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站公告

    我以为我已经下定了抢回心月的决心,可是世事多变,我们又擦肩而过。

    “圣烈,为什么我所有的烦恼你都没有呢?”天快要亮的时候,我坐直了身子问圣烈道。这时我们依然是在寝室楼的天台上。

    “因为我没有你幸运啊!”他说。我感到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很多人一辈子也见不到自己真正爱的人,你说这是不是一种悲哀?”他问,伸手又去摸酒,却只摸到一个个空了的易拉罐,我点头回应了他。

    “我可能就会是这种人,所以说没有你幸运。”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我们的起点不同。我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目标放低点——像圣烈一样,认为见到真爱就是幸运,如果苛求的太多,或许幸运就会变成悲哀。

    那一天的课我上的很郁闷,我一直没有办法安心听讲。我觉得自己太窝囊了,自己喜欢的人,连凶她都不舍得却被别人打。我快要发疯了,如果那小子现在在我面前,我一定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可是,打了他又能怎样呢?我还是不能忘记心月所受的委屈,她在信中提到,我送她的芭芘已经被丢掉了,她为此哭了整整一个晚上。我本以为痛苦的只有我,原来她也是一样。

    九月的秋经过一个星期的雨水的洗刷之后,终于再次放晴,阳光被压抑了良久,发怒似的暴晒着这个世界,似乎又回到了夏天一样。中午的学校,同学们都去了饭堂,所以操场上很静,却还是有知了爬在树上拼命的鸣叫,声音有点凄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叫它“秋蝉”或者是“寒蝉”,这样才符合“秋”的意境,而“知了”只是它夏天的名字。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同一样东西,叫知了会让人想起夏天的炎热,而叫寒蝉则会让人想到秋天的凄凉?就像同一个人在不同的阶段想起来就会有不同的感觉一样,有时候你会觉得幸福,而有时却会觉得心痛。

    圣烈说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打过心月的家伙痛揍一顿,然后帮我把心月抢回来。他说这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所以这会儿,他去找一个叫做潭泽海的人了。他说如果我想在别人的底盘上扁人,最好带上这个人,这样才不至于被扁。我笑了笑告诉他说:“圣烈,其实我们不用这么武断的,因为心月的信我才只看到一半,具体的内容我们还不太了解啊。”

    “他打了那个女孩儿这已经是死罪了。”圣烈很认真的告诉我说。我便笑着点了点头告诉他说:“那就干掉他。”

    “梓飏,当你伤心的时候最好不要笑,因为你的演技真的很烂,笑容装的很假,很难看,比哭还难看。”他总是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我留。想到这里我又想笑,但是前边的树下有人在看书,我怕自己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吓到对方,只好强忍住了。其实,圣烈说我笑的难看的时候,我有照过镜子的——还好啦!

    “嗨!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知道了雨欣的名字,她是除了心月之外,第一个能让我多注意的女孩子。同样都是刚认识,但她给我的感觉却和圣烈不同,圣烈给我的感觉是亲切,而雨欣给我的感觉却是神秘而又陌生,一直都是好奇心促使我去接近她,了解她的。对于和他们的相识,我只能说是“注定”。

    “是你啊!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我挤出笑容。

    “你说谎的技术不是很高明啊!”她说,“你似乎不高兴呢!”

    “是吗?呵呵……我是有点不开心,但不是因为你。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从你的笑容里。”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圣烈,本来是想问他们是不是认识的,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这样只能让我更加的尴尬。她本来是在路边看书的,却因为我的出现而散起了步。

    “呵呵……你的洞察力很强,和我的一个朋友一样。”

    “你又在假笑了!”她说,“你心里很难受吗?”

    _38605.html  “对!女友结婚了,新郎不是我!”

    “啊?”

    “开玩笑的!”这次我本还想笑的,但是忍住了。

    “这种玩笑别乱开。”

    “知道了。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啊?”似乎根本没有准备似的,她愣了几秒才反映过来,“我叫萧雨欣。你呢?”

