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少年


本站公告

    夕阳下,漆黑如墨的河面安静的有如一潭死水,树林里有某种鸟全无忌惮的可怕叫声,鬼气森森的透着完全不祥的味道。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不紧不慢的在浓雾中穿行,个高的那个时不时地被身边晃动的树影吸引去注意力爆出不太动听的嚎叫,换来同行旅伴的拳脚相加再爆发出更可怕的嚎叫声,想相比下鬼魅的鸟叫反而不那么鬼魅了。

    我真不喜欢做个躲在暗处偷窥的衰人,尤其是考虑到眼下这些可怕的景色是几乎是所有恐怖片都必备的诡异因素,即便现在它们对我来说就如同自己家里的小家具一样熟悉了。扯远了,虽然恐怖片的画面和音效很是吸引人,但是远远不及树林里的两个人有看头。说实话,我承认我一直都是猛男拥趸,没有八块腹肌很难吸引我爱慕的视线,所以说林子两个人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的话就有些夸大其词了,显然他们两个从各方面都无法划归到猛男的行列。被追着打的那个目测虽然有180左右的高度,但不用扒光了看都知道根本就找不到叫做腹肌的东西,肋骨倒是能找到不下于8根,幸好他还有张清秀的脸蛋,尽管下垂的眼角多多少少地破坏了整张脸的协调感,但仍是个看起来乖巧听话的少年。而痛施辣手的那个豆丁,光从他的身高而言,我真想轻蔑的翻翻白眼,就此把目光从他身上挪走,哪怕看看枝头鬼叫的那只怪鸟也好,不过,豆丁少年幸运长了张漂亮到让我无语的脸蛋,让我不得不更多的把视线集中在他生动得跟假人一样精致的五官上偷偷吞口水暗恨自己的定力修为不到家。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恩,人之常情嘛。

    “他们在说什么?”痛恨自己没长顺风耳,也没在FBI公开辅导课程中选修个读唇一类的有实际用处点的技能以便能让我在现在这个状况中得心应手。

    长着顺风耳的家伙慎重的用尖锐的眼神上下的打量我,瞬间让容易害羞的我红了脸。看看看,这才是我心中帅哥应有的模样,高大,威猛,五官深邃,眼神锐利。“你能听得见不是嘛?”羞愧的听着自己参杂着口水流动的说话声,但还是无法控制的把爱慕的心形眼睛粘在他脸上。

    九罹大概沉默了有30秒,才在我期待外加色迷迷的瞪视下,掀了一掀万分迷人的嘴唇,“他们说‘石头在这里’。”

    “我还以为这个回答应该以‘下垂眼的麻杆说’或者‘漂亮脸蛋的豆丁说’开头,不过,你千万别误解我说的漂亮,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一款的,在我心里,我最喜欢你了。”趁机表白心机,像九罹这么帅的男人中的男人不好好把握穷追猛打是绝对不行的。

    “我得知道是什么石头。”帅哥堂皇的无视我,早已习惯,没关系,我坚强的很。“咳咳,是我们得知道是什么石头。”小小地纠正一下,提醒他记得我们是一顺撇的。

    “他们在找的石头,一定与女娲有关。”

    哦哦,终于听见自己熟识的名字,但天知道它跟我知道的那些故事能差出多少公里数去。“造人的那个女娲?”试探性的问问,省的演变成前几次滔滔不绝后地那么丢人。

    “造人?”

    “我说错了?”这个小世界的一切事物都象抄袭我在历史图书馆看到的那些亚洲传说的古本,又离谱的一一反驳了这些迷人的传说。好吧,我都忘了这是个架空的时代了,而且,天知道它是存在在哪个时空。

    “女娲掌管往生之地。”九罹冷静的说。露出我最喜欢的镇静得仿佛希腊雕像一样地表情,真是迷死人。

    “往生之地?盛产石头?”

