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本站公告

    曹小蕾与众不同。这倒不是她相貌出众,鹤立鸡群,而是她的土——

    曹小蕾确实很土——

    土的掉渣——

    前边说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曹小蕾是深山的女儿,所以她有着山野自然的本原。如果你不认识深山,不了解深山的特质、不谙熟深山的禀赋,你就不能认知融入其间的山民们。她们长久存在于山林中,她们与深山和谐相处,在她们身上显现的是一种超越人文雕饰的简洁风貌。她们是劳动者,她们依山而存,她们也必须服务于深山……

    是的,在她们从山林土地上攫取果实的时候,她们也必须保护维持山林的再生,以期山林土地持续地提供她们生存的所需。这里没有现代文明所具备的机械化,电子化的劳作,所以她们的生活是简单、平实、短节奏的。这些自然生态形成的人文风貌,也必然与城市文明有所迥异。当她们不小心掉进城市文明的氛渊中时,她们就显得是那么格格不入,与众不同。虽然她们未必自知,但在淹没她们的城市文明人类看来,她们真的很老土。也许某一天城市文明会把她们视为自然的禀赋,而认作自然生态一取乐。

    劳动者面对劳动对象时,是不需要过多的修饰装扮的,他面对的劳动对象是客观实体,劳动者只有诚实的付出,才可使劳动对象产生实果攫取所需。山民们也有自己的文明愉悦,但那是在占有劳动果实基础上的自我满足感,是收获的喜悦。所以,在她们的外在形貌上,也形成了自然实在性,虽然这种自然不融于城市文明的认知思维,但它是客观的……

    曹小蕾改变不了自己,起码现在。她也没意识到更没刻意改变自己什么,她让阿爸送她到校也是一种血缘亲情的自然表现。在她的认知思维及形为表象上都还是自然原生态的。但是作为有共同人类基因遗存的单个的人,她也有着共性的人类特质……

    同寝室的萧笛是就近十几里一个小镇上的,爸妈在外地开店,哥哥读大学走了,家中只有一留守外婆。所以她家中及个人的生活都必须自己打理,也许是见多识广,人显得很豪爽。而那位时尚女朗李丹,只听她说爸妈是开工厂的老板。而对她的男朋友,她也毫不诲言,是某集团公司的老板,家有上亿资产。

    从家乡到学校,一路风光。再加上登记注册排队、家长会、听校领导及班主任训话,收拾床铺、同学们似乎都很累了。吃过学校食堂的晚餐,大家一回到寝室,有几位就想往床上躺,李丹也和衣而卧,这时萧笛说话了:

    “喂,我说哥几个,马上去洗澡,那可是公共的,去的晚了就没位置了。”

    “不是说每个寝室都有洗浴间吗?”小蕾还没忘招生广告上的图片。

    萧笛苦笑了一下:“我说傻兄弟,你是真傻还是太天真了,你怎么还信那骗人的广告呀。”

    “别说了,走吧。”李丹从床上坐了起来,端起脸盆向门口走着说:“不骗人的才是傻瓜。”走到小蕾身边挤下眼道:“小心人贩子把你给拐卖了。”

    小蕾看着李丹的脸,不由打了个激凌。随之也取出替换的衣物去了公共淋浴间。

    洗完澡回到寝室,拴好门,拉上窗帘,姑娘们开始了共有的过程:梳妆自己、鉴定自己、品评自己、欣赏自己、包装自己、尽力用衣着与化妆品掩饰自己认为的某些方面不吸引他(她)人注意力的缺憾,或突显自己认为某些美的特征。是的,她们妆扮自己并不仅仅是自我欣赏,引逗他人的赞美甚致同性的妒忌才是她们潜意识中的动源。

    小蕾赤着上身换衣服时,李丹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大声惊呼了起来:

