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团结已力量


本站公告

    张乐天家人空前的团结,史无前例的团结,就连张乐天的情妇李金玉也义愤填膺:誓与张家共存亡。

    法院冻结了张乐天公司的银行账号,封存了仓库有价值货物,还说是为他们好,防止财物再度流失。可公司员工上下,却都人心慌慌,大有树倒猢狲散之势。

    赵张氏一听到王金忠盗转资金,法院封了公司之事,立时天旋地转,觉得就像丈夫面临死亡一样,公司也是淹淹一息。这样一来,人没啦,钱没啦,风光无限的张家再也不存在了!自己的颜面就像被人涂了一层陈年积灰,黯淡无光,见了人也矮三分。儿子不争气,无自立能力,女儿还未出嫁,这一切都拜那个所谓的丈夫兄弟王金忠所赐。赵张氏晕倒了,但她的仇恨心态却呈现在了面上。只见她脸色铁青,面上肌肉抽畜着,嘴中念念有词,念着诅咒王金忠的话:

    “王金忠——你该死——杀了王金忠——”

    一连重复着,好像是在发布命令,但谁也没当真,因为又有哪个不恨王金忠呢。

    赵张氏口吐白沫,家人请来了医生,挂上液体,输上氧气。

    医院送来了张乐天病亡通知。院长亲自签的死亡证明。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全家上下一齐嚎啕大哭。因为大家都憋了满腔的郁闷与恐慌,发泄又没个因由,现在张乐天死了,正好借此发泄一下,舒缓一下郁积的怨恨,平衡一下将要崩溃的精神,使肌体能保持一个稍稍正常的运作状态,因为人们都要活下去。

    送通知的人摇摇头走了,似乎对这家人很同情。正在大家哭了一通有些茫然无措时,鹦鹉飞来了。

    “别哭了,再哭张先生也不会活了。快到医院把张先生接回来,办丧事吧。家里还没穷到办丧事的钱也没有了吧?”鹦鹉不客气的叫道。

    鹦鹉的最后一句话刺伤了张家一家人!是啊,张家还没穷到那个地步,再说公司还没宣布破产,再穷也要把丧事办的风风光光。张先生可是风光一辈子,临死了不能让他太寒酸呀。于是一家人分了工,忙碌了起来。

    黑哥来了。

    黑哥在黑道上最讲哥们,最讲信义。

    黑哥把张翠当成了亲妹妹。

    谁欺负亲妹妹黑哥就与谁玩命。

    谁不想有个这样的哥哥呢?张翠想,可她的亲哥哥不是这样的人,有黑哥这样的汉子做哥哥,张翠很感动,也很欣慰,也对生活有了新的希望。爱不仅是情爱,情爱有时是虚的,也可能是骗人的,但关爱却是真诚的,不思报酬索取的。张翠一时之间感到很幸福,因为她即有情爱,也有关爱,男友陈明给她的是情爱,黑哥给她的是关爱,她有点想陶醉了。

    黑哥是办丧事大出殡那天来的,他混在了人群中,因为他制造爆炸案破坏社会治安的罪名还没从警方的案卷上勾消,尽管警方已不再当回事也不再找他了。但他不能不有所警觉,因为他还有要事办,就是帮妹妹张翠追回被王金忠侵吞的两亿多资金,那怕追回一部分也好。但他并不知道利用法律的手段去追讨,他对法律手段即不懂也不感兴趣,他觉得那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人们玩的游戏,太麻烦了,他不愿意玩,他喜欢玩干脆的。

    办丧事期间黑哥没去打扰张翠,他只是在给张乐天出殡后,看着张翠的男友陈明把张翠送到她的睡房休息,才悄悄潜到张翠的房间。

    张翠真的很累,也很忧伤。憔悴的小脸儿似发了几天疟疾再拉了几天肚子后的形象,让人看了好生怜惜。但黑哥并没关注这些,他是个粗人。就在张翠刚合上眼,在做恶梦时,她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声音是那么熟,她起初以为是在梦中,可费力地眨巴了几下眼,声音却还在响。她知道不是在梦中,于是费了好大劲才睁开了双眼。一看,是黑哥,她有些激动地想说话,黑哥把手放在唇上嘘了下,示意她别说话。