    “女娲为补天地之缺,曾在九州三界遍寻灵石。”这一回九罹倒是解释的彻底,可惜的是女娲补天这段我熟的不能再熟了。“所以说豆丁和豆芽菜是女娲的跑腿儿,帮女娲找补天用的石头?”举一反三很像我的风格。

    九罹古怪的看我,显然的是3个月的时间还不够让他习惯我的说话方式,不过我能帮他习惯的实在有限,但他还是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不,他们在找女娲遗落的石头。”

    “此话怎讲?”文绉绉不是我的专长,但有样学样至少是我为数不多的本事之一。九罹虽然不是书本里无时无刻不一本正经的学究做派,但也总是拿腔拿调,偶尔学他的腔调他就露出现在的表情——剑眉舒展,斜眼看我,似乎在仔细的思考要不要因为我玩笑了他而扭断我的脖子。我可是亲眼见过他一只手就轻松加愉快的拧断了一个小蛇精的脖子,“咔嚓”声听起来绝对不会悦耳,我可以发誓。树林里自娱自乐的二人组已经放弃了你逃我追的戏码,看上去开始认真的在寻找什么东西了。九罹侧耳倾听了下他们的对话,才慢悠悠老不乐意的回答我的问题。“补天已经是千年前的事情,所谓的石头是在补天的时候不慎遗落人间的补天石。”解释得恰到好处,说了跟没说差不许多。

    “跟着他们。”身随话动,话一出口,九罹就已经身在三米以外了,矫捷的象一只长相英俊的大猴子。而我,不幸地没学过任何御剑飞行之术,也没拜忍者为师学过什么飞天遁地,只好依靠自己在平时积攒的勉强算得上是不拖后腿的速度跟在身手伶俐的大猴子后面,小心翼翼地避免会发出大的响动以至于打草惊蛇。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在看过九罹上蹿下跳上天下地的本事过后,究竟要多高的高手才能叫高手,我已经有了血一般的教训了。好在树林里的二人并不是心急如燎的人,也省的我过度勉强累得气喘吁吁还不敢大喘气。

    “九罹,你在这里等了几个月,就是等他们?”

    九罹不说话,专心致志的倾听那两个人的对话。但我知道,一般他不回答的话就是说他默认了我的说法。我洋洋自得的在心里赞叹自己的聪明,冷不防撞上九罹的后背,鼻梁顿时疼得跟撞断了一样。“我知道你飘忽若鬼,身轻如絮,这样很酷,但能不能请你停下前发出那么一小点的动静,我是人,人的反应很迟钝的。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好不好。”不太爽的抱怨,暗叹自己平时努力训练有个屁用,体术这东西还是讲究天赋的。

    “木可,闭上嘴。”九罹一点歉疚之心都没有,还不满我的喋喋不休。

    “莫妮卡。”小声无力纠正,九罹的舌头一定是太短,不然怎么就一个卷舌音怎么都发布出来呢。

    高矮二人组突然间停住了步伐,一些树枝遮住了他们一部分的身影,我只能看见他们身上的白色袍衣被风鼓动的抖个不停,我尝试问九罹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他老人家根本就不理我。

    “是石头。”九罹突然开口说,弄得我莫名其妙。这个地方的人不仅生活方式刺激,思维方式和语言功能也跳脱得厉害。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人拎着衣领来了个“云霄飞车”的瞬间体会的短版本,还是没有车座和安全栅的!一脑门子汗地站在豆丁和豆芽菜面前,我镇定的咬紧牙关,硬是把尖叫声吞到肚子里,虽然这之前也有过被九罹拎着飞来飞去的经验,但是若要完全地安之若素可不是试个儿个把次就能习惯的。

    这两个人显然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对我和九罹的“从天而降”,豆丁的脸上看不出有一丁点的惊讶,娃娃脸上的笑意反而变得更浓了。而豆芽菜,谁知道是不是太多少天都没吃过饭,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迷糊神态。

    犹豫着要不要找个话题来缓和一下眼前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总看着人家的脸品评人也不太礼貌,但是我视线一滑,先瞟到了豆丁手里拿着的东西,惊讶之声脱口而出。“罕鲁斯之眼!”啊啊啊……

