去?谁送你?”他没回答我,而是反过来问我。

    不想再对他说谎,说谎也会被戳穿。我如实说了现在还剩下的这几个人。“你放心好了,我可以自己打车回去的。”我知道那两个可以送我的人都在他的黑名单之列。

    片刻之后,话筒那端传来他的声音:“让于洋送你回去吧,自己别走夜路,不安全。”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洋算上是袁朗的“眼中钉”了,怎么会让他送我?这可违背了他的约法三章啊!

    “别发呆”,隔着话筒他也能看到我的表情。“记住了,让于洋送你,别让那个什么启鹏送。等会我再给你打电话。听明白了吗?一定要照我的话去做。”他拿出了对待他兄弟的派头,我疑惑的点头同意,明知道他看不到。

    回到屋里,大家也要散了。于洋与周启鹏都说要送我,我按照袁朗的意思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看着他们两个人尤其是于洋那惊讶的表情,我想我看到了刚才自己的脸。

    就这样,在周启鹏失落的目光下,我和于洋打车向回走。我是真的有点喝多了,靠在座位上,想着刚才袁朗那奇怪的命令,慢慢失去了意识。

    “迎蓝,醒醒,”有人在轻轻的晃我。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靠在于洋的肩膀上睡着的,急忙坐直了。“到了”,他轻声对我说,并打开了车门。

    刚走到宿舍楼下,我的手机又开始突突,“迎蓝,到屋了吗?”是袁朗。

    “刚到宿舍楼下。”

    “电话别放,让他先走吧!”对着于洋我说了声“谢谢”,他点了点头,示意我走。

    电话里袁朗开始和我说着他那边的事情,我一边听着一边走,直到开门进屋。估计他听到了我关门的声音:“这回进屋了?”

    “是啊,”我把自己扔到了床里。中 文首发

    我清楚地听到他长出了口气,好半天没说话。“袁朗,还在吗?”以为电话掉线了。

    “迎蓝,我爱你。”他的声音温柔的让我愣住。

    “我爱你,迎蓝。”这次的声音低了很多,象是在自言自语。

    我的眼眶开始发潮,什么都说不出来。“好好睡一觉吧,什么都别想,谁来也别开门,知道吗?”他又开始用命令的语气。

    无声的点头,挂断了电话,想着他的那两句话,很奇怪的突如其来的两句话,可又是那么……真诚的两句话。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