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拼了几掌,李布衣也并不好受,是以各自分开对立,鸠摩智理顺了一下内力,道:“江湖人称布衣神相,果然名不虚传,我看什么北乔峰,南慕容,都不及阁下!”
李布衣道:“何以见得?”
鸠摩智道:“这北乔峰就避而不战,南慕容就不堪一击!”说着看了看慕容复,慕容复适才败于鸠摩智之手,李布衣并不知道他们以前也曾交过手,此刻要为慕容复说话。
李布衣道:“慕容公子的武功造诣,岂是他人能知,须知慕容家斗转星移何等了得?慕容公子一时的成败,不能说明什么,李布衣也曾有重伤寒山寺,险过擂鼓山,血战聚贤庄的时候吗?”
鸠摩智哈哈大笑道:“不想李神相,不但武功了得,而且气度不凡,小僧今日领教了,后会有期。”说着就想走。
段誉这些时日被这番僧欺负的够呛,如今见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心里是在咽不下这口气,刚要阻拦,只见李布衣摆了摆手,道:“让他去吧!”
鸠摩智走了以后,李布衣闭目不动,脚下一时不稳,就要倒下,赖玲儿赶紧上前扶住李布衣,李布衣道:“这番僧武艺高强,若不是他自损经脉,怕是和铜头大师,慕容公子和我三人之力,也休想留他在此,今日他虽受小伤,心中那里肯甘心,势必卷土重来,为祸武林,只可惜我大病初愈,适才又与他硬拼了几掌,此刻一时乏力,内伤不轻,我看慕容公子也受了些伤,我们不如在此多过一夜,来日待疗好了伤,在上路吧!”
慕容公子道:“如此甚好!”说着,包不同和风波恶也扶起慕容复往正厅而去,王语嫣自然是跟随着慕容复去了,段誉一阵心酸,暗道王姑娘到底还是心系他表哥啊!
众人各自疗伤不提,待到半夜,李布衣回想这半年来的时光,自己所作所为,如今为了乔峰的事情,自己也成了武林公敌,昔日人见了都尊敬有加的“布衣神相”如今却是人人喊打。自己虽然并不在乎这些身外之名,可是玲儿怎么办,难道就让她嫁给一个身败名裂的人吗?
李布衣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他的结拜大哥乔峰而起,想要改变这一切,就要从乔峰入手,此时李布衣已经有了一个周密的计划,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能让赖玲儿受到一点委屈!
时至三更,李布衣辗转难免,正好明月当空,李布衣起身一个人来到院子里,看这院子,李布衣不禁想起几天前他与乔峰在这里浴血奋战的情形,当时他自己伤了不少人,而乔峰却是杀了不少,看来乔峰这梁子是结下了,以后若是中 文首发证明了他是契丹人,那杀汉人的罪名是逃不掉了,若是证明了是汉人,这自相残杀的罪名也是铁证,无论如何,就算乔三槐夫妇和玄苦大师不是乔峰所杀,他也难免千夫所指。
李布衣暗叹一口气,谁想一边石台上又有一人叹了口气,李布衣细看之下,原来是段誉。
李布衣暗笑道:“他如今是我三弟了,看来他与王姑娘的事情,自己还真得管上一管了。”于是走到段誉跟前坐下,段誉这才发现有人前来,看看是李布衣,就道:“二哥也睡不着吗?”
段誉又叹了口气道:“一言难尽啊!”
李布衣笑道:“三弟你的心思岂能瞒得过我布衣神相?只是我有一言,不知当说不当说!”
段誉道:“以前二哥多方救我于危难,如今你我既是兄弟,又有何不可明言,二哥直说无妨。”
李布衣道:“我看得出来,三弟你对王姑娘,颇有爱慕之情,二哥虽然是一介相士,能批命算卦,可是这冥冥之中自有缘分,若缘来时,躲不掉,缘去时,也得不到,且不要消磨了大志!还记得我的十六字锦囊吗?你是帝王命相,应有广阔的胸襟,就让一切随缘岂不更好?”
段誉道:“多谢二哥教诲,其实我何尝不知,王姑娘她出尘脱俗,神仙一样的人物,我段誉又岂敢亵渎?唉,只远远看上一眼,便就足够了。”
李布衣笑道:“三弟天性善良,福源深厚,说不定,你们还有缘分也说不定,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段誉道:“对了,大哥乔峰如今去向何方?”
李布衣神色一暗道:“他重伤在身,被一个黑衣人救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大哥并没有性命之忧!”李布衣似乎有意不愿多提乔峰,是以转移话题道:“不知三弟有何打算?”
段誉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反正我不想回大理!”