    “你怎么来啦?”张翠小声问。

    “来看看你!”黑哥轻声道。

    “哎——”张翠叹了口气。“都是王金忠害的。”

    “王金忠家都有什么人呀?”黑哥若无其事的问。

    “他只有个弱智女儿,那是他的心肝宝贝。”张翠道。“噢,他还有母亲在乡下,和他哥一起过。”

    “噢——”黑哥下意识地吁了口气。

    “你问这干什么?”张翠瞪大眼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黑哥随意道。

    张翠没再多想。随之又道:“他是我爸最信任的兄弟,什么都交给他打理,谁知他是这样的人,平时我兄妹都把他当亲二叔一样,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好,谁知他这么有心计,害得我们……哎,说不定我以后也要靠打工度日了,陈明虽能养我,但我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辛苦呀。”说着,张翠往被子里退了点。

    “你睡吧,我先走了,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黑哥说着就做个从后窗翻出的架势。

    张翠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坐直了身。急问道:“公安不找你了?”

    “不找了,但也没消案。”黑哥道。

    “那你可要小心点?”张翠关切地道。

    “我会的!”说着,黑哥翻过窗户消失了。

    王金忠没敢公开参加张乐天的葬礼。他也自感心中有愧,所以在安葬了张乐天的第二天,他带些供品和鲜花一个人来到张家墓地。女儿在乡下老家,与母亲在一起,他给了大哥一笔不菲的钱,他对女儿也放心了。自己一个人上班回家,只是每天应付检方的调查询问。公司已无事可做,也没人再听他的,公司上下只是等拿了薪水做鸟兽散的准备。

    王金忠拜了一阵,伫在那口中念念有词的絮叨着微弱的他自己也听不清听不明白几乎是出自下意识的词句。是的,他心中有怨,但更多的是愧,他与张乐天确实有很深的感情,只是钱多了后人的贪欲也增长了,感情上的东西反而渐渐失去了,兽性倒是多了起来。他回忆过去、询问自己,他发现自己还是有良知的,念旧情的,他不愿张家的后人太惨,但事到如今他又该如何呢,他自己真的不知道。他觉得自己已不是自己,已不属于自己,已支配不了自己。那么自己是谁呢?他不停地在问,王金忠又是谁呢?他觉得自己只是一具为金钱所困,失去良知的机械动物,那种为兄弟敢于舍命的精神早就消失了。他关心的只是自己心理上的满足,填满自己的欲壑。他有时一瞬间有点想忏悔自己的意识,但随之又消失了,忏悔什么呢,做都做了,既然是个男人,那就一不做二不休一条路走到黑。然而,他明白自己已走到绝路,向着悬崖边的不归路。有时他又想还不如自己一下睡过去,永远不醒。可诧那他又恐惧了,他想到自己弱智的女儿,他死了女儿就会流浪街头,被人欺凌,甚至肚子好大快生了还不知是哪个恶棍做的孽。他有点怕了,恐惧了,他想只要自己活着,女儿就有活路,他想既便给了大哥很多钱,但自己一死,他还会善待自己的女儿吗?不会,决不会!他们有自己的孩子,何况大嫂本身就很尖酸,母亲和她在一起,不是因为她孝,而是看在每月给她钱的份上。王金忠想到这,刘之云又出现在意识中,他觉得女人都是贪婪的动物,而又是绝对会欺骗不可信任的动物,不然孔圣人还说什么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哈哈,是的,孔圣人说的真对,真深刻,一针见血,女人就等于小人,以后决不会再信任女人。孔圣人真伟大呀!

