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
这是最难熬的日子,是最想念的日子。我不知道你想念我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只觉得现在的我,像是被斩断触角的蚂蚁一样,完全没有了方向。我想向你靠近,但我找不到路,又不甘心就这样停留,于是开始在原地打转,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沿着各个方向向你前进。却不知道,自己并没有移动,于是带着伤心的疲惫停了下来,开始呼喊你的名字,你有听到吗?
今天是11月23日,5年前的今天,你说答应做我的女朋友。5年之后,你走了,而我坐在电脑前,用键盘敲打出思念的潮水冲击着我们被搁浅的爱情的帆船。但似乎只是徒劳,因为没有风。可我却快要熬不住了。我决定收回我愚蠢的决定,我们不要等到圣诞节了好吗?我们不要再为爱定什么期限了好吗?现在就回来吧!我用最短的时间搭好了稻草屋。我突然好担心下雨,好担心你被它淋湿。所以我撕掉了筹划很久的设计图,看到了眼前的稻草。我想,只要我们能在一起,风雨再大,它也不会倒塌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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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构思了一个多小时才写好的E—mail。信发出去之后,心理便轻松了很多。似乎是相信她会在第一时间看到它一样。圣烈说的很对:思念的时候,把想说的话写出来,就会得到解脱。所以我现在越来越相信,圣烈他真的就像是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个天才般的英雄。
冬慢慢的延伸着,牵动着时间与空间。树上的叶子已经全落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太阳的光是白色的,一点也不刺眼,所以我可以毫不回避的直视它。这是11月底的冬天,我一个人生活在凛南。这儿没有花儿,没有鸟,甚至连大雁往南飞的身影也看不到了。气温已经慢慢降了下来,但还是比印象中寒冷的冬天要暖和很多——对于惧冷的人们,太阳总是不离不弃的——一年之中这个时候的太阳总是最可爱的,这似乎又是在预示着什么,到底是什么呢?我不知道。但我想,一定不会是什么坏事,因为这是我跟她相恋的季节。
马上就要步入12月的寒冬了,我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李怡的。她,便是易剑锋的女朋友,一个在我心目中以传奇人物定义的女孩子,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易剑锋心动,心痛的人。我想,爱情的力量真的是太大了,它总有能力让一个人变的很灰,却又可以在瞬间把他从低谷拖至山顶。我猜,人生的大起大落有一半的情节都是跟爱情有关的吧!自认为看破红尘的人,其实只是惧于面对的孬种。
那是11月的最后一天,确切的说,应该是11月30日。虽然是月底的寒冬,但中午的时候,气温还是会升上来,的确很具有北方冬天的性格,阳光是通红的,空气中却流动着寒风,卷着沙尘,掠过脸庞。有时风沙会迷了眼睛,这时候你不得不抱怨这个城市的环保工作真的是做的差到不行。不是星期天,但易剑锋却没来上课,他没有告诉我们任何人,所以晚上下课的时候,我们其余5个人照旧在宿舍里等他买消夜回来给我们吃。下午吃饭时间,我们滴水未进,因为有D—404室的来找我们挑战篮球,这个时候,我们的主力易剑锋不在,削弱了战斗力不说,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了替补。本来是可以不在乎输赢的,但是由于比赛展开数十分钟之后,场边的观众越聚越多。我们不想丢人,于是轰轰烈烈的“302室保卫战”展开了。
这场比赛打的很辛苦,一直打到续加时赛,最后,我们以5分的优势获胜。最大的功臣居然是付哲这个玩音乐的。只因为他在最后5秒钟以一个抢断,阻止了对方的进攻,并投进了一个三分球。其实,这场比赛他从头到尾也就只得了这3分,竟成了最大的功臣,说实话,我不服。
总之,这个下午,我们5个都没有吃饭,到了晚上的时候,都已经被饿的奄奄一息了,但易剑锋始终没有带中 文首发东西回来给我们吃。我们啃光了水木一上个月买的已经干掉的面包,喝光了潭泽海视为瑰宝的“体饮”,他还是没有回来。终于朴圣烈站才出来提议我们先一起出去吃饭,回来再把易剑锋的骨头给拆了。
我们没有去食器时代,而是去了一家名字听起来想是妓院的酒楼——夜来香。因为我们都认为以我们目前的饥饿程度绝不是一碗拉面就可以对付的。这个晚上我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饿鬼投胎。但这并不是重点,所以我们就先将它忽略不谈,我想要着重描述的是饭后发生的事。
夜来香距离我们学校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如果坐车的话则只需要10分钟不到。但那个晚上,由于极度的饥饿,我们吃了很多,所以当走出酒楼时才发现,我们几乎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没办法,之后步行回去了。气温已经降到了真正冬天的温度了,风很大,我们敞开着外套拉链,很容易就被强风卷起了衣摆。于是我们都乖乖的把拉链拉到了最顶端,将手放进上衣口袋里,缩着脑袋,顶着强风,艰难的前行着。如果不是路边的车祸,那个晚上,我们或许就错过阿剑了。
别担心,被撞死的人,我们根本不认识,只是随着左边车行道的一声巨响都停下了脚步,而那个时候易剑锋就在路的对面,当然,他不是一个人,但我们起初并没有看到他。只是随着那一声巨响一起回过了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摔倒在地上的抽搐的老人,然后是如岩浆般流出的鲜红的血液以及那划出一道凄惨的红的车尾灯。我们全都被惊住了,站在那一动不动。
“快,记住那家伙的车牌号。”易剑锋从路的对面跑了过来,我看到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留着长发,皮肤跟他一样白皙的女孩儿。
“A!”
“1!”
“7!”
“4!”
“3!”我们5个依次报出了肇事车辆的车牌号。并示意阿剑,这种事完全不用他提醒。
“我们要把来人送去医院吗?”那个女孩说,并要跑过去把老人扶起来,被圣烈拦住道:“别动!”他从容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120”和“110”告诉了他们刚才发生的事情,以及我们现在的具体位置。之后便带着我们一起走了:“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听着,我们不是英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之间变的这么冷漠。但我绝对相信,他的做法是对的,就像我前边所说的那样,我已经对他产生了一种盲目的崇拜。虽然他此刻说的话与之前是矛盾的——“我是天才般的英雄嘛!”
已经走了好远,我回过头,依然能看到老人躺在冰冷的马路上,圣烈说:“他死了。”之后,我们便不再提刚才的事了。风依旧很强,女孩的丝巾被从身前吹到了身后,在风中来回飘荡,似乎是在向亡灵者告别,我注意到它是洁白的没有一丝污垢的纯白色。
“阿剑!你是不是忘记介绍了?”终于,我把那件事抛在了脑后,在_38605.html易剑锋耳边小声道。他笑了笑,以同样的音量在我的耳边说:“她就是我对你说过的,我唯一的女朋友。李怡。”我笑了笑:“你们合好了?”他也笑:“梓飏,我必须感谢你在寝室窗台上放的野百合。”我突然想起来,野百合的花儿也洁白的没有一丝污垢的纯白色,就像李怡的丝巾一样。
笔者言:当一个生命在我们眼前消逝时,它教给我们的是珍惜与追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