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布衣本来不想在去聚贤庄,因为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堪回首的,不过赖玲儿坚持要去看一看,李布衣无奈,只得答应,此时天色渐晚,也正好借宿一宿。
聚贤庄已经不是几天前英雄大会的样子了,院子虽然还是很干净,显然是有人清扫,可是却略显荒凉,李布衣回想起游氏兄弟偷袭不成,反落得个自尽的下场,不免唏嘘不已。
庄子内,还有一个管家,见有客前来,赶忙出迎,他虽然是管家,却从来不问江湖中事,那日一战,他们这些不懂武功的人,都躲在后房,并没有见过李布衣,是以还道是来拜访庄主的客人!
管家道:“几位来的不是时候,两位老庄主前些日子遭了不测,昨日才下了葬,不过几位远道而来,不妨留宿一晚吧!”
李布衣听管家说起,心中愧疚,道:“如此麻烦您了,只是不知道,这庄主是否还有至亲之人?”
管家道:“还有个公子,只是前些日子,庄上要举行英雄大会,少爷不懂武功,庄主怕有什么意外,早将公子托付给了亲戚,如今老爷们都不在了,公子因为这件事,整日里也精神恍惚,老爷们下葬以后,就在没见过少爷了!”老管家说着,有些哽咽,等过了一会,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几位贵客稍候,我叫下人们去准备些酒菜!”
李布衣掏出十两纹银,道:“两位庄主过世,府上用度也着实艰难,就不劳管家破费,我这里还有些银两,就用这银子随便买些小菜,其余的让下面的兄弟喝口酒吧!”
老管家道:“我就带兄弟们多谢这位先生了!”李布衣葛衣长衫,在外人看来,就是个游方的相士,老管家哪里能看得出李布衣武功深浅。
吃过晚饭,管家又分派了房间,一夜无话,翌日清晨,李布衣照常起得很早,在院子里练功,将无极神功运转了一遍,又用玄武晶石,吸纳了自然之气,顿时感觉无比舒畅,视觉听觉,仿佛也聪敏了许多。
只听门外有人前来,听声音是一男一女,等他们走进庄院,李布衣这才看得清楚,原来是段誉和王语嫣。
段誉也没想李布衣会在这里,赶上前来,道:“李大侠怎么会在这里?对了,这里不是要开英雄大会的吗?怎么不见各路英雄?”
李布衣叹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细细道来,如今这英雄大会已经解散了。”
段誉道:“那我大哥乔峰如何?”
李布衣笑道:“我本来身受重伤,往擂鼓山求医,下山之时,偶遇大哥和阿朱姑娘,那是阿朱姑娘为大力金刚掌余劲所伤,命在旦夕,只得来聚贤庄,请薛神医救治,我与五台山铜头大师先行一步,大哥随后而来,众人以为他是契丹人,群起而攻之,我素知大哥为人,是以于他结拜,同生共死,可惜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我和大哥都身负重伤,大哥被一个黑衣人救走,如今下落不明,我此次返回苏州,途径此地,拗不过玲儿,便来看看,不想遇见你们。”
段誉一听先是大喜道:“原来李大侠也跟大哥结拜,那以后我也要叫你二哥了,我们大理相识,还真是有缘呢!”而后又神色暗淡下来,道:“只不过大哥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唉!”
李布衣也略作沉思,抬头看了看王语嫣道:“你们怎么会来到这里?”
段誉听李布衣一问,惊道:“把这事忘了,我们一路是被鸠摩智那番僧挟持而来,我无奈之下,将六脉神剑少泽剑,反着教了与他,弄得他走火入魔,我们这才趁机逃了出来,若是要他追上,可不得了!”
段誉话还没说完,一人哈哈大笑,飞身而来,再看此人,不是鸠摩智又是何人?
鸠摩智一把抓向段誉,李布衣哪里能袖手旁观,掣出青竹杖,当在段誉身边,随即刺向鸠摩智各处大穴,攻其必救,鸠摩智无奈,这得后退数步,李布衣也不追赶,两人分边对立而视!
鸠摩智笑道:“李布衣,你虽然会些旁门左道,却还不是我的对手,快叫乔峰出来,跟我比个高下!”
李布衣亦笑道:“就你这身手,还要和北乔峰较量?简直不自量力!实话告诉你,英雄大会已然结束,你还不配参加英雄大会。”
鸠摩智大怒道:“结束了?没有我鸠摩智参加算什么英雄大会?我看乔峰也是徒有虚名,否则如何避而不见?”
李布衣道:“你这番僧,休得口出狂言!”说罢,运起无极神功,胸前聚起青色气劲,周围一草一木之灵气,都被聚在一起,鸠摩智看了,惊道:“想不到你还有些本事,不过就这点能耐,还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也运起火焰刀来,直劈向李布衣,李布衣将无机大法运行了三个周天,双掌一推,果然气势不凡,与鸠摩智的火焰刀相撞,立见分晓,只见火焰刀消失在恢宏的气劲之中,鸠摩智大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好明王,再运神功,袈裟一抖,将气劲盖住,轰的一声,李布衣和鸠摩智各退半步,算是打了个平手!
