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本站公告

    2004年农历腊月24日,是学校放假的日子,我们都决定要晚一天回去。他们说要在这个晚上提前开一个新年派对。潭泽海更是恐吓我们说:如果有人唱反调,他会第一个站出来拆掉那人的骨头。我和阿剑本来都急着要回家去的,在这种情况下便也都沉默了。没错,我们寝室现在有人在搞专制。

    下午我和付哲两个人呆在寝室里,其他人都出去买晚上part_38605.htmly要用到的东西了。这个时候的学校每个角落都体现着它“冷静”的特点。寝室里开着暖气,但隔着玻璃我还是能感受到从外面透近来的凉气。付哲抱着他在艺术节赢得的“爱心吉他”沉醉在自己的新歌之中,几乎不能自拔。

    □□□

    好烦,好乱。看不到你的脸,我还是不习惯,现在的你啊,在做些什么?一天,一天。你还是不出现,我依然在想念,面前的你啊,却只是照片……

    □□□

    我在他令人陶醉的歌声中独自坐在书桌前,捧着手机在玩游戏。突然有人发短讯过来说:“我们晚上要开party,一起吧!”屏幕上显示的是雨欣的号码。

    “不用了,我们晚上也有活动。”我是这样回答她的。我想,要是我因为去参加B-301室的party而放弃我们C-302室的,不止潭泽海会拆了我的骨头,其余4人还会把我的肉给分了吃掉,只把我被拆散的骨头埋起来,然后在墓碑上写一句“重色轻友的萧梓飏之墓”。想起来都觉得可怕,只好拒绝了。

    过了一会又有电话打过来,依然是雨欣的号码。

    “喂?我是萧梓飏。”我接通了电话,可那边传来的却是莫雪的声音:“我是莫雪啊!你们晚上有什么活动啊,我们可以参加吗?”

    “哎?这主意不错!那这样好了,晚上8点,我们302室举行新年party。你们B-301全体出动一起过来吧!不过,我得先跟伙计们说一声,免得他们说我一人独政。”我是怕被打。

    “不用了,我会打电话跟阿海说的。”

    “好,不过,你们晚上过来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别让楼管看见了,说我们中 文首发乱搞男女关系。”我说的是真的,我们C楼的楼管是所有学生公寓管理员中最没有口德的。我们经常被他骂,而且还是很惨的那种。

    “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什么?你想吃狗肉却忘记带假牙?”我只好装傻,对方笑着挂了电话。我收起电话迅速催付哲说:“快,赶紧把寝室收拾一下,晚上有女孩子要来。”

    已经是深冬了,这些天,天空很晴朗,没有再飘过雪,也没有什么风。但气温却依然很低,干冷干冷的。所以我依然感受得到冬天的残酷。圣烈他们去了很久,一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在这之前,我都是举着咖啡,一边暖手,一边回味。看着窗外无人的风景,听着付哲轻快的歌声,心里却是在想着那些沉重的往事。我想,现在心月应该已经回来了吧。以前她总是会坐早8点的公车,让我在11点的时候去车站接她。她会问我开不开心,想不想她。而那个时候,我总是会用点头答“嗯”来回答她的一切问题,她便会开心的笑笑然后问我为什么不笑之类的傻话。

    “梓飏,你脸上为什么又长痘痘了?”她会指着我刚长的青春痘发问。

    “梓飏,你为什么又剪头发了?”她会捏起我的一束头发问道。

    “梓飏,你为什么又长高了?你看看我是不是也长高了?”她会站在我身边,点着脚尖,斜着眼睛看看她的肩膀和我的肩膀相差多少公分。

    “梓飏,你头上为什么又长白头发了呢?”她会帮我轻轻拔掉那一两跟新长出来的代表沧桑的白发,然后再问一个我根本无法回答的问题。

    “梓飏,你为什么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呢?”她就是这样,总会因为我身上发生的一点点的变化而问出一大堆的问题。

    “梓飏,你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还是她问的。我无奈的笑了笑问她说:“心月,如果我问你,为什么脸上不长痘痘你会怎么答?”