    话一出口立马就接到九罹复杂的眼神的洗礼,我懒得再矫正他的行为,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拿到这东西比较重要。我和颜悦色的先和二人组打招呼,毕竟我是很有家教的人,“嗨,你好,你也好,”摇了摇五指山,我自己都被自己可笑的开场白搞得开始有点尴尬了,“初次见面……他是九罹,我是莫妮卡?菲尼克斯,”撞上对方石化的呆滞表情,我只能假笑,然后老不乐意地曲解自己的意志,“听着有点古怪?哈……哈哈……哈哈,九罹最初就觉得很奇怪,他现在依旧觉得很奇怪。呵呵,那是因为我有一半的冰岛血统,我父亲是冰岛人,所以我有个冰岛名字,不过我的母亲可是如假包换的中国人,所以我从小在这两个地方长大,所以……我……呃,我呃,也是中国人……那个……”我眼神死死的钉在豆丁手里的东西上,意图表现的太过明显。

    除了早就听过我说这些的九罹还能气定神闲见怪不怪,高矮二人组已经被我的话搅得一头雾水,都祭出一副“这个可怜孩子的脑子有问题”的同情表情。而豆丁大概看出来我对他手里的东西意图不轨,“木……什么死?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河神之眼,若你说的是这个,”他迅速的握拳并把东西塞进怀里,“……我的。”

    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清了清喉咙,摸摸鼻子,权衡了一下现在的状况,决定先套关系,“好吧,你们也可以跟他一样叫我木可,”每每想起我对九罹叫我名字的发音纠正我就头疼,但这已经是九罹的一大进步了,至少发音已经十分接近了。“罕鲁斯之眼”奇迹般的重现让我很是激动,激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使劲吸了吸鼻子,“故事说起来很漫长,很惊险片,很费时间,而且就算说了你们也不会信,不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伸出颤巍巍的手指了指有着漂亮脸蛋的豆丁的怀里,语气无比遗憾的陈述事实,“那个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呃,虽然也不是我的……不过在法律上,它的保管权在我。”

    九罹好整以暇的看热闹,脸上还是复杂得让我看不出来意图的表情,真是迷死人。而另外两个认识我还没那么“久”的人,显然是对我作为的叫做“保管权”的东西摸不到头脑。超美型的豆丁回身帮身边早就不知云里雾里豆芽菜把嘴巴合上,精明的目光貌似不经意的扫过来,“我知道打从我们进了树林,你们就一直跟在后面。俗话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因为没感觉到有妖气,故此我也没有发难。但明抢?”他出其不意的笑了,笑得我心神恍惚神魂颠倒。可恶,小男孩的脸为什么要长得这么精致可人?!话甫一出口,我立马就意识到这个豆丁虽然看似一脸纯真,但显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轻蔑的瞧瞧他?西不叫什么女娲石,那是在哲?副随风飘摇的风筝样儿,想当然的不在具有威胁人物名单内,所以我们这边还是二比一,占足优势,心里冷笑。

    “我要女娲石。”一到关键时刻就惜字如金的九罹绝不辜负我对他下的定论的开口。这才叫名副其实的“明抢”,相比之下我刚才的那番话客气得不能再客气,友好得不能再友好了。不过我还是好心的纠正他,那东西不叫什么女娲石,那是在哲格达列克采掘出的目前全世界最完美的天然红宝石之一的“罕鲁斯之眼”,而我,在飞机失事之前正是带着这颗无价之宝前往迪拜的拍卖会场。我清楚的记得当我随着飞机的左翼一起被大气从机身上撕下来的那一刻,我是和保险箱扣在一起的,这样哪怕我无法生还,自少在找到我的尸体后,委托物不会下落不明。但当我在九罹深情?伶俐的大猴子后面,小心翼翼地?却怎么都找不到它了。想到这里虽然很是惆怅,但一想起来博物馆已经给它上了天价的保险,足够宽慰我对馆长充满歉意的心了。

    豆丁依旧笑眯眯的打量我和九罹,“这位兄台说笑了,我和我师侄为寻这块石头已经跋山涉水了半年有余,单凭你一句话,就让在下拱手相让,未免有些唐突吧。”果然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我有些郁闷,这豆丁看起来充其量只有17,8岁而已,但这种表情和气魄却又不是区区少年就能拥有的。他显然早已看出我们二人中九罹才是有真本事的那个,“得之不义于礼不恕,我倒是想问一下,阁下可是要明抢?”