李布衣暗道,要不是自己吸纳了玄武晶石的自然之气,怕是打不过这番僧中 文首发的,如今之事,若想将他击退,除非自己与铜头大师一起出手。
其实铜头大师和赖玲儿早就来了,只不过铜头大师并不认识鸠摩智,还道是哪里来的喇嘛,所以没有冒然出手。
鸠摩智何等人,一看就知道铜头大师并非好惹,若是一对一,自己倒也不惧,可如今若是两人同时出手,怕是自己性命不保啊,于是道:“你们中原人,只会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布衣见他这样说了,沉默半晌,没有说话,正在这时,庄外又有人来,大笑道:“你是吐蕃国师,挟持姑娘家,偷学人家武学,尚如此不知廉耻,还要讲什么江湖道义?”
来人正是慕容复,李布衣其实也不是第一次见慕容复,暗访天龙寺时,事出紧急,并没有仔细观看,而当日天宁寺救人,段誉在阿朱姑娘易容术之下,变成了慕容复,可是今天真切的看见慕容复,李布衣还是略感意外。
段誉当时虽然相貌扮成了慕容复,可气质上却还差很多,再看眼前的慕容复,仪表堂堂,七尺身高,若论英俊潇洒,还在李布衣之上。
不过李布衣虽然与慕容复有过一面之缘,但是慕容复却从未见过李布衣,是以慕容复也在打量身前这位葛衣长衫,相貌清秀英俊的相士。
<_38605.htmlbr/> 鸠摩智喝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我手下败将?每次出事,都要别人帮忙,丢尽了你爹的颜面,如今还敢在此放肆,先接我三招!”
慕容复心高气傲,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新仇旧恨一并算上,也大喝一声:“我会怕你?”抽出随身的宝剑,只看一出手,就是三十六家剑法,倘若旁人,定然摸不清慕容复路数,失了方寸而至大败,可是如今面对的是武功高绝的鸠摩智,李布衣暗道不好,其实铜头大师也看出问题,因为对敌之时,并不看其武功招式有多精妙,而是用最简洁的招式,取敌性命,方才是根本。
慕容复虽然博众家之所长,却是通而不精,十招一过,鸠摩智看准慕容复招式破绽,一掌打在慕容复胸口,后者急退三四步,才稳住身形,好在有斗转星移护体,转嫁了不少掌力,否则这一掌,定然让慕容复受伤!
王语嫣赶忙上前扶住慕容复,包不同和风波恶也挡在慕容复身前,以防鸠摩智趁人之危。
段誉看看形势危机,对李布衣道:“这番僧是杀害少林玄悲大师的凶手,他搅得中原武林不得安宁,此人不可留。”
李布衣暗道也对,要是让这番僧离去,怕是还要为祸武林,正想间,身后铜头大师道:“你是和尚,我也是和尚,看看是你这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还是我这本土的和尚会念经。”说罢,伸出右手,在自己天灵盖上一拍,顿时喷出一口鲜血,鸠摩智不明其中道理,稍一愣神,铜头大师已经到了跟前,铜头大师并非只会铜头神功,掌上的功力也不弱,硬是与鸠摩智对了三掌,铜头大师仗着一身金钟罩,倒也没什么大事,鸠摩智哪里抗得住,三掌下来,顿时双手发麻,一时动弹不得,只得找借口道:“这位大师,如何称呼,你这神功有什么名堂?”
铜头大师耿直之人,不想他什么缓兵之计,道:“哦,我乃是五台山铜头和尚,这神功,自然是我近日所创,叫铜头神功,可了不得呢!”
鸠摩智双手合十,深鞠一躬,道了声佛号,竟趁铜头大师不备,突施冷箭,大师虽不曾防备,一身金钟罩也不是白练,挨了鸠摩智一掌,却换了鸠摩智一头,鸠摩智见铜头大师顶来,无奈收了后面的招式,闪了过去,纵然如此,铜头大师还是受了些轻伤,可见鸠摩智一掌非同小可。
李布衣怒道:“不想你个番僧,竟然无耻到这地步,今日你休想安然离开。”说罢,运起无极大法,说也奇怪,往日的无极神功运起是青色光芒,今日竟然是紫色,光圈也照比往日打了不少,只看李布衣一掌打去,鸠摩智不敢硬接,只得左右避闪,随即也打出几掌,两人你来我往,打了五十余招,李布衣暗道如此打下去,怎么能分个胜负,只得逼鸠摩智硬拼一掌,他内力消耗到此时,怕也不如刚来之时,听段誉曾说,他逆练六脉险些走火入魔,可见他经脉如今并不顺畅,只需打的他气息不畅,他自然落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