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街还是那条街,只是人已非当初的那些人了,李布衣和赖玲儿走在苏州的街道上,一时间,往事历历在目,两人各怀心思,不一时便走到一家大户门庭,上书匾额正是“赖府”。
进得府第,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这么的熟悉,门口的老妈子还在清扫着院子,看到有人来,还以为是拜访沈老爷的,也就没太在意。
“王妈,你看看我是谁?”赖玲儿见老妈子都不认得自己,多少有些失落。
“啊?这不是,不是小姐吗?这位是李公子!”老妈子总算认出来了,自然是激动异常,口不择言,不过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回中 文首发头通报沈老爷去了。
沈天南亲自出来迎接,玲儿一见他,便失了魂般,一头扎进他的怀里,痛哭起来。
原来当初赖神算过世,赖玲儿因追李布衣,弃下诺大家业,无人照看。沈天南是赖玲儿的舅舅,为人精打细算,在两淮一带是很有名的商人。自赖玲儿走后,便帮助赖家打理家业,也算是尽心尽力!
待到坐定,赖玲儿将这两年来的一点一滴分说与沈天南听,听的沈天南唏嘘不已,有意无意地撇向李布衣。李布衣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舅舅,我父母都不在了,身边的亲人就只有您一个了,而且我还是个姑娘家,这诺大家业,也是无人照_38605.html看,不如,”
沈天南自然知道赖玲儿的意思,于是没等她说完便抢道,“玲儿啊,你也知道,我以前做生意被人骗,落破街头,是你爹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收留了我,还给我批了九宝天尊的命相,让我趋吉避凶,我才有今天的成就,如今,唉,如今他们都走了,我身为你的叔叔,于情、于理我都该尽心尽力照顾你的,玲儿,以后再不要说些见外的话了。再者,李公子不是也回来了吗?再过些日子,我就帮你们张罗婚事,成了婚,有李公子在,还怕这家业没人看管?”
沈天南一口气说完,端起茶来,细细品味,眼睛却一时不离赖玲儿和李布衣,看着他们两个都红着脸,尴尬的样子,着实可爱至极!
李布衣转移话题道,“哦,对了,这次我们回苏州,还有一件事情,沈先生在江南一带广有人脉,可知道姑苏城外的燕子坞?”
沈天南见他说的正经,也不开他玩笑,道“燕子坞乃是唐朝时候,太湖水军泊船之所,到了咱们本朝已经荒废,外人是不知道的,不知道李公子从哪里得知?”
李布衣于是便将天龙寺之行,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听的沈天南紧张万分,尤其听到玲儿受伤,竟猛的站了起来,对玲儿问长问短,知道确实是小伤,而且已经痊愈,这才放下心来。沈天南虽然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商人,武功却不怎么样,在外行走,全靠他的贴身保镖月无殇,这月无殇原本是个杀手。接到杀沈天南的任务,可是在半路遇到仇家,一番苦斗,虽然杀了几人,自己却也受了不轻的伤,藏匿在沈天南府上,竟被他发现,得知是来杀自己的沈天南,不但没有杀了月无殇,而且还把他治好,月无殇感救命之恩,又见沈天南为人心胸广阔,是干大事的人,便誓死追随,不离左右。
“既然是这样,那你们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让无殇陪你去一趟燕子坞,他跟随我多年,也曾去过燕子坞,路途熟悉不说,他武功高强,也可与你有个照应。”
“那李布衣在此就多谢沈先生帮忙了!”说着李布衣偈首一拜!
沈天南见正事已经办完,有开起李布衣和赖玲儿的玩笑,道“李公子还叫我沈先生就太见外了,来日你要改口叫舅舅了,哈哈哈!”
“舅舅!”赖玲儿此时红着脸,去扯她舅舅的衣角,那样子煞是动人,接着,屋子里又传来一阵的欢声笑语!
第二天一早,李布衣就起来,跑到后院去练功,这是他的习惯,来到小山旁,运气无极神功,周身发出三寸光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见了菩萨呢!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仗剑而来,速度快的惊人,比之当日云中鹤,胜之岂止一筹,普天之下怕是只有段誉的“凌波微步”可与之媲美。
李布衣虽然双眼紧闭,却也感受到了杀气,但是他同时也感觉到这股杀气并非要取自己性命,而是一个人本身的气质。联想昨天沈天南所说月无殇,就不难想象此人是何方神圣了!
就看剑芒距李布衣只有三寸,却再南前进一分,月无殇只好翻身回刺,刚才一剑,月无殇纯属试探,如今知道对方武艺不在自己之下,本身起了争胜之念,手下再没有留情。
“李大侠小心,这一剑名为‘醉里挑灯’”说着剑梢向外一扬,直取李布衣胸前大穴。
“来的好!白日登山望烽火!”李布衣见他招式甚妙,有心看他全套剑法,是以念出“古从军行”助威,助兴!