    “嗯……我不知道耶!”她摇着头回答道。我接着问她说:“如果我问你,为什么不剪头发还是那么有形你会怎么答?”

    “如果我问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一块长高,你会怎么答?”

    “如果我问你,为什么不长白头发,你会怎么答?”

    “如果我问你,为什么穿什么衣服都那么漂亮你又要怎么答?”

    “哎?这个我知道。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每当这个时候,她总会很自豪。而我却只能笑笑从她手里接过行李,然后开始往家的方向走。她会迅速从后面跑过来,牵着我的手,然后侧过脸来看看我的反应,最后欢笑着回家去。我想,今年陈炳辉一定会送她回来,所以这个时候,我坐在寝室的窗前望着外面的风景。

    由于那4个小子回来的太晚了,所以我们的party布置的很赶。接近8点的时候才擦洗完毕。我看了看表,急匆匆的端了盆污水去外面倒。由于跑太急,我甚至没有发觉有人正向我们寝室走过来,只听到“啊”的一声,我便把那盆水浇在了对方衣服上边。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立刻放下盆子,向对方道歉。抬起头的时候才发现,是我们邀请到的B-301室的那6个女生,而被我用污水浇湿衣服的正是今天忘记烧香的雨欣。

    “这就是你们302室的待客之道?”她问,从笑容上看,并没有生气。

    “哦!就算是吧!你们怎么说都成。我们无所谓”我显得很尴尬,并且有点语无伦次。

    “喂!谁说无所谓的?这件事由萧梓飏个人承担,与我们302室无关。”是非常非常欠扁的圣烈。我端起盆子,白他一眼,对雨欣道:“先进去把外套脱了吧!否则要着凉的。真的很抱歉。”

    “对对对,先进去吧!”其余几个女生应和着陪雨欣进去了,我则端着剩下的那半盆水下去倒掉了。我今天也忘记烧香了。

    我回来之后和他们又折腾了好一阵子,我们的party才要正式开始。由于是在学校,所以我们没敢怎么胡闹,只是吃吃喝喝而已。所以,与其说我们是在开party,倒不如说是301室的女生到我们302室来混饭吃了,或者说成是混酒喝可能更贴切。因为到了午夜party要结束的时候,我们买的吃的只被吃掉了一小半,而酒却是被全部喝光光了。女生们喝了酒便会闹,以至于楼管大叔曾几度过来敲门示意我们安静。我很担心——她们之中喝最多的人喝掉了8杯,如果是男生,喝8杯我可能会笑话他,但若是女生,的确已是海量了。

    “我们要放大叔进来喝两杯吗?”莫雪有点不知所云。

    “好……啊!我去……开门。”这样的提议居然也有人应和。

    “喂,小敏那是墙!”雨欣总算是比较清醒。

    “奇怪?明明是把手,怎么转不动呢?”看来徐小敏醉的挺彻底。

    “喂!小敏,要是左边那扇打不开,你可以试试中间那扇。”奇怪,我们寝室有3扇门么?左边的?右边的?还有中间的。我们没敢再让她们喝酒,因为我们没有人想背她们回去。终于,快要到午夜的时候。雨欣提议要回去,其余几个女生,有两个困了,三个醉了,也都要休息,所以我们的party就这么散了。她们相互搀扶着走出了我们的寝室,我突然想起来,雨欣的外套被我用水浇湿了。于是,拿了自己的外套奔出去喊住她说:“雨欣,先等一下。”

    “怎么了?”她扶着徐小敏转过身问道。我听到徐小敏小声问她说:“他们……要开车送我们回去吗?”那一刻,我几乎当场昏倒。

    “你穿着我的外套吧!小心别感冒了。”我说,并把衣服披到她肩上。

    “嗯!谢谢!”她很开朗的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几乎有点不舍得离开,但却不能不离开,因为……我没有穿外套。

    笔者言:看到你的脸,我以为那是天使在笑;情人眼里出西施,是赞美,还是讽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