    王金忠越想越远,越想越离开现实,仿佛梦游一般,即虚无又荒诞。直到从想象的遥远空间又蓦然之间回到现实时,才犹如当头一棒让他产生了想哭的感觉。是的,他早想哭,早想放声狂嚎让自己郁积的浊气释放出来,他早想过一种简单轻松与女儿一起享天伦之乐的生活。可人生的现实太复杂了,你简单别人复杂,你弱小就要受人欺,你窘困就会成为他人取乐的资源,你贫穷就会成为他人嘲弄的对象!你每天花天酒地女人成群,哪怕是在交媾中死去,别人还是会羡慕、赞赏、甚至崇拜你。所以你必须在这个现实中迎合世俗的存在,做一个世俗的宠儿,这样你的人气、名气、福气才会旺盛。可现在呢!王金忠傻眼了,他看到的全是绝境,是阴暗的地狱般的,是从一个世俗的宠儿走向世俗的垃圾场,被人抛弃而又唾上一口没人再关注的,寄生着肮脏灵魂的肉团。

    正在此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他一惊,没敢动,头也不敢回。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张乐天的灵魂在招呼他,也许还要向他问罪;他惊恐了,怯意也随着一股从脚心升起的凉意浮上了发梢:大哥,你可别索我的灵魂啊,我还有个傻女儿要人照顾呀!

    “王先生——”

    一个声音响在了他耳边。他感到是人的声音,不像阴间鬼魂的叫声。当然,鬼魂的叫声什么味他也不知道。

    “咳——”好像故意似的,似在提醒他,为他招魂。

    王金忠终于鼓起勇气,慢慢转回了头。他遽然一惊,一个并不熟悉的面孔伫在了他面前。

    “你是?”他脑海中幻出了职业杀手的形象,他疑惑着想印证一下。

    “我与你们公司有一些关系,这事是你们代董事长经手的。”那人沉静的说。

    “这与我有关系吗?”王金忠镇静了下情绪。

    “有!”那人语气极其肯定:“我们为你们代董事长提供了服务,然而他却付不出佣金。”

    “那你们找我又有什么用呢?”王金忠已知此人来意。

    “他们家的钱都在你那!”

    “我?”王金忠故作镇静:“那不是我的钱,是公司的钱,现在已被法院冻结了。”

    “这个我们知道!”

    “那你们还找我干吗?”

    “我们想救你——”

    “救我?”王金忠故意耸了下肩,“我活的好好的,有什么要你们救的,何况我并不认识你们。”

    “你会认识我们的。不过,我也不希望你认识我们,一旦你认识了我们,那我们就救不了你啦。”

    “你的话我真的听不明白?”王金忠摇摇头。

    “你不明白没关系,但我要你立即往张华的账户打入八百万,这是他的账号。”那人说着递给他一个纸条。

    “你们是张华派来的?”王金忠又道。

    “这和他没关系,这只是他欠我们的数。他如果找你讨要,那决不是这个数。多大数字你自己最清楚。”

    “我凭什么听你们的?”王金忠鼓足勇气问。

    “凭这个!”说着,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牌牌。王金忠一看,傻眼了,这是红帮的标志,他听人说过。

    “我现在手头并没有这个数——”王金忠软了下来,他知道红帮的手段。红帮不要人命,但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这没关系。”那人又道:“我们可以等你半天。今晚八时,这个账号上要出现你打入的八百万!”