    我愤然,这个小矬子哪只眼睛看出我是个“兄台”了?!“啰啰嗦嗦,九罹,咱们就是要明抢!”我回头正对上九罹玩味的眼神,不过不是对着我的脸,而是对着我脖子下面的部位,难得的在他唇角染上一丝笑意。轻易就让我看穿了他不加掩饰的想法,“光长个子不长胸是我的错么?”我欲哭无泪。“九罹,我知道你也想要石头,咱俩二一添作五先抢下来再说好不好?”万一我有机会回去外面,没有石头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把东西亲手交给我的馆长大人。

    九罹不理我,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二人,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什么“死亡视线”一类的招式的话,这两个人早就被九罹视线里的隐形光波化成灰烬了,我恶毒的想。我盯着他看,他沉默了1分多钟,才冷淡地开口,“我和乌衣门没有过节,也不想有过节,留下石头,我们相安无事。”

    我缩缩脖子,九罹只是说说而已吧,这个口气根本就是在说“我就是想跟你们有过节”的意思吧!根本就是在挑衅嘛!

    “你既然知道乌衣门,想必也知道乌衣门毕生都致力于找寻女娲石,终结祸端,而且这石头在人间越久,就越可能成为祸患,道义所在,还请二位体恤。”豆丁慢条斯理的说,根本就没被九罹杀气腾腾的口吻吓到。“你说呢,青璜?”

    叫做青璜的豆芽菜恍惚的看了看我们,“师叔你在说什么?”

    少年翻脸跟翻书一样快,甜美的笑容迅速换成张牙舞爪的夜叉脸,一记看起来非常疼的巴掌拍上青璜的后脑勺,“在外人面前,你就不能给我长长脸?”

    原本紧张的氛围在叫做青璜的瘦弱少年的抱头鼠窜的闹场下变得可笑。懒得看他俩一唱一和的九罹耐心用尽,说话间已然出手。

    “我说留下,并没问你是否愿意。”

    我司空见惯的连喝彩都省略了,只等看豆丁要怎么应敌。出乎我的意料的是,豆丁动也不动,仰头看我,依旧笑的春光灿烂,天地失色。而他身边窜起的一团白影顷刻间和九罹打在一处,动作快的只能看清一黑一白两道光影缠斗在一起,晃花我一双可怜的眼睛。看来在评估对方实力这上面我出现了重大失误。可谁能想得到就那么一根豆芽菜,似乎一阵微风都能把他吹跑的牙签少年能跟在我眼里天下无敌的九罹打个平分秋色呢!我瞟到豆丁气定神闲的站在一旁观战,机不可失,趁机问出刚刚心中的困惑,“你说的‘罕鲁斯之眼’会祸乱人间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从刚刚就让我不断纠结。

    豆丁饶有意味的看看我,答非所问的开口,“阁下发肤浅淡,瞳色泛青,却没有丝毫妖气,可是有天族血统?”

    我听不懂他说的什么天族血统。我是混血儿,自然会有浅淡的肤色瞳色,想到这里就不禁郁闷与自己无缘的小麦色肌肤和琥珀色瞳孔,在遗传学这方面,我更多的遗传到了我父亲的五官和发色,除去一双凤眼,我几乎跟东方女人没什么外型上的交集。“我出生遥远的欧洲,那里的人都长我这个样子。”我解释,但不报什么希望,过去几个月我已经在九罹那受够挫败了。好在我有良好的适应能力,从很小的时候我就被教育要能在任何地方人任何环境生存,无论是多恶劣的境遇。

    “欧洲?我记忆中,九州之中可不曾有欧洲。”他摇头,“不过,四海内外洪荒方息,有什么倒也说不准。”对我的话,他意外的没什么抵触就点头接受了我的解释。顿时让我感动得差不多涕泪皆流。当初我和九罹说的时候,他可是差点就因为我对他不说老实话解决掉我的小命啊!

