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娲皇选了三万一千五百零一块五彩斑斓的补天石,一心救民于水火之中,她用了三万一千五百块,却单单只留下一块未用。便将其弃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此石见同伴皆用于补天之中,独自己留下,便觉无趣。
一日,一僧一道路过这青埂峰,见了这未用的补天石,甚觉可爱,便将其带到太虚幻境。这石也自修炼多年,颇有灵气,可大可小。那警幻仙姑便将其留下,封为神瑛侍者,命其掌管赤霞宫。
这侍者一日无聊,便四处逛逛,来到了灵河岸上三生石畔,见有一棵绛珠仙草,已经快要枯萎,便觉怜惜,每日以露水灌溉。那绛珠仙草得日月精华,每日修炼,遂脱了草木之胎,化为女体,整日留连于离恨天外,与痴梦仙姑、钟情大士、引愁金女、度恨菩提并那警幻仙姑私交甚好,心下十分感激神瑛侍者搭救之恩。
那神瑛侍者整日流连于太虚幻境,甚觉无聊,一日,便求了警幻仙姑,进那温柔富贵乡、花柳繁华地去游历一番。警幻仙姑准了,将神瑛侍者勾上号,使其下凡投胎,去凡间走一遭。
神瑛侍者刚走,这绛珠仙草便来寻警幻说话。警幻笑道:“你才说要报这侍者的浇灌之恩,如今恐怕是不能了。”绛珠忙问:“此话怎讲,岂不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妹妹并非忘恩负义之人,侍者的大恩未报,怎能安心。”
警幻笑道:“方才这侍者已来回我,他要下凡游历一番,方才回来,这会子你可怎么报答他?”那绛珠慌了:“不如姐姐准我下凡一趟,以报答浇灌之恩。”那警幻微笑道:“可以,但是下凡后你为女身,他为男儿,凡间毕竟男女有别,比不得这太虚幻境,你可如何报答是好?”
绛珠苦思一会,方悟:“不如用我一生的眼泪来报,泪尽而死,来此找姐姐销号。”
警幻笑道:“你倒明白。使得,我这就把你登记。投胎后你将会忘记前生,如何在凡间生活,只看你的造化。”说完,提笔在神瑛侍者下又加了“绛珠仙子”四字。
绛珠谢恩而去,等待明日下凡。那警幻见绛珠去了,才微笑道:“灵河水神,出来吧。”
那灵河水神现身道:“仙姑,我愿下凡。”警幻笑道:“你也下凡,我也下凡,凡间果真如此热闹,引得我太虚幻境的神仙们都勾了魂去?”水神忙道:“仙姑不知,我在灵河只能化为本体,变成河水,看着这绛珠仙草长大,那一日见她要枯萎,很是心疼,无奈自己无法,恰好这侍者前来,舀了水来浇灌仙草,圆了我的意。如今他要下凡历劫,我无以为报,想像绛珠妹子一样下凡想办法报答他,二来我也舍不得离开成仙前整日陪伴我的绛珠仙草,下凡去,正好可以保护仙子。”
警幻思考了一会,道:“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凡间阴险的人极多,恐怕绛珠妹子会有危险,凡间的男人爱美色,喜淫乱,绛珠妹子本是仙子,自然美貌,引起那一干下流人等垂涎。”
灵河水神笑道:“正是,绛珠此番下凡虽是报恩,但也不可忽视危险,在报恩前若是遇到危险,那岂不是罪过。仙姑成全便好,在下谢过。”说完,起身向警幻拜了一拜,自去了。
警幻头上的金钗忽然落在地下,警幻笑道:“当日经常听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管这神瑛侍者叫做‘蠢物’,今日又得一蠢物不成?难道你不好好修炼,还未化作人体就想下凡走一遭不成?如此说来,果真是蠢物,辜负了我一番教导了,也罢,你去吧,只是记得,‘相妒必会生怨’。如今就将你化为女体,记住,不要在凡间胡作非为。”
那茫茫大士与渺渺真人相伴来到太虚幻境入口,笑道:“如此这般,岂不是这蠢物要下凡,惊动一干神仙了,到头来终是一场空。”渺渺真人问:“大士这般讲,有何根据?”茫茫大士笑道:“我曾遇一人,名为甄士隐,他颇有仙缘解得了我的‘好了歌’,你听听罢:
陋室空堂,当年芴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在蓬窗上。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做强梁;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渺渺真人大笑道:“解得好!解得妙!如此说来,这蠢物果真有幸体味一番了。”因从怀中掏出一块布,打开看时,却是一块五彩斑斓的玉。
茫茫大士笑道:“为这一块玉,以后将引出多少事端来,今日一别,后会有期,不如镌刻上文字。”因向那玉上刻道:
通灵宝玉一除邪祟
莫失莫忘二疗宿疾
仙寿恒昌三知祸福
二人度了那玉,看着包裹着那玉的布,笑道:“蠢物已下凡,留你也无用,不如好生相伴,再紧紧地栓他一辈子,但记住,不可为非作歹,包裹太严,否则终有祸事。”因叹道,离去了。
凡间。
林如海焦急地在产房外等着,听着妻子在产房痛苦的叫着,很是着急。
“稳婆,不会有事吧?这么久都没有生下来。”林如海问。
他祈祷着:“女娲娘娘,如海膝下只有一子,但体弱多病,恐不能持久,如今老来得子,夫人如此痛苦,林某愿减寿十年来确保母子平安。”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婴儿啼哭划过上空,稳婆惊喜地叫:“林老爷!生了!是一位女公子!”