    “哇,曹小蕾,看你一个不起眼的土妮,怎么乳长的这么美?”说着还湊近小蕾身边仔细观看。

    小蕾有点难为情的用手中的毛巾遮挡在前胸。

    “别,让我仔细看看。”李丹说着扒开了小蕾的手。“咱们都是女人,怕什么,零件都一样。只不过你的特别……”李丹找不到形容词了,呆呆的挠起了头。

    “怎么拉,大惊小怪的?”这时已换好衣服的萧笛走了过来,看着一脸怅然的李丹。

    “你看曹小蕾的乳,多……”李丹还是没找到形容词,右食指放在唇边吮起了指头。

    萧笛也把注意力转到小蕾身上。这时小蕾拿了件上衣要往身上套。

    “别!”萧笛止住小蕾,“让我也欣赏一下。”她也感到小蕾的乳有点与众不同。

    萧笛瞪大双眼左看右看,“是与众不同。李丹你看,她的乳头坚挺规则。整个乳圆润饱满,光泽虽不十分白,但具有水晶样的亮泽。乳沟突显。最奇特的是整体的向前方生长,下缘几乎看不到下坠的印痕。”

    “是呀!”李丹又发话了,“她妈的,我的几乎要下垂了。”说着,李丹脱掉了已扣好的胸罩,与小蕾站在了一起,其她几位同学也过来指指点点的品评。

    “你她妈的是被男人压瘪的,孩子都生了,还想当处女啊。”萧笛也粗话对李丹。

    “谁生孩子了,只是流产。”李丹辩道。

    “我妈说了,流产多了也会影响体形。”萧笛道。

    “看来你妈对你也不放心,用这来吓唬你。”李丹说,“不过流产又没长奶水,对乳有什么影响呢?”她扬脸痴痴地看着萧笛,神情像个虚心求教的小学生似的。

    “嘿嘿,“萧笛向李丹做了个鬼脸,就要转身离开。

    “别,让我看看你的?”李丹一把拦住萧笛,伸手就要脱萧笛已穿好的上衣。

    “干吗,性骚扰哇?”箫笛道。

    “好哥们,让我看看吗?”李丹在哀求。

    “看就看!”萧笛也想和小蕾比对一下。

    箫笛脱去套头衫。她身材高大,上身又扁平,大号胸罩把两乳向中间推挤的变了形。

    “哼!”李丹一撇嘴,“还不如我的好看呢。”

    “什么,不比你的好看?”萧笛真有点生气了,一下把乌黑的胸罩扯了下来。

    “看看!”萧笛一下把李丹拉到自己身边,“跟我比,你的只是小儿科。”

    是的,萧笛身材高大,乳自然成比例发育生长。只是她的乳有点靠外,乳沟像开挖的运河一样有点宽。

    “是啊,我的是小儿科,”李丹叽讽道。“你的真够大的,就像上午我看到的校门口那小贩做的大葱饼,真够大呀……”说着冲萧笛做了个鬼脸。

    萧笛听出味来了。那大大的葱饼又扁又平,李丹是在嘲弄自己,她还真有点生气了。李丹话音刚落,她一下把李丹按倒在床上,两人光着上身咯吱了起来。李丹哪是萧笛的对手,不一时,李丹就被萧笛咯吱的难受起来,笑的两眼泪直流。

    “好啦,哥们,求求你。”李丹在求饶,萧笛也住了手。“我的像大葱饼,你的像小葱饼好了吧。”李丹又来了一句。

    箫笛又要出手,李丹急忙靠在床里两手抱拳求饶。

    两人停战。这时小蕾正要往头上套上衣。

    “你不戴胸罩呀?”李丹急忙移到床边看着小蕾又惊呀地问。

    “戴那干什么?”小蕾套好上衣不解地问。

    “保护乳呀!”李丹道。

    “我不知道。”小蕾有点怅然。

    “你从不戴胸罩?”这时已坐在床上的萧笛认真地问。

    “没戴过?”小蕾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看着萧笛的脸。

    “我明白了!”萧笛若有所思的样子。

    “明白什么了?”李丹急问。

    这时萧笛从床上下来。圾着鞋,走动两步,又止住步,半低着头,思考着,右手还半伸在前方配合着,似语文老师在做作品分析。

    “你们知道什么叫自然美吗?”她头也不抬地问,也不管别人回答没有,只管接着说:“自然美就是自然物体在没有任何外界压力下生长,没有人工雕饰的印迹。它源于自然,又依靠自然能量生存,是自然生态的自然造化。”