    那一厢九罹跟豆芽菜依旧打得风生水起,势均力敌。这一厢,没有硝烟的战争也得继续,我小小的提醒他一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石头很重要?”

    他惊奇的挑眉,“你真的不知?”

    连挑眉也那么好看,我心里乱嘀咕,“跟着闷葫芦,我能搞明白状况就算不错了。”

    “女娲石是孕育于天地之初的灵石,当初为了修补天阙被选出来的补天石。”他慢悠悠的开头,“女娲本是天帝昊的妹妹,据传天地诞生之后,天界生了一株灵珠木,吸取天地的精华,日夜生长不辍,终有一日它顶破了天地之界,跌落人间。三界原本不通,这一相通,反倒是闹出许多祸事,这是后话。天帝的妹妹女娲想出来个补天的法子,不过修补天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单单是用来补天的石头,就必须得灵气纯净方行。她寻遍了三界四海,用了百年的时间,才勉强凑齐了石头。”

    “因为掉了石头,天没被补全还是怎么着?”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漂亮的眼睛里有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不过无论那是什么,都不是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眼睛里的。“你看起来不太关心他!”我朝打成一团的两个人努努嘴。他露出狡黠的笑意,“青璜未必会输。”

    少来了,我还不相信这个世界里还会有比九罹更强的家伙,我可是亲眼看见他单手就把一个也很强的妖怪给“卡擦”掉了。“可他看起来也不怎么强。”我可不想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不是想知道女娲石的事情?”他很会转移话题,而且转移的非常成功,我立马就不再关注斗殴的两个人,“我搞不懂,天也补上了,掉几个石头有什么关系?难道说这些石头很值钱?”既然“罕鲁斯之眼”在外面的世界里价值连城,也许在这个世界也一样昂贵,那就很容易解释为什么大家都欲得之而后快了。

    “呵呵,何止是值钱。”

    “那么就说得通了,九罹的样子看起来是很缺钱。”肯定是买不起房子买不起地,要不然也不能行装简陋的整天风餐露宿了。

    豆丁顽皮的笑了笑,我暗叹他可真是个喜欢笑的人,“可是我可不敢保证有人会出钱买它们。”

    “你可把我弄糊涂了。”

    “女娲石是很危险的东西,我不知你所_38605.html说的‘河神之眼’是什么东西,但这块石头的确是女娲石没有错。”他点头,表情无奈,依旧完美无缺。“补天石虽是灵石,但多数灵窍未开,极易被浊气浸染沦入妖魔道,而三界之中原本便以人界气息最为浑浊……”

    “我懂了,月圆,变身,对吧?”根本就是狼人传说。

    “你说的话很有意中 文首发思。”他还是笑眯眯。

    “是古怪吧?”

    “哈哈,你性格倒是直爽。说回来,这颗石头被侵染也是迟早的事情,我必须把它封印起来,带回山上。若放任不管,他日必祸害一方百姓。”

    “我理解。”善解人意的点点头,“不过,”不过,“罕鲁斯之眼”对我也真的很重要,“就这么一小块的石头,真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不错。”

    “也许它不是‘罕鲁斯之眼’。呃……”

    “在下朱明。”

    “很抱歉,朱明,我不知道这石头里有这么大的文章。”我叹了口气。

    “没关系。”他也很和平地回应我。

    “朱明,我知道我这么要求有点过分,但是我能看一下石头确定一下吗?只要你拿着就好。”我自信笑的十分恳诚。

    朱明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探手进怀取出血红色的石头摊在手心,毫无心机的应承,“好。”

    我低下头,朱明矮了我几乎半个头还多,我想仔细看他放在手心的石头的确有些困难。“真是分不太清,红宝石看样子都差不多,朱明,你能冲着光举着让我好好看看么?‘罕鲁斯之眼’透过光会有金色的瞳孔状的光圈,若是没有,就肯定不是了。”