    “萧雨欣?呵呵……五百年前我们可还是一家人呢!”

    “哦?你也姓萧?”她问。我点了点头:“对!我叫萧梓飏。”

    “呵呵……”和别人不同她并没有对我的名字做任何评价。只是在看着我微笑,可我却不敢笑,她于是也不再笑了,而是告诉我说:“你不要老是压抑自己的感情,该笑的时候还是要笑的,其实你的笑容很好看的,只是装假的笑容会让人觉得不自然,就像你开心时压抑着不笑一样——不自然。”

    “知道了。”我说,这次真的笑了出来,我从来也没有想过我会在活了17个年头之后,还是要别人教我笑。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悲哀的是我连笑也不会,中 文首发幸运则是因为还有人教我这项本能的举动。

    第二天我们便坐车去了云波,3个小时的车程摇得我几乎要昏过去了。我知道我是在朝着心月的方向走,但今天不是要去找她。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因为心月最讨厌暴力。但是圣烈说这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我想如果我想要保护心月不受伤害,就必须要用到暴力。

    汽车到达云波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学生们正在吃午饭,云波的大门不像凛南,总是紧锁着,所以这次我们不用再越墙了。

    “喂!那小子在几年级,几班?”潭泽海环视着云波巨大的校园问道。

    “不知道。”我说。他又问:“那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长什么样子不清楚,但我知道他叫陈炳辉。”我说。潭泽海笑了笑,走向前去拦住了一个学生问:“喂!知道那个叫陈炳辉的混蛋在哪吗?”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不会这么巧吧!这小子看起来不像是会打心月的人啊!印象中他应该是一个凶神恶煞的混蛋。可这个看起来完全是一个文弱书生样。他手里抱着一个盒子,透过上边的玻璃盖子,我看到里面是一个留有金黄色头发的芭芘娃娃。潭泽海很生气的给了他一个巴掌,拉他去了学校后院的仓库。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他看起来很无辜,这使我怀疑我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于是上前一步道:“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我决定用谈判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因为心月讨厌暴力。可是我的话只说到一半就被潭泽海给推开,接着就看到他的重拳落在了陈炳辉的脸上:“混蛋,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打女生,我先干掉你。”我看了看圣烈,他非常悠闲的坐在旁边的麻袋上嚼着口香糖,根本没有要阻止潭泽海的意思。

    “你们和心月什么关系?”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可以肯定我们并没有找错人,而且我也可以确定他目前只打过心月一个女生。

    “我是萧梓飏,今天是专程来找你谈关于心月的事的。”

    “你就是萧梓飏?”他问,顺手上去擦了嘴角的血。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残忍,或许只是因为他的那张书生脸吧!

    “对!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手中的芭芘是买给心月的吗?”

    “没错!今天是9月24日,心月的生日,我以为你知道的,原来你忘记了。”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我们刚才的做法而生气。可我的心情却很复杂,我突然觉得我没有资格做心月的男朋友。于是告诉他说:“请你以后对心月好点,拜托了!”

    “梓飏。”突然有人在叫我,我回过头的时候,便看见心月站在仓库门口,圣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道:“喂!这女孩儿很不错哦!”

    “我们走吧!”我说,先走了出去。从她身边擦过的那一瞬,她抓住了我的手:“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放手!”我说,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她已经红了眼眶,手却依然抓的很紧。我于是又重复了一句:“放手,你男朋友还在看着呢!”

    “……”她没有说话,手慢慢垂了下去,我听到她在哭。

    “你喜欢的芭芘,他已经买给你了,所以不用再伤心了。”我没敢再多停留一刻,加快脚步离开了她的视线范围。对不起,我依然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甚至没有办法让你看到我,所以……请原谅。看着你离开了我辛苦为你建筑的堡垒,我或许伤痕累累,却永远也不会后悔,因为我知道——你会比我幸福。

    笔者言:逞强放弃真爱的人……多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