    “你说什么呀,快把我绕糊涂了。”李丹怅着脸有点不耐烦地问。

    萧笛也不理她,只管接着说,“你们留意过路边的小草吗?它很微不足道,也没人关注它的存在,但它却有很强的生命力,不管有多少人践踏它多少遍,它依然顽强地活着。它与自然环境融为一体,你仔细想一下,它是不是很感动人。”

    “是又怎么样。”李丹不服气地说,“它不就是一棵草吗?”

    萧笛也不生气,只管自语,“是的,它只是一棵草,假使室内的一株盆景、很美,很有价值,被人视为艺术品,如把盆景移到自然环境中,它的生命力胜过小草吗?”

    “是啊?”李丹也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对!”此时小蕾似感悟很深地说:“我爸是种红玫瑰的,如果红玫瑰花不及时采摘,它会很快调谢,它的生命力更不如小草了。”

    “你说了半天,这与曹小蕾的乳又有什么关系呢?”李丹关心的是自身的美。

    “干吗老拿我比。”小蕾有点不高兴了。

    “你别生气,小蕾。李丹没恶意。”萧笛又道,“曹小蕾的乳之所以与我们不同,因为她没有刻意地包装它,束缚它,试图改变它生长的方位,往人为设定的美的认识上去制约它。它是自由生长的,在小蕾的思想意识中也没想让乳如何如何美。它的乳是自然的产物,又是在自然状态下成长的,所以它具有了自然的形态。”

    说着,萧笛不知想到什么,自嘲似的一笑,“而我们呢,这边刚来月经,那边老妈就弄个胸罩套在乳上了,那乳就在胸罩限定的方位上别别扭扭地长大了,我们的乳不奇形怪状才怪呢。”说着,萧笛苦笑了一下。

    “那我也不戴胸罩了。”李丹说着,就往下用力扯自己的大红胸罩。

    “晚啦,哥们。”萧笛嘲弄地冷笑道。说着自己也倒在了床上。

    “我的妈呀,这可怎么办呀。”李丹又叹息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倒霉呀!”说着,倒在了床上。

    “呯呯呯!”有人敲门。

    “谁?”李丹坐直身子问。

    “我!”

    李丹听出来了,是她的男友。于是急忙从床上下来就往门口跑。

    “慢着。”萧笛道,“你想让你男友参观我们的半赤体呀。”此时大家都穿着短裤,而且有两位穿着胸罩坐在床上看书。“大家穿好衣服你再去开门。”

    “等一下啊,”李丹止住了步。

    大家穿好上衣,坐在床上用床单盖住下身,李丹才去开门。

    门开了,李丹的朋友进到门里。可他的眼神并没看李丹的脸,眼的余光往坐在床上的女同学扫去了。

    李丹有点不高兴了,“看什么?”

    “我——”那人急忙收回眼神,有点尴尬地把眼光留在了李丹脸上。

    “有什么事吗?”李丹有点没好气的问。

    “我想……”说着眼神又从李丹脸上移开了,盯上了小蕾。

    小蕾坐的位置正对门口,她那没戴胸罩的乳透过稀薄的上衣若隐若现的很晃人眼,所以惹得李丹的男友心神不定地老往她乳上瞅。小蕾正专注地看书,并没有觉到什么异常,她仅在李丹开门的一瞬间瞄了那人一眼,也没什么感觉,直到听两人说个没完,才抬头睨视那人一眼。可就这一眼,令小蕾打了个激凌,她感到那人的眼神在往她心内钻。她不由心中一阵狂跳,急忙拉上床单盖住全身,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敢看了。

    “想什么呀?”李丹看男友眼神还在同学身上转,用手推了男友一把。

    “想……”男友吱唔道,“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好什么好!”李丹有点没好气。“太晚了,学校有制度。明天吧!”