    朱明似乎是被我的诚恳打动了,他看看不远处打的酣畅的两个人,猜想九罹不会突然间抽身过来强抢,扬手把石头冲着夕阳举了起来,唉,这个时候看起来还真是个听话的小可爱。

    朱明的个儿矮,举起的手刚好在我面前,我一只手托住他的手腕,装作是要挪挪角度的样子。之后就简单了,只用擒拿术最基本的一招就轻松让他松了手腕上的力,手里的石头瞬间就跌到我的手里。以为我认错了放弃,鬼才会认错,在接下这次委托之前我可是反反复复看过几百遍照片还有细节图。即使我现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我也还是个有职业操守的运送专家,而不是个会搞丢委托物的菜鸟保镖。

    “果然如此。”他挑眉,并没被我的趁火打劫气的跳脚,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家伙真的能沉得住气。“九罹,东西到手,别再飞来飞去拉!”看着很累的。也别小瞧不会飞来飞去的我,不靠飞的,不也把东西弄到手了!

    “你认为我抢不回来?”他好笑的看我一溜小跑的往九罹的方向逃去。

    “小瞧我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你猜你会犯的第二个错误是什么?”我做个鬼脸。

    “误伤你?”

    “错!是再度小瞧我!”想得美,我虽然不至于强到象九罹和豆芽菜那样不可想象,但怎么说也曾经在亚马逊象泰山一样生活了挺长的时间,实力不能小觑。

    “木兄,你执意要跟天下大义作对?”

    “天下大义跟我有什么关系?”何况还是你们的天下!我瞪他,因为他的某兄的称谓。

    “我已讲明,因此也无须手下留情了。”

    “石头本来就是我的,你夺人所爱还振振有词,头头是道!”

    “陷九州百姓于水火之中,朱明的过错可就大了。”他收敛起笑意。

    “我也是百姓,你夺我的东西,我也水深火热,你就不内疚了?”

    他显然受不了我的歪理,“那就只好得罪了。”变魔术般的凭空一挥手,蓦地多出一柄有一米长的剑来,还没等我瞧出剑的模样呢,厉风已经扑面而至。我手忙脚乱的一个侧身,勉强的避过剑锋,两绺我心爱的金发打着旋的飘落在地上,没功夫心疼,下一剑又迎面探来,眼瞅着就戳进我的眉心。

    小命呜呼!

    两招就要了我的性命,这儿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厉害!我反射性的整个身子向后倚,用小臂去搪剑,丢只手总比丢了命要强吧!

    金属相撞的清脆代替了我预想的用刀剁肉的声音,千钧一发的刹那,九罹的月镰挡住了朱明银龙一样的剑锋,英雄般的再一次救了我的小命。

    “好险。”我吐出一口险气。

    “好剑。”九罹难得的开口,大战了那么多回合居然一点粗气都不喘。

    “好刀。”尾随而至的豆芽菜的长兵器架住了九罹的另一柄月镰。“双生月镰,你是冬狼族的后人。”朱明淡淡的说道。

    “留下石头,就让你们活着走人。”

    “你可知女娲石并不能让冬狼王复生?”朱明不买帐。

    “师叔,冬狼王是什么?”豆芽菜迷糊的开口,和九罹酣斗了许久,额头上微微出了薄汗。

    “冬狼王就是东狼族的首领。青璜师侄,你光长个子不长肉也就罢了,不长脑子怎么能行?”朱明严肃的小脸在和豆芽菜青璜说话的时候突然又变得鲜活起来,好像跟刚刚要一剑穿了我的狠毒少年不是一个人一样。

    “能是不能,试了便知。”九罹冷冷的回道。我也狠狠的把石头握在手里,坚决不交。只是握得太紧,石头都有些发烫了。“啊!”我惨叫,是烫的有些过头了!

    六只眼睛顿时齐刷刷的盯在我的脸上,又齐刷刷的盯在被我一松手滚落在地上的石头上。血红色的石头在地上翻了两翻,然后静止不动。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