    “我——”王金忠还想说什么,但那人把帽子往低处一拉,走了。待王金忠回头看时,张乐天墓两端的路口上有两个人,一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若无其事的闪亮着,待看到王金忠注意时,那两人也转身跟在那人后边走了。

    王金忠刚走出墓地一脚踏进车门,手机响了。他掏出一看,是大哥家的电话。

    “喂——”他回了声。

    “二弟!”大哥的声音,有些急促。

    “什么事呀?”王金忠心内一颤,急问。

    “大妞她、她……”大哥有点语无伦次。

    “大妞怎么了?”王金忠额头在冒汗。

    “大妞她,她不见了——”

    王金忠脑子一热,瞬间把大妞的不见与刚才红帮那些人联系在了一起,但又不能确定,随之又对大哥道:

    “大妞她习惯到处乱跑,有时跑迷了路还不知道回家,你们好好找找。”

    “好。我们正在找,正——在找——”大哥挂了电话。

    王金忠上了车,没回家,直接向大哥家奔去。刚走了几里路,心想如果红帮那些人绑架了大妞,那么张华一定知道,这小子脑子一热什么都敢做。心想我虽然挪走了你家的资金,但那是在职权范围内的经济活动,不管目的如何,即便是有罪,也是经济犯罪,而你协同红帮绑架我女儿,可性质就不同了,你是刑事犯罪。想到这,王金忠胆子壮了起来,把车来个急转弯,向张华家开去,边开边拔打张华的电话。

    电话通了。

    “谁?”张华问。

    “王金忠!”他不自称二叔或王总经理了。

    “你——”张华似乎惊诧了一下。

    “你为什么让红帮的人绑架我女儿?”

    “绑架你女儿——”张华一下口吃了。

    “你别装糊涂?”王金忠倒发火了。“你别忘了,绑架可是刑事罪。”

    “说,你女儿到底怎么了?”张华也火了。

    “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说着,王金忠关了手机,又掉转车头往乡下大哥家奔去。约半个多小时,到了村口,这时手机又响了,他不敢先接,害怕是不好的消息。先看了一下号码,不熟悉,但还是硬着头皮按下了接听键。

    “王总经理——”声音有点变调,王金忠并不熟悉。

    “请问你是那位呀?”王金忠做出极虔敬的音调。

    “王总经理,我是那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也许让你并不愉快的消息……”

    “什么消息?”王金忠立刻想到了女儿。

    “你的女儿她很好,在我们这玩的很开心。如果你不照我们的话去做,恐怕她就不开心了。”

    “你们要怎么样?”王金忠急问。

    “我们并不想怎么样,只是听说你得了一大批不义之财,哥几个想分点花花。”

    “可那些钱并不在我手上,我一时也支配不了。”王金忠说的是实话,但他不能把话说死,他害怕绑匪急了撕票。

    “我们不急,你可以说个准确的日子,从账户上划过来就行了。”那人似乎胸有成竹。

    “不过我能支配的钱很有限,不知兄弟的胃口有多大?”

    “不大,你挪用的一半就可以了!”

    王金忠一听,心凉了。对方胃口太大了。原想从自己钱里支出几十万赎回女儿他还能接受。看来这些人了解他的底细,那一半就是一个多亿,他到那去弄啊。

    “王总经理,心疼了。可你也不想想,你一生就一个女儿,你也老了,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用呢,没了女儿你还会活的开心吗?”

    “那好。”王金忠想拖延了。他想尽快多掌握对方的底细,他准备报警了。“我想知道我女儿在哪?”王金忠道。

    “那让你女儿自己告诉你吧!”

    片刻,王金忠听到了女儿的声音:

    “爸爸,是我,我是大妞。”王金忠听出来了,是女儿的声音。

    “你在哪呀,大妞?”

    “我在大海上,坐着一只好快好快的船,有两个大哥哥陪我玩呢。很好玩呢!爸爸,要不你也来玩吧?”