    那人还要往屋内走,这时走廊内传来寝室管理员的声音:

    “你是哪班的,到女寝室干什么?”

    那人一惊,急忙退到了门外。李丹顺势关上了门。这时听到跑步下楼的声音。

    “曹小蕾!”李丹关上门,回头大叫一声:“都怪你没戴胸罩的乳,惹得男友看也不看我一眼。”

    “放你妈的狗屁!”这时萧笛打抱不平了。“你男友不是个好鸟,怎么怪人家小蕾了。买菜还检好的呢。”

    “你说谁呢?”李丹也不知怎么那么大的火气,两步跑到萧笛床边站在萧笛面前示威一样。

    萧笛那能示弱,豁地一下从床上下来,立在李丹面前,比李丹高一头。“说你呢,又怎么着。”萧笛有点皮笑肉不笑,挑恤似的。

    李丹看着高自己一头的萧笛,一下软了下来,但那个心里的气出不来呀。她要发泄,于是两手一捂脸,回身啪叽一下趴在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小蕾不明就里,以为都是自己没戴胸罩惹的祸,于是对李丹劝慰道:“都是我不好,明天我买个胸罩戴上不就得啦。”

    “找个好色男友。别人就是戴个钢板他还是照样偷窥。”萧笛还在加火。

    李丹的哭声更大了。

    “对不起!”小蕾一直在表示歉意。

    “别理她,睡觉。”萧笛又说了句,自己倒头睡下了。

    这是开学的第一天,还没上课。

    小蕾一夜睡的都不踏实,一是因为换了新环境,二是昨晚因胸罩的事让李丹大哭了一场,心里有点歉疚,总觉得欠了李丹点什么似的。所以第二天铃声一响,她就急忙起了床,尽管困意犹存,睡眼腥松,还是鼓足精神把寝室的开水瓶装满了。

    起床铃声响了第二遍,其她同学才一个个像条大虫子似的在床上蠕动了一阵直起身。

    萧笛起床后圾着鞋提起热水瓶就想往水房跑,步还没迈动,感觉热水瓶是满的。“哇,这学校后勤还真不错,连热水瓶都给灌满。”

    “别做梦了!”李丹在床上伸着懒腰说:“有那么多好事?”她下了床,一提自己的水瓶,也是满的。“呀,还真是的。”

    这时小蕾已洗漱完毕正梳理头发。李丹瞅她一眼,似有所悟地问:“是不是你灌的热水,曹小蕾。”

    “是呀,”小蕾回头道,“我起的早点。”

    “谢谢你呀,小蕾。”李丹笑嘻嘻的。

    “没什么,”小蕾说:“只是昨晚让你不高兴了。”

    “什么不高兴呀?”李丹怅然问。

    “你男朋友呀。”

    “我男朋友?”李丹怔了一下,似恍然大悟。

    “哈哈,那东西呀,管他呢。追我的男人多的是,还不知谁揣了谁呢。”

    “你们不是已经那个……”小蕾没把同居两个字说出来。但神情很茫然。

    “那个什么,不就是性吗。那算什么,美国初中生生孩子多的是。”

    “太夸张了吧……”小蕾眼睛瞪的更大了。

    “别听她瞎说。”萧笛接上话:“那是美国,这里是中国。你尽管学美国人,可别把话说的那么一点衣服不穿,把整个寝室弄得像风月场所。”

    “有人想学,未必有人爱吧?”李丹讥讽萧笛。

    萧笛无活答了,她总不能说找几个男人给你看看。于是脸也憋红了。

    “快点吧,还要吃早点呢。”小蕾在催促大家。

    吃完早点回到寝室,李丹嘻皮笑脸地和小蕾套起了近乎。

    “我说小蕾。你们家种红玫瑰是不是很辛苦。”李丹边收拾书边对小蕾说。

    “是啊,”小蕾道:“我爸整个手就像锯齿一样。”

