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顽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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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他凝聚内力准备随时出手,以免老顽童因为大意吃了大亏。

    这条火龙张牙舞爪冲向老顽童,所激起的风沙竟然远远地吹到靖宇三人跟前,吹在阮鸿涛脸上,让他觉得就像在沙漠风暴中一样,很是生疼。

    靖宇知道林韵寒不会武功,怕她被风沙打疼,连忙把他拉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替他挡住风沙,然后挥袖将面前的真气余波打散。

    林韵寒躲在靖宇身后,并未感觉到这风沙的厉害,他见靖宇这么关心自己,心里暖洋洋的,心想要是能让他保护一辈子就好了,想到这里俏脸微红。

    不过老顽童虽然是贪玩好动,为老不尊,武功之高却并非是浪得虚名。他见这蒙古大汉的掌法一出,空中就起火光雷鸣,就知道此掌了得,再不能马虎出手了。当下默运全真内功,内力由丹田行至右手少阳经,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他一掌拍向火龙,周围风声大作,席卷万千沙尘,势若奔雷将火龙扑灭。正是全真教的绝学“奔雷掌”。

    据说这“奔雷掌”乃是由道家绝学“五雷正天诀”简化而来,自“五雷正天诀”失传以后便代替“五雷正天诀”成为道教的不传之秘。传说当年王重阳就曾经借助这“奔雷掌”在第一次华山论剑中连败四大高手,夺得《九阴真经》。只是全真七子由于资质所限竟然没有一人能够得这门掌法的真传。没想到老顽童竟然也修成了这门神功。

    不过这“奔雷掌”虽然厉害,蒙古汉子的“烈火神掌”却也不弱,火光虽然被老顽童的“奔雷掌”击灭,掌劲却仍是前冲,和“奔雷掌”的掌劲同归于尽。

    蒙古汉子感觉对方的掌力如同滔滔江水,竟有凌驾自己的掌力之上的趋势,心下也是大骇。要知道自从他习成“烈火神掌”以后从来不会轻易使出,因为这种掌法太过霸道,以他目前的功力还是能放不能收,他怕控制不住掌力伤人性命。刚才是太过着急,结果好胜心大起,使出了“烈火神掌”,出掌后他就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正准备随时救助对方。没想到这个中原老头的掌法竟是如此了得,竟然能和自己的“烈火神掌”相对抗。

    老顽童和那蒙古汉子对了一掌,感觉气海翻滚,真气已是不济,知道对头厉害,当下也不再玩闹,而是向靖宇三人走来。他老远就冲阮鸿涛喊道:“冬瓜头,你看大哥这一掌怎么样?像不像天上的神仙发威呀?”

    阮鸿涛搔搔头很是尴尬,心想这“大哥前辈”什么都好,就是给自己起的绰号真是,真是太没气势了。

    他见老顽童的掌法厉害,早起了拜师之心了,心想既然将军不肯教我,我就跟着“大哥前辈”学武功,看样子这位“大哥前辈”的武功要比将军的厉害呢。

    多年以后,当他深受这位“大哥前辈”的折磨时,才不断后悔自己当时的幼稚,不过那时候他已经欲哭无泪,投诉无门了。

    这时他既然起了拜师之意,当然不敢怠慢未来师傅的问话,咧嘴一笑答道:“前辈,你的这套掌法真是厉害,使起来就像是雷公发威一样。这个…这个,如果前辈能够指点我一下,那就更好啦。”

    老顽童很是得意,拍拍阮鸿涛的肩头说道:“老弟,你很不错,很有眼力,也很有见识,比我那位靖宇老弟强多了,有时间我一定会好好指点指点你的。”

    靖宇知道老顽童的所谓“指点”很有深意,因为他小时候曾经被这位“大哥”多次“指点”过,每次都被整的鼻青脸肿,因为这个小师妹香怡还多次向黄蓉告状。也只有黄蓉才能制住老顽童这颗魔星。

    不过老实的阮鸿涛却不知道这些典故,他高兴的谢道:“多谢前辈。”

    只是他抬眼见老顽童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心下有些发虚,右眼皮乱蹦,也不知是主福还是主灾。不过据他晚年的回忆录中记载,他的痛苦学徒生涯就是因为这一句话开始的。

    老顽童又对靖宇嚷道:“靖宇老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沙漠这么好玩,你来这里竟然不告诉我,害得我……”

    靖宇却没时间搭理老顽童,他见那位蒙古汉子古铜色的脸憋得发红,额头冒出冷汗,站在当地久久不动,知道这汉子定是受了内伤。于是就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颗九花玉露丸,用蒙语说道:“这位大哥,这是桃花岛的九花玉露丸,请你收下。”

    老顽童见靖宇不理他,也不生气,只是黏在他身后不停的唠叨。他见靖宇拿出了九花玉露丸,要送人,劈手夺取,扔在嘴里道:“原来你小子还藏着九花玉露丸呀,怎么不让大哥尝尝解解馋。你也太不够意思了,给外人也不给我,亏得我们还是八拜之交的亲兄弟呢。”

    靖宇被老顽童吵得头脑发晕,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他成了“八拜之交的亲兄弟”了,听着都别扭,当下也不理他,又拿出一粒九花玉露丸送给那个蒙古大汉,问道:“还不知道英雄的尊姓大名?”