如海心中凄惨:“若是果真如此,想必自己也活不长久了。”
稳婆已将孩子抱了来,如海轻轻地接过,只见这小女娃肤如脂凝,眼睛大大的,水汪汪地含着一泡泪,眉尖若蹙,甚是可爱。
贾敏在产房内轻声说:“老爷,让我看看孩子。”
如海将孩子抱进产房,说:“夫人,我们的孩子很可爱,你起一个名字吧。”
那贾敏本是大家闺秀,懂得事理,便说:“老爷,怎么说您也是孩子的父亲,还是您来起名比较恰当。”
如海苦思一会,道:“这孩子眉尖若蹙,不禁令人联想到《古今人物通考》上‘西方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恰巧又是玉字辈的,不如就叫黛玉吧。”
贾敏高兴地抱着小黛玉,轻轻摇着:“小黛玉,你真可爱,乖孩子。”黛玉则早已熟睡了。
如海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满足,自己已有一子,虽说身体不好,但自己儿女双全,已经满足,可以安享晚年了。
丫鬟杜鹃忽然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泪如雨下:“老爷!不好了,大少爷夭了!”
“什么?”如海觉得天昏地暗,三岁的儒玉是他的长子,清秀聪明,只是身体弱,没想到就在黛玉出生这天忽然离他而去。
贾敏早已昏死在床上,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
如海抱着黛玉,眼泪流了下来。
这个孩子,不知是福是祸?
如海开始发丧,这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他很爱贾敏,无论多少人劝他他都不肯纳妾,这将是他唯一的一个儿子,林家的香火要断了,这不重要,但膝下荒凉,而且贾敏自从产后就开始虚弱,经常卧床不起。
林家本是书香门第,世袭人家,虽说到了如海这一代就不再世袭,但是他好歹是个探花,在朝中有不少达官贵人是他的朋友,其中和他最要好的就是北静王。
这北静王当日是功劳最高的,因此一直世代相传现如今北静王膝下有一子,名为水溶,从小英俊聪明,能文能武,今年只有五岁,但已识了千字。现如今林儒玉已死,如海膝下荒凉,必是伤感,所以北静王就带着世子水溶来参加葬礼。
葬礼当日,北静王带着水溶,身着素服,前来安慰林如海。
北静王问:“这就是你的女儿?让本王看看。”说着接过黛玉。
黛玉早已醒来,挥舞着两只小拳头,朝北静王与水溶甜甜的笑。
“父王,你看!妹妹真可爱!眼睛水汪汪的,眉毛就像被墨画过似的。”水溶赞叹着。
“你既然喜欢妹妹,不如以后给你做媳妇如何?”北静王逗他。
“好啊!”水溶信以为真,兴高采烈地说。
“不害臊!”北静王笑道。
如海见北静王一家如此幸福,不禁想到了死去的儒玉,泪又流了下来。
“如海兄不要过于悲伤了,身体要紧。”北静王叹了口气。
“多谢王爷关心。”如海凄惨地说。
“你这小女娃甚是可爱,不如让本王认她做义女如何?”北静王问。如海忙道:“谢王爷,小女果真有福。”唯有水溶还嘟嘟囔囔地不高兴。
葬了儒玉后,北静王准备带着水溶回京,水溶留恋地看了看在襁褓中熟睡的黛玉,说:“妹妹,以后我会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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