    “那你也一定是很能干了?”李丹道。

    “不劳动哪有收获。”小蕾随口道。

    “那么你每天要是睡不着,就早点起来打好热水。”李丹是有目地的。

    “别听她的,小蕾。”萧笛接口道:“自己的事自己做。”

    “听我的又怎么了。我与小蕾商量呢,我又没强迫她,狗拿耗子……”李丹用粗话了。

    “你骂谁了……”萧笛动气了。

    “骂爱管闲事的。”李丹背起书包就要出门。

    萧笛那能吃亏,一步上前拦在李丹前边。“本小姐就是爱管闲事,我就看不惯欺负老实人。”

    “谁欺负她了……”李丹的声音有点颤。她从内心有点怕萧笛。

    “以后和我说话讲点卫生。”萧笛阴沉沉地。

    “走吧,”这时小蕾走了过来,“丹姐,笛姐。”

    温柔顺耳的“姐”字,让二人消弥了怨气。

    上午最后一节是物理课,光学一节。炙热的阳光射向教室,拉上了窗帘,室内还是能感受到阳光的眩目。讲课的是位男教师,此人形象猥琐,衣褛不整,表面上看似不修边幅,但从他鼻孔里伸出户外翕动的鼻毛看,却是十足的邋遢。

    “同学们,光的速度是……”老师似发问。

    “老师,”一位男同学接口,“光的速度是一眼从衣服外边看到衣服里边。”

    哗哗……一阵轰堂大笑。

    为什么笑,因为同学们早就憋不住了。

    这位物理老师讲课时带个墨镜,当然,这可以理解,室内光线太强。但他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神却不时透过镜片在同学们穿着单薄的胸部扫来瞄去,遇到重点对象,眼角的余光还多滞留一阵,惹得被他过多注目的女同学下意识地收紧皮肤,拉拢上衣,眼睛条件反射一样往下伫视,似怕自己内容物闪出了衣外。可就在此时观看那老师时,带有几分阴冷的嘴唇上正挤出几丝讪笑,下边的一条腿还抽筋似的抖了几下,也许这正是他的目的。

    享受到潜意识中性快感的老师有点得意忘形了。他的眼神越来越大胆地在女同学胸部停留,女同学们除产生了恐惧感之外,只有紧紧收缩上身不时打着激凌,而男同学们早已有点忍不住了。所以一位男同学就借他的话讥讽戳穿他。

    “你叫什么名字?”男教师装作严厉的问。

    “报告老师,”那同学站起来了,“俺叫王三毛。”

    又是一阵轰然笑声。

    “王三毛!”老师呵斥道。但一想又不对,现在哪有叫这难听名字的。随之冷冷一笑:“王三毛,你到这流浪来了。”

    “不对,老师,俺到这读书来了……”王三毛装的一副老实巴脚的样子。

    “真的叫三毛?”老师取下墨镜,两只臃肿的眼瞪的眼球似乎要飞出体外,周遭拥堵的拆皱似老太婆的肚皮。

    “老师,那是俺的小名。”王三毛说,“俺有点怕你,一不小心把小名说出来了。对不起老师,俺叫王大魁。”

    王大魁此时有点怕了,他担心老师告到校长那,校长再告到家里,所以眼神中流露出求饶的神态。可此时老师不再看他了,而是两手背在身后在讲台上踱起了步,头还低垂着。正当同学们有点紧张时,老师发话了。

    “同学们。”老师抬起了头,一副诚恳天真的神态,有点语重心长的说:“同学们,你们父母辛辛苦苦挣钱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们好好读书。你们要是荒废学业,首先对不起的是你们父母……”说着,那老师抬头向同学们扫了一眼。

    “是,老师——”同学有约似的一起回应。

    “也对不起呕心沥血教育你们的老师呀!”那老师似有点激动的样子。

    “是,老师——”又是一齐回应。

    “更对不起国家……”

    “是,老师——”

