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走十里便交汇于一空地,寸草不生,因为地势颇高,所以无论来人是站在哪条路上,都只能看到那空地,而看不到下方其余的路。上面建有一亭,起初叫送别亭。却因为从每一条路,从上坡时算起,到这亭子刚刚好不多不少,十里,所以便有雅人将其名改之——十里长亭。
“停下!”有人突然冲到了马车前,马夫一惊,忙拉住缰绳。
“吁~嘿!你找死啊。。。。干嘛突然跑到马车前!!!”
来人不理会车夫的训斥,走到车厢前,车夫本想阻拦,却见那人手上配剑,知是个练武之人,忙缩到一旁。
那人恭敬的抱拳,喊了一声:“让王妃受惊了,属下该死,还请王妃下车。”语气冷淡,一点也没有所谓‘属下该死’的感觉。
“既是自知该死,那还站在车前做什么,你应该去死了。”药叉不急不慢的回应道。
药叉从药箱里拿出特殊药用的布条,缠在阿金头上。刚刚马车突然停下,睡的正香的阿金,很不幸的再次撞上车壁,还撞出血来。
那人没料到药叉会这么回答,一时间愣住了,续而很无感情的继续说道:“王妃不下车的话。属下亲自上车去请便是。”
“啊啊啊。。。那个血走啊,那个王妃准备准备就下去哈。。你千万别上来哈。”阿金尖声细语发着古怪的音,一手捂着布条,一手把药叉往车外推。
“血走?都没见面但听声音,就这么清楚。阿金,你的听力还真不错啊。”药叉打趣道。
“切,你想世上还有哪个属下,说话那么屌的。除了血走,没人了。而且,成将军不是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吭声,肯定是因为来人是血走,所以很放心的先走了。啊~君美人,君姐姐,君奶奶呀。。。你就快点下车吧,要是让他上车看到我就完啦!”阿金低声悲吟。
“王妃?”外边血走又喊了一声。
“君仙女。。。。”阿金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药叉轻轻一笑,被血走扶着下了车。
“这里是?”药叉抬头看见前方有一亭子,因为四边挂着竹席,所以看不见里面的情景。
“王爷,在亭里等你。”
“恩。”
药叉犹豫着掀起竹席走了进去,见成诺一身华服,扇着折扇,悠哉的坐在石椅上。见药叉进来,马上一脸笑嘻嘻的靠了过来。
“哎呀呀。。。娘子穿起男装还真是俊呀。”
“王爷,起得还真早啊。”
“嘿嘿,看到我在这很失望吧?虽然你在给我的手绢上下了足以让一头大象睡着的醉仙香,可惜怎么办?少爷我素来闻惯了这种香味,没有被你害成。”
“王爷真会说笑,这醉仙香只是极普通的香料,除了能安眠之外,又怎么会害人呢。”药叉低头,眼波流转,赫然看着桌上的茶杯。
“那你是承认你确实在手绢上动了手脚。”成诺收起折扇,用扇柄挑起药叉的下巴,强迫其抬头看着他。“你是希望我忙着救被金线缠住的惜云,而筋疲力尽之时,在配合你给我的涂有醉仙香的手绢,迷昏我好让我别跑到你房里么。”
“那王爷这是在责怪我,把装着金线的瓷球给了惜云。”药叉推开抵着她下颚的折扇。转身想去拿桌上的茶杯,没想到成诺一手抓住她伸出的左手,她出手反抗,几招之后,最终还是不敌,被他一手揽住她的腰。她有些许惊讶,脸色苍白,有些无力的喊道“三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是责怪你,但是不为惜云。”他笑得一脸灿烂,可手上的力道却是重了三分,“我只为你。”
“三少如果还不肯放开我,别怪我失礼了。”药叉的右手上赫然多了一个银针。
成诺看到她手里的银针,反而笑得更欢了。
“哎呀呀~‘一生一死只在一线之间,唯有我针能判生死。’原来这就是赫赫有名的‘一线针’呐。”
“三少过奖了,这只是普通的针灸用的针而已。”药叉冷道。
“在普通的大夫手里是,但是在你手里,那就是催命符哟~当然前提是你武功够好。”成诺冲她眨了眨眼睛,笑得分外开心,摆明是在消遣药叉。
“你不信。”药叉没好气的瞪着他,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娘子,虽然我医术没有你精湛,但也是略懂一二。起码知道你中的毒,每隔6个时辰就会发作一次。每每发作都会如中了十香软颈散一样,全身柔软无力,武功尽失。”他抽掉她手中的银针,依旧笑容满面,他退坐在石椅上,一手扇着扇子,一手十分不怀好意的把她抱在怀里,让她跌坐在他的腿上。“你让我怎么信,你伤不了我的,娘子。现在应该距离上次发作有6个时辰了吧。”
“你倒是挺清楚的。”遇到这种泼皮也只能是无视了,药叉冷冷的看着他。
“对你的事,我总是格外在意。”他突然收敛了一贯的嬉皮笑脸,异常认真温柔的注视着她。药叉怔了怔,她以为笑着成诺很危险,现在才知道不笑的成诺更危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