    那蒙古大汉倒是爽快,咧嘴一笑道:“我叫哈丹巴特尔,是个蒙古人。看兄弟的装束,应该也是蒙古人吧?”

    其时夔州军为了方便,都是身着蒙古服装,看起来像是一直蒙古军队。靖宇和阮鸿涛等人亦是穿着蒙古服装,所以这哈丹巴特尔问他们是不是中 文首发蒙古人。

    不过靖宇看这哈丹巴特尔淳朴厚道,豪爽大方,有心结交,并不打算隐瞒身份,所以才拿出九花玉露丸送给他。

    他还没有开口,老顽童就一脸严肃的把他拉到一旁,小声问他:“你和这个大胡子蒙古人叽里咕噜的说些什么?”

    靖宇答道:“这位大哥说他叫哈丹巴特尔,是个蒙古人,还问我们是不是蒙古人?他……”

    老顽童还没听他说完就一把把他推到一边,上前对哈但巴特尔高声说道:“你这个什么‘鸭蛋’的怎么这么笨,他长得这么白,一看就是东海桃花岛的小白脸,怎么会是蒙古人呢?再说,你吃了黄老邪的九花玉露丸,还猜不出他是黄老邪的不孝外孙吗?”

    哈丹巴特尔虽然不会说汉语,却能听懂个大概。他被老顽童一阵抢白,古铜色的脸憋得通红,隔着满脸的胡子都能看到。他吃惊的问道:“兄台,难道你是襄阳郭大侠的儿子郭小侠?”

    靖宇哑然,摸摸鼻子暗想,自己什么时候变成郭小侠了?看来老爹的影响力真是厉害,随便一个蒙古人就知道爹的大名_38605.html,连带自己也跟着出名了。不过这“郭小侠”的名号可是名不副实,自己还从混走过江湖呢。

    他被哈丹巴特尔热切的目光看到心里发虚,只好敷衍道:“对,我就是郭靖宇。”

    哈丹巴特尔见靖宇承认,更是激动,颤声问道:“那,那,桃花岛黄岛主是你师公?丐帮黄帮主是令堂?”

    靖宇见他问的古怪,皱眉答道:“这是自然。”

    哈丹巴特尔见靖宇皱眉,暗骂自己白痴,尴尬的搓搓手,连忙解释道:“对不起,郭小侠。你看,我是太高兴啦。能见到郭大侠,不,郭小侠真让巴特尔高兴呀,值得喝三大袋马奶酒庆贺的……”

    靖宇没想到他会这么兴奋,像个孩子一样,哪还像个粗犷的蒙古大汉。他淡然一笑,答道:“巴特尔大哥,见到你这等英雄,靖宇也是高兴。”

    巴特尔连忙摇摇手,认真的说道:“我哪里能称得上是英雄,也只有令尊郭大侠那样的人物才能称得上是大英雄、大豪杰,连我师傅也经常称赞令尊是名副其实的‘中原第一大侠’。他还说,除了学究天人的黄岛主外,他最佩服的就是令尊了……”

    老顽童见两人叽里咕噜的说的好像很投机,而他一句话也听不懂,急得抓耳挠腮,围着两人团团转。

    巴特尔看在眼里,很是奇怪,诧异的问靖宇:“这位前辈莫不是得了羊角风?”

    靖宇噗哧一笑,答道:“巴特尔大哥,你别管他,他这人有点神志不清,不碍事的。”

    老顽童实在不耐,又一把靖宇拉到一边,缩头缩脑,神秘兮兮的问他:“这个什么‘鸭蛋’是怎么说的?是不是说我老顽童英明神武,武功盖世,天下无双,他完全不是对手?”

    靖宇以鄙视的眼光看着老顽童,打击他说:“这个他倒是没有提起,他只是说,佩服我爹是个大英雄,我外公学究天人……”

    老顽童气急,一把将靖宇推开,唾口唾沫喊道:“我呸呸呸,你爹那小子是个榆木疙瘩,怎么能及得上我老人家;至于黄老邪,他只会暗箭伤人,他……”

    老顽童说道一般,突然眼珠子一转,又将靖宇拉到一旁,挤挤眼,神秘的说:“你去问问那个‘大鸭蛋’,问他有没有听说过中神通周伯通?”说完挺直身体,拍拍胸脯,一副老子是天下第一的傲慢样子。

    巴特尔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他迷惑用汉语的问道:“中…神…通?”接着点点头表示知道。

    老顽童见这个蒙古人都知道自己的大名,更是得意,拉着着靖宇像个孩子似的跳来跳去,兴奋的喊着:“我周伯通出名啦,我周伯通出名啦……”

    不过他没想到这巴特尔接着说道:“周…伯…通?”接着摇摇头表示没有听说过。

    老顽童气结,跑到巴特尔跟前大喊道:“你这个‘大鸭蛋’,既然知道中神通,怎么会不知道周伯通呢?你记住了,中神通就是周伯通,周伯通就是中神通,中……”

    巴特尔越听越迷惑,瞪着大眼问靖宇:“郭小侠,这个,中神通不是王重阳王老前辈吗?那个什么周伯通到底是什么人物?”

    靖宇笑道:“你听说过老顽童吗?”

    巴特尔点点头道:“这我倒是听说过,听说此人贪玩好动,行事如同顽童,还老而不死,倒是个奇人。老顽童就是周伯通?”他瞟了老顽童一眼心下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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