    “对不起党……”

    “是,老师。我们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我们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同学们像背书似的。接着又像有人指挥一样,众人一齐在胸前划起了基督十字,然后把手停在胸前:“万能的主呵,请饶恕我们这群迷途的羔羊,阿门。”

    老师眼瞪大了,肺也气炸了。转身夹起书来恶狠狠地扫了同学们一眼,好像要记住每个仇人一样。

    就在老师走到门口时,下课铃响了。

    “哈……”教室笑翻了天。

    小蕾心神不宁地上完了物理课,她并不完全赞成恶作剧式的对老师的嘲弄,但她感到这个老师也太有点那个了。她想你个人形象如何、包装如何那是个人的事,但老师那个眼神老往女同学胸部扫却让她有点不解。师尊、师尊、老师首先要自尊。小蕾心神不宁的原因是老师每次眼神从她面前扫过,眼角的余光总是停在她的胸部久久不离去,直到她哭丧着脸慢慢抬起头,露出哀求的样子,眼神直面老师时,老师才把眼角的余光收回。一堂课这样无数次,小蕾怎么还能有心思听课。

    由于昨晚李丹男友的事,小蕾今天特意在里边穿了两件背心,外边又穿了件厚点的衬衫。尽管天气很热,可每当老师的眼光从她胸前扫过时,她还是感到肌肤蓦地就会收紧,不由自主的从里向外冒凉气。她想周日一定去市场买两个胸罩,把乳深深地盖住,免得惹人留连。

    吃完中饭回到寝室,大家都准备午休。这时李丹发话道:“这个物理老师太可恶了,我一看他就不顺眼,还贼眉鼠眼的,黄鼠狼想吃天鹅肉。看着他眼光从我胸前扫过我就想吐。”

    “听说他是今年新聘的。”萧笛说。

    “干脆咱们一起找教务处,把他轰走算了。”李丹从床上直起身说。

    “今天把他弄的也够没面子的。”小蕾说。

    “是的,今天他应该感到很难堪。”萧笛说。

    “这样的老师教我们,我们能够集中精力学习吗?”李丹不服气地大声说。

    “今天我看到他老婆了,一个土里土气的乡下女人,还带个孩子。”另一位同室的同学说。

    “反正看见他我全身就起鸡皮疙瘩。”李丹气哼啍的。

    “要是把他轰走了,他老婆孩子怎么办呢?找个工作也不容易。”小蕾想到他的老婆孩子,心软了。

    “小蕾说的对。”萧笛说:“看他以后怎么样,不行再说。”

    “就你们心眼好,菩萨心肠。”李丹说着躺下了,临了又冒了一句:“等他哪天逮住你们哪一个,来个霸王硬上弓,你们后悔就晚了。色狂男人是不计后果的。”

    “你说的太吓人了……”小蕾还真有点害怕了。

    “别听她的,小蕾。”萧笛说:“这是学校,他没那么大胆,只是在校外我们避开他就行了。”

    星期六,中午十点半以后就是自由活动时间,小蕾央求萧笛陪她去买胸罩。

    “吃过午饭吧?”萧笛说。

    “到市里我请你吃。”小蕾笑嘻嘻的在诱导萧笛。

    “真的?”

    “真的!”

    “吃麦当劳?”

    “好吧!”小蕾想了很久才吐出这两个字,她知道这一餐至少要二十元。

    二人把书本往抽屉里一推,也没回寝室就往校外走。

    “我饿了!”刚出校门口萧笛就喊饿。

    “你不是说吃麦当劳吗,这里也没有。”小蕾哭丧着脸说。

    “管它呢,填饱肚子就行。”萧笛满不在乎地说。

    “那你说吃什么吧?”小蕾暗自得意地说。她知道校门口小吃店的东西最贵也不过三五元。

    校门口一侧路边有一个卖葱油饼的小摊,萧笛瞅了一眼,道:“就吃葱油饼吧。”

    小蕾快步走到葱油饼车前:“老板,怎么卖呀?”