他二人你来我往,待到剑法精妙之时,李布衣便念上一句,十句古诗念完,竟已过百招,他二人越打越畅快,是所谓英雄惜英雄。浑不知身边多了两人,正是赖玲儿与沈天南。
“李大侠,这是最后一招,威力惊人,名为‘飞灰湮灭’可要小心了。”月无殇见自己十招都不能沾到半分便宜,心急之下,使出了绝招。
场外赖玲儿眼见不妙,正要出言提醒,谁知道李布衣道:“等的就是你的绝招,‘年年战骨埋荒外,空见蒲桃入汉家’”说着将无极神功运到极至,就听“轰”的一声,李布衣退了三半步,而月无殇站在原地。
从表面上看是月无殇胜了,其实在场之人武功属李布衣最高,如果不是月无殇自己说出来败了,任谁都不会相信。
“李大侠不愧是‘布衣神相’,在下实在是不如啊!”月无殇虽然败了,但是他却心服口服。
原来,月无殇最后一招正向李布衣而来,不知怎地,剑锋遇到那气劲竟不能再人半分,更不可思议的是,剑芒暴涨却是反向自己而来,月无殇旧力用尽,新力未生,如何再发一招抵挡,眼见将死于自己绝招之下,却毫无还手之力。可是自己却没有死,剑芒离自己还有寸余,便消失不见,正是李布衣强行将剑芒散去,才倒退三步,故而是李布衣胜了!
赖玲儿见自己心爱之人倒退三步,以为是受了伤,又听月无殇将事情原委道出,这才放下心来,对眼前这英俊男子更是越看越爱。沈天南见他们比武已完,便出来介绍一番,其实不用介绍,他们也都彼此相惜,月无伤今年二十有七,只比李布衣小上一岁,年龄上相仿,武功上又在伯仲,所以很快就引为至交好友,只差没有烧香磕头拜兄弟了。
为什么说月无殇与李布衣武功伯仲呢?试想月无殇是什么出身,杀手,如果一个杀手来杀你,会给你多少时间应敌,杀人不是比武过招,到那时,即便李布衣,也未必取胜。况且一个杀手,在没有杀气的时候,又能发挥出多少本事呢?
吃过了早饭,李布衣和月无殇起程去燕子坞了。到了码头,李布衣先租了船,正值中午,他们便要到苏州城里的松鹤楼上去喝一杯,谁知走到门口,便听里面段誉在大吵大闹。原来那番僧是要段誉写出六脉神剑的剑谱,否则就要把段誉带到慕容博的坟前火化。段誉大呼救命,那和尚只好点了他哑穴,暂时让他说不得话。
“月兄,这里面的公子便是要救的人,那和尚就是大轮明王鸠摩智。”李布衣向月无殇解释道。
“那还等什么,快去救人。”月无殇正要动,却被李布衣一把抓住,道:“那大和尚武功高强,和你我之力,如不能取胜,定让他跑了,再想找机会抓他怕是太难,他认识我,不如月兄你先进去,我在外面布个阵,名唤‘冰火两重天’,那大和尚一手‘火焰刀’着实厉害,上次玲儿就是被这刀所伤,我这阵法,让他使不出威力来,到时候,我在前面应敌,你在后面适时出手,不求取胜,只要救得段公子即可。”
“好,李兄果然足智多谋,那我先进去了。”月无殇说完走进酒店,李布衣也在酒店的门口布起阵来,这阵法于普通人无碍,但是对那大和尚可要命,他的绝技“火焰刀”最怕冰水,此乃无行相克之理。
“段公子,我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我们是该上路了。”
就看段誉“恩,啊”几声,也说不出话来,但是看表情却是极为不满。月无殇看见,也不免暗笑。
其实月无殇进得门来,那和尚就看的清楚,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家伙,自己身边带了个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还没等段誉吃完,便想离开,早些去了燕子坞,也好早些去寰施水阁,饱览慕容家的武学典籍,这是慕容博生前答允他的。
大和尚提起段誉飞奔出门,李布衣也没想到他出来的这么快,这阵才布了一半,上缺中心一钵清水。但是既然见了大和尚,自然不能让他从容离开,阵虽不成,但是以二敌一,胜算也不小。
“那明王,你也是出家之人,当以慈悲为本,挟持段公子,无非是贪图他段家六脉神剑,须知贪字变贫字,乃是佛家首戒,大师学问高深,自然不用在下细言,今日大师如可网开一面,自是公德无量,如若不然,我也只好用强。”
那和尚大笑,言道,“你这相士,不好好看你的相,竟也来趟这混水,你休道我怕了你,上次在天龙寺外,我有所顾及,今日你既然送死,贫僧这就让你见佛祖,这才是公德无量!”
言罢,运起明王火焰刀,李布衣见状,知阵未成,如果火焰刀出,尚能发挥出六、七层的威力,李布衣虽然不怕,但是等番僧反应过来,那时就大事不妙。
李布衣灵机一动,随即向掌中唾了一口口水,用内力将水凝成冰,又将冰插进中心坤位,此时明王火焰刀已然运成,虽然那和尚看见李布衣古怪动作,但是他出身吐蕃,对于中原的易经,相学却知之甚少,也不多做怀疑,此刀一出,他即明白,原来李布衣早就布好了阵,有备而来,再联想刚才那一身杀气的人,必是他帮手,于是小心谨慎起来。
再看那出手的“火焰刀”已经没了火焰,但刀气还在,李布衣忙运无极神功,同时掣出青竹杖,准备一场大战!
正是:战无殇英雄相惜,斗番僧布衣施法。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