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杨海冰惊叫一声,一个鲤鱼打挺儿从床上坐起来,抬手搓了把硬邦邦的脸,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有丝丝冷汗冒出了。
杨海冰穿上衣服,点上一支雪茄烟,拼命地抽一口,然后惊魂未定地来到后阳台上,推开窗户,向外面看去。
齐南春天的气温总是变化莫测,毫无规律可言,昨天还是阳光明媚,暖风轻吹,今天早晨却是凉风习习,浓雾蒙蒙了。一群乳白色的信鸽在空中盘旋翱翔着,悦耳的鸽哨声随风传来,不绝于耳。
蓦地,一阵寒风吹过,杨海冰再次打了个冷战,他脖子一缩,回到屋里。
这是一幢小高层居民楼,共有十三层,杨海冰住在第五层。上个月初,他刚刚从一个漂亮的少妇的手中租下了这套房子。它的面积有八十平方米左右,两室一厅的老式设计。实际上,对杨海冰来说,房子大小无所谓,最为关键是位置要好,就像这套房子,只要杨海冰来到后阳台上,透过玻璃窗向楼下望去,东方苏云的四合院便毫无遮掩地显现在他的眼前,他就像一颗先进的间谍卫星准确的定位在东方苏云庭院的上空,院里的景象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那天夜里,当他杀死了意想不到的闯入者,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却惊醒了东方苏云,他的计划不得不胎死腹中。本来,站在后阳台上,进行了半个多月的仔细观察后,他对东方苏云的起居习惯已经了如指掌,他设计的计划也是天衣无缝,只是一直在等待出手的最佳时机。
时机出现在前天晚上,手持俄罗斯军用望远镜的杨海冰惊喜地看到,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马正光急不可待地离开了四合院,并从外面锁死了院门。欣喜若狂的杨海冰意识到,天赐良机已经来临,他应该马上行动了。
天有不测风云,行动的意外失败让杨海冰心有不甘,而无意之中的杀人又叫他有几分惶恐不安。坦白地讲,他并不知道被他杀死的是个什么人,当他发现有人尾随而至的时候,他就不能粗心大意,掉以轻心,毫不迟疑地杀人灭口了。
那么,死在杨海冰手下的冤死鬼到底是个什么人?他来东方苏云的庭院到底要干什么?他是有意来跟踪杨海冰的吗?
这是杨海冰与警方都不知道的事情,就像警方并不知道他们要寻找的杀人者就住在东方苏云庭院附近的楼上,第二早晨,当警察接到马正光的报案并蜂拥而来的时候,凶手正站在阳台上,观察着警察们是如何勘察现场的一样。
<_38605.htmlbr/> 毫无疑问,杨海冰是个江湖老手了,在那天晚上的行动中,他的脸上蒙着黑色的面纱,手上戴着粗线手套,脚上也缠着厚厚的塑料袋。他自以为没有给警方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但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高倍望远镜中,他惊骇地看到一名警察好像在地上发现了什么可疑物品,弯腰观察了一会儿后,马上就叫来了一名叫丁立琪的警察。
“丁立琪,你过来。”那名警察站起来,高叫道。
“杜队长,你叫我?”丁立琪快步跑过来,说。
“你看,这是什么东西?”杜志杰指着地上的可疑物,说。
丁立琪蹲下身子,看着地上的可疑物,说:“杜队长,像一枚牙齿。”
“不错,就是一枚牙齿。”杜志杰语气肯定地说,“收起来吧,或许有用。”
居高临下的杨海冰看到,丁立琪戴上白色的手套,用镊子将这枚白色的牙齿小心翼翼地夹起来,装进了透明塑料袋里,然后又交到了法医的手里。
“仔细分析鉴定一下。”杜志杰走到法医的身边,叮嘱道,“然后将报告交给我”。
杨海冰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正像他预料的那样,左边下牙床的那颗假牙不见了。去年秋天的一个上午,他拔掉坏死的虫牙,又在春节后重新镶上了一颗陶瓷的假齿。他放下望远镜,努力地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所有细枝末节,他依稀记得,当后来的闯入者挥舞着斧头恶狠狠地砸在他后背上的时候,他不禁长出一口气,一件硬物也随之从嘴里同时飞出,掉在不远处的地上,而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假牙意外地脱落了。
百密一疏,就是这颗精制的陶瓷牙齿,现在已经落在了警察的手里。
那么,警方能通过对这颗牙齿的调查,最终找到自己吗?
杨海冰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中,夜夜噩梦不断,度日如年。
怎么办?杨海冰心力交瘁,却一时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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