    “老板一块钱两片!”卖葱油饼的家伙说。

    萧笛一下笑了。好像要买人肉片吃似的。

    “你吃几片?”小蕾回头看着萧笛。

    “两片!”

    “我也两片!”

    卖葱油饼的给包了两份,二人边吃就上了公交车。

    不时,车启动了。就在车门要关的一瞬间,一个人闯上车,站在了小蕾身边。

    “你好!”那人看着小蕾露出讨好的笑。

    “你——”小蕾嚅动了下嘴唇话没出口。站在她身边的正是李丹的男友。

    坐在后边双人坐上的萧笛看出了端倪,招呼小蕾道:“小蕾,来我这坐。”她那正有个空位。

    “你请坐!”小蕾站起身,对李丹的男友不自然地笑了一下。

    小蕾和萧笛坐在了一起,安全感也油然而生。

    “怎么这么巧?”小蕾抚着还在喘气的胸口说。

    “傻!”萧笛道:“他是故意的,小心他以后还会追你。”

    “我的妈呀,这可怎么办呀?”小蕾真的有点怕。

    “别怕,有我呢!”萧笛搂过小蕾的肩说。

    李丹的男友却是迷恋上了曹小蕾,所以他要觅寻、制造一切机会接近、讨好曹小蕾。尽管他并不了解曹小蕾,但他有自己固有的认知思维与手段。

    曹小蕾是透明的,她的透明是因为她的单纯,她的胸无城府,她的毫无娇饰的气质及行为态势。

    胸罩买回来了。

    两个!

    曹小蕾的胸部第一次与胸罩亲密接触。

    可她不知怎么戴……

    李丹此时热心帮曹小蕾戴胸罩,她想知道曹小蕾的乳戴上胸罩是不是更加吸引男人的眼球。

    萧笛也忍不住看曹小蕾戴胸罩。她帮小蕾挑的号,她想知道合适否,她更想知道这浑然天成的乳配上胸罩会否更有自然的润味。

    同寝室的女孩子们都在观看曹小蕾戴胸罩。

    曹小蕾有点不好意思了。

    “这胸罩太软了,还这么薄。”李丹整理着胸罩的边缘说。

    “我看看,”萧笛用手夹住弄了几下。“我看合适,小蕾的乳本就坚挺饱满,如果弄个加厚的戴上,会太突出。还不让男人们看的流口水。”

    “是啊,薄的好,”别的同学附合道。

    “也是的,”李丹整理完欣赏了一阵说:“学校里太突出这个也不好。”她眉头微皱,似在思索什么。

    “小心你的男友休了你,追小蕾。”萧笛对李丹开玩笑的口气道。

    “哎——”李丹微叹口气,坐在了床边。女人就是敏感。

    说鬼鬼来。

    门口有人大着嗓门叫:

    “李丹,快开门——”

    是李丹男友的声音。

    小蕾一听是李丹的男友,顿时打了个激凌,心内一颤,恐怖感萦绕了全身。她急忙穿好上衣,坐在床上,背对门口,拿本书看的样子档在胸前。

    “干吗呀?这是女生寝室,大呼小叫的。”李丹有点没好气的往门口走。

    “我给你送东西来了——”门口的声音很有谄媚味。

    “以后少来呀!”李丹已走到门口。

    “这一次你总要把门打开……呀。”

    李丹开了门,她的男友还在嚅翕着嘴吐最后一个“呀”字。

    李丹的男友双手提满了装满物品的塑料袋。

    “干吗呀,搬家?”李丹没好气的问。

    “给你——”说着,他向室内扫了一眼。小蕾披散着头发面朝里,他没认出来,表情有点失望。眼神回到李丹脸上,立刻又堆满了不自然的笑,笑的肌肉在抽畜。“给你买的零食。”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呀?”李丹正要伸手去接,她男友的眼神借机又往室内扫瞄。