    “好。”王金忠知道女儿并没受什么委曲,放了点心。可怎么赎回女儿呢,对方胃口这么大。他犯难了,如果报警,对方在海上,一旦发现异常,对方会撕票,他们乘的肯定是摩托快艇。他明白,那些黑社会的船只都是经过改造的,看似一般,但马力极大,海警船也追不上。自己早年就是随张乐天做走私生意的,这个他清楚,不能报警。

    王金忠对大海太熟悉了。早年走私时他曾与张乐天把走私船开到台风的风眼中,随台风行驶。什么险涛恶浪没见过,如今这几个海上小毛贼要胁他,他有点不服气。可自己已洗手多年不做走私生意了,有些关系也断了,自己单枪匹马肯定不行。他想起了当年的海盗帮,心想何不利用他们,当年他们走私行当的与海盗帮有合作也有默契。就是互相交流海警方面的情报,还有海盗帮不吃他们,他们定期向海盗帮交些保护费,海盗们可以在海盗组织中通报信息,在一定海区内活动的海盗组织都不会找他们的麻烦。然而时过境迁,当年的海盗帮可能也换几代了,不知能否联系上。想到这,王金忠开车往家赶。

    经过一番翻厢倒柜,王金忠找到了当年的航海记事本。终于,他找到了曾被他救过命的一个海盗头子的地址,电话号码也在,但早已废弃了,拨也没用。于是他直接驱车向那海盗头子家奔去,反正距离也不远,就在临县的一个渔村。

    天黑时分,王金忠赶到了那个渔村,经过一番打听,终于找到了那人。二人见后,先是一愣,接着就抱成了一个团,老泪纵横的互诉衷情。

    “兄弟,当年要不是你冒着翻船危险把我从台风眼中拉上船,我这条命早喂鲨鱼了。这次你找我,一定有什么过不去的事。你说吧,我如果能拼上这条命帮你,不管黑白红,我都觉得自己是条真正的汉子!”那海盗头子真的很慷慨。

    “是这么回事……”王金忠把黑社会绑架他女儿的事说了一遍,只是说对方索要金额过大,支付有困难,报警又怕对方撕票。海盗头子听后,思纣一阵说:

    “我是上岸多年了。我儿子开了个公司,我帮着带孙子。但是我的几个弟子目前在东海中日有争议海域很活跃,这点小事是不难,只是不知他们在什么位置,待我与他们联系一下,不过那绑匪所处位置也要确定一下。”

    二人商量妥,王金忠与绑匪又联系了一下,说我尽快把款转到你们指定的账户,但要凑齐这笔款需要一些时日,最快也要后天,请你们要有耐心,不要伤害我女儿。黑哥答应了他。王金忠又要与女儿说话,黑哥也答应了。

    “大妞,我是爸爸!”王金忠道:“你现在干什么呢?”

    “爸爸,我在沙滩上吃烤鱼呢,可好吃啦,你也来吃吧!”大妞道。

    “可惜爸爸有事忙,去不了。大妞,那里好玩吗?”

    “好玩,全是山,大哥哥也上不去,船就停在了海边。对了,爸,我还听到山上很多鸟叫声呢。爸爸,就是有点冷,我想回家,大哥哥不让,说我不听话就把我扔到海里喂鲨鱼。爸,我怕,我不想喂鲨鱼。”说着,话音断了,是黑哥夺去了大妞手中的电话。

    “王总经理。请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你的女儿。”

    王金忠接听的话音海盗头子也听到了。完话,二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个声音。

    “桃花岛!”是的,他们熟悉每一片海域,每一座海岛。

    “放心吧,王兄。我已联系上了我的徒弟。我让他们连夜出击,他们离桃花岛也就五六个小时的航程。保你的女儿安然无恙,只是那两个绑匪……”海盗头子看着王金忠的脸。王金忠想到自己的事还没了,不能再让这两个绑匪给自己添麻烦,于是说道:

    “这两人太可恶了!”

    “王兄。这两人会消失在大海中的!”

    第二天一早王金忠到海边接女儿,大妞一见王金忠,急忙跑着扑在王金忠怀中:

    “爸爸,我怕——”

    “不怕,大妞,现在有爸爸,还怕什么?”王金忠哄女儿。

    “爸爸,我怕,那两人——”大妞做个抹脖子动作。“扔大海,海水好红好红。”

    王金忠明白,两个绑匪已被杀扔进了大海。58xs8.com