李布衣笑道:“这样吧,和玲儿也准备回苏州,你到赖府小住几日,二哥大婚在即,你来捧个场吧!”
段誉一听,喜道:“原来二哥要成婚了,那三弟自然要去了。”随即神色一暗,又道:“真羡慕二哥,有玲儿姐姐那样的人,要是王姑娘能有玲儿姐姐对你十分之一那样对我,我就是死也甘心了!”
李布衣笑道:“如果那样你就甘心了,也太容易满足了,我刚才细细观察了一下你的气色,也暗暗为你卜了一卦,所谓‘临渊放钓,清绝点埃,巨鳌随得,不用疑猜’此正是说你缘分天定,犹如临渊放钓,虽然须得等待,最终却是巨鳌随得,三弟且宽心吧!”
段誉喜道:“二哥的卦自然是灵验,谢二哥吉言!”
李布衣道:“你我兄弟,若要谢我,陪我对饮几杯如何?”
段誉道:“正有此意!”
两人对这明月,喝了几杯,各自回房去了,翌日清晨,李布衣照常起得很早,到院子里练功,正遇慕容复,慕容复看见李布衣前来,赶忙收了功,上前拱手道,“李神相也有清早起来练功的习惯吗?”
李布衣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的空气自是清晰,不染俗尘。”
慕容复道:“只可惜,这不染俗尘的空气,与我无缘啊,对了李神相,你武艺高超,一向行侠仗义,为武林中人所敬仰,可想过有朝一日,干一番大事业?”
李布衣道:“其实我李布衣九岁就考取过举人,我父亲也是当朝大员,只可惜我却不好为官之道,家父去后,我便云游四海,得我师傅相受风水堪舆,这才有我今天的李布衣,可是李布衣在江湖漂泊十年,早已经是闲云野鹤,不想管的那么多了,如今我与玲儿订下三生之约,等回到苏州,即刻完婚,届时还想慕容公子,赏脸前来啊!”
慕容复喜道:“李神相要大婚,能得邀请,是在是慕容复三生有幸,我们也正好要回燕子坞,可以同行啊!”
李布衣道:“正有此意!”
两拨人并作一拨人,往苏州方向而去,这下可乐坏了段誉,虽然得包不同冷嘲热讽,但是能跟王姑娘一同上路,他还是很高兴地,而慕容复看在李布衣的面子上,也不多说什么,几个人也算相安无事,不过半月,便回到苏州。
慕容复道:“李神相,一路而来,与君相谈,受益匪浅,总有相见恨晚之感,如今已到姑苏,恕在下尚有要事,须得回到燕子坞一趟,来日神相大婚,慕容复必然亲自前往祝贺!”
说话间,只见渡口有一女子,摇船而至,相貌与赖玲儿一般无二,正是阿碧姑娘,本来李布衣去河南之时,委托月无?送阿碧回燕子坞暂住的,今日见了,李布衣多少有些吃惊!
赖玲儿先上前去,问道:“妹妹不在燕子坞,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阿碧没有回答,倒是包不同道:“非也非也,阿碧她并非没有回燕子坞,而是她以前就有这个习惯,每天好走四九水路,这个时辰,也正好在这,若不是遇见我们,她还要去买些胭脂水粉,然后在船上睡上一觉,到了黄昏,再走四九水路回去!对不对啊?”
阿碧笑道:“还是包三哥了解我!”
赖玲儿道:“妹妹,你是赖府的二小姐,我们回来了,你就跟我们一起回赖府吧!”
阿碧看了看一边的李布衣,喜道:“好啊!”然后看了看慕容复,又低下了头,慕容复何等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道:“我已经听说了,既然阿碧如今已经是赖府小姐,就再不是我慕容家的丫头了,以后见面,就该以礼相待,不过阿碧啊,燕子坞到什么时候都还是你的家,有空的时候可以回来小住几日啊!”
阿碧顿时泪流满面,赖玲儿安慰道:“这是好事,慕容公子通情达理,快谢过慕容公子!”
阿碧道了声谢,慕容复道:“何须多礼,以后我们也算一家人嘛!对了,我有些要事,不方便照顾表妹,想将表妹暂时托付给你们姐妹照顾了,也好让她有个伴,等过几日,我再来接她,如何!”
玲儿,碧儿一致喊好,王语嫣暗想若是回到曼陀山庄,怕是就难再出来,不如在这几日,参加了玲儿姐姐的婚礼,也好凑个热闹!于是就同意了。
慕容复带着包不同和风波恶,启程去了燕子坞,而王语嫣,段誉和阿碧则跟随李布衣三人回到赖府。
正是:聚贤庄再战番僧,苏州城分道扬镳,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