    李丹看男友的双手垂着没递给她的意思,蓦地抬头看了他一下,当她感到男友的眼神扫着室内的同学时,她明白了这家伙不是为她而来的,诧那心内的火气升了起来。

    “东西给我,你走吧!”李丹也不再看他的脸,伸手从他手中夺过零乱的塑料袋。

    “我——”男友脸怅然一下。

    “我什么?”李丹没好气地说:“这是女寝室,以后少在这大呼小叫的。”

    男友抖了两下手,似有点麻木了,又似暗示李丹他累。随之又转换嘻皮笑脸的样子看着李丹。

    “可真够累的……”

    “那快回去休息吧。”李丹口气也放缓了些。

    “不请我进去坐会。”

    李丹本想说下次吧,但看男友狼狈的样子,心一软,从门边让开一条缝,男友借机闪了进来。

    李丹男友的眼神又在室内扫瞄一阵,把眼神定格在背对门披着湿漉漉黑发的小蕾身上。因为同寝室内七位同学的脸他全看清了,唯没有小蕾的脸。

    他放心了。

    “各位女同胞,今日在下慰问各位来了。”他开始表演了。

    众人各做各的事,静静的。

    “怎么,各位不领情?”他还在嘻皮笑脸的,眼神不时停在小蕾的一头黑发上。

    萧笛有点忍不住笑了,她想这人脸皮也真够厚的。于是先开了口:

    “带什么慰问品吗?”

    “全是各位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爱吃什么?”萧笛没好气似的。

    “女孩子吗,都一样。”

    李丹的男友说着,自以为成功了。有点得意忘形地搓着两手,下边的双腿还抖动了几下。当他感到大家没有欢笑的表示时,才自觉失态。急忙下意识地嘿嘿笑了几下。

    “那好吧。”萧笛先站了起来,“我们也不能扫你的一番好意。”

    “谢谢!”他故作风雅地鞠了个躬,自以为很绅士地立定在了那里。

    “弟兄们。”萧笛大呼一声:“天上掉馅饼,不吃白不吃。冲啊!”

    “呀——”众人一声齐呼,不管停在任何位置的都一哄而起,冲向了那堆放在李丹床上的食品。刹那之间,一抢而空。

    李丹有点怅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床上,神情也有点黯然。她的男友有点尴尬地吭吭了两声,看着她不高兴的脸。

    “吭什么,本就不是为我买的吗?”李丹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误会,误会。”他搓搓手自我解嘲。

    “误会?”李丹从床上站起来,“你想什么我也不是不知道。做事不要太露骨,留点余地,本小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干吗生那么大气,我再给你去买。”他也沉下脸说。

    “本小姐不希罕。告诉你,本小姐肚子里又有你的种了。惹急了本小姐书也不读了,把这杂种生下来,分你们家财产去,那可是上亿呀。”说着夺门而出。

    “李丹?”他追了出去。

    待听不到脚步声时,一屋子几位哄然笑的直流眼泪。

    “他们——”小蕾此时才敢转过头,看着半开的门疑惑道。“别打起来呀!”

    “放心,没事!”萧笛道:“让他们狗咬狗去。”

    “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一位同学从床上站起,捧着一捧零食走到小蕾床边,“李丹的男友是为我们小蕾来的,可被他的醋坛子老婆搅了。各位,我们是借小蕾的光才有这意外之财,别光顾自个,分给小蕾一些。”说着,把捧着的食品放在小蕾床上。

    “我不要,”小蕾有点难为情地。

    “干吗不要?”这时萧笛把一包葡萄干放在小蕾床上,“对这种人送的东西只管要,而且还不用说谢谢。只是自己把握好分寸就是了。”萧笛的后一句话有点警示,她也不知李丹的男友以后会怎么追小蕾。她下意识中有一种感觉,小蕾家穷,那小子家是本地有名的富豪,如他真爱小蕾,小蕾嫁给他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现在才读高一,离大学毕业还有几年,如果小蕾把握不好,他把小蕾玩够了又抛……萧笛想着有点怕了,心想还是让小蕾躲他点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